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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狼传说一

    新年伊始满地爆竹,一夜过后是厚厚的雪层,静谧的夜晚被两个不速之客的声响打破,二人身着剑袍外披青绿色白狐狸里的鹤氅,他们抖了抖衣服上的雪,勒住了缰绳下了马,在夜晚中敲响了一家大户人家的大门。

    他们站了好一会儿才听到门后的脚步声。

    “这么晚了有何贵干?“仆人警惕地问,透过门缝他隐约看到了一个身材高大的身影,好像后面还有一个人。

    “可是王员外家?是你们家老爷请我们来保护你们的,还不快点开门。”

    “原来是二位太真峰的大侠,没想到二位是在半夜前来,最近庄里实在是不太平...故警惕心比较强”王员外向二人拱手相拜,他让仆人拿了蜡烛来,烛光把眼前两人的脸映清楚后,员外和员外夫人皆是一惊,只见其中一位男子长着一张风流脸庞,不笑的时候有点阴郁,旁边的女子水灵极了,又细又弯的眉毛下是一双富有情态的大眼睛,天真的同时看起来还有些张扬跋扈。王员外笑呵呵地说,“想不到二位大侠竟是如此器宇不凡,恕我怠慢二位了,失敬失敬。”

    “王员外倒也不必如此客气。”青年身旁那位看起来貌美如花的年轻姑娘开口说了话,她自我介绍起来,“这是我大师兄任孤原,在下太真峰第十一任掌门座下弟子任真倾。”她说起话来笑眯眯的,和她旁边那一脸无赖的师兄相比她反而显得更危险一些。

    “我和我师兄在路上耽搁了点时间,现在看来暂时是没有什么危险,不过...今日一见,渺城果然有点说法。”

    员外脸色紧张了起来问有什么说法。

    “我们一进城,就看到满城的祟气。”任孤原道,“以前从未见过如此严重的祟气,你们这城里危险的很啊。”任孤原轻飘飘地说,手里抓起了几个葡萄一个个地扔进了嘴里。

    王员外看向任真倾,任真倾点了点头。

    “据你们所说,那祟物已经已经许久没来了?"

    “正是。”王员外掐手算了算,“大约已有一个月未来了。“

    “一个月?今日刚吃了元宵,正月十五...”

    "你的意思是....月圆之夜?"任真倾脸色一变,两步并做三步地冲到院子里抬头看天空,黑色的夜空里哪有什么月亮?她转过身喊道:

    “师兄,果真不错!这月亮让这祟物’吃‘了!”

    “吃了?任姑娘,任公子,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此祟物迟迟不现身就是在等正月十五月圆之时’吃‘掉月亮,因为正月十五是紫微大帝赐福,月亮与平日的月亮不同,此时的月亮能让它法力大增,王员外,我问你,这祟物是不是这几年才开始吃人,前几年你们城里是不是经常有哪家哪户人家丢失牛羊的?"

    王员外踱步沉思,这时看起来十分娴静的员外夫人开口:“姑娘果然料事如神,这祟物是从去年才开始吃人的,吃的大多都是壮年男子,前些年的时候城西的朱家农户丢了许多牲畜,本以为是黄鼠狼,现在一想果然不对劲。“

    "不好,云要散开了!师兄,你出来随时准备拔剑出鞘,王员外你们赶紧锁好门窗!"

    "师妹,如果我没想错的话,等会要起风了。“任孤原气定神闲地说,”这城里邪得很,我们刚进城就遇到一位白发老太太拦住我们问我们去哪儿,太邪乎了。你说半夜怎么会有人问两个路人去哪的老太太呢。“

    “幸好没搭理她,你刚刚看王员外他们的脸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你看他们夫妇两个印堂发黑嘴唇紫红,也像是中邪了。"

    "也许吸多了祟气就会这样。“任孤原一本正经地说,风渐渐起,任真倾和任孤原额前的碎发被风吹起,任孤原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诡异极了。

    “笑什么?你也中邪了?”任真倾撇了他一眼。

    “我笑这祟物虚张声势,这么久了还不出来,真是好不痛快。”

    任真倾毫不费力地跳上了屋顶,风越来越大起了雾,她雪白的袍子在夜风里被吹得呼呼作响,倏尔一个极快的黑影跳到她身前,任真倾以极快的速度拔出了剑,刀光剑影里大师兄也加入了进来,在月光下师兄妹二人得以看清这是什么东西——一个浑身是黑毛青面獠牙眼睛猩红的怪物!这怪物比他们还要高,爪子像钢铁一般锋利削骨成泥,幸好他们身手还算不错躲过那爪子的攻击,师兄妹与这怪物斗了数合仍是没能找到机会刺入它的身体,怪物反而看起来体型越变越大,咆哮着以更猛的攻势扑向他们。

    正当二人与怪物激斗之时,屋内传来一声凄惨的叫声划破这不寂静的夜晚,二人皆反应过来那是员外夫人的声音!

    任孤原的功夫一人足以应付那怪物,任真倾大吃一惊,她实在是没有想到屋内的窗户被破开了,刺骨的寒风从哪里钻了进来,王员外惊恐的活生生地看着眼前白发苍苍的老太婆活生生地掐死了他老婆!员外夫人的眼球向外凸出,那白发苍苍的老太婆骨瘦如柴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却有足够的力气掐死一个成年女人,而且这老太婆是他们刚进城时遇到的那个!!她竟然跟着他们两个?!可是他们骑马的速度那样快,她是怎么跟着追上来的?!

    任真倾的剑穿透这老太婆的胸口,却不见一滴血,任真倾暗道不妙后立刻拔出了剑砍掉那老太婆的双臂,而眼前一幕更是让任真倾大吃一惊——这老太婆的胳膊被看下来竟然也没有一滴血,皮肉皆是像丝瓜络一样的组织,任真倾冒出了浑身冷汗,那老太婆没了手臂竟然向任真倾扑去,任真倾小声道了句“得罪”便削下了她的头颅。

    王员外也停止了尖叫。

    大师兄从外面跳了进来,他的剑上有血,还没等任真倾问大师兄就说道:“公鸡一打鸣天刚亮这怪物就朝着西南的方向跑了,我刺中它腹部一剑,它受伤了这几日暂时不会出来作乱。”

    “这是…”任孤原同样吃惊地看着这不久前才见过的老人,任真倾讲完刚刚所发生的事,任孤原叹了口气:“想不到…”

    “可是我们骑马的速度那样快,她到底是怎么追上来的?为什么要追我们呢?”任真倾还是想不明白。

    任孤原沉思一会道:“是雪,马蹄行见迹,是雪留下来的脚印把我们的行踪暴露了。”

    “可恶,一定是有人在暗中跟踪我们,这老太婆的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如今最要紧的事就是把员外夫人安葬了…”任真倾看向惨死的员外夫人和像掉了魂一样的王员外。

    “爹!娘!”后院突然跑进来一个小女孩,小女孩看起来七八岁的样子,身上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衣服,她应该是原本在睡觉,听到了声响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事,结果看见了这一幕,小女孩大哭不止摇晃着王员外问这是怎么回事。

    王员外依然没有回答,眼神空洞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小女孩没有得到任何回答后泪眼波娑地拽住了任孤原的衣角:“大哥哥,我爹娘这是怎么了?”

    “小妹妹…你娘她,她睡着了。”

    “不可能!”

    小女孩哭喊道,她打掉了任孤原放在她肩头的手,“我娘死了对不对,她死了?她是被你们杀的吗?”

    “不是的”任孤原连忙解释,“你娘她…是被祟物所害…“

    小女孩还是在哭。

    任真倾看她可怜,上去语重心长地讲了她爹娘是如何写信让太真峰派两名弟子来保护他们,告诉她渺城最近多么危险。

    “你爹爹只是被吓到了,他一会儿就会好的。”任真倾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安慰她,她看起来好多了,眼泪不再流了只听话地牵着任真倾的手。

    任真倾和任孤原都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如果王员外疯了那这女孩该怎么办呢?

    任真倾安抚女孩睡下小声对任孤原说。

    任孤原胳膊交叉的胸前,倚在墙上抱着剑:“王员外要是疯了我们也不能坐视不管,我们只能把她带回山上了,只是苦了她,原本父母双全却要上山和我们一起当没爹没娘的孤儿。”

    任真倾听他这样说不免得陷入了回忆,从任真倾有记忆起她就生活在太真峰上,师父任无数虽然平时对他们严厉但有时更多的是慈祥,任真倾的师兄弟妹们都是没有父母的孤儿所以都和师父姓。

    恰巧她今年17岁了到了可以下山的年纪,师父任无数派更有经验的大弟子任孤原和她一起下山历练一番。

    身旁的大师兄嘴里叼着一根不知道从哪揪下来的狗尾巴草,任真倾走入屋内紧紧攥住王员外的衣领,她缓缓道:“我们还有好多事情没搞清楚。第一,渺城为何只有王员外家请人来保护,他怎么知道这祟物一定会攻击他们家?第二,这人不人鬼不鬼的老太婆到底是什么来头。”

    看见王员外痴傻的表情任真倾更为火大,她本想一掌将他打晕,任孤原上前阻止:“师妹,不可。”

    “你就算不小心使出了一成的内力,他一个普通人也会受不了的,你就不怕他脑浆迸裂死在你面前?”

    闻言任真倾放开了他,没再回答。

    “两位大侠,我知道,我知道。”

    从桌子底下钻出了一个浑身脏兮兮的男人,他结结巴巴地说自己是给他们开门的那个仆人。

    “好啊你小子,竟然藏在桌子底下这么长时间我们都没发现。”任孤原把叼着的狗尾巴草扔到了他帽子上。

    那仆人趴在地上解释:“两位大侠,我也是被那老妖怪吓个半死才做出如此举动,其实二位大侠不知,王员外请二位来是因为他有血光之灾!”

    “什么血光之灾?”这件事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复杂。

    “两位大侠有所不知,这渺城确实是个不吉利的地方,不在中原,背靠雪山高原,自古以来就是个土匪窝,这几年那祟物愈来愈猖狂开始吃人,渺城人开始每家每户轮流献出一名妙龄女子送给那祟物,祟物满意后就不会再□□壮男子,只是今年轮到了我家老爷,我家老爷就这么一个宝贝小姐,年纪又这么小,那祟物年年都有女人吃,今年突然没有了,必会引起它的怒火迁怒至我家老爷全家上下…”

    “前些日子一位独脚道士来给我家老爷算命,说我家老爷不久后会有血光之灾,更加确定了那祟物会来报复。”

    “这王员外,怎么前因后果也不说清楚!”任孤原厉声道,他转过身对那开门的仆人说话时语气又缓和了下来,“多谢了,不过你家老爷他现在的状态不太好,我看还劳烦你去请一趟大夫了。”

    “不妨事的任公子,我现在就去请!”话音刚落那小厮就跑了出去。

    任真倾揉了揉眼睛,一晚上没睡又听了这么多事难免觉得有些累,她只睁开一只眼看着任孤原,开口道:“师兄,不如你去给我买串糖葫芦如何?”

    半晌任孤原才一脸严肃地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吃糖葫芦,你居然只想着自己吃,那我呢?”

    任真倾笑道这大师兄是个假正经,话音刚落任真倾便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串若银铃似的笑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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