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子

    接下来几日两人基本都形影不离,同吃、同睡、同浴……就如同久别重逢的一对普通恋人一般,将一切抛之脑后。

    “徐漾卿!你多大了,为什么洗澡还要黏着我,我觉得我作为一个成年人,有自己洗澡的能力。当然您也不用连上厕所也跟着我……”

    “不行,你会跑,我好不容易抓到你,你往学校哪个犄角旮旯的隐秘房间一躲,我全算打死你的电话,逼死张翼德、搞死沈坤你也不会出来的。你这些年不就是这么过的吗?”花洒喷溅的水珠在瓷砖墙面炸开白雾,云珏韩的手腕被死死扣在潮湿的墙砖上。徐漾卿沾着水汽的膝盖忽然顶进她腿间,浴帘铁环叮当乱响着撞上浴缸边缘。“别闹……不来了!爱是克制!”

    而徐漾卿就和没听见一样,她鼻尖蹭过云珏韩滴水的鬓角,指腹挑逗的抚摸着锁骨。

    云珏韩挣扎的幅度让热水溅上她紧绷的下颌,水珠顺着脖颈滑进半敞的浴袍领口。

    镜面蒙着厚重水雾,云珏韩只能看着自己被按着强吻。湿透的后发荡下来,发上悬着的水珠啪嗒砸在锁骨窝,沿着剧烈起伏的胸口一路蜿蜒向下。

    ……

    至此——江老师彻底放弃抵抗,任由对方跟着。

    身体也更累了……

    于是在第三日——

    “江老师,你这两天怎么看着怎么憔悴,是不是没睡好啊。”邻桌的高二化学老师——钱倩倩看着疑似两天没有睡觉的云珏韩终于在午间休息时忍不住发问。

    “没事没事,就是没睡好……这不是快期中了吗?出考卷熬了两夜。过段时间就好了。”云珏韩讪讪一笑,把锅甩给了,即将期中考试的倒霉学生们。而真正的“罪魁祸首”正喝着茶看着和云珏韩聊天的钱老师思索着什么。

    随后气氛再次回归宁静。

    钱老师实在受不住徐漾卿直白的眼神开口道:徐总是有什么事情吗,还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怎么一直盯着我看……

    学校内的老师基本都知道这位是学校的大金主,也随之恭敬很多,不想被校长带去谈话。

    “我们的注资可全靠这位!要是给我气跑了,学校还办不办了!……”想到着钱倩倩浑身抖了一下啊,要把“叨叨校长”的话全都倒干净。

    “钱老师,我去班级了。”起身走到门口,忽得想起什么,回头对徐漾卿“徐总走吧。”云珏韩实在看不下去这幅场景,一把牵起把钱老师盯穿的徐漾卿带离办公室。

    也就只有云珏韩上课时徐漾卿待在走廊里看着,其余时间全都不愿意离开片刻。似乎她离开片刻,对方就会永远消失在她的世界。

    徐漾卿仅在云卿中学强留了一周,第二周周三早晨就被一通电话,交回了云港市区。虽然对此云珏韩激励赞同。但徐女士非常不满,甚至将下属斥责、阴阳了三个小时才恋恋不舍的离开。“江老师,我一周后一定会来的。你最好不要给我玩消失。否则……”

    “好啦好啦……我知道的,我当然是在这里乖乖的等你。”云珏韩举起手拇指按着小指,摆着一个立誓的手势,打断了徐漾卿的剩下不适合在校门口说的话。

    豪车飞驰撕破晨雾,W12引擎低吼震落了金秋梧桐叶,镀铬腰线切开碎金般的光瀑,胎痕在露水未干的柏油路上烙下深灰色残影。“你这两天过的真的很开心,我们都看得出来。你这些年把自己逼得太紧了。”张翼德见徐漾卿真正离开,才敢现身。

    “是吗,不过是饕餮盛宴,朝露溘至。醉眼揽星河,醒时拾碎月。我沦陷其中就当是醉梦前尘,星河倾泻入怀,仿佛整个宇宙的温柔都为我停留;可是醒后,指尖只能触碰到一地冰凉的月光碎片,锋利得割破所有幻觉。这才是现实。”江云卿一改笑眼,眼中满是不舍与看不透的浓雾。“她不该来的,我本来已经做好准备了……”

    “现在有软肋、有牵挂了?”沈坤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了过来,依靠在校门口的石碑上。“‘云谌孤烟盏,卿为众生愿。’这句话你当初写的时候不就已经说明了你放不下?我早就和你说……”

    “不。就是因为放下了,才更不舍。她是我这辈子的妄想与痴念。”云珏韩没有说的是,那就话的意思其实本就没有多高尚,只是她对于徐漾卿的怀念。那时她就如一抹孤烟,徘徊在空杯之上,缥缈无依。而徐漾卿,是千万人心中的祈愿,众生仰望的光,更是她缥缈中唯一的微光。可当时这缕微光只是一座墓碑。

    那件事后的很多年,附近的工作人员都在讨论陵园里有一个离世者的亲人总是一个人呆呆的看着那座墓碑,想要透过那张黑白照片见到背后的人,可是无人知道,他们是一对也曾向往过未来天长地久永不分离的恋人。事实却是:相隔数十年,也只有片刻欢愉……

    “江教授,这次上报的实验数据不理想啊,king让我请您回去一趟,看看问题主要在哪里。请吧~”徐漾卿离开的当天夜里,两个持枪的欧美面孔男士,在A301拦下了准备回教师宿舍的江云卿。

    江云卿没有回应什么,神色淡然,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切。

    “走吧。”

    一周后徐漾卿如约回到云卿。

    “徐总啊,江老师失踪了啊!我们也在找她啊……”

    “我不信。你!她!包括那个藏着的狗东西,我都不信!”徐漾卿罕见的大庭广众失态了,她完全不顾其他,眼神狠厉,像是要吃了面前这为真的不知道江云卿去哪了的张翼德。要是徐言在这说不定会说现在徐漾卿的状态,他最为熟悉。在他父亲刚刚离世——也是徐漾卿刚刚彻底掌权的时间,他的母亲一直是这幅状态。

    “呵,我当初真的就该把她锁在我的身上,哈哈哈……她果然只要给她一点机会!就逃得我一点踪迹找不到!”徐漾卿笑着,可是笑声中满是苦涩与痛苦。

    “一周。我就给你们一周时间,你们要是学校不想开了,我来帮你们倒闭,我知道你们有办法维持。没关系,你们有办法补给,我就有办法断!”说罢徐漾卿转身离开。

    随后这一周,徐漾卿查到江云卿是真的失踪了。甚至在云港市局已经有报警记录了,但她还是不相信,更多的是不愿意相信。

    与此同时  M国月牙湾

    “江教授,这边请。king估计十分钟后到达,您请稍等。”一名穿着得体的侍从用流利的英语对江云卿说着,伸出右手躬身,随后将门带上。

    “这位是真的无趣,无论说什么她都没有任何反应。可能真的和那些实验品呆久了,早就没有这些感觉了吧。”

    “所以你现在就如此绅士?”

    “你以为我乐意,还不是那位吩咐过了。再无礼就把我和后山那群畜生关在一起。”

    稍微走的远些,那名侍从就和另外一名佣人用当地语言对话着。

    “你也消停会吧,上次她被请回来,我们暗地里死了好多人,都是明面上闹过不愉快的。她和那位的关系真的不一般,你别……”

    “不不不,我倒是觉得她好日子快到头了。呵,等着瞧。这次那位绝对不会再容忍她了。”

    佣人见对方信誓旦旦也不再多劝,她可是在这工作了快20年的。当年在这里工作的老人全都死了。她不过是因为“她”才没有被杀,对方再找死和自己也是没有关系的。

    ……

    书房内

    “江教授,虽然说实验方面我确实不懂,但是也没有到你可以随意用一组陈年数据造假就能糊弄过去的地步。”依旧是那温柔而富有质感充满了高贵绅士气息的声音,但可以距离江云卿上一次见他绝对沧桑了许多。

    “又和那群人吵了?我也就五年没有回来,你怎么老了这么多。着急把位置传给我吗?”江云卿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久违的关心起了他。

    云韩昌端着茶杯的手一顿,笑了笑回道:“我确实已经老了,和他们之间一切问题都是利益纠纷,影响不到我,你这番难得的关心倒是有点折寿我了。你是以继承人云珏韩的身份在关心我,还是合作方江教授的商业客套。”

    “随你怎么理解,不过我还是要说一点,实验目前处于停滞阶段,你既然想要数据,那我智能给你假的。想要真的就像办法解决国内的问题……否则我也没有办法推进。”说罢江云卿就想转身推门离开。

    “珏韩,这次回来……我无论你是自愿还是故意。都去你母亲那看看吧,她很想你。”云韩昌叫住了手已经搭在把手上的江云卿。

    “知道了。”

    江云卿走出别墅,海风裹挟着蔷薇的清甜掠过象牙白的雕花围栏,整片海湾正沐浴在蜜糖般流淌的夕阳里。回头望去七座蓝顶白墙的别墅沿着翡翠色海岸线错落排布,露台上垂落的紫藤与远处浪尖跳跃的碎金遥相呼应,像是天神随手洒落的星子坠入人间。

    穿过缀满粉色龙沙宝石的拱廊,骤然闯入的香雪海令呼吸都染上胭脂色。成千上万朵蔷薇在暮色里翻涌,白如初雪,花浪在墨绿枝叶间层层叠叠,露珠顺着丝绒花瓣滚落时,整片花海便荡漾起碎钻般的光晕。

    暮色将海天染作青瓷色的刹那,六座青灰石碑自花浪深处浮出,青铜雕琢的藤蔓纹样缠绕着碑身,在暮色中泛着幽蓝的微光。

    被众星拱卫的汉白玉墓碑静立圆形祭坛之上,十二道海浪纹在大理石基座起伏流转,恍若被永恒凝固的潮汐。碑面斜插的银质蔷薇缠绕着褪色的拉丁铭文,当最后的残阳掠过碑顶悬浮的水晶球,六道石柱在花海上织出淡紫色的光网,海风穿过石碑间隙的孔洞,奏响空灵如竖琴的古老旋律。江云卿走近被石柱环绕着的汉白玉墓碑,坐在圆形祭坛上。手轻轻抚摸上面凹陷的文字——吾妻江汐昙之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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