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国开国百余年,第六代帝王瑾帝三年,边境雀州太守薛隐绑架太子起兵谋反,御前右将军白峋携独子白守笄领兵五千出征打压薛隐。兵临雀州。
“爹,这薛隐什么来历?”白守笄拉了拉缰绳,抽出了刀。
“他爹曾是金羽卫左将。”白峋朝城门望了望。
“皇职。”白守笄念叨着,一柄长剑随着牢骚袭向白守笄。白守笄向后一仰,挥手撇开了剑,闪身翻下了马:“区区从八品,不过尔尔。出来!”
“吾乃薛太守副将江津。”一位约莫四十的人肩披铠甲驾马挺枪奔向白守笄。
白守笄拂袖飞向江津右手出刀刺了上去,江津挥枪挡住了白守笄的刀。白守笄使刀挑飞江津的枪□□进了城墙,陷入两尺。白守笄左脚下绊,江津底盘不稳倒了下去。白守笄右脚踩住江津脖子:“降,还是死?”白守笄又多了一成力,江津呛了几口,刚刚一摔内息不稳咳出了点血。
“我降,我降!”江津抵不住白守笄的力道。
“谁让你降了!”一位将军模样的人提了一柄刃长四尺的巨剑从城墙顶上越下,直逼白守笄。白守笄下腰躲开,扭身一脚踢向那人左肋,白守笄感觉自己提到一块巨石上 慌张间双手一张向后滑了数米,左手扶地稳住了。
那人将剑插在地上:“白峋,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后生可畏。”
“别碰我孩子,”白峋握紧了刀:“逆贼薛隐。”说完白峋驱动内力打算杀过去。
“慢着白将军,请看城墙。”薛隐手指指向城墙。一位素衣青年被挂在墙上。
“太子殿下!薛隐,你想做甚,信不信我将你碎尸万段!”白峋将大刀指向薛隐:“快给我放了殿下!”
薛隐笑了笑:“你又能奈我何?你又能怎样?犬吠?御前右将军。”
“去你妈的。”一旁的白守笄忍不住了,拈刀冲了过去,三步并两步上了城墙挥刀切断绳子,拦腰抱住了太子。
“好身手。”薛隐看太子被救下,提剑冲向白守笄。白守笄未有及时防备,只得以手聚力,一掌对上了薛隐的剑。气息紊乱吐了口血。白守笄用袖子抹了抹嘴角的瘀血,提刀要冲薛隐,但刚走两步就腿一软单膝跪下了。
“将军稍等,让孤试试。”太子拾了白守笄的刀,冲向薛隐。
“殿下小心啊。”由于有段距离,白峋只得急得直跺脚。
“汝等瞧好了。”白峋似阵风吹向薛隐,握刀劈下,薛隐撑刀挡住。太子一股内力驱动,断了薛隐的剑。
“绑架当朝太子,其罪当诛。”说罢一刀刺入薛隐后心,薛隐倒下了。
“小白将军可还好?”太子伸出白皙的手拉起了白守笄:“这般飞城墙,不要命了?”太子露出了一抹爽朗的笑。
“谢太子殿下关心,末将愿为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白守笄拱了拱手。
“不用叫我太子殿下,我叫刘生。”
“殿下可还安好?”白峋走向了刘生。
“挺好。”刘生扶起了白峋。
“殿下安然无恙便好,只是……”白峋看了看倒下的薛隐。
刘生随着白峋的目光看向了还在淌血的薛隐:“没事,就说是孤杀的。”
白守笄看了看这位太子,与他心中应有的太子形象有些不一样。这位太子温柔、体贴、善良,尤其俊朗,哪个大家闺秀会不喜?白守笄心里想着:我若是女子,定想嫁他。白守笄收了收自己的虎狼之心。
“大人,薛隐失手了。”黑暗里一个腰上别刀的蒙面人朝一位约莫三十五的人福了福身,行了个礼。
“他不是把人抓住了吗?”那人手上摩挲着一串玉珠。
黑衣人跪下:“薛隐他想气一下白峋,结果被白峋的那个独子白守笄救下了。这个我事先也没料到。是卑职失职了。”
“罢了,把薛隐杀了吧。”
“他被刘生杀了。”
“哦,越来越有趣了,”那人捋了捋胡须: “顺便在他们回京的路上安排一场刺杀吧。”
“成功的可能性不大。”
“我知道,安排就是了。”
“殿下,我们离京还有五十余里,天色也不早了,找个店家住下吧。”白峋问了问刘生的意见。
“全依白将军安排。”刘生伸了个懒腰“晚上让小白将军陪我一起睡,您别误会,孤害怕有危险,多个人多一分保险。”
“这……。”白峋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愿为殿下效劳。”白守笄拱手解围。
“小白将军,我说了,叫我刘兄就好。”刘生右手拍了拍白守笄的肩膀。
“微臣惶恐。”
“无趣。”刘生摇了摇头。
“将军,到了。”
“殿下,到了,请挪步。”
三人没有和其余将士在林中住宿,所以便在店家用饭。晚饭后,三人有一搭没一搭拉了拉瓜,便回房睡觉了。
“我在门外守着,刘兄?”
“哎,这不就对了。外面太冷,将军莫染了风寒。若是不介意的话,今天晚上就与我挤一挤吧。”
“这…那臣就逾矩了?”
两人躺在床上,气氛好不尴尬。
“今日谢谢将军了,将军真是神勇,睡吧。”
“过奖了,您刀法更精。”
回答白守笄的是微弱的呼噜声,白守笄闻到一股沁香,忽然发现是从那位太子身上传来的。白守笄想:这玩意莫不是学女子抹香粉?只是白守笄记得那日晚上闷热,月色温柔,迷迷糊糊间睡着了。
“起床了小白将军 ”刘生披着头发推了推白守笄:“该走了将军。”
白守笄抖了抖身子,拿了衣服起床。
清风徐起吹起了刘生一两丝头发,温文尔雅。其实男子也能很美。用了早膳,打算启程回京了。马车也已经停在酒楼前面,等候大驾。白守笄伸出手臂,刘生扶着白守笄的手臂上车,脚底突然打滑,白守笄伸手抱住了刘生:“殿下可还好?”
“谢了白小将军,您很热嘛。”刘生笑了笑。
白守笄感到奇怪,找人借了一面铜镜。“怎么脸红了,”白守笄摸了摸自己的脸:“和太子睡一晚,身上全是香粉的味道。”
“小白将军,嘀咕什么呢?快上车。”刘生撩开帘子。
“来了。”
“殿下,您为什么会在雀州?”白守笄八卦的毛病又犯了。
“父皇让我去巡视玱鸣十六州,孤最后寻的雀州,薛隐那厮说要摆宴席为孤接风洗尘,孤便去了。结果他在孤酒杯里下了药,醒来就被绑了。毕竟身上没有利器解绑。”刘生轻描淡写叙着
“那可真是触目…”
“咻”一支箭袭来,白守笄手疾眼快握住了箭:“惊心。殿下等我,末将去去就来。”白守笄拈刀跳下了车:“左营随父亲护好殿下,右营随我拿人后面大部队待命。”
白守笄领了一股人朝刺客追了过去,那刺客轻功不错,白守笄抽刀断了一根绿竹,右脚踢了过去砸中了那刺客,十几人围住了他。忽然十余人从竹子上跳下,手起刀落杀了那些士兵。白守笄愣了愣。
“如此兴师动众,是杀谁!”
白守笄左手撑地,一掌为轴在地上扫了一圈将几人踹倒。还有三人没晕,白守笄一刀下去就断了气,刀上未沾一滴血。
“下死手啊。”一位黑衣人从林后走来。
“废话,不然留你们过年吗?”白守笄操刀刺了过去。
那人将身一扭挥拳将白守笄打出几米远,白守笄向后一转蹬着竹干劈了过去,那黑衣人依旧躲开,这次用了全力,一拳打中白守笄腹部,白守笄摔在地上吐了一口血。那黑衣人一步步走向白守笄。白守笄闭了眼,迎接死亡的到来。忽然一人冲来一掌将黑衣人击退。“又多活了一天。”白守笄有感而发。
“你命不该绝。”
“殿下?”
刘生从袖中掏了一柄短剑,如风刺进黑衣人腹部,那黑衣人不敌刘生飞走了。留下的只有几片落下的竹叶,尖端滴着血。白守笄想过刘生很强,但没想过有这般身手,还如此凛冽。白守笄觉得他不像太子,像有行军经验的杀手。军方招数,杀手手段。白守笄看着刘生的剑愣了一愣,起了鸡皮疙瘩。
“谢殿下相救。”白守笄拱手作辑。
“举手之劳。”刘生收剑笑了笑:“那我们启程?”
“好。”白守笄用刀撑着地起来了。
“我扶你。”
刘生扶着白守笄缓缓出了林,见到一袭人扣住了军队,为首的人像说着什么。
“如果太子殿下有什么意外,你们就都得死。”那人右手拈着一柄乌金折扇,貌似年方二五,好是年轻。
“李寺卿,孤没事,不得对将军无礼。”刘生娓娓道来。
“殿下。下官出城巡视,忽然听见此处有交锋,于是便领队来看看,听闻是您出事了,心惊胆战。”那人刚刚的神气劲儿此刻已经烟消云散。
“孤没事,这位是白将军独子白守笄小白将军,”刘生朝白守笄介绍着,“这位是大理寺左少卿李朔。”
“下官不怎么想知道这厮是谁,只要您没事就好了。”李朔摩挲着扇坠上的一颗青玉珠,对白守笄尽显不屑。
“不得无礼,你回去吧,将军一袭人会将孤送回去的。”
“是,那劳烦殿下告诉下官刺客在何处,我领人缉拿,绝对审出来龙去脉。”
“孤随手杀了。”
“这……那我收队了。”
刘生扶着白守笄上了马车。
“李朔就那样的人,你大人有大量,看孤面子上,别与他这般计较。”
“我一无军衔,二无官职,哪敢。”白守笄拱了拱手。
“马上有了。”刘生笑了笑。
白守笄假装听不懂刘生的意思。
“大人饶命,谁知那刘生会武,将我重伤,刺杀……失败了。”黑衣人跪在地上,拂袖擦了嘴角瘀血。
“我看到了,没事,未出乎我的意料。”那人抿了一口茶:“今天的茶有点苦。”
“白将军,明日早朝您务必要来,”白守笄拍了拍白峋的肩膀,凑近对白峋耳朵:“尤其要带上白小将军,孤备了厚礼。”
“谢殿下恩典。”
风和日丽,气候温适。两只秀羽青鸟在天上散漫飞翔,云柔日丽,新日藏在云中似那空中悬栈,镜花水月。
“陛下驾到!”宫中渡来一声尖锐。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朝臣齐拜。
花朝陛下宽仁前卫,不让朝臣跪着,甚至为从三品及以上的官员设座。但朝臣并不和谐融洽,向来你参我一本,我又参你一本,有来有往,礼尚往来,参都参出感情了。
“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别在这里汇报了。”说话的正是太子。
其余五位皇子都看向了他,太子排老四,但生母是陛下最爱的女人,可惜英年早逝。于是陛下再无立后。花朝国民都知太子从小最受宠,所以有些乖张但人人都好生伺着、夸着,毕竟太子可是当朝骂国相的“有志之士”。
“都闭嘴,听生儿讲话。”瑾帝喝了一声。
“儿臣此次被逆贼薛隐绑架,诸位皆知,对吧?”刘生笑了笑,看着朝中诸臣:“御前右将军之子白守笄,为了救孤,将生死置之度外。”刘生面向瑾帝拱了拱手:“儿臣以为,应该重赏白小将军。”
白守笄看热闹到一半忽然被点名,吓了一跳,直接以袖掩面。
瑾帝看了看手足无措的白守笄:“哦,那太子以为该怎么赏?”
“大理寺右少卿刚刚致仕,儿臣以为白小将军能担此任。”
大理寺卿黄是之听到想:终于有人压一压李朔了。说:“臣附议。”
“微尘以为不妥。”李朔见有人动了自己大蛋糕,连忙制止。
“闭嘴。”刘生将话塞了回去。
“准了!”
白守笄:???
下了朝刘生奔向白守笄,手搭他肩上: “白寺卿,孤为你备的礼物可还满意?”刘生爽朗笑着。
“谢太子殿下恩典。”
“唉,别。主要孤也有点私心。这李朔现在过于狂妄,孤也想求求白寺卿替孤与他制衡嘛。”
……那这官职也大可不必了,白守笄想着。
“殿下,我当上了大理寺少卿是不是应尊法如仗剑,破一切魍魉。无论对方是谁,都得严惩不贷?”
“那是自然。”
话音刚落,白守笄抽刀怼在刘生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