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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封信·草坪、标记和审判室

    亲爱的罗齐尔小姐:

    魔法部已经收到情报,你于8月13日晚上6时47分当着一个麻瓜的面使用了魔咒。此举公然违反了《对未成年巫师加以合理约束法》和《国际魔法师联合会保密法》的第三段和第十三条。魔法部将于8月17日下午3时派代表前往您的住所,带您前往魔法部受审。

    顺致问候。

    阿德莱德·亚克斯利————————————————————————————

    她紧紧拥抱着他,感受他的体温缓缓渗进心口。伊茜将额头轻轻抵在小天狼星肩头,被家养小精灵打理得格外柔顺的衣领贴着发烫的脸颊。

    此刻,她需要有个人能让她紧紧拥抱。虽然小天狼星随手别在腰带里的魔杖硌得她肋骨发疼。

    此刻,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体温。

    “你心跳声好吵。”伊茜闷声说。

    “抱歉。”小天狼星本能地说。他的喉结动了动——他本来在躲躲藏藏的这段时间里想好了见到伊茜要说些什么,但看到她的那一瞬间他只想拥抱她。

    他知道她不需要那些冠冕堂皇的安慰,他看见她挺直的脊背和眼光交换间燃烧的烈火。

    伊茜松开小天狼星,两人垂下的手很自然地牵在一起,顺着歪歪扭扭的草坪向葬礼现场走去。伊茜的鞋跟在久未打理的草地上留下一个个浅坑,小天狼星踮着脚尖摇摇晃晃地去踩,周围的草尖拂过脚踝,带来些许痒意。

    “你在干什么?”小天狼星跳舞一样的步子让他一不小心撞上了伊茜的肩膀,两个人趔趄着倒在草坪上。

    “跳舞。”小天狼星看着伊茜“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的眼神哈哈大笑起来,终于松了一口气。罗齐尔夫妇去世之后她的眼神平静地让他害怕,他从不担心她会伤害别人——即使那天他亲眼看见伊茜甩开自己的手后向那群面具人发射道道咒语,那是他们活该。他想。

    他只担心她会一个人舔舐伤口,默默地放任那些痛苦和悔恨穿透身体。

    伊茜坐在草坪上,看着小天狼星撒欢似的在蓬松的草坪上滚来滚去,飞舞的草屑像雪一样落在他们的头发和肩上,夕阳橘红色的光点将他凌乱的头发染成火焰,而那团火焰正长大了嘴一边笑一边发出怪声。

    她的声音不由带上了几分笑意:“你的阿尼马格斯一定是只狗。”

    小天狼星眼睛一转,翻身滚了几圈后带着一身青草的气味蹭到伊茜身边。他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把毛茸茸的头埋进伊茜的膝盖里:“汪汪。”

    有一种朦胧的感觉裹住心脏,像脱凡成衣店里上好的绸缎那样柔软,又像阳光下的亚麻布,每次擦过心脏都会带来一阵炽热的震颤。

    伊茜掩饰般地移开视线,拍了拍小天狼星头上散落的草屑:“好啦,我该回去了。”

    小天狼星麻利地起身,顺便给两个人来了一个“清理一新”。无数的草屑重又落回草坪上,那些沉重的情感似乎也和它们一样,暂时飞离了伊茜的身体。

    “大门右边有一扇直通厨房的小门,你可以让埃尼给你拿点吃的。”伊茜竭力控制自己想揉一揉小天狼星头发的冲动。

    “谢啦。”小天狼星耍帅般比了个手势。

    天黑了。只有葬礼现场还远远亮着几盏灯,它们孤独地在一片黑暗里摇曳。

    伊茜向光亮处跑去。

    似乎只有柳克丽霞注意到她偷偷溜走了。她没说什么,只是拥住伊茜的手臂紧了紧,帮她拍去遗漏的草屑时潮湿的手心掠过后颈。

    “埃文说他有点不舒服,我就让他先回去了。”柳克丽霞说。

    詹金斯的嗓音有些令人昏睡,伊茜靠在柳克丽霞肩上,冷眼看着德鲁埃拉在听到“他们进行了英勇的抵抗”时忍不住抽噎了一声,贝拉特里克斯姣好脸庞扭曲了一下,似乎无法忍受周围投来的目光。西格纳斯揽住了妻子的肩膀让她俯在自己怀里,嘴唇动了动,似乎在安慰她。

    “…巫师界将永远铭记他们的牺牲。”詹金斯的演讲结束了,棕眼睛下似乎有亮痕。

    伊茜跟着其他人一起站了起来,大人们黑色的袍子在风中猎猎作响。她像一只一头撞进阴影里的乌鸦,虽然害怕这片黑暗,却在这种无声的共鸣中感到无比安心。

    所有人抬起了魔杖。

    他们望向罗齐尔庄园的天空,无数的光点从杖尖飘向空中,千万道光痕撕开夜空。

    爆鸣声在伊茜耳边炸开。风吹起了她的头发,她将那些碍事的发丝拨到耳后,睁大了眼睛仰望天空,直到眼眶酸涩。

    他们曾经一起看过烟花。绚丽的、灿烂的、花朵般的、流星般的,如今他们也随着坠落的火星没入了地平线,归于沉寂,只留下星星点点濡湿的水痕。

    一朵朵玫瑰花被沉默的巫师们放在棺木里,柳克丽霞轻柔地推了推仍然呆呆看向天空的伊茜,似乎担心一点力就会让小巫师跌倒:“该你了。”

    一朵玫瑰花。两朵玫瑰花。

    伊茜跪下来最后一次拥抱了父亲和母亲。她以为自己会忍不住哭出声,但事实上她只是像圣诞节那晚一样在他们的怀里蹭了蹭,在他们沉睡的脸颊旁落下两个小心翼翼的吻。

    我不会哭,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我。她拼命告诉自己。

    她将两朵玫瑰花放进父母手中,贪恋着最后一刻的温存。她替母亲整理好刚被自己蹭乱的领口,又帮父亲卷起过长的袖口——不知道埃尼为什么选了这件龙皮外袍,在她的记忆里父亲鲜少穿它——

    “不要爸爸。”刚学会说些短句的伊茜被父亲抱在怀里,皱着眉头试图推开他。

    “为什么呀?”母亲伸出指头逗弄着她红扑扑的脸蛋。

    “衣服,冷,硬!”伊茜磕磕绊绊地说,嫌弃地转过脸,咿咿呀呀地伸长了手臂往母亲怀里靠。

    指尖还残留龙皮冷硬的触感。一切声音渐次消失,刚刚的烟花似乎在喉咙处爆炸,一股冷意从发根流到脚尖,带来不可控的震颤。

    她感到几乎快要透不过气来了。

    伊茜惊慌地看向坐在不远处的邓布利多和穆迪,摇摇晃晃地撑起身子走回自己的座位。

    “你做得很好,伊茜。”柳克丽霞俯身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

    伊茜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座洁白的大理石石棺。

    石棺缓缓沉入地里,直到那块雕着家徽石板“咔”地一声合上,直到父亲微微上扬的嘴角被泥土遮挡,伊茜都没有移开目光。

    ***

    “8月17日的审判,审理伊斯法蕾娅·沃尔涅拉·罗齐尔违反《对未成年巫师加以合理约束法》和《国际魔法师联合会保密法》一案。”

    “审问者:魔法部部长尤金妮娅·费德拉·詹金斯;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巴蒂·雷维阿坦·克劳奇;高级副部长哈罗德·布莱斯·明彻姆;傲罗办公室主任塞提阿·波特。审判记录员:阿德莱德·亚克斯利。指控被告方有如下罪行:”

    “被告于8月13日晚上6时47分当着麻瓜的面使用了魔咒。此行为违反了1875年颁布的《对未成年巫师加以合理约束法》第三段及《国际魔法师联合会保密法》第十三条。”

    “你是居住在诺福克郡罗齐尔庄园的伊斯法蕾娅·沃尔涅拉·罗齐尔?”詹金斯干巴巴地问道,所有人都知道她在问多余的问题。

    “是的。”伊茜盯着詹金斯镜片后的棕眼睛,冷静地回答。

    她知道这场“审判”很快就会结束———看看这些审问人吧,詹金斯、克劳奇、明彻姆、波特……她曾不止一次在母亲口中听到这些名字。

    詹金斯和母亲的关系自然不用说;克劳奇虽然是中立派,但母亲给法律执行司送了不少业绩;明彻姆和波特虽然一直对保守派没什么好脸色,但母亲和傲罗办公室一直保持着密切的合作关系。

    至于明彻姆那个小老头?她可在葬礼结束后看见他躲在花园后面悄悄用手帕擦眼角。

    “如果我们政//见相同,他会是个好同僚。”母亲曾对父亲说。

    剩下的威森加摩成员自打她走进审判室的那刻起就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看向她,人头攒动间满是惋惜。

    “……的女儿。”

    “可怜的孩子,她一定吓坏了……”

    “梅林在上,如果我看见我的父母……可以原谅……”

    “……有她母亲当年的风范……根本不需要庭审……”

    他们彼此心知肚明,今天的审判对象不是伊斯法蕾娅·沃尔涅拉·罗齐尔,而是为抵抗黑巫师而牺牲的沃尔涅拉·莱斯特兰奇·罗齐尔的遗孤。

    况且,无论是信上还是詹金斯的指控里都没有提到“使用不可饶恕咒”。

    显然魔法部并不打算追究这一点,他们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和追查那个敢杀害魔法部高级官员的黑巫师组织相比,伊茜所做的几乎只是挠挠痒而已——傲罗们只会遗憾那个被她击中的黑巫师正在圣芒戈昏迷不醒,他们失去了追查的线索。

    “在8月13日之前,你有听说过‘伏地魔’或名为‘食死徒’的黑巫师组织吗?”

    “没有。”伊茜心不在焉地回答,她满脑子都是那个她绝对不会记错的标记。它曾经出现在罗齐尔庄园上空,如今又出现在了父亲的手臂上。

    这是羞辱吗?一种炫耀他们罪行的方式?伊茜坐立难安,她只想赶快结束这场结果必然的审判游戏,去追查这个标记的意义。

    她刻意忽略了其他的可能。

    “在8月13日之前,你有参与过伏地魔或食死徒的活动吗?”詹金斯盯着羊皮纸双眉紧锁。

    “没有!”伊茜有些恼火,她感到被冒犯了。

    “8月13日晚上6点前你在哪里?”

    “我在对角巷。”伊茜尽量平静地回答,她知道这是她必须面对的——回忆那天的经过:

    “埃文去圣芒戈复查了,我和小天狼星想帮他把下学期的课本一起买了…正好对角巷的神奇动物商店进了一批火灰蛇卵,我们打算去看看。”她的声音不禁带上了一丝笑意。

    “小天狼星·布莱克?”詹金斯扬了扬眉毛,亚克斯利的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快速滑动。

    伊茜有些讨厌她的表情,她不觉得小天狼星和自己是朋友这件事有什么好惊讶的:“对。布莱克先生那天解除了他的禁足。”

    威森加摩成员发出一阵善意的笑声。

    “奥赖恩·布莱克?”詹金斯示意巫师们安静,得到伊茜肯定的答复后和左边的波特窃窃私语起来。

    “我们买完书就去看火蛇卵了,结果小天狼星被刚孵出来的火灰蛇咬了一口,我们只好去福斯科冰激淋借冰块……”伊茜的脸涨得通红。

    不知道是谁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巫师们紫红长袍上的银色W像被施了塔朗泰拉舞咒一样摇晃起来,明彻姆努力控制住脸上的肌肉,生怕它们显得他不够严肃。

    “咳咳。”詹金斯咳嗽一声,“然后你们就回罗齐尔庄园了?”

    “是的。”伊茜脸上的笑意消失了,威森加摩成员们也安静下来。暗室里突如其来的寂静像皮肤上的瘙痒,让她无法忽视。

    “你们看见了什么?”詹金斯的声音很轻,嘴唇几乎没动。

    “一群穿着黑袍子的人,他们都戴着面具我看不清他们的脸。”伊茜的手紧紧攥住椅子上冰凉的锁链,“一开始他们围着,我看不清……后来他们看见我们了,他们散开后我看见……”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住哽咽的声音:“我的父亲倒在地上没有动静,我的母亲在和他们战斗。她的魔杖被折断了,所以她只能用无杖魔法。”

    “她先击飞了两个,然后又击退了三个。我知道我和小天狼星如果这时候被发现只会拖她的后腿,于是我们藏在了草丛里。”

    “他抖得厉害,于是我握住了他的手。”

    “我试图给我们施个幻身咒,但我试了几次都失败了。”

    “妈妈已经击倒了十几个人。周围到处都是乱飞的魔咒,一道道强光几乎挨着我们的脑袋飞过。旁边的花园被爆炸咒击中了,我们只能卧倒在土里躲避飞石。妈妈利落地向一个黑袍人甩了一个恶咒,那个人倒在地上呻吟着滚来滚去。”

    “她看上去很畅快,‘来啊,你们这些杂//种。”她大喊一声,大门两边的大理石雕像活了,向他们飞去。一个人鱼用手上的长矛穿透了黑袍人的肩膀,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噗呲声;另一个盔甲骑士用手里的盾牌砸晕了一个想在背后偷袭妈妈的人。只剩下最后一个了。”

    “那个人没戴面具。但他的脸藏在黑色的兜帽下,他的声音很平滑,几乎没有语调起伏。‘最后还是剩下我和你。’他说,然后举起了魔杖。”

    “妈妈没有回答。一道黑色的光砍向那个黑巫师,但他转身躲了过去。下一秒他就出现在了妈妈的后面,然后是一道红光,妈妈消失在了原地。”

    “空气很轻地爆裂了一声,妈妈闪到了喷泉边,发射了一道绿光,速度快到我几乎可以听到它割开空气的爆鸣声。黑巫师不得不挥着魔杖把那地上那些碎石头熔成一块盾牌,绿光擦过它击中了一楼的玻璃,它们碎了一地。”

    “他吼道:‘还是老一套吗?你还没使出全力!’然后又是几道绿光飞来。”

    我是你唯一的对手!黑巫师的下半张脸十分狰狞,脸部肌肉不规则地挤在一起。

    “妈妈很轻巧地挥了一下手臂,喷泉里的水向黑巫师涌去,在空中拧成一道道锁链,几乎缠上了他的喉咙。他看上去快要无法呼吸了——那个瞬间,我几乎以为妈妈赢了。”

    “但下一秒,他的魔杖冒出一团黑色的火焰,烧开了钳制住他魔杖的水流。然后一道绿光闪过。”

    “妈妈倒在了水里。”

    詹金斯停顿了很久,似乎才有勇气继续审讯:“然后你做了什么?为什么那个麻瓜会看见你施魔咒?”

    伊茜垂着头,后颈绷得很直:“然后——我甩开了小天狼星的手冲了上去。我不知道他是谁,我只知道他杀了我的母亲,可能还有我的父亲。”

    “但我还没来得及掏出魔杖他就逃走了。剩下那些受伤的也跟着他们的主子逃走了,但还有几个人不甘心。”

    “一个人从后面抓住了我的头发。我听到他狂喜地叫:‘我抓到这个小娘们了!’,于是我知道我必须做点什么。”

    伊茜抬头看向詹金斯:“我发射了一道咒语,那个麻瓜正好路过———”

    一个声音突兀地打断了她:“事实上,罗齐尔小姐,你发射的咒语不止一道,对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向了那个质疑者。明彻姆眼底闪过一丝诧异,脸上的肥肉哆嗦了一下。

    “你在干什么?”他压低了声音,几乎从牙缝挤出来。

    塞提阿·波特对自己的上司置若罔闻。

    他从一堆羊皮纸里抽出一份文件,高声朗读道:“一道粉身碎骨和两道钻心咒。圣芒戈治疗师认为这可能是奥斯伯特先生昏迷不醒的理由。”

    ***

    门外。

    小天狼星焦虑地走来走去,时不时还把耳朵凑到大门上试图偷听点什么。他本来整理好的头发已经被他自己抓成了和他好兄弟波特一样的鸡窝。

    “你不是说只是走个过场吗?”他实在忍不住问一旁悠闲的穆迪,“怎么她到现在也没出来?”

    “等你再活十年你就会知道威森加摩都是一群一句话要拐三个弯,有些还要带个急转弯的人。”穆迪不耐烦地咬了咬后槽牙,心里也有点不安,但在小孩面前还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

    不会真出什么岔子了吧?邓布利多就交给自己一件事,要没办好他怎么向邓布利多交代?

    穆迪和小天狼星正瞪着审判室大门嘀咕时,大门沉重的铁把手动了,森森冷气顺着门缝爬到两人身上。

    “被告方证人,小天狼星·奥赖恩·布莱克?”那个女巫问。

    小天狼星惊慌地扭头看向穆迪。

    “他是。”穆迪粗声粗气地说,一把把他推了进去。

    “他们没找到奥斯伯特的魔杖。”门快关前穆迪快速对小天狼星耳语,声音轻到小天狼星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砰。”沉重的门关上了。

    ***

    黑乎乎的墙和上面滑动的反光让小天狼星有些反胃。他几乎下意识地看向了坐在房间中央那把椅子上的人,伊茜的脸色苍白得吓人,鼻尖挂着细密的汗珠,手无力地垂在扶手两侧,仿佛随时会脱力滑下椅子。

    小天狼星几乎以为她已经接受了“摄魂怪之吻”。他愤怒地冲上前去,但很快就被地底的锁链控制住了。

    “全名?”那个棕眼睛的女巫问,她看上去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眼角。

    “小天狼星·奥赖恩·布莱克。”小天狼星恶狠狠地喘着粗气。“你们把她怎么了?”

    “放轻松点,年轻人。这里可不是布莱克老宅。”棕眼睛女巫左边的的男巫一开口就让小天狼星恨得牙痒痒。

    男巫的眼睛像是灰蒙蒙的蓝色玻璃球,淡漠地望向他,似乎懒得再拐弯抹角:“沃尔涅拉·罗齐尔被杀害后你和伊斯法蕾娅·罗齐尔干了些什么?”

    小天狼星有些被这种咄咄逼人的语气惹怒了,但他刚握紧拳头身上的锁链就威胁般地收紧了,他只能强忍怒气:“伊茜冲了过去,我怕她被抓住就跟了上去———”

    等等。小天狼星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中后知后觉。

    他明白为什么原来只是走个程序的审判拖到现在、甚至还请他这个本来只是“以防万一”的证人出庭作证了。

    这就是穆迪和邓布利多说的那个“万一”,那个“特殊情况”:

    有人不愿意大事化小,有人偏要较真。

    小天狼星环视四周,无数的视线在此刻刺在他的肩上。他紧张地吞咽了一口口水,深吸一口气后说:“然后那个叫奥斯伯特的食死徒抓住了伊茜。”

    奥斯伯特没有击中伊茜后就转身向他的主子奔去,像一只仓皇逃跑的大蝙蝠。

    “她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反抗。”

    “别跑,你这只阴暗的老鼠!”伊茜冲着奥斯伯特的背影干脆利落地发了一道红光。

    “如果她没有拼死发出那两道钻心咒的话,我们可能都死了。”

    “我会让你后悔的。你怎么敢,你怎么敢———”伊茜高亢地尖叫道,她的魔杖又发射出一道红光,照亮了她有些癫狂的蓝眼睛。

    小天狼星以为自己会害怕、会厌恶那和母亲以及堂姐类似的神情,但他没有。

    那双眼睛如此纯粹。纯粹的善,纯粹的恶,纯粹的痛苦。

    他第一次在她的眼睛里看见自己的倒影。他的愤怒、他的悲哀、他的痛苦、他弯折的骨头和蜷缩的影子都在那里。连同他的呼吸和心跳一起被蓝色的水波展开了,成了浸泡在水里的石子。

    “所以她只是正当防卫。是那个食死徒先袭击她的。”小天狼星听见自己平静地说。

    ***

    “那个蓝眼睛黑色卷发的是谁?”

    “傲罗办公室主任塞提阿·波特。建议你别惹他,小子。你可不是他的对手。”穆迪顺手揉了揉小天狼星的头发,引来对方的抗议。

    “詹姆怎么没跟我提过他们家有个在魔法部任职的混蛋?”小天狼星自言自语道:“听听他的语气!他把伊茜当成了罪犯审!”

    “不过他只是性格有点奇怪,人还是不错的。”穆迪试图替自家上司挽回点面子。

    小天狼星不屑地瘪了瘪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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