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送符只有两张?!”
“你们怎么办事的?”
林婉婷刚醒来就又发病了。
原来是援助弟子终于到了。
但他们路上遇到魔族袭击,人员都被打散了,带来的传送符也毁坏了不少。
而且来的援助弟子只有一人!
好像叫什么?——
“林述一时疏忽,还望师姐莫怪。”
林述是近些时间才入内门的,不过林述居然已有元婴初期的实力!
不过是入宗较晚,此等天赋放在修真界,也算得上是一代天骄。
“这豫章一路危机重重,魔族涌动,路上受了伏击,所以才来的如此晚。”林述微微低头向林婉婷行礼。
可林婉婷却依旧不挠不折。
“这一张传送符必须给我!我要是出事了,你们担得起吗?!”
“景雨也必须和我一起走!他是安家的嫡长子,出了事你们担不起!”
“不可!”
林肆出声制止:“安师弟虽是剑修,但倾雪是音修。”
“虽然安师弟身负重伤,但倾雪他没有自保能力。”
“若是与魔族交战,我们现在根本护不住他!”
“安师弟尚有自保能力,必须先让倾雪先出去!”
林婉婷顿时不高兴了:“林肆你不就是和林倾雪关系更好吗?”
“景雨现在受伤了!要回去疗伤——”
“灼云宗弟子规,无论重伤与否,除非命悬一线,不然必将护丹音修士先行。”
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
随后那人夺过林述手中的一张传送符。
指尖夹杂着灵力输入传送符中,随后那人将传送服贴在林倾雪身后。
林倾雪脚下顿时显现出一个法阵,耀眼的光芒直冲云霄。
“你!”
“砰——”
林婉婷的左膝直直跪在地上。
“不遵门规,是为一罪。”
林婉婷顿时有些恼怒:“南宫湫!”
“砰——”
林婉婷双腿直直跪在地上。
“直呼师兄姓名,是为二罪。”
“铮——”灵剑出鞘,锋芒毕露。
“对同门不敬,是为三罪。”
冰冷的剑刃抵上林婉婷的脖颈,皙白的脖颈间顿时出现一道的血痕,血珠流落,鲜血顿时涌出。
“林婉婷,你可知罪?”
月光如水,静静地洒在这片静谧的森林中。
银白色的光辉映照着一个少年的身影。
他身着一袭洁白无瑕的长衫,衣摆随风轻轻飘扬,如同云朵般轻盈。
少年的面容俊朗,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容忽视的英气,他的双眸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此刻正凝视着前方。
他的手中握着一把锋利的长剑,剑尖寒光闪闪,直指前方。
那是林述的剑。
虽只是普通的灵剑但也算得上优。
剑身在月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冷冽的光芒,如同一道银色的闪电,划破了夜的宁静。
少年的姿态挺拔,他以一种几乎不可侵犯的气势站立着。
他俯视着对方,目光中没有一点怜悯。
他的身影在月光的映衬下,显得更加高洁和孤傲。
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因他的存在而凝固,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
少年的每一个呼吸,每一次心跳,都与这宁静的夜晚融为一体,他的存在,就是这月夜中最耀眼的存在。
宋渤的心又随着这场面又躁动起来。
“噗通——噗通——”
宋渤感觉整个世界像是安静了一样。
唯有自己那急躁的心声是这方圆里唯一的躁动。
“我……”
林婉婷不禁想起南宫湫之前和他说的话。
猜猜是你先死于魔族之手,还是先回到灼云宗?
看来她看人没错!南宫湫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婉婷知罪……”
伴随着林清雪和林婉婷的离去,整个世界仿佛安静了下来。
南宫湫将灵剑上的鲜血往自己身上擦了擦。
洁白的长袍上染了些血迹,那红色像朵牡丹似的在白云上绽放。
美的像似一幅画。
安景雨抿了抿唇。他是有些不服气的,林婉婷说的本来就没错,用一个普通弟子的性命来换取他们这些名门子弟的大道本就无错,这也是他们的荣幸。
南宫湫瞥了眼满是欲望的安静雨,终究还是没说些什么。
“咔——”
送剑归鞘。
“进城。”
随后南宫湫向西宁城走去。
林述等人才缓过神来。连忙跟上去。
林述提议道:“师兄,此时进城有些风险,可能会打草惊蛇。”
南宫湫却仍然没有止住脚步。
“早点干,早点散。”
灼云宗弟子:。。。
宋渤走到南宫湫身边,轻轻拉住他的衣袖。
南宫湫顿住脚步,向宋渤看去。
衣摆的血迹逐渐消散。
那人声音有些沙哑。
“哥哥看起来脸色有些不太好,出什么事了吗?”
这人和南宫湫差不多高。
此时温热的吐息撒在南宫湫耳畔上。
南宫湫挣脱开宋渤的手,揉了揉耳朵。
“无事,就想早点回家罢了。”
此话一出,宋渤和南宫湫都愣住了。
也不知道最近怎么了,南宫湫最近总在说些胡话。
什么啊。
我一个孤魂野鬼哪有家。
宋渤眼眸深邃,在那儿愣了很久。
“好。”
一声沙哑的声音从耳畔边传来,搞得南宫湫有些不明所以了。
南宫湫感到手腕一紧。
随后宋渤拉着他的手腕向西宁城走去。
林述还不知道之前的小插曲,所以没什么表情。
但林肆和安景雨就有点尴尬了。
这……算了,以后再说。
随后肆雨二人向远处走去。
林述望着他们的背影呆了呆。
不知为何,那位宋公子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好像有些似曾相识。
不可能。
这必然不可能的。
林述呼出一口浊气。
他们……明明都好好的,怎么可能……
林肆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唉,林述!跟上!”
“哦,来了!”
———————
夜深。
城门口的守卫也微微有了些困意。
南宫湫他们直接御剑翻墙而过。
夜幕低垂,古老的城墙在月光下投下长长的阴影,城中的喧嚣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抹去,一切都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街道两旁的店铺早已关闭,门扉紧闭,连那平日里最热闹的酒楼也失去了灯火,只剩下风偶尔吹过屋檐下的风铃,发出几声微弱的叮当声。
大街上空无一人,连平日里最繁忙的商贩和行人都已消失不见,只有偶尔几片落叶被风吹起,轻轻飘落在石板路上,发出沙沙的响声。
月光洒在空旷的街道上,银白色的光辉与夜色交织,给这座古城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犬吠,打破了夜的宁静,却又很快被吞噬在无边的寂静之中。
南宫湫他们走在空旷的街上,他们的脚步声在夜风中回荡,却也显得格外孤独和遥远。
在这样的夜晚,连星辰也似乎降低了它们的亮度,不愿打扰这份宁静。
整个古城沉浸在一种深沉的、几乎可以触摸到的寂静之中,仿佛连时间都在这里停滞了,等待着黎明的到来,再次唤醒这座城市的生机。
城内一片死寂,街道两旁的房屋紧闭门窗,仿佛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月光透过云层,斑驳地照在石板路上,给这阴森的环境增添了几分诡异。
南宫湫走在最前,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他的内力在体内流转,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机。
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偶尔传来的风声,打破了夜的寂静。
突然,一阵妖风袭来,卷起地上的尘土和落叶,遮天蔽日。
南宫湫几人立刻背靠背站立,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风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伴随着诡异的嘶嘶声,让人不寒而栗。
无数只虹蛛从暗处爬了出来,它的眼睛如同燃烧的炭火,八只脚上的绒毛如同钢针一般锋利。
虹蛛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叫,随即喷出一股蛛丝,直扑南宫湫。
南宫湫身形一晃,轻松躲过了蛛丝的攻击,他拔出归燕剑,剑影一闪,斩断了漫天的蛛丝。
无数雪白的细丝在空中飘落。
仿佛像是下了场漫天的大雪。
“嘭——”
一张火灵符在空中爆开。
漫天蛛丝被烧成灰烬。
南宫湫挥出一道剑气,将周围的灰尘吹开。
“咳咳咳,师兄!你别往我这弄啊!”林述被弄得灰头灰脸的。
“额额额,失误失误,下次注意。”
灰尘散去,而转眼间。
四周升起浓浓的的紫雾。
那紫雾飘散速度十分快,转眼间,四周的景物都迷失在这紫雾中。
四周虹蛛的嘶叫与林肆他们的声音逐渐消失。
“哥哥——!”
最后伴随着宋渤的声音,四周逐渐暗淡下来。
南宫湫感觉有点什么温热的东西握住了他的手腕,随后又消失不见。
五感尽失让南宫湫感觉有点茫然,手不自觉地握紧了归燕。
但他却没有握到剑柄反而摸到两根系在一起的绳索。
南宫湫低头一看,那是四坛被绳索捆绑在一起的酒。
酒香浓烈,就是不知道是什么类型的酒。
“怎么现在才来呀?”
“就等你了!”
“我们几个女修都比你先到,你害不害臊啊。”
远处传来几声嘈杂声。
南宫湫抬头望去。
在夕阳的余晖中,天空如同一幅渐变的画卷,晚霞层层递进,从地平线开始,由金黄逐渐过渡到深紫,直至天边的一抹深蓝最终化为黑夜。
在这宁静而又神秘的时刻,一个小院子内,桂花盛开,香气四溢,仿佛连空气都变得甜润起来。
他的目光穿过桂花树的缝隙,投向院中的一处热闹景象——几个人正围坐在篝火旁,谈笑风生。
“还愣着做什么?难不成还要我这个寿星请你进来呀!”
“哈哈哈,不会是下午被严老骂糊涂了吧!”
一道女声传来:“切,他被骂的还少吗?”
。。。
“南宫湫”撩了撩头发,随后向院中走去。
他穿着一身橙白色渐变衣袍,即使是在黑夜中也格外耀眼。
这人倒是奇怪,衣服总是喜欢穿浅色,却又总喜欢戴些花里胡哨的装饰,什么金的银的链子,银白色流苏,金叶腰链……
不过根据这人的样貌和身材来说。
就算是阶下囚穿的囚衣在他身上也是好看的。
月光洒在他那白色的衣摆上,如同洒落的银霜,为他的身影增添了一抹神秘而优雅的气息。
衣袍的橙白渐变,如同晚霞与初月的交融,既温暖又清冷,与他的气质相得益彰。
白玉腰带上系着个疑似晴天娃娃的小东西。
末端还系着两个小铃铛,随着人的移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他将绳索一转,作流畅而有力,那绑着四坛酒的绳结便随之旋转,绳索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酒坛随之轻轻摆动,最终稳稳地落在了他的肩上。
他的步伐依旧稳健,仿佛肩上的重量并不存在,只有那酒坛中桂花酿的香气,随着他的动作在空气中轻轻弥漫。
“南宫湫”走到石桌旁,一只脚踩在石凳上,另外一只手搭在那只腿上。
他低头看向那几人,眉眼微挑。
好生狂妄。
“南宫湫”回怼刚才出声的两人:“林二,别以为今天是你诞辰我就不敢动你。”
“绾棠仙子,管管你姐姐,整天嘻嘻哈哈地,没点淑女一样。”
被点名的二人顿时就不乐意了,纷纷从木桩上站起身走到石桌旁。
他们二人也效仿着南宫湫的样子,一只脚踏在石凳上跟南宫湫对峙。
其他几人看见他们这副样子,默默扶了扶额。
“怎么你想打架啊?!”今天的寿星林江珂撸了撸袖子,对南宫湫说道。
温不悔双手撑着石桌身子向前倾了倾:“怎么,是淑女就不能笑了?你管这么宽?”
“砰——”
“南宫湫”啪的一声将酒坛放在石桌上,那声音清脆而有力,打破了庭院的宁静。
他轻轻拂去壶上的尘埃,露出了壶身上精致的花纹。
桂花香夹杂着酒香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南宫湫”挑衅道:“好说呀,打一架呀。”
“来呀,我今天要是怕了你,我就不叫林二!”
“反正我怕不怕你我都叫温不悔,但今天就要分出个胜负来!”
“真要来?加我一个,我感觉我最近运气还不错。”一道红色的身影如同火焰般划破了夜的宁静。
那是一位身穿红色劲装的女修,她从木桩上起身,动作矫健而优雅。
那人将刚刚散落在肩上的头发扎起马尾别在脑后,随后向南宫湫他们走去。
“伊姐好气魄!” “南宫湫”将腿从石凳上放了下来。
扬言要开战的几人围在一起“悄悄”密谋着。
“怎么说?赌注是什么?”林二有些迫不及待了。
南宫湫提议道:“三坛桂花酿,如何?”
“爽快!就等你这句了。”
“哎,不是你哪来这么多桂花酿?严老这么变态,你还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偷偷藏酒?”温枳问道。
“南宫湫”道:“哎呀,宋儿替我酿的,怎么样?羡慕吧。”
林江珂有些疑惑:“嗯,嗯?安兄不是看不清吗?”
温枳一巴掌拍在林江珂脑袋上:“学傻了吧?宣安只是不识颜色,又不是真瞎了。”
林二摸了摸脑袋:“那也差不多啊,安哥应该分不清水和酒的吧。”
上官伊也一巴掌拍了上去:“傻子,他又不是闻不到。”
“嘶——你们轻点!”
“南宫湫”拍了拍林二的肩:“二少我看你今日是与这桂花酿无缘了。”
“少喝点酒,多读点书吧。”
林江珂将南宫湫的手挥开:“燕知晓你一天不怼人会死啊!”
嗯,燕知晓。
哦,他就是燕知晓啊。
“不会呀,但我会难受一整天。”燕知晓笑嘻嘻道。
林江珂将白色的衣袖往上撸起:“来来来,我就不信治不了你了。”
燕知晓道:“来呀,谁怕谁呀。”
温枳见要开始了,连忙提醒道:“哎哎哎,说好了谁也不能先动手哈。”
林江珂有些迫不及待了:“别废话了,来来来。”
“石头剪刀布!”
林二:石头。
温枳:石头。
上官伊:剪刀。
燕知晓:剪刀。
一群幼稚鬼。
林江珂顿时大笑:“哈哈哈哈哈,伊姐,你不是说你今天运气还挺不错的吗?哈哈哈哈哈。”
“切,没意思。”上官伊将手中刚用银杏叶做成的银杏花扔给燕知晓,随后回到篝火旁继续呆着。
林江珂鄙夷地看着燕知晓:“咦,燕知晓,你还好意思说伊姐。”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好吗?”
燕知晓将银杏花在手里捏了捏,一下窜到宋宣安身旁。
他背靠在宋宣安左肩,一只脚踩在一根粗壮的树干上,向林江珂看去。
吊儿郎当的。
“无妨,反正我赢不赢都有桂花酿喝,你说是吧宋儿?”
宋宣安微微侧头向燕知晓看去。
那双黯然的眼睛在与那伯虎色的眼眸对视的一刹那有些微颤。
宋宣安开口道:“今天要是再喝的这么烂,下次就不准喝了”
燕知晓身形一闪绕到宋宣安身后。
双手撑在他肩上,微微弯下腰:“今天这么好的日子,怎么可能不醉不归。”
“宋儿,你这也太小娘子家气了。”
温热的吐息洒在宋宣安耳畔上,弄得宋宣安有些痒。
他将头撇向另一边,伸手去推了推燕知晓的脸。
“反正你要是喝醉了我今天是不会背你回去的。”
燕知晓仿佛没听见似的撤手离去。
唯独留下宋宣安微红耳畔边的银杏花。
“鲜花配美人。”
“这花哥哥送你了。”
宋宣安抬手摸了摸那微红的耳廓。又将视线移到那烧得正烈的篝火上。
幼稚。
温橘和上官伊鬼使神差地向宋宣安看了一眼。
有眼神有些不明所以。
上官伊冷笑一声。
“借花献佛。”
燕知晓道:“唉唉唉,伊姐,话可不能这么说。”
“我和宋儿不分彼此,我的就是他的,他的就是我的。”
上官伊道:“你看他想认你当哥哥吗?”
“怎么还挑拨离间上了!小气鬼。”
上官伊被气笑了。“行啊,嫌弃你就自己折去啊。”
“不要啊,我手残。”
“机关术第二,你告诉我你手残?你忽悠谁呢!”
燕知晓连忙狡辩道:“机关术和手工是不一样的啊!我连平安结都不会打,好吗。”
四处目光瞬间都落在宋宣安身上。
今夜,他身着一袭黑红相间的衣袍,那深沉的黑色与热烈的红色交织在一起,如同夜幕中的火焰,既神秘又炽热。
衣袍的质地上乘,剪裁得体,完美地衬托出他挺拔的身姿和不凡的气质。
在宋宣安的腰间,悬挂着一把非凡的剑。
它的存在仿佛是夜空中最亮的星辰,吸引着四周所有的目光。
这把剑的剑鞘呈现出一种独特的月银色,仿佛是由月光凝聚而成,散发着淡淡的冷光,既神秘又高贵。
剑的剑柄雕刻精细,是以上等的黑玄铁所铸,上面镶嵌着几颗小巧的红宝石,与他身上的黑红衣袍相得益彰。
宝石在灯光下闪烁着微光,如同夜空中的星星,为这把剑增添了一抹不容忽视的华彩。
剑鞘的边缘被精心打磨,呈现出柔和的弧度,避免了任何可能的锋利感,使得它看起来更加和谐。
在剑鞘的顶端和底部,有细微的装饰线条,这些线条流畅而精致,既张扬又美观。
银白色的剑鞘与鲜红的宝石在月光下相得益彰。
剑身的材质似乎非同寻常,它在光线下反射出柔和的光芒,仿佛能够吸收周围的光线,使得剑身在某些角度下几乎隐形。
只有在特定的角度下,才能看到它那如月光般清冷的光泽。
这种独特的视觉效果,让人不禁对这把剑的来历和故事充满了好奇。
而那把灵剑上除了那几颗红宝石外还多了一抹格外耀眼的颜色。
那是一根红绳。
嗯,准确的来说应该是一根红绳打着一个不知名的小结。
那红色小结摇摇欲坠,似乎下一秒就自动解开了。
哦,那是平安结呀,还真没看出来。。。
难怪啊。
虽然说宋宣安机关术学的不太好,但也不至于连个结都不会打。
既然是燕知晓这个奇葩打的结,那就没什么事了。
上官伊冷哼一声,最终是没说什么。
但另外一处打量的目光就有些显眼了。
燕知晓向来人望去。对上一双灵动的黑瞳。
那是温枳的妹妹绾棠仙子——温橘。
温橘身着一袭朴素的紫衣,衣料虽然简单,却因她的气质而显得高贵不凡。
紫色的布料轻轻垂落,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
衣服的剪裁简洁而优雅,除了几处弯月刺绣和一些花纹外没有过多的装饰,却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既显得端庄又不失灵动。
她的颈间佩戴着一条精致的银链,链上挂着一颗小小的紫色宝石,与她的紫衣相映成趣,为她增添了一抹神秘而高贵的色彩。
她的手腕上戴着一对简单的银镯,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悦耳的铃铛声,清脆而悠扬,如同林间溪流的潺潺水声。
尽管她的装扮朴素无华,但那份从内而外散发的仙气和优雅,却让人无法忽视。
她就像是从古代神话中走出的仙子,带着一种超脱尘世的美,让人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便深深地为之着迷。
一头如瀑的黑发,自然地垂落,随着微风轻轻飘扬,仿佛是夜色中最深沉的绸缎,闪烁着神秘的光泽。
她与橘枳是双生子,二人却又是形似神不似。
橘枳的紫色瞳孔深邃而迷人,她的瞳孔中似乎流转着淡淡的星辉,每当她眨眼时,就像是夜空中最亮的星辰在闪烁。
而温橘的眼眸深邃如夜,黑瞳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故事和智慧,每当她凝视远方,那双眼睛便如同黑洞般吸引着所有的目光,让人不禁沉醉于她深邃的目光之中。
她的睫毛长而浓密,轻轻颤动,如同蝴蝶翅膀的轻拍,每一次眨眼都似乎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对上燕知晓的视线,温橘却十分镇定。
她莞尔一笑,随后便移开了目光。
燕知晓实在是不懂她那声轻笑的含义。
但他的确没时间想了,另一边两人已经快要打起来了。
林江珂有些气愤:“凭什么你两坛我一坛?”
温枳也不甘示弱:“你家里人没告诉你,出门在外要让着女孩子一些么?”
“呵呵,我家里人只告诉我,女孩子出门在外要少喝一些酒。”
“你是女的吗你家里人就告诉你这些?”
林江珂有些无语:“不是,这重要吗?!”
“这难道不重要吗?那你说说什么是重要的?”
林江珂道:“你凭什么是女的?!”
…………
这两人也是奇葩,每次和他们说话话题总能被转移。
林江珂和温枳刚刚因为三坛桂花酿的归属权而吵了起来,谁也不愿退后一步。
“好说呀,剩下一坛给我不就好了吗?”第三道声音突然插进来。
林江珂顿时来气:“燕知晓你滚一边去。”
温枳道:“宣安就在你身边,燕知晓你就这么欲求不满吗?”
燕知晓:。。。
燕知晓有些哑口无言:“不是,欲求不满是什么鬼?这是这样用的吗?”
林江珂立马反驳道:“我的大小姐,你看燕知晓这样子是欲求不满吗?”
燕知晓:赞同。
“他这分明就是贪心不足!他贪桂花酿也就算了,居然还贪安兄的身子!”
燕知晓:。?
燕知晓自然是知道林江珂的意思的,只不过这话说出来怎么有点……
燕知晓扶了扶额:“你们俩还真是卧龙凤雏,什么叫欲求不满啊?什么又叫贪心不足啊?”
“这天下居然有二位如此奇才,燕某佩服。”
林江珂道:“这难道不是事实吗?”
燕某人:“这纯属谣言啊!”
………………
“又开始了。”上官伊轻轻摇了摇头。
温橘轻笑一声:“伊伊姐不必担心,他们三人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总归是闹着玩,是吧?宋兄。”
宋宣安轻轻嗯了一声:“灵鸡快熟了。”
温橘看着宋宣安正用一根木枝在搞鼓着篝火。
她其实是没想到的。
在听学第一天看见宋宣安那一身冷若冰霜的样子的时候,她就认为宋宣安是个很难相处的人。
如今看来,这人也只是不太懂得表达感情罢了。
而另一边林燕枳三人还在继续斗嘴。
突然一只鸡腿像林二飞了过去。
“不是,你们以为你们很幽默……唔 唔!”
“别吵了,时间快到了。”篝火旁一直默默不说话的那人终于开了口。
“咳,咳。”林江珂将刚刚塞进他嘴巴的鸡腿拿了出来。
“莫白!你要谋害同门啊!”
“还有你们俩!别笑了!”
温枳扶着石桌:“哈哈哈,没,没啊,谁笑了?”
燕知晓靠在一颗桂花树旁。
“不知道,噗哈哈,反正我没笑。”
林江珂拳头硬了硬。
莫白又再次开口了:“你们瞒着严老,夜晚私自聚会,还将我拉过来,不就是为了观赏金星伴月吗?”
林二过去搂住莫白肩膀:“你怎么总是这么死板?什么叫拉你过来?”
莫白道:“难道不是吗?”
林江珂:“。。算了,反正跟你说不通,跟个老头子一样。”
。。。
莫白有些无语了,他真的是不能理解林江珂和燕知晓这两种人。
一种明明是自己约定好,却又总是自己不遵守约定。
另一种是明明符合着人群,却又总是喜欢走反路。
而他俩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无耻。
他俩真是臭味相同,在听学刚开始不久的时候。
林燕二人见莫乌岷他银丝满头,便给他取了一个外号——白容尊者。
真够混蛋的。
最混蛋的是他俩才华横溢,天赋异禀,还俊逸非凡,玉树临风。
要不是莫白有些迟钝,呆板。
如果换一个人的话,早就会被他俩给气死。
莫乌岷无力道:“……你开心就好。”
温橘在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而这才是真正不懂感情的人。
闹剧终于结束了。
几人围坐在篝火旁,对月饮酒。
“该说不说,安兄这桂花酿酿的可真不错。”林江珂喝了一大口道。
得意的声音传来:“那肯定的。”
林江珂撇了燕知晓一眼:“又不是你酿的,你显摆什么?”
燕知晓道:“切,要不是我以身尝试了几次,修改了好几次方案,你能喝到这么好的酒?”
燕知晓用酒坛碰了碰宋宣安的杯子。
“你说是吧?宋儿。”
宋宣安将一个果子塞到燕知晓手中:“嗯。”
林二翻了个白眼:“你俩到底认识多久了?还指导对方酿酒?”
“时间太久,记不清咯。”
莫乌岷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来:“来了。”
顿时天地异象,斗转星移。
夜幕低垂,繁星点点,如同撒在黑色天鹅绒上的钻石,闪烁着微弱而神秘的光芒。
在这片璀璨的星空中,一轮皎洁的明月缓缓升起,它的光辉柔和而明亮,照亮了夜空,也照亮了大地。
就在月亮的不远处,金星以其独特的光辉闪耀着,它的光芒比周围的星星更为明亮,仿佛是月亮的守护者,静静地陪伴在月亮的身旁。
金星伴月,如同一对恋人在夜空中漫步,它们的光芒交相辉映,构成了一幅动人的画面。
在这幅画面中,月亮的清辉与金星的璀璨交织在一起,它们似乎在低语,又似乎在静静地倾听着大地的呼吸。
此时景观仿佛放大了数十倍照映在眼前。
莫乌岷习的是天文学,修的是天人之道。
天人之道即天道,却又不是天道,指的是通天之道。
通天之道,通天之意,行天之事,代天行事,即为天道使者。
听起来十分厉害,但这天人之道,却不是那么好学的。
其一,古籍上存在的天道使者并不多,先例有限,所以这条路十分模糊不清,走错一步,就坠入深渊,万劫不复。
所以修习之人少之又少。
其二就是这观天一事。观天即为窃取天道之事,而这是天道之事,是要以阳寿为代价与天交换。
天道使者阳寿尚短,身体抱恙。
所以无人愿意修习此道。
但在古籍之中,以往的天道使者却无一人是白发,所以莫乌岷的这一头银丝与修习天人之道无关。
虽不知莫乌岷是为何白了发,但不置可否的一点是他莫白的确是个奇才。
莫乌岷才刚及冠不到两年,便已有这等成就,的确是天之骄子,出类拔萃。
庭院中的古树随风轻轻摇曳,树影婆娑,仿佛在为即将上演的一幕做着准备。
就在这时,一阵悠扬的古琴声和清脆的鸣笛声同时响起,打破了夜的宁静。
两位穿着紫衣的女子,如同从画中走出的仙子,她们的衣裙随风飘扬,如同紫云缭绕。
她们在月光下相对而立,一位轻抚古琴,另一位吹奏鸣笛,相伴而曲。
古琴的声音深沉而悠远,如同诉说着古老的传说。
古笛的声音清脆而高亢,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星。
两者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奇妙的和谐,仿佛是天地间的对话,又如同是金星与月亮的私语。
随着音乐的流动,庭院中的花草似乎也被感染,它们轻轻摇曳,仿佛在随着音乐起舞。
月光如水,洒在两位女子的身上,她们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飘逸。
这两位仙子弹奏出来的曲调却与她们的性格截然不同。
温枳平常看上去大大咧咧的,而用古琴弹奏出来的音乐却又十分深沉。
温橘看上去像是朵娇羞的海棠花,吹奏出的音乐却又笙歌鼎沸,十分动听。
庭院四周发出微微亮光,空中出现无数细小的黄色光点。
微弱的亮光如同神秘的小精灵,悄然绽放。
这些光点星星点点,仿佛是夜空中散落的星辰,又像是夏夜中飞舞的萤火虫,为这个热闹的夜晚增添了一抹神秘的色彩。
燕知晓称赞道:“伊姐这阵法之道真是越发精湛。阵未形,法先至。”
燕知晓似乎有些醉了,他戳了戳宋宣安的手。
“宋儿,待会可要看好了。”
“嗯?”
燕知晓道:“很帅的。”
“铮——”
随着一声清脆的金属摩擦声,灵剑出鞘。
剑身在月光的映照下,散发出淡淡的蓝光,如同秋水般清澈,又似寒星般冷冽。
他开始舞剑,动作优雅而流畅,每一个转身,每一次挥剑,都与月色完美融合,仿佛他与剑、与月色、与这庭院中的一切都有着某种神秘的联系。
剑光如虹,随着他的动作在夜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剑尖时而点地,时而指向天际,仿佛在与月亮对话。
燕知晓他的剑舞,不仅仅是一种武艺的展示,更是一种与自然和谐共舞的艺术。
他的剑意中蕴含着诗意,每一次挥剑都像是在书写着一首无声的诗篇。
如同一幅流动的画卷,让人目不暇接。
剑光与月光交织,照亮了他的脸庞,那是一种超脱世俗的宁静与从容。
而那根系的松松散散的红绳早已飘落。
宋宣安抓住那根飘向自己的红绳,呆呆地望着燕知晓。
那是他第一次见燕知晓舞剑,准确的说是在场所有人第一次见燕知晓碰剑。
在以往的剑术课上,燕知晓总能找到任何理由推脱练剑,偏偏还次次成功了。
每次的理由还特别离谱。
比如什么剑太重了拿不动;要不就手痛,脚痛不想动。
有几次还光明正大的说自己不想练。
更离谱的是,燕知晓次次剑术考核都缺考,总说自己不适合剑术什么的,严老差点因为此事而气吐血。
要知道在当今修真界,上到剑修大能,下到炼药小童都会几招剑术。
毕竟有时用剑保命还是挺好的。
就算你不想练剑,那也应该学几招基础的来防防身吧。
但燕知晓却说他不想练剑!
属实是荒唐!
要不是燕知晓在其他方面上有些天赋,不然他早被严老吊起来打了。
虽然也不是没打过。
几乎大部分人都认为他是个不学无术却又才华横溢的怪人。
但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这样。
随着剑舞的进行,周围的一切似乎都静止了,只有剑光在夜空中闪烁,只有燕知晓他的身影在月下舞动。
他的动作越来越快,剑光越来越密集,最终化作一道道光影,与月光交织在一起,让人分不清是剑光还是月光。
衣摆随风轻轻摆动,与夜色融为一体。长发如瀑,只用一根银白色的发带轻轻束起,几缕发丝随风飘扬,更添几分不羁。
一曲清乐逐渐接近尾声。
最终,燕知晓他缓缓收剑,剑尖轻轻点地,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挺拔。
灵剑重新归鞘,那璀璨的剑光再次隐藏在古朴的剑鞘之中。
月色依旧美妙,而燕知晓他的剑舞,成为了这个夜晚最动人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