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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名字叫雪

    “你叫什么名字?”

    听到夏汤谷这句平静的话,斯尼科感觉自己后背的肌肉在疯狂地痉挛,无力地对抗着心中无限的焦虑,不解和惊恐,他感到头皮发麻,想着,或许是我听错了吧,抱着这种幻想他试探地,从喉咙里面挤出几个字。

    “你刚刚说什么,我没有太听清。”

    夏汤谷边走边看着手机:“啊,我刚刚问你想不想当我的助教,如果你不太愿意的话我也不强求哈哈。”

    斯尼科感觉自己的心脏被塞满了石头,拖着他整个人都要摔到地上。

    夏汤谷察觉到了斯尼科的不对劲,但他疯狂思考也没能想出来自己到底哪里冒犯到他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绞尽脑汁也不知道说什么,便想假装轻松地开个玩笑。

    “所以姑娘还是不肯告诉我你的芳名吗?”

    心里的锤子落地了,斯尼科感到自己眼前一黑,胃里面汹涌澎湃,他突然抽身跑了,用意志力维持着身体最后一丝的力量狂奔到厕所,开始剧烈地呕吐了起来,可是富人区的物价太贵了他根本吃不起早餐,于是胃酸开始侵袭他的食道和口腔,烧灼且腥酸。

    夏汤谷终于找到这里来了,听到呕吐声他小跑着进来,大惊失色,慌忙帮斯尼科把金发搂到他的背上,另一边轻拍着斯尼科的背。

    “喂,你还好吧。我跟你道歉,我真的不知道我哪里冒犯到你了真的很对不起,我也不会继续强求你跟我做朋友……”

    这时斯尼科吐得也差不多了,肚子本就是空的,没什么能让他吐的了。

    他无力地转过身正对着夏汤谷,低着头,双手撑在背后的洗手台。

    “不,不你没有冒犯到我,我只是,只是有点…低血糖而已。”

    夏汤谷大惊失色,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看到低血糖能吐成这样的:“你这么严重确定不用去医院看看?低血糖也不至于这么严重吧!”

    斯尼科感觉自己稍微恢复一点了,他撑起来,转过身去洗手:“嗯,真没事。”说罢他拧上了水龙头,他深吸一口气后说到。

    “我叫斯尼科。”

    夏汤谷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思考着什么样的父母才会给孩子取个这样的名字,想着想着,他突然灵光一现。

    “斯尼科,你父母是俄罗斯人吗?”

    斯尼科的眼中闪过一道复燃的火光,他激动地说是,期待着这是否能唤起夏汤谷的记忆。

    果不其然,夏汤谷跟他父亲当时说出了一样的话。

    “Снег”他低着头喃喃着,“俄语中雪的意思。”

    “那…那你还记不记得是谁告诉你的?”斯尼科小心翼翼地问道。

    出乎意料的是,夏汤谷还是低着头,沉默地摇了摇头:“我自己学俄语的啊,这是我自己学的。”

    “但是我感觉我什么时候也听过这句话。”

    $ 五年前

    旁边空了很旧的房子终于搬进了一户人家,是一对父子。那位叔叔温文尔雅,眼底下积着一层深深的疲倦,那个男孩看起来跟基利安差不多大,肩上有着同龄人没有的沉重。两个人看起来都是失魂落魄的。

    他们一起登门光临,带来了一些礼物,在客厅坐了很久跟父母说了很多很多的话。虽然态度可亲,但感觉两人像淋了一场暴雨,从头到脚都是心不在焉的潮湿。

    搬进来的几天,两人都没出门。

    再过了几天,有安保部的人过来,带走了那位叔叔。

    又过了几天,父母收到了一封没有署名的信,他们看完信后去找了开锁师傅,把发着高烧的夏汤谷带到了家里面照顾了好几天。

    再后来,夏汤谷每天都来基利安家里吃饭,和基利安成为了同班同学。

    父母对基利安说:“这孩子命苦,你要多帮助帮助他。”

    话虽如此,基利安一直觉得自己才是被照顾的那个。夏汤谷教他写作业,帮他在联考中作弊,在自己因为成绩不好情绪崩溃的时候安慰他。

    刚跟他接触的时候他感觉这个人轻飘飘的,简直就是游离在人间的空壳,没有任何情感和情绪。相处一段时间之后,夏汤谷也逐渐开始会笑,会闲聊,会跟他一起偷偷把父母非要他们吃的西兰花扔掉,但,总还是感觉他像一个没有贝斯手的乐队,虽然还能演奏但是总是少了一份鲜活。他像游离在五线谱以外的音符,像电线杆上的鸟儿,冷漠又淡然的置身事外,与生活脱节。

    “诶,你搬来这里之前住在哪?”基利安假装漫不经心的问道好奇了很久的问题。

    “在区南边。”夏汤谷刚好写完作业,合上了课本边说边把课本放进背包。

    “南边?我们这里也是南边啊。”

    “最南边,隔离墙边上。”

    “哦——你这么臭屁,之前就没人说过你吗,有朋友吗你。”

    听到“朋友”两字,夏汤谷的头皮麻了一下:“我朋友其实还挺多的。”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实,并不是夏汤谷在逞强说谎。每次基利安出门去倒垃圾的时候都会遇到夏汤谷从楼梯下走上来,手上拿着一摞的信。

    他在离开之前,爸爸贴心的告诉了所有班上的同学他现在的地址方便他们继续交往,唯独……好像有个很重要的人,没有留,也没法给,他也不再想得起这个人。

    关于以前的记忆都是模糊的。他只记得自己生了一场大病,醒来的时候在基利安家里面,他甚至以为他们是一家人,但是他分明记得自己是没有母亲的。

    接下来的日子一直浑浑噩噩,他像在一汪死水中挣扎,沉不下去也浮不起来。现在的基利安一家虽然待他不错,却终归不是一家人,以前的家庭记忆是温馨而美好的,但毫无记忆。

    虽然基利安一家找他谈过很多次话,想让他敞开心扉,毫无芥蒂地成为一家人。他们让他纠结了很久,最后夏汤谷自己想通了。既然无法想起,那就遵从本能的决策,他选择放下过去,放下父亲,把有关父亲,基利安的一切埋葬在那个时空中。

    $

    第二天,斯尼科装作前一天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在夏汤谷下课假装没注意到他马上要走的时候拦住了他,他笑眼盈盈:“夏,我愿意作你的助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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