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回来也是趁着表妹结婚,顺便决定回国。

    他在上海找了一家公立医院上班,摇身一变成了一位精神科医生,遇到这个小男孩,听到他来自杭州。

    等把男孩送走后,叫下一个人。

    等休假,从上海开车到杭州,连饭都没吃,直接停到公墓外。

    同样,什么也没拿。

    如今,他已经能很好地接受她死掉的事实了,也理解,就是忘不掉。

    烂掉的月亮掉在路上,太阳依旧日出夕落,只要他不小心回头,就能看到枯萎的外壳。

    一言难尽。太阳太毒了。

    他仰头,被毒辣地阳光制止下一步行动,按下他的头颅,强迫他视线落在墓碑上。

    逃避了八年的视线终于接轨,他捂住照片,垂下头颅,站在墓碑前,内心翻涌,忍耐。

    不允许她玩弄生命,不承认她的道歉,不原谅她忽视自己。所以他在尽力救助那些与她相同处境的人。

    老师给予他的评语是:“你坚韧,顽强,豁达,聪明,博学。你确定要因为她而奉献自己赴身到这个行业吗?”

    “总裁的儿子是总裁。医生的儿子是医生。有病的人的儿子也有病。我是医生的儿子。”

    “为什么你不能坦率呢?”

    “所以我说,我可以护全我自己,并且付出我的全部知识。请不要担心。”

    今年,他回来了,转身走向那堆月亮的骨灰。

    一个小女孩抱着一束花哼着歌从旁边路过,很有礼貌地对每个路过的墓碑打招呼。

    连霍被吵到,眯起眼睛,扭头瞧女孩,不耐的目光将她钉在原地。

    她脸上依旧挂着笑,“你来怎么不带花?”说着,从花束里抽一支约瑟芬递给他。

    他无语几秒接住,嘱咐她道:“不要对陌生人放下戒心。”

    “谢谢关心。”她颔首,路过他,走到最后一个位置。

    约瑟芬,他知道,这是铁线莲的一种,花语是:高洁,欺骗,贫穷,美好的品质,代表顽强的生命力。

    他觉得人好像没有了浪漫不能活了一样,连花也要赋予花语。

    他踩着大跨步转身离开,身后的墓碑上放了一支约瑟芬。

    来返一趟,花了一天时间,晚饭随便找了一家饭店应付了一顿。

    完全没有必要浪费时间,还不如看电影。

    八年前,他觉得精神病学是门冷专业,现在,他觉得他爷爷看的真准,近几年精神病高发,不,应该是这个世界上就没几个正常人。

    这也不能怪他们。

    狗不是一时能进化的。

    他把该做的做了就好了。

    所以,他对患者很负责,即使面对那个青春期的少年时,也是循序渐进地引导。

    放眼望去,都是有病的人。

    工作量很大,没有时间让他哀悼。为了不让太阳变成月亮,为了不让月亮坠落。

    于是,他们站到了对立面。

    三年后,他坐在车里给这个男孩讲故事,最后一个尾巴:“然后她又趁着我不在消失了,就像她说的,和我分手了。

    可能到现在还在哪里流浪吧。我们缘分已尽。”

    男孩听了太久故事,脑子有点晕,问能不能降下车窗。

    连霍探头看天,“应该不下了。开吧。”

    车窗降下来,他扭头呼吸窗外空气,回顾整个故事,“可是如果你一直找她应该能找到吧?”

    “我是看开了。”他轻拍一下方向盘,转头对他说。

    男孩没有感受到到他的情绪,而是陷入自己的情绪中:“我极度妄想把我与她之间的缘分控制在手里,即使延线的材料需要上天入地,我也可以做到当宇航员,造核潜艇。可偏偏掌握在她手里。她不需要我上天入地。”

    是的,整个故事的结局要走向他们心中完美的结局需要她们同意。

    连霍从以前就放任她。到现在教自己放任她。

    要允许自己生气,要允许她自杀。

    连霍听完这句话笑的更明显了,问:“你真的没有自己的目标吗?”

    “我会锻刀,做饭,练字,看展。”他对他挑眉,示意。

    男孩明白,“兴趣爱好,梦想还真没有。但是我愿意为国家奉献,投身科研。”他注视着医生,看不透他这个人,为什么他这样负责任。

    真的是所谓不小心报了这个专业吗?

    他皱眉,觉得自己尽力了,挑眉,想:剩下的就交给命运吧。

    “对了。我要结婚了。你到时候来参加婚礼。”

    “闲的话就去。”

    “行,来了给我打电话。”

    “好。”

    他的结婚对象叫陈玉美,做着关于外贸的工作,理想是到外国生活。她的想法很纯粹,不崇洋媚外。人也很聪明,思想觉悟挺高,对于他的要求——生孩子,能接受。

    而且他妈说了,头胎女孩就给五十万,男孩一百万。她不指望连霍能和她产生感情,有更好,关键在连霍。

    连霍说:“如果是女孩,我给你少的五十万。不要让孩子知道这件事。”

    陈玉美点点头,钱多对她发展工作有好处。

    然后,他带着她先去医院做婚检,到律所拟定婚前协议,再去民政局,最后把她送到她和朋友约会的地方挑婚纱。

    这种事情女孩子会比较有眼光。他给的理由是这个,但是她知道他的想法,没必要干涉,毕竟不熟。

    只是她在车起步之后多看了一眼,她就确认自己是真的很喜欢他。

    他成熟,温柔,高冷,有趣。

    很有魅力,能和他达成协议,很幸运,再努力一点说不定可以借他的手快速实现理想。

    结婚第一晚,他有假期有理由与她同房,关灯,戴上耳机。

    一次就中,生了一个儿子,取名为连枝。

    连枝不是取得,是找人算的,众人翘首以待等着名字出现。连霍端坐一旁,不感兴趣的样子。

    陈玉美下意识在人群中找他,却见到他这样子,瞬间冷静下来,好像开水被浇了一碗冷水,火一直烧着,慢慢水又开始冒泡,她伸手摸正中央端坐的婴儿,逗他开心笑。

    连枝两岁前都在北京养着,两岁后被连霍接到上海上幼儿园,主要是为了和他培养感情。这段时间他受邀在大学代课。

    闲时做一些爱好,与社会名人交往,同时培固在国外的地位。

    一切发展在他的计划之内,等连枝五岁时,陈玉美敲门进他房间。

    “怎么了?公司资金链紧张了吗?”

    她立在原地,看到他抬起头,视线平稳地站在她身上,看到她身穿一件白色蕾丝睡衣,手里端着蛋糕,小心翼翼地开口说:“今天也是我生日。”她和连枝同一天生日。

    “生日快乐。”

    “我不喜欢吃蛋糕。”

    “抱歉,我不知道。”

    “没关系,出去吧。”他低头继续看东西。

    “连枝睡了。他已经五岁了。”

    闻及,他抬头,协议上写的是可以离婚的时间是小孩五岁。

    他扔掉了生日蛋糕,接受了白色蕾丝睡衣。

    但是,她躺床上,忽然看到窗户上爬上了树根一样的雨水,悠悠开口:“下雨了。”

    “哦,是吗。”

    她仰着头看着连霍,透过他的双眼回想刚刚他们分明什么也没说,他却懂了自己的意思,穿透眼球,注视整双眼睛。

    他不瞎。能看出来她喜欢自己。

    如果要离婚,就不会穿这么性感,既然勾引人就要有理由。他觉得外边的男人这么没用,一个也吸引不了她。

    家里什么也没有,她也没提要求。

    但她能生几个呢?

    离了孩子怎么办?她要养吗?两个跟她一个,反正最坏的结果也不会对他造成伤害。

    反之,他悄悄掐住她的脖子,亲吻她。

    陈玉美敞开双手欢迎他,以为他压积的很多。

    结束后,他去洗澡,然后离开房间,她问:“不能睡一起吗?”

    “不用。”

    她悻悻地躺回床上,侧躺欣赏外面的雨。

    他洗完澡,回书房继续看东西。

    今夜之后,她生了一个女孩,亲自取名叫:连润潭。

    连霍猜对了,有了妹妹,她好像加入了这个家庭,使这个家更像家。所以,他没有再提离婚的事。

    最开心的是连枝,因为妈妈终于不忙了,一家人住在一起,一起去超市囤货。他缠着连霍要抱,妹妹坐在推车里。

    他被连霍抱起来后得意地朝妹妹炫耀,“看我长得很高哦。”

    “会越长越高的,妹妹也是。”她说,“快让爸爸把你放下来,要不累着了。”

    “没事,再抱会儿。”她本来打算带着二胎离婚,但是连枝似乎很喜欢自己。

    生妹妹的时候安慰她,问:疼不疼?辛苦了。之后,亲亲。

    连霍把他教的很好,让她觉得连霍可能本来就是这样。后来她看到连枝照顾妹妹突然想明白是自己没有太关心他。

    现在看看,发现他长得和连霍挺像,眉眼挺像。再看妹妹,还太小了,得长大再看。

    她温柔地观赏自己的两个孩子。放弃离婚的想法,开始养身体,肤若凝脂,白里透红。

    完全是一具健康,诱惑的身体。人如其名,像暖玉一样美。

    而连霍在世俗和忙碌中逐渐忘却了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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