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晨打开浏览器,她一整天都在想着那一句歌词,于是打开浏览器搜索,“就当我死了。”
“也没这歌啊!”
倒是推送一条类似《死了都要爱》,丁晨感觉被当猴耍了,气得直咬牙,于是她在备忘录写道:
别爱了,别爱了,整天爱来爱去,爱能让自己住大房子,顿顿吃肉吗?不对,好像爱来爱去,对我来说能,我不是要写情歌赚钱吗?对对对,我要这样写,我要爱得海枯石烂,我要爱得山盟海誓,我不爱怎么赚钱。我要努力,我要挣大钱……周起司靠你了,你要努力,我的词才能升华,我才能赚钱。
丁晨坐在电脑桌前,努力斟酌,4.0版本要写些什么词。
突然手机弹来一条短信。
寿司:【经过我百般思琢,我决定用Two lovers第一个版本】
“怎么说,他就是纯纯有病。”
丁晨趴在电脑桌前,无助地敲着脑袋。
丁晨散失所有反抗的力气,麻木打下,【好的。】
拜托,下次不要跟他合作了,丁晨一整天都在想。
……
在工位上斟酌着词的丁晨突然被打断。
“晨姐,林总监喊你来录音棚。”
丁晨抬头看了眼,马上回应道。
“好的,马上。”
丁晨立马关掉电脑,走向录音棚,她远远看见林总监和周起司两人站在一起,不知在聊什么。
丁晨走近了,林总监才注意到。
“小丁,你来了。”
“怎么了,林姐。”
“认识得怎么样了。”
丁晨看了一眼周起司,又看了一眼林总监,随后才开口。
“啊,还好吧!才认识不到几天。”
“哎,我记得你是从栖城师范大学毕业的,他好像那时候挺有名的,你们还是一个学校,同一届。”
“怎么了,林姐,突然说这些,我认识他啊,周起司,大学就认识了。”
“你平时都喊他全名啊,我都不懂他给自己起艺名干嘛?周起司多好听,所以,你们两个平日里,好好相处,要是小周对你不好,跟我说。”
林总监明明是对丁晨讲,却拍了拍周起司的肩膀,似乎有另一种含义。
林总监说完,接了一通电话,马上离开录音棚。
有了林总监撑腰,丁晨腰杆瞬间直了不少。
“听见了吗?周起司、小周、周哥…听见了吗?”
周起司有点心不在焉,丁晨喊了几遍,他才听见。
“想什么呢?不至于吧!”
“没想什么……其实想作曲的事。”
“我的词就那么难为你?”
“没有。”
“音乐创作怎么了样了?”
“你要听吗?我可以弹一首钢琴版给你。”
丁晨点点头,她看着周起司,优雅地坐在钢琴前,摆弄着钢琴。
清脆的钢琴声,响彻录音棚,她认真地聆听着。
“差一点。”
周起司听后,随机改了几个音,小心翼翼地问她,“这样呢?”
“不行。”
周起司并没有不耐烦,又改了几个音,“该是怎样的曲才能打动你。”
丁晨靠在墙上,被他的话,吓得一激灵 ,差点摔倒,又反应过来稳稳站起来。
“你不用讨好我,讨好观众就好了。”
……
第二天。
丁晨一早就来到公司,她特意去了录音棚找周起司。
“周哥。”
周起司被吓了一跳,他想不到丁晨会那么早找他。
“怎…么…了…”
周起司有点摸不透她,支支吾吾道。
“周哥,我给带咖啡了,周哥喜欢我怎么称呼您呢?”
“随便。
周起司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她有种无事献殷勤的奇怪感
“奥,作曲作得怎么样了。”
“还在赶工呢!”
丁晨半坐在桌椅上,焦灼地环顾四周,手不停拉着衣角。
“陈泽林,你应该也知道的,很火歌手,听说他来公司找你合作了。”
“然后呢?”
“你可以考虑我。”
丁晨说完有点不好意思,甚至后悔,她不敢看着周起司,她都不知道周起司盯了她好久。
“你来就是说这个。”
“嗯,晚上公司聚会你记得来。”
丁晨说完就转身离开。
……
夜晚,星达创意部的员工,都来这里相聚,除了周起司。
同事A:“他怎么不来啊,没有通知他吗?”
同事B:“可能就是不想来了呗,刚来公司又不熟,感觉尴尬就不来了呗”
昏暗的KTV,在悲伤的音乐作伴之下,哀愁上头的丁晨一瓶一瓶地喝,直到把自己灌醉。
直到中途,周起司才来。
他慢慢走向大家,用抱歉地语气说:“不好意思大家,我来晚了。”
醉酒上头的丁晨,其实清楚听见了他的声音,但是她懒得理会。
同事A:“小舟,怎么那么晚来啊,我还以为你不看群消息呢!”
“刚去舟岛,处理一点事,刚好路上有点堵车。”
不知过了多久,同事都走了,只剩他们三个人。
“我送丁晨回家吧!”
谢曙辰说完,刚想把丁晨拎起来。
“不用了,我送她回家,我知道她家在哪。”周起司回应道。
“……”
谢曙辰走后,包间只剩他们俩,气氛莫名怪尴尬,丁晨依旧久醉不醒。
“要不,我拎你起来。”
周起司拍了拍丁晨肩膀,她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
说完周起司,把丁晨轻轻拎起来,她像是一头死猪似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突然她开口,周起司瞬间精神了不少。
“你记得吗?我学的钢琴,是你教的,是你教的。”
“我知道。”
“你知道又不把我教完,害得我后面苦苦自学。”
周起司沉默不语,只是默默地把拎的动作换成背。
“借酒消愁,愁更愁,你有什么愁的,喝那么多。”
“你也不是吗?以前你总是借着喝醉了找我,你有什么愁的。”
“……”
周起司抱起她,把她扔在出租车的座位上,然后系上安全带。
丁晨半眯着眼,视线模糊地看着周起司,缓缓开口。
“那时候你喝醉了,说你要是和我分手,会不会难过。”
“嗯。”
“后来我在才知道,这是你的预谋,哪有那么多断崖式分手。”
丁晨有点想吐,又咽回去了,依偎在车窗旁,痛苦万分的样子,又开口道:“所以我自由了,没有羁绊了,跟你分手后,我很快乐。”
“嗯。”
“所以那时候,你喝醉,在愁什么,愁怎么跟我说分手吗?就连我死了这种话,你都说得出口。”
“嗯。”
“让我抓狂,几个字,我讨厌每次跟你诉说我的心事时候,你总嗯、好的、知道了,你是人机吗?”
说完丁晨哭得撕心裂肺,周起司看着她,过了一会儿,才说:“对不起,我只是不知道说什么,如果我让你难过,抱歉。”
“没有,离开你,我很快乐,至少我自由了。”
丁晨脑袋依靠在车窗前,不停地梗咽,周起司凝视她,默不作声。
丁晨使劲拉着周起司的衣角,然后突然握着他的手。
“考虑好了吗?”
“考虑什么。”
“和我合作啊,陈泽林是我最喜欢的歌手。”
“好。”
周起司答应她之后,她才松开手,安心地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到达花城园,周起司抱着丁晨下车。
“你家在哪楼?”
丁晨醉醺醺地说:“七楼,不要坐电梯,我不想被别人看见。”
“好。”
周起司就这样抱着丁晨上到七楼。
他背着丁晨爬楼梯,大气都不喘一下。不知怎了,他冒出一句奇怪的话,“该怎么样,我才能让你,开心 ”
“你走。”
周起司欲言又止,“你自己输密码进去。”
“你帮我输,我动不了。”
“你自己输,被我这个坏人知道了,不好。”
“我家又没有什么贵重物品。”
“女士,你是贵重物品。”
“你滚。”
丁晨踉踉跄跄地扶着门,然后输了家门锁密码,阴暗爬行着进门。
“晨,你怎么了?喝成这样,刚刚在门外的是谁啊?”
贺岁的声音渐行渐远,周起司很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