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相亲相爱创意部)林总监:【聚会选在星竹酒吧,我请客,欢迎大家都来。】

    丁晨只是随便化了个妆,就出门了。她竟然在花城园小区门口遇见了周起司,假装不认识又有些尴尬,她只好淡定地跟周起司,打了声友好招呼。

    “周起司,好巧居然在这碰见你了。”

    周起司只是回头看了眼她,然后淡淡地说一句,“顺路,要不要坐我车。”

    她就这样搭上周起司的车,她坐在副驾,一直用余光瞟瞄周起司,犹豫之下,她还是开口,“你在舟岛有副业?”

    “你有没有在讲听我讲?”丁晨继续说。

    “不好意思,我刚刚看见了栖大,有点分神了。不过,你为什么这样觉得,其实没有,只是我爸是舟岛人,他生病了,最近忙着照顾他。”周起司回答。

    “那你最近挺繁琐的,又要照顾你爸,又要处理工作。”丁晨说。

    周起司双手握紧方向盘,看了一眼她,浅浅微笑,又看了一眼前方路况,开口道:“其实都是小事,我爸不是什么大病,公司最近也不是很忙。”

    很快,就到了星竹酒吧。

    这家酒吧很别致,不像别的的酒吧昏天暗地,整个酒吧充满着暖色,暖白色的墙纸,简约的桌子,桌上还罢了几株绿植,丁晨差一点以为走错了地方,又看了一眼招牌,才敢走进去。

    桌上摆满了花花绿绿的酒瓶,丁晨和周起司唯唯诺诺地坐在角落里,大气都不敢踹一口。

    丁晨看见赫美家,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激动地拉住她。

    “美家,怎么那么多人都来了。”

    “平日里他们都说下班时间,才不去乱七八糟的聚餐,尤其是公司的团建。”赫美家说。

    “对啊,怎么我们部门全部人都来了。”丁晨说。

    ……

    林总监:“创意部的伙计们,我知道你们平日里,都很辛苦。今天要表扬周起司和丁晨,他们的音乐,得到了《我们曾是恋人》制片方的认可,说下次还要找我们合作,大家热烈鼓掌。”

    掌声结束后,气氛稍微有一丢丢尴尬,丁晨和周起司面面相觑。她无奈地笑了笑,死死盯着周起司,似乎每一丝眼神里都在说,你快活跃气氛啊,尴尬死了。

    “嗯?”周起司不解。

    原来被拍马屁这么让人厌恶,我这辈子都不拍马屁了,丁晨无奈地想。

    “没事,你多喝几杯。”丁晨回答。

    其实她的潜台词是,喝多了,就会有更多人把你当傻子了。

    林总监:“已经包场付钱了,大家尽情喝,今晚就当是我们部门的交流会。”

    渐渐地,人走了一半,酒吧的灯突然昏暗起来,丁晨斜视着周起司模糊的侧脸,想要说什么,又欲言又止。

    她喝了一点,仅仅是一点,比上次聚会喝得少很多,倒是周起司喝了很多。

    “你怎么会来这里,你不是最讨厌热闹吗?安安静静待在家不好吗?”丁晨说。

    “不是你叫我来吗?你叫我来我就来。”周起司开口。

    “我不是想让你多认识新同事吗?你看我对你多好。”丁晨回答。

    酒吧播放着慢悠悠的音乐,轻松愉快的音乐萦绕在他们耳边,仿佛也在聆听他们的故事。

    “那你呢?你不也是不喜欢热闹吗?”周起司问。

    “咱们林总监请客我就来了。”丁晨解释道。

    ……

    不知道是不是周起司喝得太多,转眼间他就昏睡过去了。

    丁晨看时间不晚了,努力拍醒他,他醒了来时,有点懵,竟然娇羞地靠在丁晨的肩。

    “我们曾是恋人脑海中想起关于你的一切我们曾是恋人……”

    众人纷纷看过来,丁晨急忙捂住他的嘴,小声地说:“大哥,别唱了,泄露歌了。”

    同事a:“他唱的是什么?”

    同事b:“不懂哎。”

    这时,不巧的是丁晨手机没电关机了。一摸兜里还有五块,瞬间石化了,心已绝望,只能够两人搭个公交车。

    “周起司,快醒醒,我手机没电了。你不醒,难不成真的想让我,扛着你坐公交。”

    周起司依旧靠在她肩膀,纹丝不动,睡得死死的,丁晨越看越气,却只是轻轻拍了他的脸颊。

    丁晨扛着他就往外走,嘴里不停囔囔:“真重,怎么怎么重,重死人了,我死了谁背你,背你真是活遭罪,我有罪但不至于来抗你。”

    丁晨半背着周起司,甚是疲惫,忍不了的她,直接把他仍在公交车的长椅上。

    丁晨默默地坐在周起司旁边,等公交车来。

    她知道现在跟的是木头人说话,但是依旧囔囔:“真受过了,又不是你的女主,谁家女主抗男主坐公交车。”

    周起司仍旧酒醉不醒,丁晨一点一点地走,费尽力气地把他拉上车,已是末班的公交车上人不是很多,周起司靠在丁晨肩上,不知嚷嚷些什么,很小声。

    他声音逐渐清晰,“我们曾是恋人爱过就值得”

    “别唱了,泄歌了……是不是太多年不见了,我都不知道你有醉后唱歌的毛病。”

    “那怎么了?”

    “得治。”

    “那么关心我,你有药啊。”

    “有药都不给你。”

    快到站了,她拍了拍周起司,良久他才有一丝反应。

    “快到站了……不是说酒后吐真言吗?你怎么不说点真心话。”

    丁晨看着他说,他好像听到了,他沉睡的脑袋慢慢地移开丁晨的肩膀。

    “我说了,你又不爱听。”

    “无所谓,我就好奇,你有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真没有。”

    周起司酒醒了不少,丁晨拉着他下车的时候,轻松了不少,但是他走路的样子,仍旧有点踉踉跄跄。

    夜晚有些凉意,路道两旁茂密的柳树,安静地屹立着,除了几声清脆的鸟声,此时的夜晚安静得恐怖……

    橘黄色的路灯照在他们面庞,他们慢悠悠地走,空荡的道路,只剩他们两人渐行渐远的影子。

    丁晨在后面拉住他,用疲倦的语气说:“我以为舟岛有你在意的人。”

    “有,怎么没有。”

    “谁?”

    “我爸怎么不算呢?”

    丁晨感觉有点无言以对,随后开口认真对他说:“我在舟岛也有在意的人,是我前男友,不过不是你,是那时候,我在舟岛工作交的对象。”

    周起司缄默了良久,随后低声道:“真好,我说忘记我真好。”

    “说得你好像忘不了我似的,八年了,够你交两个女朋友,娶一个老婆了。”

    “不懂,可能是我有点忘不了你。”

    丁晨看了眼他,嗤笑着,“你说这些话,假意掺杂假意。”

    “其实好多年前,我好像在舟岛看见你。”

    丁晨注视着他,月光下他的脸忽然清晰起来,她质问道:“然后呢?我怎么没见过你。不知你去哪里了,从那以后你跟人间蒸发似的,一点你的消息也没有,搞得好像你欠了十个亿,跑到国外躲债似的。”

    “也许真的是我欠钱了。”

    “骗人,你哪有那么多钱欠。”

    “……”

    周起司踉踉跄跄地走着,丁晨默默看着他,在后面紧紧跟着。

    第二天,周起司醒来,突然想起昨天醉酒的事情,于是给丁晨发了一条消息。

    【昨天,是你送我回家?】

    夹心饼干:【那么快就忘了,早知道把你丢在路边了。】

    【我有印象只是确认一下。】

    丁晨刚想打问号,犹豫之下,还是觉得算了。

    夹心饼干:【好。】

    周起司一早就来到公司,他又在电梯遇到丁晨,他们相视一笑,有些尴尬。

    电梯的空气里融入了尴尬的气氛,过了良久,他才开口缓解此局,“刚刚泽林联系了我,叫我们明天去一下舟岛。”

    “哦……我的意思是嗯。”

    电梯门终于开了,他们都走向同一个方向,除了他们俩,走廊空无一人的。

    走廊很是空旷,她的声音不由得响亮起来,“周起司,不知该不该说,你还是少喝点酒吧!”

    周起司蹙眉,疑惑道:“为什么?”

    “你再喝,新歌都没发表,都要被你泄露完了。”

    “不好意思,还有谢谢你昨天背我回来。”

    “不是背是抗,而且……”

    丁晨欲言又止,意味深长地瞟了一眼他。

    “而且什么?”

    “你唱歌真的有点差强人意。额,我不是骂你的意思,就是……”

    他们渐渐地走到了2号录音棚,明亮的录音棚,似乎有人来过。

    “我以后会注意点,忘了跟你说,今天会来一个演员赵凡。”

    星达唱片的房间分得很细,这是专门留给艺人、歌手的录音室,比之前周起司经常待的那个豪华许多。星达是出了名的爱面子,但是星达的爱面子体现在豪华精装留给外人,破破烂烂留给自家人。

    在录音棚外头,丁晨远远的就看见了赵凡,她看赵凡离得远,才敢说:“演员?我记得这个赵凡,网上的人都说他五音不全,惊池影视为了捧红他,不惜这恰烂饭。”

    “没办法,人家流量多,粉丝多。”

    “那我们之前的努力不是白费了吗?虽然我们创作的时间不长,但是我们很认真对待这音乐,好可惜。”

    周起司眼神晦暗地看着丁晨,想要安慰丁晨,却说不了一大段词,只好语气怅然回答:“这是没办法的事。”

    “我记得这是A&R开放部的宋麒负责的。我想跟他商量一下,真的有点不甘心,前功尽弃。”

    “公司都是为了利益,可能他也是无奈之举,不用麻烦你了,我自己跟宋麒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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