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有不同寻常的东西？具体指什么？”

    “妖怪！”

    “妖……怪？”

    何维夏并没觉得奇怪，关于妖怪的疑惑是她身后的三绛娄发出来的。

    “哪里会有妖怪？会不会是你精神状况不好出现幻觉了？”

    三绛娄把自己那杯茶一饮而尽，茶叶都在嘴里嚼碎了咽下去，看上去像一只呆呆的山羊。

    “……三绛娄，你把茶叶吐出来。”

    “咽了。”

    何维夏看着对面的人，她寻思老板没说这个新人脑子有问题啊，正无语着，旁边就爆发出一声剧烈的哭嚎。

    “绝对不是我的问题啊啊啊！”门仁德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堆纸巾乱七八糟的就往脸上糊，糊到半截好像是喘不动气了，把纸巾掀开猛吸一口空气，随即又开始嚎啕大哭。

    真是钱难挣，屎难吃。

    这就是何维夏脑子里唯一的想法。

    “真的，真的……求你们一定要，一定要相信我……”门仁德终于消停了一点，趴在桌子上，背弓成一条曲线像一只缺氧的鱼时不时抽搐着，“已经一年了，足足一年……我每天晚上都被它折磨，它就从我家窗口，就从我家的窗户口上看着我……”门仁德手中的纸巾现在湿透了，他抬起头来，脸上混着眼泪鼻涕还有汗，面巾纸碎屑也因为他抓住头发而混进来发丝里，“他们都在看我，在四面八方看我，周围都是……都是！都是啊啊啊啊！”

    门仁德突然爆炸似的从椅子上弹起来，嘴里咬牙切齿低声的念着：“我能感觉到他，我感觉到他就在我背后，背后呼吸在耳边，在我耳边，还有小孩哭，别叫了，别叫了，我知道他们都是走狗！但是我不能说，我看到那双红眼睛！她也死了，她也死了，都没了，都没了！”

    他胡乱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又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回答什么人的问题。

    “别扯头发！很痛的。”三绛娄实在看不下去，伸手控制住发疯的门仁德。

    “你们也是！你们也是！”门仁德嘶吼着，手和脚不断的挥舞，“你们都要害死我！都是妖怪！”

    他力气大的出奇，一个猛子直掐上何维夏的脖子，何维夏倒是冷静，也不恼，拿出防身的电棍给了对方一下。

    她大口喘着气，伸手揉着脖颈，撇了一眼震惊的三绛娄：“看什么看，电棍是上头特批的，我合法持有。”

    三绛娄害怕的点点头依旧站着不敢动。

    “别看了，去把他放床上。”

    “何姐，平常你也会被掐吗？”

    何维夏好不容易喘过气，她翻了个白眼，把茶壶提起来往嘴里灌茶水，等喝的差不多，她抹了一把嘴，开口：“我又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谁没事天天被掐。不过说到这里了我也提醒你，稍微注意一点，以后这种被打的几率很高，回去以后你去和秦老板申请一下防身工具。”

    三绛娄把人拖到房间的床上，拍打了一下蹭在身上的纸屑。

    “走吧，新人。”

    “嗯？何姐去哪？”

    “去门仁德家，找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