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初八,正值大寒,北方冬天冷的渗人,风像刀子一般刮在人脸上生疼。家家户户张灯结彩,置办新衣,街上热闹非凡,却独我一个惨惨戚戚。我一路流浪至此,识得些许个字,晓得这个镇子名安平镇,想来人也如镇名一般善良祥和吧。

    边这样想着,边冲到一旁的包子铺,拿起包子便狂奔出去,不耐天气寒冷,脚冻得麻了,一脚踩在路边脏水刚凝好的冰上,包子和我一齐飞了出去,一时间痛的站不起,之后便如所料那样,遭到包子铺老板追上来一顿毒打。

    恍惚间,我看到几个野崽子趁着老板打我的功夫跑到那里偷包子,我心里暗自骂着:这群野种,早知道晚点下手好了。

    真是晦气的一个早上。

    浑身痛的不行,一路上鞋子磨破了底,干脆半路就丢了,我看着冻得发紫的脚,好像还生了什么斑一样,碰一下便疼的要命。疲惫不堪,又遍体鳞伤,索性钻进了附近一个马厩里,缩了缩身子,打算这么睡过去。朦胧间感觉到谁推搡着我,喊着:醒醒。可惜老子累了,懒得瞧你是个什么崽种,扰我清梦。

    周身滚烫难耐,疲惫的懒得睁眼,只觉时间异常慢。身上重重的,似乎盖上了个被子。

    这里不是马厩!我忽地睁开眼,下意识摸向脑袋上扎着的白布,心里暗呼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还在还在。

    环顾四周,是一处布置颇为典雅的居所,身侧放了个火炉,身上盖着了个厚厚的羊绒披风。我抱起那个披风,又上身比划了一下,那毛软软的,穿着重极了,一定能挨过这个冬天!或者拿出去卖也是个好价钱。

    我正想着下地跑出去,腿却一软整个人摔了下来,头撞到了火炉,火星子噼啪四溅,跳到了我的脸上,烧断了我头上的白布条。门外慌慌张张跑进来个人,他端着盆水,见我摔下来,连忙放下水跑到我跟前,问我怎么样。我慌张捂住额头。

    莫不是这披风主人寻上来了?这可不是我偷的,我没拿过,可不想像早上那样再白挨顿打。不过这披风既然盖在我身上了,那他就是我的,我一手捂住额头,一手夹起披风就跑,身上一软,好悬整个人栽在火炉里,还好那人接住了我。

    他把我重新扶在床上坐好,披风卷了卷垫在我的腰后,随后从怀间掏出了一片干净的白布条塞到我的手里。

    “见你戴着,不晓得是个什么东西,但是有些脏了,我找了个新的,不知你用不用得上。”

    他转回身去拿什么东西,我连忙放下手,将他递给我的布条系在额间。

    “今天是腊八,趁着没过午,快喝了吧。”他说话声音温柔极了,浅笑着,眼睛弯弯的。

    一晚温热的粥塞到了我的手里。

    他端回那盆水,来到我面前,竟蹲下身帮我洗起脚来。我连忙缩回脚,此刻他力气却大得很,抽也抽不出。虽说自己也不是个女子,被人看了脚又没什么了不得的,此刻心里却异常的不舒服。

    说不清那是什么样的感觉,眼泪啪嗒啪嗒直掉。落在那盆脏兮兮的洗脚水里,打乱了他的倒影。

    “若是没去处,便留下来吧。”

    他叫连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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