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学第一天

    今天是我转学到并盛中学的前一天,说真的,来之前就听说过这里的风纪委员非常凶悍,不仅不许学生几人成群闲话家常,还收了一堆飞机头当小弟。

    有这样传闻的风纪委员长自然被我妖魔化了,惶恐不安的我甚至想将祖传的红毛染黑以祈求在这个新学校能安稳度日。

    最后还是老姐发现了我的企图,用爱的铁砂掌逼退了我的‘灵光一闪’。

    老姐给出的理由也很有说服力。

    ‘毕竟这头特别特别红的红毛是小星你唯一的优势了嘛,给我在新学校好好表现啊!’边说她还边挥舞着她的锅铲。

    鉴于姐姐的大力出奇迹和掌控家庭饮食生杀大权的威胁,我无奈妥协,并决定偷偷买一个普通的黑色假发在老姐看不到的上学路上戴。

    很快就到了该出门采购的时间,我从各种致郁的音乐和游戏剧情剪辑中惊醒,感觉短短几个月像过了一辈子。

    像奇行种一样在老姐看不到的角落阴暗爬行到楼下,蠕动着取出冰箱里的三明治,带着好像熬了致死量夜的黑眼圈拧开门把手,冲着门口的这个家唯一活在光下的绿植小小声说了一句,“我出门了。”这就是我这个社恐+阴暗大王能做到的全部了。

    这是除了搬家那天我第一次看白天的并盛町。

    不得不说,这里氛围很好,阳光空气中都透露出一股暖意。

    路过一家人气很旺的蛋糕店,好几个青春靓丽的女学生互相交流,听着他们说话就感觉好像阴暗的我也阳光了起来。

    恰好这时电车来了,阳光又被阻隔到外面。

    随便挑了个位置坐好,我塞上耳机,开始挺mp3里下好的音乐。

    这是一个小众游戏的pv插曲,讲述了老样子三人组闯关路上的风雨和终点景色的壮美。

    其实有时候我很好奇这种感觉。

    人要怎样确定自己永远能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人类的话是做不到的。

    所谓活在当下,表达表面乐观精神状态的同时,更多的内涵其实是对命运无法预测性的肯定与悲观吧。

    虽然各种小说漫画里总是刻画那种操纵命运又玩弄命运的角色,理所应当拥有很高的人气。

    但是现实世界真的会有人做到这种事吗?

    真的有人能预判每一个正确的错误的结果,走在自我认为的完全正确的道路上吗?

    其实会思考这种事情的我也真是无聊啊。

    主角之所以是主角就是因为他们的不平凡,因为没有读者会喜欢一个平凡的主角,因为每个人很大概率都过着这种平凡的人生直到死去。

    像我这种人大概就是主角旅行路上平平无奇连刻画都没有的路人甲吧。

    啊啊,真是消极,如果被老姐看到又会被锅铲伺候吧。

    电车外的风景对我来说很新鲜,再加上这种无厘头的思考,时间过得很快。

    按老姐的购物清单在百货大楼买了些食材,又给自己补充了点糖果储备,我终于站到了此次旅途的隐藏目的地。

    ——假发店。

    说实话站在这里我就后悔了,来来往往的人看到我先是扫视了我的头顶,又用眼神审判了我的衣着(估计认为我是coser),最后丢给我一个平平无奇没瓜吃的鄙夷眼神飘然离去。

    说真的,虽然我只是挣扎了一小会,但是我感觉自己已经石化一个世纪了,就不应该因为天气热和懒放弃我的连帽衫。

    众所周知,我自己看不到别人的视线,别人的视线就根本不存在。

    做了一会思想斗争,最终还是被风纪委员长的凶恶黑影打败了,我毅然决然又进了理发店,又逃也似的跑了出来。

    光速前进离开百货商场,我长舒一口气,再一次承认自己就是究极社恐只配在角落里阴暗腐烂的现实。

    摸了一下钱包,又正好路过杂志店。

    我犹豫了下,走了进去。

    店里面只有自然的阳光,空空的,很安心。

    随手拿起一本熟悉的杂志新刊,粗粗翻阅了下,确认有喜欢的漫画更新后,就留下钱带着杂志飘然而去。

    回去的路上正好路过一个扶着自行车沿着河堤慢慢走的男孩。

    说实话,看见他的一瞬间我就觉得自己的假发白买了。

    就算棕色是大众色彩,但是这种刺猬头的发型也能被允许果然并盛中学的恐怖风纪还是以讹传讹掺了不少水分吧。

    说起来也有可能是他不是并盛中学学生的原因,不过这里还有别的学校吗?算了为了假发他也必须不是啊!

    男孩似乎注意到我的目光,在光的照耀下他的眼瞳呈现一种闪耀的金色。

    我则是愣了一下就快步走开了。

    回到家后就阴暗地瘫软到床上,回想今天出门一整天的所作所为,感觉果然还是根本不行,怪人的称号离不开我了吧。

    走出去敲了敲老姐的房门,示意她菜已经买回来,又习惯性无视了她房间里的吱嘎吱嘎声,走到客厅将唱片机打开,随便选了一首开始放。

    余光不经意扫到了唱片机旁边的相框,长时间没人关注,表面落了不止一层的灰,看不了的尘埃纷飞让我打了个喷嚏。

    相片上是一家的红毛,所有人都开心地笑着,和现在一点都不一样啊。

    随手将照片倒扣,毕竟表面不露出就不会落灰,我又回到了让人安心的床。

    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后,父母开始今天的餐桌谈话。

    父:“明天小星该上学了呢。”

    母:“是这样呢。”

    父:“说起来小静都大学毕业了,怎么还在家里蹲啊。”

    母:“诶呀孩子喜欢就蹲吧。”

    随后又是卡顿,又像倒带一样开始重复。

    我无聊地戳着吃了一半的煎蛋,看了一眼时钟发现才过了五分钟,长叹一口气,开始默背国文考试的内容,等熬过半个点才终于解脱。

    姐姐依然拿着剪刀将自己刚才画的一家人的图片剪的粉碎,又开始重复同样的事情。

    无视了奇奇怪怪的家里人,我回去翻来课本准备和新的学习生活好好过,然后就被完全错误的七拼八凑的国文背诵迎面锤了一拳。

    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啊。

    我面无表情地想。

    有时候就是要承认自己的失败和无能,然后将自己的能力底线一退再退啊。

    我就是不行这句话已经说烦了,就是不行又能怎么样啊。

    生气地将课本合上,然后一甩推到桌面尽头的书架处,书架被我撞的咣当一声,一个落满灰的盒子从书架顶落了下来。

    随手接住,然后擦干净又塞到了书架某层的尽头。

    我将目光投向新买的杂志,很快又因为更新太好看将过往所有有漫画的杂志翻出,看了一整晚。

    所以第二天顶着黑眼圈和毛躁头发出门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我甚至还想起了带假发就觉得自己已经很可以了。

    路过凶神恶煞的风纪委员进了校门没一会,我就被带着樱花花瓣的风吹了个倒仰。

    不是,哥们?

    这什么东西啊?

    我和周围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一个穿着苦茶的身影呼啸而过,留下凌乱的我们在风中继续凌乱。

    但更令我惊讶的是周围人很快就像没发生这种事一样该干嘛干嘛,搞的我一个人呆愣在原地很是格格不入。

    我在原地被这个发现打击到,又陷入了‘我们不一样,我格格不入’的情绪低谷,然后试图像猴子模仿人类一样模仿他们的若无其事融入人类,最终顺利卡点来到了班主任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除了班主任以外还有一个会被我以前学校风纪委员揪到办公室的花里胡哨银毛暴躁帅哥。

    帅哥冷酷地瞅了我一眼,然后用能杀死我脆弱心灵的语气喊我快点。

    我能怎么办,这人虽然自己带头违反风纪,但是看起来气势凌人,这哥们不会就是传说中的不良头头风纪委员长吧!

    说起来风纪,一早上经历了各种打击我的假发还牢牢按在头上还真是让人安心啊。

    面对传说中的风纪委员长大人我唯唯诺诺,跟随着老师的步伐来到了教室外面。

    然后又陷入了究极焦虑,可恶,一会是不是要自我介绍,我该怎么说,该说什么才显得不那么尴尬,又能为我的新校园生活打一个完美的开头?

    我在这边毋自纠结,完全没注意假风纪委员长早于我做了自我介绍,(说真的这年头新生真嚣张啊),然后他还可以更嚣张。

    只见暴躁老哥摆出一副全家我最凶的嘴角,气势汹汹地直冲那天被我吐槽的刺猬头男孩的桌子,然后一下就给人家掀翻了。

    这下好了。

    这下我都顾不上纠结了,满脑子都是这俩人的恩怨情仇,一通脑补,然后又开心大家都顾不上平平无奇的我,光速做完了自我介绍,顺利落座。

    说起来,虽然刚开始新学期就经历了谜の委员长隔空恐吓事件,神秘苦茶男超速事件,暴躁不良头头意图校园争霸(?)事件等等,但总体还是比较平稳的。

    我看着窗外的樱花,对明天有了些许期待,大概是因为并盛的空气真的很干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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