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学第二天

    一天很快就过去,当然,是睡过去的。

    等我从空无一人的教室打个哈欠,伸个懒腰醒过来的时候,已近黄昏。

    说起来虽然空荡荡的让人很安心,但是更多的却是好像要触发什么隐藏BOSS的不妙感。

    我强行舞动僵硬的手臂,努力把被我当作枕头的课本扫进书包,然后做贼一样探出头左看右看,长舒一口气又被自己抽象的行为举止逗乐。

    漫步在空旷的走廊,阴暗如我也不由有了一点放松感。

    然后马上被爆炸声打破。

    …这个地方是怎么回事啊?!

    唯美不过两秒吗??

    本着不想惹事的心情,我快步离开了教学楼。

    光顾着左顾右盼,没留意差点撞到一个人。

    ——这是个自带钢琴曲的家伙,一看就是少年漫的重量级人物啊。

    丹凤眼微微上挑,黑色制服反重力地飞扬在他肩头,然后…

    还别着一个风纪的红袖章!

    结果他才是真的风纪委员长啊。

    不过这个学校帅哥含量超标了吧。

    就在我还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时候,对面的帅哥已经冷漠开口。

    “放学逗留,奇怪发型,不穿校服,违反风纪,咬杀!”

    诶?!诶——!

    等…等一下,放学逗留确实是我的问题,但是奇怪发型??

    哦,我的假发睡掉了。

    那没事了。

    不对啊!还是有问题啊!我只是不小心睡过头了为什么要咬杀我啊?!

    还有校服!我是转学生啊!

    啊啊啊啊可恶啊,居然让我这个阴暗批成了吐槽役你们这几个黑毛棕毛银毛各个都有责任啊!!!!!

    以上都是我的内心戏,虽然我也很想大声地喊出来,但是鄙人的嘴实在不怎么伶俐。

    我刚打算结结巴巴地解释一下他的几个咬杀点,就被一拐子抽了过来。

    我下意识矮身一躲,同时将手里装了不少课本的书包往他脸上扔。

    他另一只手轻而易举地将重物击飞,再次向我攻来。

    我又是用蛇皮走位一躲,同时眼睛余光不停地扫视周围寻找趁手的反击武器。

    虽然我这个人平时很丧,但也在彪悍的家庭教育下养成了绝不挨打不还手的习惯。

    我和他且战且退,很快路过了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木棍。

    木棍的长度不够趁手,但也算我擅长使用的长兵,我很快吹响了反击的号角。

    我一边打一边试图和他解释,“等…等一下,没必要打起来,我是转学生所以没穿校服,听说风纪很严家里又不许染发才带了假发,至于逗留…啊!真的很抱歉逗留是因为睡过头了…所以我都说了到底为什么打起来啊!”

    对面的魔王嘴角微勾,“你很不错啊。”

    随后就是更加猛烈的进攻。

    这家伙完全不听人解释的啊,战斗狂吗?!

    在我打的木棍都要裂开的时候,后面楼梯传开了同班同学的说话声。

    “差点都忘了啊,今天轮到我打扫了!”

    是那个头型违反风纪的自行车君啊!

    等等,打扫…拖把…值日…木棍…

    不就是我手上这根吗?!

    到底是为什么变成木棍的啊!

    拖布条呢?拖布条被异空间吃了吗??!

    “诶!!!!!”果然,自行车君看到拖布条很惊讶吧,不对拖布条到底在哪里啊!

    “风纪委员长云雀!还有,呃,那天见过的今天新来的…谁来着?”

    不要这样啊魂淡!快想起来我的名字啊!路人甲的尊严也是需要捍卫的啊!

    等等,这家伙就是当时被掀桌那个吧,算了,帮我躲过自我介绍,原谅你了。

    “诶!阿纲,水桶里全是布条诶!说起来值日的话?拖把在哪?”

    啊啊啊啊注意到这个了吗,可恶啊,补药啊,你这战斗狂就不能痛快地放我走吗?!

    “啊啊啊十代目,我马上就为您找到新的拖把!!”

    “啊狱寺君不要这么激动…”

    这不是银毛帅哥的名字吗??你们这就和好了?恩怨情仇呢?恨海情天呢?打起来啊??就这???

    就在我想逃,他在追,他们在无厘头旁观甚至忘记了我的名字的时候。

    本集mvp,木棍(拖把plus版)成功发出了“咔嚓”的声音,然后当着大家的面,碎成两半。

    对面的战斗狂倒是很讲武德,拐子停在木棍被砍断的地方不动。

    然后轻哼一声,又扫了一眼后面的自行车君和暴躁男孩他们,转身离开。

    他转身后,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和校门口风纪委员宛如复制粘贴一般的飞机头冒了出来。

    “池原星…同学是吧,这边需要登记一下你的信息,包括校服还有…呃…假发?”

    飞机头的语气十分迟疑。

    啊啊啊啊救命啊今天不应该出门,先是苦茶男然后银毛暴躁老哥,后面又莫名其妙爆破,还有战斗狂风纪委员长,和折损的木棍君,还有,还有假发!啊啊啊啊!

    我像纸片一样失去了色彩,飘落在地。

    一边的自行车君无愧他暖暖的头发,看见我倒下马上开始对我使用秘技·使劲摇晃。

    也算是救回了我的灵魂。

    “绝对…绝对是并盛的风水问题吧…”

    一边见我醒了长舒一口气的自行车君听见我的喃喃自语发出了尴尬的笑声,“并盛…并盛其实还好啦。”

    如果他不是一边说一边偷瞄旁边的飞机头的话可信度会更高哦。

    我从地上站起来,也许是战斗久违将我的社交细胞激活,我主动对自行车君说(说起来叫自行车君也太不礼貌了):“那个…不好意思,拖把是我弄坏的,我和你们一起值日吧,和风纪委员打个招呼借个拖把…可以吧…”

    我将假发摘下露出我姐姐说我唯一优点的小红毛,讪笑着看向飞机头。

    飞机头连忙点头表示没问题。

    于是我们又开始了日常校园活动——值日。

    活动结算成就如下:

    自行车君名字沢田纲吉×1

    银毛暴躁老哥名字狱寺隼人×1

    特别天然地找到了拖布条的棒球明星名字山本武×1

    不知道为什么留下一起打扫的飞机头名字草壁哲矢×1

    说起来我们终于找到破坏拖把的罪魁祸首是谁了。

    是自称沢田同学家庭教师的小婴儿里包恩。

    在我被天然的山本武指出拖把布条问题并且解释无能的情况下力挽狂澜揽下全部责任的大英雄。

    …说起来原本就是因为他吧。

    据说是意外围观到了我和委员长的打斗,不忍心让本可以非常具有美感的战斗变成一边倒,所以毅然决然出手制作了拖把·reborn重生版。

    “嘛~拖把君也算死得其所了吧。”

    故事的结尾,这个罪恶的男人如是说。

    我简直不敢回想这一天。

    等我顺利回家后又被没有音乐安抚就阴暗爬行的姐姐咆哮,被出了门禁回家就暴走的嘎吱嘎吱的妈妈揪耳朵,被失去了女儿儿子日常下午贴贴的老爸关怀地喂岩浆的时候。

    突然感觉并盛也没有很超前。

    之后我家里人应该可以大大方方地上街不会造成恐怖故事了吧…

    ——by被家里人轮番谋杀的躺地的我。

    ——

    另一边沢田纲吉肩顶里包恩,疲惫地挪回自己的房间。

    他把自己摔在床上,几乎就想这么睡过去。

    里包恩站在他的书桌上,黑豆般的眼睛闪着诡异的光。

    “作为黑手党,这么松懈可不行哦~”

    “饶了我吧里包恩,说起来狱寺同学是意大利来的黑手党,那战斗力那么强的池原同学也…?”

    “嘛,虽然也是意大利人不过却已经退出里世界的纷争了哦。”

    “诶?退出纷争?这么说以前也是?怎么做到的,退出纷争这种…”沢田纲吉身体前倾,露出一丝明显的向往。

    “死掉就可以了哦。”

    “原来如此,死掉就可以…诶?!!!!死掉??”

    里包恩卷了卷自己的鬓角,列恩也张嘴吐了个泡泡应应景。

    “没错,家里从事黑手党的人全部死亡,只剩一个四岁的小孩子,又莫名失踪,自然算是远离了里世界。”

    “怎么会…”

    “不过,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蠢纲,稍微有点戒心吧!一个有着家族血仇的遗孤,莫名其妙来到有你这个彭格列继承人所在的城市…”

    随着里包恩的话,沢田纲吉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

    “…但是,我感觉池原同学…并没有恶意啊。”

    里包恩微微一笑,“这样吗?做好决定那就去做吧阿纲。”

    随后就自顾自地进入了睡眠。

    “诶?等等啊里包恩?什么决定到底又要去做什么啊?自顾自定好真是,怎么又睡着了啊!”身累心也累的阿纲发出了无力的吐槽。

    ——

    我终于从家人的魔爪中挣脱,拼着最后一口气上楼,又被忘了八百年的国文作业气的近乎昏迷。

    被迫学习的时候做什么都是香的。

    我的思绪不受控制地飞到了今天的暴躁男孩和小婴儿身上。

    狱寺隼人称呼沢田纲吉为十代目,这个称呼让我若有所思。

    “…彭格列吗?说起来算算时间也到年纪了啊,九代目。”

    我家和彭格列的关系总结一下就是近乎没有。

    唯一的相似点是同样传承着指环。

    “说起来那天确实…莫名其妙就掉了下来了…让我想想,放在哪里了…”

    历经千辛万苦我终于从凌乱的房间里找到了被我塞到书架里的盒子。

    ——果然还是下意识不愿意面对书桌吗?

    我串了漫画一般地露出了半月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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