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

    如往常一般，听见脚步声，我抬头看向走进来的顾客。

    先是注意到脸，再是他那并不便宜的穿着。

    我第一次看见怎么好看的脸，惊讶还是个男人。

    “多少钱。”他随手拿了一把棒棒糖放在台上，语气不太善。

    我扫了一眼，有7个：“3块5，先生。”

    大概是没有零钱，他的表情凝固了一瞬，从口袋里拿出一张一百说：“不用找了。”

    我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顾客，没说话，拿出找的钱递给他：“找您92块5，您还需要什么吗。”

    “……”

    “您还需要点什么吗？”我看他没反应，想了想又问。

    男人皱眉，把钱粗暴地塞进口袋，然后转身离开。

    我收回目光，继续欢迎下一个顾客。

    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了，拖着有些疲惫的身体，我先去洗了个热水澡。

    热水撒在身上，我抬手抓了抓头发，脑子里莫名其妙想着那个买棒棒糖的男人。

    抛去别的，长相是真的戳我。

    自从被父母抛弃、初恋甩了我后，还是第一次这样被吸引。

    方衡，你是不是一个人久了什么都吃的下了。

    我不再去想这件事，麻溜地用毛巾擦好身子，穿上衣服出去。

    最近越来越冷了，我披上外套，心里挣扎了一会儿还是去把衣服洗了。

    因为是薄衣服，洗起来并不难，没半个小时就洗完了。

    被子不是很厚，睡觉时只能将外套搭在上面才稍微能忍受一些。

    但…还是很冷啊。

    我看着窗外，侧着身子睡着。

    不知道是不是内心很排斥那所谓的父母，又或者时间太长，我已经记不清他们的样貌和名字了。

    我恨他们吗？说不上。

    那时候看着他们离婚，到互相再婚。感觉除了这套每一个月还要换房贷的房子，他们似乎什么也没有给我。

    更别提生活费，还不够交房贷的。

    嗯嗯…今天月亮很亮。

    啊…明天还要还房贷。

    生物钟一往平常，准时7点左右“响”了起来。我睁开眼睛坐了起来，一阵刺骨的风吹的我又迅速躺下。

    身体缓了一会儿，我伸手把衣服拿进被子里穿。手冻的发紫，我吸了洗鼻子，才发现自己还有些感冒了。

    感觉除了肚子，没有一处不是冰的。

    穿上拖鞋，我走进厕所洗漱。水龙头刚打开，手一碰，然后冷的一缩回。

    今天多少度，这么…啊啾！

    我拿了张纸擦了擦，又吸了吸鼻子，看起来今天要戴口罩了。

    临走之前喝了药，结果刚上班没一个小时就开始犯困。

    “哈……”

    一打哈欠，我连忙拍了拍脸让自己精神一点。虽然很冷的时候一天都没有10个人来买东西，但还得认真起来。

    要是被老板发现我在摸鱼…肯定会扣工资的。

    半天下来，收银台上的纸都被我用完了。我吸着鼻子有些无奈，跟一起上班的同事说我要去休息室拿点纸过来。

    “哦，去吧。”

    我点头，然后又吸了下鼻子。

    休息室很小，还放了很多东西。我翻了翻，才找到一包纸。

    等我拿着纸，锁上休息室的门转身时，就看到昨天晚上的“棒棒糖男人”正拿着一包烟和一把糖看着我。

    毫不怀疑，那股扫视的目光是停在我身上的。

    “您好，是付款吗。”我走过去问。

    男人点头。

    我扫完那包烟，然后抬头看他：“扫这里。”

    男人目光顺着我的手，看到了二维码。修长的手指握着刚新上市没多久的手机，我忍不住两者都多看了几眼。

    对有钱的渴望，和美色的吸引。

    但我不觉得我俗气。

    “你叫什么。”

    本来我在发呆，突然的质问让我脑子一顿。我有些犹豫：“…您在对我说话吗？”

    嗤笑声。

    “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