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季轻言轻轻一笑,严肃的眉眼瞬间变得柔和起来,她开口道
“知晓各位早起辛苦,季家已经安排人在庄子门口准备好饭菜,请大家去用饭。”
底下众人纷纷议论起来,在这种危机时刻,大小姐让人去用饭?
季轻言伸手拍了两下,门外走进来一队公懈捕快,很快就将准备反抗的众人团团围住。
“各位不必担忧,我今日来的理由,只在于王瑞一家人,其余人不必在意。我也知晓各位并没有做过什么,即便是有,也大多是迫于王家人的淫威,想要安宁度日罢了。所以,与王家无关者,皆可离场!”
季轻言此话一出,大多数人蠢蠢欲动,想要离开,但不知是有什么顾虑,并没有人敢走。
这时,人群中冲出来一个半大少年,直直向着王瑞而去。深秋时节少年身上也只是一件原色麻衣,单薄且不合身,胳膊和腿有很长一截是漏出来的,身上大大小小都是伤口,就像是结痂又受伤,如此反复。
“打死你!你这个混蛋!我打死你!你还我姐姐!还我姐姐!你这个畜生!”
少年痛哭流涕,眼眶泛红,眉眼间尽是恨意,哭喊声回荡在院子里,也回荡在每个人心间。
季轻言冷眼看着这一切,她知道现在是让人信服的好时机,她不会去阻拦。季轻言轻轻招手叫来春意询问“什么情况?”
春意翻翻手中的册子,又问了旁边公懈的人,回话
“这是庄子上的佃户,父母早逝,家中仅有姐弟二人,去年王瑞看上了姐姐陈兰,想纳为小妾,但陈兰已经有了婚约,很快就要成亲了,所以陈家就拒了,没想到当天晚上陈兰就失踪了,第二天在城中瓦舍发现了陈兰,人已经疯了。没几天就听说人不在了。”
季轻言挥手让人将宋柱拉走,看着下首鼻青脸肿的王瑞,对着庄子上的众人深深作揖,起身后,对着众人说到
“此地是先皇御赐给我季家的庄子,可是在这里却发生了这种事情,我知晓很多人心里想的是季家与王瑞等人沆瀣一气,是同谋、是共犯,很多人觉得王瑞的所作所为是季家默许的,但是并不是这样的,这些年季家式微,很多时候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我解释这么多并不是想推卸责任,是季家的过错,我们认,并且,我季轻言,在此许诺,桃花庄将在也不会发生如此灭绝人性之事!否则,下场犹如此人!”
季轻言一手抽出旁边车夫的剑,眨眼间王瑞的脖颈处就出现了一道伤口,王瑞捂住脖子,喉间发出“嗬嗬”声,侧身倒了下去,死不瞑目。
公懈捕头连声惊叫:“季小姐,您这是做什么呀?咱们不是说好的吗!这个人要交给公懈处置的呀!”
季轻言走到捕头面前,行一礼后说到
“梁捕头,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毕竟这王瑞手上沾了这么多血,且也是季家府上管事,我也是有处置权的;但话又说回来,我知道王瑞每年给府尹大人不少孝敬,归根结底,这孝敬也是我季家出的不是,现在季家是我掌家,劳烦您给府尹大人带个话,就说季家可以动用仅有的关系,保证大人官运亨通,封侯拜相!”
捕头消化了一下季轻言的话,漏出笑脸道:“那在下就明白了,话我一定带到!”
捕头下令:"将王瑞所有家眷带走!”
季轻言送走捕头,对现场还在围观的村民说道
“季家会安排新的管事重新接管庄子,你们也可以在本村村民中选出一个你们觉得最具有公义和威望的人,与新来的管事一起管理庄子,若是新来的管事有什么问题,你们可以随时来阳城找我!”
安排完具体事宜,季轻言带上春意准备返程。
马车上,季轻言正在闭目养神,春意悄悄的说:“小姐,您真的要动用老太爷旧时的关系给那个府尹作保啊?那可不是个好人呀!”
季轻言眼睛都没睁开,微微勾唇一笑“怎么可能?明面上我保他,背地里就没有人想要动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