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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游戏

    操场上的阳光炽烈得让人无法直视,篮球场上男生们的喊叫声此起彼伏,充满了夏天独有的躁动感。空气中弥漫着汗水、草地和跳动的青春气息,运动场的热浪将一切都烘托得炙热而不安。徐可欣抱着课本,从教学楼的侧门绕过,目光始终低垂着,不敢与任何人对视。她的步伐轻快而匆忙,几乎是带着点小跑的节奏。她知道,这条路尽头,如果能赶在上课铃响之前到达教室,就能避免很多麻烦。然而,麻烦偏偏在她躲避的方向迎面而来。

    “哟,徐可欣——这么急,是要赶着见谁啊?”

    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一股戏谑的意味。

    徐可欣的脚步瞬间僵住了。她不用回头也知道,这声音属于杨静静。她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放松肩膀,却无法让心跳平静下来。杨静静的声音总是带着一种带有挑衅的高傲,就像是她本人一样,典型的校花级人物,浑身散发着一种不可忽视的光彩。她的存在本身是那么耀眼,谁都不能忽视。而徐可欣,始终是那场戏中最不起眼的角色。

    果然,身后很快传来一阵脚步声,带着一种轻快的恶意,越来越近。徐可欣准备往前走,可是下一秒,左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

    “跑什么呢?我们又不是吃人。”

    另一个声音懒懒地从耳边响起,这一次让徐的心更凉了半截。她下意识地回头,果然看到了梁韶辉。

    梁韶辉穿着松垮的校服,领口敞开,衣袖随意挽起,露出小臂上隐约可见的瘀青。他一手插兜,一手拿着个篮球,随意地把玩着,脸上挂着一抹轻佻的笑意。那笑容像是永远无法消失的讽刺,仿佛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

    杨静静和梁韶辉并肩站着,他们总是这样,像是学校里的国王和王后一样,后面还跟着几个女生,个个脸上写满了看好戏的表情。她们的笑声时而高亢,时而低沉,带着一股莫名的快意,仿佛是对徐可欣的存在本身都是厌恶的,而徐可欣早已习惯了这种恶作剧般的消遣。

    梁韶辉用篮球轻轻拍了拍地面,临近上课,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刺耳。

    “喂,可欣同学,我们静静叫你呢,装听不见啊?”

    梁韶辉说着,眉毛一挑,语气带着点戏谑:“你们说,是不是咱们学校的才女,最近都忙得没时间理我们了?”

    周围的人哄笑起来,笑声像针一样扎进徐的耳膜。她的喉咙紧得发不出声音,只能抱紧课本,试图从他们中间绕过去。她知道,无论如何,她都不该与他们有太多的交集,更不该被拖进这样的恶意循环中。可是,她越是想要远离,越是被他们拉住,像是困在一个无法逃脱的漩涡中。

    她鼓足勇气,往前埋了一步,可是下一秒她的肩膀就被一把拉住了。

    “躲什么?”静静笑着站到徐可欣的面前,伸手一推,把徐的课本推到地上,散成了几页。她的动作带着一种冷淡的轻蔑。

    “你这些破书,看着都烦。”

    她的话语像刀子一样划过徐的心脏,她的耳畔一阵嗡鸣。徐可欣的脸涨得通红,手指紧紧攥着身前的书页,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请你们不要碰我的东西。”

    她的声音几乎在颤抖,眼前的杨静静笑得肆无忌惮,她眼睛里充满了取笑的光芒。周围人也没有人出来为她说话,徐可欣就这样孤零零的站着。

    “哟,还挺凶啊。”杨静静笑得更大声了,嘴角带着一种嘲弄,“不过也没什么,看看她自己都快被吓死了。”

    她笑得肆意,仿佛在享受每一个践踏别人尊严的瞬间,仿佛这种戏谑与不屑已经成为她日常的一部分。

    “行了,够了。”

    一个慵懒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带着一点漫不经心。

    所有人都循声看过去,徐可欣也不由得抬起头。她看到周奕辰站在走廊的拐角处,一手拎着矿泉水,脸上带着一贯的淡淡笑意。他靠在墙边,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停在杨静静身上。

    “没意思,就这么个无聊的人,你们也能逗得这么起劲?”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语气里有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力量。

    杨静静的笑容顿住了,脸色微微一变,漂亮的眉毛微微皱起,露出一丝愣怔:“奕辰,我们就是随便玩玩。”

    “哦,是吗?”周奕辰挑了挑眉,走近几步,目光在梁韶辉和杨静静之间扫过,带着点似笑非笑的意味:“我看你们挺闲的。”

    梁韶辉耸了耸肩,懒洋洋地说:“别这么说,我们这不也是在帮她丰富课余生活嘛。”他又拍了拍篮球,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笑,“不过既然奕辰发话了,那就算了吧。走吧静静。”说罢,他搭着静静的肩膀,走向了走廊尽头的教室。

    周奕辰抬脚走到徐可欣面前,把掉在地上的书递给她,语气不咸不淡:“给你。别哭了,真没意思。”

    徐可欣接过书,低声说了一句:“谢谢。”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紧抓着书的边缘,指尖发白。她不敢抬头看周奕辰,也不敢看梁韶辉的眼睛,只是机械地接过书,感受到他的目光扫过自己的瞬间,她的心跳再次加速。

    周奕辰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扬起,随手拧开矿泉水喝了一口:“怎么?连谢谢都不会好好说了?”

    徐的脸又红了,声音更小:“谢谢。”

    他笑了一下,转身走向教学楼的另一侧,夕阳的光洒在他的背影上,拉得很长。徐可欣站在原地,手心里满是汗水,目光落在他的背影上,复杂的情绪翻涌而上。周奕辰总是让人有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魅力,那种温暖和疏离的交织,总是让她的内心五味杂陈。

    “愣着干嘛,要上课了。”周奕辰打断了正在发呆的徐可欣。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徐可欣的心中涌起一阵酸涩,但她强忍着眼泪,低头抱紧了书本,快步走回教室。这个学校就像是一个无形牢笼,把她困在里面,逃无可逃。

    已经回到教室的梁韶辉和杨静静,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过。

    “真无聊。”梁韶辉把篮球放在桌下,拍了拍手上的灰。杨静静坐在梁韶辉的右后方,语气里带着一丝不甘说到:“奕辰怎么老帮她说话?”

    梁韶辉转过身来,笑的狡黠,说:“你懂什么,这搞不好是我们周大帅哥的新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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