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mega看起来年纪很轻。
不仅仅只是皮囊的青春靓丽,更在于神色的干净稚气,真是个美人。他推开门的一霎惊为天人,昏暗的楼道内骤然生彩,夏日的燥热仿佛被冰雪平息,化成雨后清晨犹带朝露的山风。
他穿着轻薄绸衫,袖口和衣领都扣得严严实实,只露出贴着信息素抑制的脖颈,单只这点皮肉就比羊脂白玉还要细腻。
虽然贴着抑制贴,可高崖还是能感觉到信息素往他鼻腔里散去,他顿时屏住呼吸,不敢闻。
高崖匆匆瞧了一眼,又匆匆别过头,不敢再看,眼神不敢有丝毫逾矩。
他心里念着非礼勿视,口头试探道:“请问是应先生吗?你订的药到了。”
“应先生?”
omega语带疑惑,先紧着眉,而后才慢慢舒展开,对高崖笑道:“啊,抑制剂给我吧。”
这一笑仿佛神像活了,神态和殿上慈眉善目的菩萨一模一样,清静又平和。
高崖有些慌乱,仓促之间不小心碰到了omega的手,又猛地收回,僵硬地垂在身侧。
“应先生给您。”
闻言omega又笑了,他说:“好,谢谢你,他不在这,但东西应该是他买给我的,不过……我不姓应。”
不在这,不姓应。
他果然找错了,那么事先的跟踪潜入,一切见不得光的举动都显得如此可笑。
羞愧涌上心头,高崖简直无地自容,从天然正义的正牌老公对上偷人的奸夫,他自然理直气壮,可眼前的omega却告诉他,我不是,你找错了。
此话一出,他心头的那口气便随之漏走,一腔的暗恨与隐怒被浇熄,只剩下空荡荡的茫然,看着眼前一无所知的omega,他忽然笑了。
来都来了,总该问个清楚。
他决定将事情全盘剖出。
就算眼前的人是一只正处于发情期的omega,正处于无比敏感脆弱的时刻,不过这样更好不是吗?高崖恶劣地想。
omega接下了抑制剂,正准备关门,一只有力的手却突然摁住了门,紧接着方才还彬彬有礼的alpha以一种强硬的姿态挤进门缝,一手撑着门框,一手扶着门,使本就狭小的空间更加拥挤了。
两人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alpha高大的身躯让omega感到压迫,不禁后退一步。
见状高崖温和一笑:“您别误会,我没有恶意,只是想询问您一些事情,关于应先生。”
omega沉默着,脖颈和后背上渗出了汗水,将白色的绸缎都打湿了。
“恕我冒昧,毕竟下次想见到您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高崖指的是这小区不好进。
omega似乎被打动了,开口道:“你想问什么?”
“请问应先生是您的丈夫吗?”
没等对方回答,高崖又继续道:“实不相瞒,他可能介入了我的婚姻,勾搭我老婆好久了,我这里有一些照片,您可以辨认一下,看看图片中的人到底是不是您的丈夫。”
omega依旧没有回答,他浑身颤抖,高崖想他大概是有点害怕,也是,任何一个处于发情期的omega独自面对一个陌生alpha都会害怕吧。
事实上,要是这个omega报警寻求帮助,他会马上被警察带走并拘留罚款。
高崖顾不了那么多,又或者说他不在意。
不过为了捉奸大计的顺利进行,高崖还是出言解释道:“你别担心,我患有信息素冷淡综合症,很难对omega有反应,我其实……”
话没说完,omega向前倾倒,瘫在了他的身上,高崖大惊,连忙接住。
omega则一脸痛苦地捂住了后颈,浑身止不住地抽搐,眼角也渗出了因疼痛而泛起的泪水,甚至连说话都断断续续很是艰难,“帮帮我,去……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