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看你，没事，不用管我。”唐棠的主线任务确实是来看她，不过，还有个副线任务是来吃甜点，它这里有无糖的坚果蛋糕。
“你……”夏晴柔还想说点什么，却被远处客人的呼叫声打断，她只好去看客人有什么需要。
唐棠挑了个靠里的单人座位坐下，她还背了包，打算写作业，她静静端正坐着，看着夏晴柔走到那又走到那儿最后来到自己这边。
“要吃什么，我请你。”夏晴柔拿来一本菜单放到唐棠的手边。
“我吃自然是我付，我要吃这个坚果蛋糕。”唐棠用手指点点菜单上的图片。
“下面的坚果要哪些？”夏晴柔问。
唐棠眨动眼睛一脸期待，说“可以都加一点吗？”
夏晴柔看她“可以。”她说。
“你比较喜欢哪个？”夏晴柔凑近她低声说。
“杏仁吧。”唐棠回。
“那我叫她们上面多给你撒点杏仁。”夏晴柔说完，俩人相视，都是一笑。
唐棠说“这也可以吗。”她在想这算不算在走后门。
“昂，员工福利。”夏晴柔笑着把菜单收走。
唐棠从书包里拿出耳机，塞进耳朵，点开歌曲播放起来，拿出试卷开始做。
夏晴柔帮她下单后，本还想找她聊会天儿，反正现在店里不是特别忙，但看见她在做试卷后，又放弃了说话的想法。
她站在前台里边，直直的视线给到唐棠身上，就这样看了十几分钟，偶尔看她这边偶尔瞟一眼客人。没忍住，夏晴柔拿出手机，打开相机，放大快速对着她拍了好几张照片，反正她没看见。
夏晴柔收回手机，一抬眼，同事的脸被放大到眼前。
“你朋友？”同事问。
“昂。”夏晴柔回了句。后面的铃响了，她去上甜点，刚好这份是唐棠的。
她端过去时，唐棠正在埋头专心刷题，没看见。夏晴柔用手背敲敲桌子，唐棠接收到了，抬起头，摘掉耳机，说“抱歉，没看见。”她感到不好意思。
“没事。”夏晴柔帮她把试卷移到另一边，把蛋糕放下。
唐棠低头一看，上面果然撒了很多杏仁。
“你要不要喝咖啡？”夏晴柔说。
唐棠摇摇头“不用了。”她还在经期，她也补了一句说“我带了保温杯装水。” 说完去把保温杯从书包侧里边拿到桌子上给她看。
“你要吃吗？”唐棠说。
“你吃，我去收拾东西去了。”夏晴柔拿着托盘走。
唐棠又重新塞回耳机，专心吃蛋糕，吃到后面又去写卷子，边写边吃，就这样到了夏晴柔下班的时间。
“走吧，回去了。”夏晴柔已经换上便服。
唐棠收拾东西放回书包，说“等一下还没付钱。”她背上书包欲要去走到前台付钱。
“走吧，我已经付过了。”夏晴柔拉住她的书包。
“不是说了我给。”唐棠自言自语的咕哝一句，说“那我等一下给你。”
夏晴柔本来想说算了的，但她一定会发，以防她内耗，她只好说“好吧。”
而后的一段时间里，唐棠又过来了几次，一个原因是他们家做的确实好吃，她有时候也会打包一份回去给徐姨，第二的原因是可以陪她一起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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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棠端着饺子馅料跟在夏晴柔后面，夏晴柔把角落里放着的折叠桌拿出来，将它展开来。
唐棠把碗放到桌上，又去端了饺子皮，夏晴柔去搬了两个凳子，两人坐下，夏晴柔把手套递给她。
两人套上手套开始包饺子，现在是大年三十的下午5点多，地点是在方芳的厨房里，两人在这边包饺子，而外婆则在另一边准备其他的菜。
大年三十的下午，唐棠为什么会在这儿呢？因为徐姨和外婆商量好了要一起吃年夜饭，徐姨和莫叔也在那边准备点菜，后面这边的移动到那边一起去吃。
夏晴柔的舅舅在她刚来这里的前两年都还会过来陪外婆过年，打舅妈生了孩子后就不来了。
两位小朋友除了打一下下手，也就是包饺子了，饺子的馅料有牛肉香菜的猪肉玉米和素三鲜。
两只猫咪也没闲着，在厨房里走来走去，一点忙都没帮上，但是也算重在参与。
夏晴柔往年过年也会和外婆一起包饺子，这算是外婆自己过年的一种习惯，满市这边没有过年包饺子的习俗。
她之前有一年还问过外婆是因为什么，外婆说，她对她妈妈最清楚的记忆就是过年时一起包的饺子，这么多年了，过年桌上要是没有饺子，她就觉得不得劲。
唐棠没有包过，夏晴柔往饺子皮堆里拿起一片饺子皮，用勺子舀上一勺馅料，放进饺子皮的中间“中间对折捏紧，再把双手交叠，饺子皮两边放进虎口一按，就好了。”她边做边说道。
“好。”唐棠按照她的步骤，马上就捏出来一个饺子，虽然不是很好看。
“我再教你一个吧，也是中间对着捏紧，再把左右叠起一层一层的，这样的好看一点。”夏晴柔继续向她说。
唐棠又试着按照这一个步骤包了一个，她一看，觉得还行吧“是不是有点不好看？”她问她。
“挺好的，你看我的不也是这样嘛，反正不把中间的馅料露出来就行，其余的我们随意发挥。”她边包饺子边说“小时候外婆每次给我找我都不认真学，以前我觉得不好看，偏要自己去做那些奇形怪状的，不过外婆每次也都夸我。”
唐棠边听手也不停，她很专心的去做，还别说，这个玩那个泥巴有点像，这倒让她想起了她做过假饺子，用泥土塑形出来的那种。
“你看。”
唐棠掀起眼皮去看，一颗白色的糖果出现在眼前，准确的说，是用饺子皮做成糖果形状。
“牛肉香菜夹心的糖果。”夏晴柔把饺子放在她的手掌心，托起来。
唐棠被逗笑。
夏晴柔把“糖果饺子”放进包好的饺子堆里，说“这个留给你好吧，就只包一个这样的。”
“你怎么能保证是我吃？”唐棠再次伸手去拿饺子皮，同时在心里盘算再包一个什么形状的。
“等一下我守着她出锅，立马冲到你面前好吧？”夏晴柔很有责任心的保证。
唐棠再次被她逗笑。
她也很快包好了一个形状不一样的饺子，她整好后，小心的伸到她眼前给她看。是一朵花的形状。
夏晴柔非常配合“哇，是送给我的吗？”她明知故问。
“嗯 ，是给你的。”唐棠想了想又说“我等下也守着锅第一时间夹给你。”
夏晴柔仰头去笑“那我们会不会显得很傻。”
“没事，一起傻就不叫傻。”唐棠说。
夏晴柔心里开心，忍不住哼起歌。
两人也没用多少时间就把饺子都包完了，这些饺子一天肯定是吃不完的，一半拿去煮，一半拿去冰箱里冷藏起来，明天还可以吃。
两人还真的在锅面前等着饺子煮好，两只脑袋坐在凳子上等着。外婆看了都想笑“干嘛呢。”
“没事，外婆。”唐棠眼睛看着锅里冒起来的热气，脸也被熏红起来。
两人就在那里跟盯什么一样盯了几分钟，饺子熟了。夏晴柔去拿勺子，唐棠去拿碗，一捞一放，那个糖果和花形状的饺子尤为突出，煮开没有生的时候那么好看，但得亏形状还在。
牛肉酸菜夹心的糖果，猪肉玉米芯的花朵。
唐棠把花朵夹给她“你的花朵。”
夏晴柔把糖果夹给她“你的糖果。”
静等几秒，饺子温度合适之后入口，两人同时咬下一口，其实就是正常饺子味，不过心里的开心和平时还是不同的。
一切都搞完后，拿了一个箱子把菜的包上保鲜膜放在上面，莫叔那边也搞好了，刚发来了消息。
只剩两只小猫在家里守。“好乖呀。”唐棠蹲在地上用手捋顺小猫的毛。
米饭挨到巧克力去蹭它，巧克力现在都不会反击回去了，只由着它蹭来蹭去。
“它们俩现在越来越黏在一起了。”夏晴柔也过来蹲下去抓米饭的毛。
看见两只小猫黏在一起的画面，不影响到巧克力刚来时的情景，与现在相比，还是有点搞笑的。那时的巧克力还不愿搭理它，现在感情深着呢。
或许都是想到了一起，唐棠和夏晴柔同时笑出声音来，笑着笑着就止不住了，跟找不到开关在哪一样关不住。
外婆在厨房门口看着两人蹲在地上不知道在笑什么，看着莫名其妙的“现在的小朋友越来越搞不懂了”外婆小声的跟自己说一句，摇摇头，向她们来喊道“你们两个快点过来帮一下。”
“呼。”唐棠深叹一口气，说“好了好了，不笑了。”
“好的。”夏晴。食指和拇指捏住嘴巴做闭嘴的动作。
唐棠起身之前又朝两只小猫头上揉了一把，才起来。
她站起来后，夏晴柔也学着她揉了猫猫的头。
紧跟随后，两人抬着箱子往房子外面搬，外婆在后面提着一袋水果，街里很热闹，遇上了谁，外婆就要停下来招呼个两声。
“新年好。”
“诶，新年好。”
就这一小段路走走停停，硬是走出了比平时多两倍的时间。
徐蝶和莫得过来接下，把箱子里的菜一个个拿出来，拆开保鲜膜摆在饭桌上。
徐姨已经帮大家摆好碗筷在面前，带菜全部都被放置到饭桌上，饮料已经满上。
“来，大家碰一个。”外婆举起杯子到中间。
紧接着大家都跟上。
“新年快乐！”
接下来就是吃吃吃了。
认真的吃着饭，外面似乎有小朋友在放烟花，声音从窗户外边传进来，显得热闹。
莫叔也买了一些烟花，夏晴柔和唐棠吃过饭后便回外婆家放烟花。
唐棠拆开一盒小金鱼，这个很适合小朋友玩，一摔就可以了。
她们俩坐在柿子树下的凳子上，两只猫趴在旁边看，米饭和巧克力天气冷了真的很爱趴着。
唐棠手里捧着“小金鱼”一颗接一颗的甩下去，简单好玩，她不敢去尝试一些危险的。
“你以往的年都是怎么的？”夏晴柔问。
“跟平常没什么区别。”唐棠说“你呢？”
“早上吃饺子，下午出门和外婆散步，这几年的固定节目。”夏晴柔说完后又问她“你是一直都在雾市吗？”
她又问起了这个问题，唐棠不想对朋友有太多的隐瞒“其实…我被领养之前都是在云市。”
夏晴柔见她愿意说便乘胜追击“那边有交到朋友吗？”这句话听起来可能有点无厘头。
唐棠看她一眼，仔细想了一下“有吧？没什么印象。”
在烟花的衬托下这句话显得格外小声，夏晴柔瞳孔暗下，你在想什么呢？忘了就忘了，何必对小时候的事情耿耿于怀。
她直接倒了一把小金鱼在手里撒了出去，噼里啪啦。
唐棠看她。
夏晴柔说“这样解压。”
“哦。”唐棠也学着她倒了一把撒出去，还稍微用力，确实解压。需要解压的话也就是有压力，她问她”你有压力？”
夏晴柔笑笑“解压也不需要有压力吧？”
“确实。”唐棠被自己搞笑到。
又去玩仙女棒，夏晴柔拿打火机给她点上，唐棠让仙女喷在半空中画圈圈。
米饭过来在夏晴柔的怀里，爪子在空中抓了几下。
“你也要玩？”夏晴柔手里的那颗仙女棒已经灭了，又重新去拿了一根，她抱起米饭抓着它的爪子，同一只手里还握着仙女棒，这样就能假装它也在玩。
米饭一动不动的盯着那个仙女棒。
唐棠去看巧克力，抛去一个眼神给它，它不为所动。唐棠在心里“啧”了声，呵，高冷的小猫。
“它们怎么都不怕烟花？”唐棠记得小动物都怕比较大的声音。
“米饭刚来的时候会怕，后来有我们在身边的话就不会怕。”夏晴柔说。
“哦。”唐棠说。原来猫猫也需要有安全感。
唐棠抬起烟花到眼前，仙女棒离得近，天上炸开的烟花离得远，这样看起来它们好似一样。
夏晴柔的仙女棒靠近她的，她勾起嘴角，偏过头侧过去看她，两人对视。
从某个错位的视角来看，她就像靠在了她的肩上。
耳边掺杂着猫和烟花的声音，对视都能从对方眼里看出星点在闪着。
新年当天。
唐棠起得很早，穿上徐姨给她买的红色毛衣，打开窗，热烈的阳光让她不自禁闭上眼，整个冬天阳光最热烈的一天。
顺着阳光适应几秒，才睁开眼，天气真好，她蹲在上面，伸出头去仰起来，对着前面的树，光洒在脸上的每个毛孔，今年无论什么都会大放晴天吧。
外边也有些小朋友早早就起来在玩游戏。
她蹲在那里被阳光晒，直到敲门声响起“糖糖起床了没？下来吃早饭。”徐姨的声音隔着门板穿过来。
“好。”她大声回。
徐姨下了三碗素面，还有米糕。
她坐下，徐姨把米糕放到她面前“等一下吃完饭出去走？”
“嗯。”她把米糕塞进嘴里。
夫妻两人每年过年都要去给邻居们发糖，之前唐棠都不去的。
去年她才想起，爸爸妈妈之前也会有这个习惯，她觉得还挺神奇的，这么小众的事情，她的两对父母都有。缘分这东西最为无解。
难得她答应，在出门之前徐姨特意把篮子给她拿，还给她派了任务，那就是她来给。
唐棠看着手里的篮子，突然觉得又不想去了。
最后还是去了。
第一家去的是隔壁，开门的是家里的女主人，徐姨和她也挺熟的。
唐棠微点头，把手里的糖果递过去，露出一个微笑“阿姨新年好”
“诶，新年好。”女主人非常热情的回答。
唐棠退后。徐姨又和女主人聊了几句才继续，然后都是这样，有的是走在路上遇到，唐棠都是这一套流程，微微点头，给糖，微笑，说新年好。
徐姨拍一下她的肩“咱们有点感情好吗？”她笑着说。
唐棠没有说话，又勉强的笑了一下。
“算了。”
正好前面就是外婆家，这次唐棠来敲门。
开门的是夏晴柔，唐棠还是和前面一样“新年好。”给糖，微笑，不过和前面不一样的是，这次的笑没有掺着假。
徐蝶看见了，和莫得对视，两人都是一笑，这孩子…。
“新年好。”两个对着傻笑两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