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腔中的恨意和嫉妒几乎要将他逼疯。
因为和那个上京才思惊艳的舅舅长得相似几分,他以前总是被拿来和舅舅比较,他努力进取,精通六艺,不敢懈怠分毫,换来的是大家赞许声中的一句--小谢韫。
现在连他喜欢的人也爱他。
谢韫,你已经得到的够多了,为什么什么都要夺走呢?
第二天季疏月被人踹下了床,他滚在地上,狼狈的起身穿衣服。
他满眼温情看着这躲在被窝里不肯露脸的白瑾卿,心中涌起一簇火苗。
“你想吃什么?”
“梨花糕,鸡肉羹,再准备一套蒙面服。”
季疏月双眸泛红,他恨声道:“在你眼里,我就那么见不得人吗?难不成我要做你一辈子见不得光的情人?”
被子里的人没有说话。
季疏月掀开被子,将人捞进怀里,任由人在自己怀中各种噬咬捶打。
“别闹了,他以后要做别人的夫君了,难道有我还不够吗?!白瑾卿,跟我走吧,我们离开上京,离他们都远远的。以后我任你欺负,任你玩弄,只要你让我陪在身边,名分我也不要了。”
怀中的人安静下来。
沉默良久,传来一声极轻的声音。
“好。”
在谢韫成亲前九日,他们准备停当,准备去投奔在白瑾卿在北疆征战的外祖父。
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从京城出发,白瑾卿却出奇的安静,任凭季疏月怎么和她搭话她都不理会。
真的就要这样放弃吗?
她白瑾卿是这样的人?
行途中在半路,驿卒加急送来了上京的消息。
“白姑娘,月王爷,雍王府出事了!雍王的弟弟被查出来囤积大量精盐,联合多位官员私下里溢价贩卖,雍王府已经被查封了!”
白瑾卿抓住他的衣领,大声质问:“雍王呢?谢韫他怎么样了?”
“陛下震怒,雍王被流放岭南了,荣国府闻此噩耗也取消了婚约,与雍王府划清界限。”
驿卒有些疑惑,他似乎觉得白瑾卿脸上没有丝毫痛惜和难过的神情,反而有一些,高兴?
她丢下传话的驿卒,立马翻身上马冲了出去,全身的血液沸腾叫嚣着几乎要冲破骨髓和皮肉。
谢韫,我说过的,别落到我手里。
季疏月站在原地看着白瑾卿骑马远去,不多时已是满脸泪水。
有人看不下去,出声安慰。
“王爷,也许白姑娘只是一时担心雍王的安危,还会回来的。”
季疏月摇头,仿佛这个动作已经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不会的,她不会再来了。”
为什么老天要同他开这样的玩笑?
明明只差一点,他就可以永远和瑾卿在一起了。
谢韫,你为什么总要横在我们之间。
炎热的土地烤的人嘴唇干裂脚下生烟,一行被铁锁拖着的奴役被鞭打着前行。
“走快点,还以为自己什么金枝玉叶的小姐呢,快走,别磨磨蹭蹭的!”
女人被推攘着前进,却被脚下沉重的枷锁绊倒。
押送一鞭子狠狠抽在她背上:“别装死,赶紧起来,到了这里,你们就和猪狗畜生没什么两样了。”
另一个押送抓起女人,看着女人一张清丽的小脸,不怀好意的打量着女人。
“娇生惯养长大的娘们就是好看,长的这么美,不如先让哥几个爽爽,要是把我们伺候的满意了,说不定在路上能让你少吃些苦。”
女人颤抖着身子不敢说话,被吓得整张脸煞白。
一个男人突然疯了似的从队伍里冲出来,他伸开双臂将女人紧紧护在身后。
“你们怎么能欺负女人!”
押送一把推开男人:“闪开,别碍事,要不然路上磨死一些人,可不关我们的事。”
女人惨烈的哭声和求饶声成了这群恶魔的兴奋剂。
押送一把抓住女人的手,另一个人已经撕开了女人肩上的衣服。
他们肆无忌惮的打量着眼前的猎物。
押送突然眼球凸出,温热的血液喷洒在女人脸上,应声倒在地上,女人被吓得尖叫起来。
骑在马上的白瑾卿穿着一身红色劲装,手里拿着马鞭,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眼前的男人,一双漂亮的狐狸眼在阳光下被照成半透明的琉璃色,泛着异样的光华。
“谢韫,你终于落到我手里了。”
男人抬头,那一刻,他以为是他的神降临人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