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碟冢”,我只打探到这一个关于它的地方。
石碑上刻着模糊不清的字迹,倒在杂草堆里,在雾气弥漫的大山中格外不起眼。
我打开手电,在这布满杂草野树的无人之境。
手电的光在林子里晃,零零碎碎散在雾里,落在地上,枯叶上……蝴蝶的翼上。
一只白的几乎透明的蝶,或者说蛾子,在迷雾里很难被发现。
不似记忆中那只令人惊艳,但能领我进去的属实只有它了。
身旁的树上长着形状怪异的蘑菇,菌丝随风飘扬,我不由得用刀将它们划断。
白蝶将我领至一处悬崖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这处倒不似前路那般瘴气弥漫。
现出了它原本的模样,落叶满地,树的枝丫延伸至悬崖。
我慢慢向前,前方是蔚蓝无云的天,天边生长着阿婆讲过的曼茵花,花扎根在嶙峋的崖。
“阿许,阿许。”
崖低传来一处声音,似玉铃般空灵,萦绕在耳边。
我不知它为何知晓我的名字,它引着我不断向前走去。
我越过了花,落进崖的怀抱。风在嘶哑地哭泣,一滴水划过我的眼。
那不是水,是风的泪。
或许我已葬身崖底,或许它已将我的灵魂剥离。
我处于一片混沌之中,它们依旧在喊着我的名字。
“阿许,阿许!”
我听清了,阿婆,阿妈,都在唤我。
我有了知觉,四周是冰凉的棺壁。
我死了吗?
“没。”
我睁开眼,蝶翼轻拂着我的脸颊,而我惊于蝴蝶发声。
发生了什么?
“一个时辰后便知。”留下这句话,它再次消失。
一路的颠簸让我不得不扶着棺壁,哭喊声让我真的觉得阿妈是在意我的。
可谁又知晓呢?
柳安巷少了一个郎许罢了。
一个时辰后留给我的是四周的寂静。
并没有什么发生,反倒我被锁在棺材里。在一片陌生的坟地。
“欢迎来到碟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