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随云和韩凌南要离开,胡清落将他们送到城门口,楚隆竟也难得的去送儿子。
城门口,楚随云嘱咐父亲保重身体,依依看了几眼,就准备上马离开。
胡清落拦住他说:“时间还早,我们到五里亭坐坐,老将军也一起。”
“臣骑兵营还有事,先走一步。”
“慢!”胡清落制止他,说,“不急这一会儿,一起去五里亭。”
四人很快到了五里亭,不想这里有个年轻女子正在等人。韩凌南一看便知是钟秀,给胡清落解释之后,就自己过去了。
韩凌南走上前,欣喜不已:“钟秀,你怎么在这里?”
“来还你的外袍。” 钟秀笑着说,“也来送送你!”
“你不怕等到天黑?”
“天黑何妨?你总要从这里过,拿你的总要还给你。”
韩凌南觉得钟秀的话充满智慧,他问:“我可以给你写信吗?”
“当然了,我很乐意。”
胡清落招呼楚隆父子坐下休息,她想让两人晚点走,因为有个惊喜,要送给他们。
不多时,远处尘土飞扬,胡清落猜着她的惊喜来了,高兴的起身跑到路边,拦住来人。
楚隆和楚随云不明所以,目不转睛的看着,等那人从马上跳下来的时候,他们终于确定,是——楚随天!
原来这就是胡清落给他们的惊喜!胡清落领着楚随天走到楚隆跟前,楚随天立即跪下,叫道:“父亲,儿子回来了!”
楚隆扶起儿子,泪水涟涟,楚随云上前一步抱住二哥,三人哭做一团。
楚隆已经很多年很多年没见二儿子了,楚隆长年驻守天龙关,在楚国的最东边。楚随天十七岁到云山城跟着吴老将军守边,在楚国的最西边,后来战火四起,楚随天被抓后逃了出来,在西部坚持作战,为国守门户。即便楚国光复三年,两人固守一方,今日才得相见!
楚隆知道儿子久经毒蛊折磨,心痛不已,他命人画了儿子的画像,挂在卧室,时时摩挲,从前多么英俊的一张脸,如今已没了人的样子。
楚隆抱住两个儿子,久久不愿松手,他从前隐忍了太多个人情绪,这一次,就不管不顾的释放吧!
楚随云竭力止住泪水,扶父亲和二哥坐下。
楚隆两手使劲抱住楚随天的脸,忍住眼泪说:“这样也英俊,是为父的骄傲!”
楚随天忍住眼泪,努力露出一个笑容,说:“父亲不必担心,我不在意这些。”
楚随天又转向楚随云,拍拍他的背,说:“皇上派人告知我你离开的日子,让我独自先行,我日夜兼程,可赶上见你一面了。”
楚随云看着胡清落,说:“我们父子三人团聚,十分难得,多亏皇上,谢皇上大恩!”
胡清落说:“三位为了国事天各一方,长年不得相见,这是我的不是,怎能谢我呢?若不是达珠快要生产,随云哥哥可在京中多待几日,与父兄团聚。”
“达珠要生了吗?”楚随天很是高兴,“我要有侄子了,我们楚家后继有人了!”
楚随天在身上摸了几摸,也没找到像样的东西,摊摊手说:“原应给侄儿准备个礼物,我这什么也没带。告诉孩子,二伯日后一定补上,请他先原谅。”
一句话说的几人都笑了,楚隆倒没想到这些,摸了摸身上,也是什么都没有。
“我这个当爷爷的,也要请孙儿原谅了,也没准备什么。”
“父亲、二哥说什么玩笑,小孩子不需要什么。”
楚随云话还没说完,只见胡清落变魔术一样从袖子里拿出了几件珍宝,笑着说:“国公,楚将军,随意挑选吧!”
几人又是一阵笑,楚隆挑了个金锁子,说:“我送孙儿这个,祝他长命百岁。”
楚随天挑了个带铃铛的小金镯,说:“这个金镯漂亮,男孩女孩儿都能戴。”
胡清落又拿出一个白玉精雕而成的小兔子,说:“这是我送的,一统也有一个,他们都是兔年出生的玉兔。”
楚随云把三件礼物收起来,说:“我替你们把祝福送到。”
话说完,楚随天又催促楚随云离开,“三弟,赶紧走吧,照顾好达珠,代我问候达珠。”
楚随云起身,看看二哥和父亲,满眼不舍。
韩凌南看这边说完了,也告别钟秀走了过来,几人一起离开亭子,准备骑马。
楚随云对着楚隆又是一跪,请他保重身体。楚随天拉起楚随云,说:“我照顾好父亲,你照顾好孩子,不要挂念。”
楚随云翻身上马,和韩凌南朝几人抱拳作别,而后打马而去。
几人看尘土落定,不见了马的影子,才骑马返回。
胡清落将楚隆父子送到国公府门口,说:“等原布婳和你的部将到了,我再来拜访。”
楚随天说:“不劳皇上费心,原布婳已能说简单的话,部将我只带了四个亲卫,其余都留给何将军了。皇上日理万机,又要照看皇子,不需专程来访。”
“到时派人告诉我就是了,照顾好国公。”
胡清落说完就骑马离开了,她回宫的时候路过秀美梨园,往里看了一眼,并没有停留。然而她脑中已经回忆起了和梨园秀的相处画面,那时候,最是无忧无虑,肆意飞扬,有大把的时光……
那时候,还有纨绔公子吴涯风……
胡清落日夜忙碌,还要照顾阿楚和一统,然而想起吴涯风,她总是很甜蜜、开心,仿佛时光也慢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