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是哪个前辈说的,人需要很多很多的爱,如果没有的话,便需要很多很多的钱。而我想的是,成年人为什么偏要做选择呢,一计不成,我会,思退思变。

    深夜,

    我开始上演拒婚追爱的戏码。

    “你的意思是……你要去找那个顾朝,不结婚了?”

    徐贺台黑着脸,毫不掩饰他的愤怒,

    “好,走可以,既然你眼中没我这个父亲,徐家的卡你也不必留着。”

    又开始了,心理学上,有个词叫做“吹狗哨”,训狗人训狗时,往往会准备一个哨子,当一只狗被打压束缚的感觉不断积累到足够多时,服从便成为条件反射,每当训狗人吹响狗哨,提示隐藏的威胁,那小兽便只能乖乖依哨行事。

    靠山别墅区的风在窗外呼呼作响,我打了个冷战,威胁停卡,我猜到了,我的画展已经停摆很久,停卡后连场地租赁也不能维持,想到这,悲从中来,眼泪很轻松自我的眼中滑落,

    “你知道吗,我本习惯了没人爱我,

    是顾朝7年来的守护,让我学会了相信。”

    这话里有半分真心,我确定我说的情真意切,可徐贺台不为所动,

    “你若是觉得缺爱,最该怪的,是你的母亲。”

    好一个杀人诛心,那从五岁起便消失的母亲,是我的禁忌,不理会他话里的残忍,我继续哽咽道,

    “而这个人,现在因为联姻要和我分手。”

    “是因为联姻?还是因为你和雍文发生了关系?”

    徐贺台说话,从来都能一针见血。我只好捂着脸抽泣,

    “是意外啊,那天我明明找顾朝来接我了……”

    我知道徐棠棠被捧着长大是个容易心软的人,犹豫再三,她还是过来抱住我,出声安抚着父亲,

    “爸爸,这毕竟是姐姐的婚姻大事,”

    “我看得出,姐姐这么难过,她在后悔和文哥哥……”

    她的眼睛瞟到洛雍文后,不好意思再说下去。洛雍文起身示意我们继续,他离开了。

    后悔?我这样的人,做事从不后悔。那晚的事,确有隐情。

    五天前的凌晨三点,

    我昏昏沉沉从洛雍文的怀里坐起来,还没留意身边的人不是顾朝。只是习惯性伸手到床边,可却什么都没摸到,平时顾朝都会提前为我放一杯果蔬汁。

    “顾朝,我嗓子痛。”

    只听到身后的男人声音闷闷的,

    “顾朝?这么快就忘了刚刚喊的名字。”

    我愕然回头,映入眼睛的却是洛雍文俊美无俦的容颜,夜色中依旧如明珠在侧、朗然照人,往下看就是冷白皮肤、紧实利落的胸肌和……

    我立即收回眼神,随即看了看房间,满面都是疑惑着顾朝哪去了,

    “怎么是你?”

    慌乱找衣服套上,我抬手扶着额头用力回忆着,昨晚,明明我在放任自己醉倒前给顾朝发了信息的,洛雍文无视我的质疑,一如既往的优雅沉稳,他支起上半身,眼睛深邃有光,

    “徐清夜,我们结婚吧,”

    似是怕我误会一样,他又补充道,

    “早晚也是要联姻的,遂了父母们的心而已。”

    我心里轻笑,洛雍文喜欢徐棠棠,可他却不能把这既定的联姻转到徐棠棠身上,因为,徐棠棠真把他当哥哥。更因为,徐棠棠不需要联姻。我不答话,洛雍文慵懒的起身,看我别过脸,才肯随手拿起浴巾裹住下半身,他揉了揉自己肩头的咬痕,轻松戏谑得调侃,

    “你平时就这样,对顾朝也不知道怜惜?”

    我抬眼看了看那红痕,有缕缕难堪从下腹升起,可仍嘴硬,

    “顾朝不会对我提要求,我没听他说过……”

    “哦,也对,他的姿态,总那么低,”

    似乎有些不屑从洛雍文的嘴角流露,

    “他很乖,我喜欢,”

    我从来都不吝啬表达我喜欢顾朝的顺从,只是圈子内的人都默认这种喜欢,是对玩物的喜欢,

    “清夜,玩够了就换一个吧,”

    洛雍文轻车熟路按了窗帘的开关,

    “太轻易得到的,一般不会是上品,”

    看到旁边墙上贴了一副以顾朝为模特的线描,他不耐的用手指轻点,一如他语气中淡淡的轻视,

    “一个上手便没难度的人,你不会觉得无趣么?”

    “谁有难度,你么?”

    洛雍文却愣在那,许久后看向我,眼中藏着欲言又止却让人看不清的意味,

    “我不是棠棠,你没必要教我做事,”

    “我还没有玩够,”

    在他开口前我继续说了下去,

    “雍文,结婚以后再说,主要是今天的事,出了门就忘了吧……”

    “忘不了,”

    他打断了我的话,俯身盯着我的眼睛,丝丝危险的炙热缓缓攀上他深邃的眸,这个角度,上身的精致线条一览无余,起于他脖颈处向下延续的紧致肌肉让我禁不住会联想,顺着胸膛,穿过腹肌、人鱼线,滑进腹股沟,直到那个有力的终点……

    不得不在心底叹一句,对着他,让人怎能忍住坐怀不乱呢,在我打算要伸手推开他时,他却突然利落起身,飘落一句,

    “清夜,你值得更好的。”

    怕我误会一般,洛雍文径直走到巨幅落地窗前并没有回头,

    “当然,你有选择的自由,包括,婚后,”

    “自由?”

    是为我,还是为了他自己?他心里是徐棠棠,身边有李薇作陪,比起我,或许更需要自由的人,是他。

    “你要喝果蔬汁?等会。”

    他明明该是第一次来我家,却自在随意的仿佛是他自己的房间一般,他总是这样,矜贵自若,气定神闲,他按了卧室与外面的折叠门按钮,我现在住的是一个无墙设计的观景公寓。折叠门还在缓缓打开,巨大的落地窗一寸寸展现,洛雍文熟门熟路,径直左走进开放式厨房,感应灯在他的脚边一个个点亮。

    当我往外看去时,却发现洒满月光的客厅,坐着一个人,

    是顾朝。

    他出现的时间,不对。我感到心脏一阵紧缩,

    “顾朝,来了多久?”

    似是一夜没睡,顾朝那蔷薇色的嘴唇此刻和他的脸色一样苍白。

    “刚到。”

    他缓缓站起身,窗外月光落到他清隽修长的身上,那双总是似笑的桃花眼此刻凋零痛苦,看到的一瞬便刺痛了我,没办法,我能共情到他的难过,而左边岛台后的洛雍文,却像没看到他一样,修长的手指在那里颇有兴致得把玩着水果,

    顾朝转过来,盯着我的眼睛,

    “看起来,洛雍文,他不是第一次来你家?”

    当然是第一次,可我觉得并不必要和他解释,不等我开口,洛雍文却出声了,

    “我是清夜的未婚夫,你知道的,我们会很快结婚……”

    “她没有提前告诉你么?”

    “没关系,我会把请柬发到你的……我忘了,你不上班的。”

    我诧异着看向洛雍文,他何必无缘无故在这宣示什么主权。

    “怪不得……”

    顾朝苦笑着摇头,

    “都不重要了,”

    他声音有些哽咽,

    “清夜,玩我,你该玩够了,提前祝你和洛雍文新婚快乐。”

    然后他便向门口走去。

    “顾朝,我喝醉了,这是意外……”

    我从不和别人道歉,所以现在觉得很难。

    “你确定是意外?”

    顾朝回头看了我一眼,微红的眼角,乌黑的发有些凌乱,精致的眉眼大雾弥漫,浓密长睫沉重的颤着,整个人像是会赶在太阳升起前消散的幽魂,透明而绝望。

    我又心软了,

    “顾朝,这是第一次,我保证也是最后一次。”

    洛雍文暗下料理机的按钮后,抬眼说,

    “往往一个人很难做到的事,才需要保证。”

    被说中心事般我垂下眼眸,只是一瞬,我不以为意的继续,

    “可是,顾朝,昨晚不该是你送我回家吗?”

    他轻轻举了下手里的紧紧攥着的东西,

    艰难的开口,

    “这是你的手机,丢在酒吧,我找了几个小时,刚找到。”

    “你,开了静音,”

    顾朝把手机放到了岛台,径直离开了,手机恰好在洛雍文面前,屏幕被顾朝按亮,洛雍文的眼神随意的扫过锁屏界面,在顾朝的几十条未接来电提示上面,还有一条信息,他的脸色很微妙的一滞,眼风以微不可察的不悦扫向顾朝离开的方向,这些都落在我的眼中,他动作并没有迟疑,依旧慵懒随意,洛雍文把果汁递到我面前,

    “别哭,清夜,是我不好。”

    他蹲在床边,扬起头看着我,我摸了摸脸,才发现,脸上是湿的,

    “这与你无关,我没事。”

    我接过杯子,在洛雍文抬手前,我抢先抹掉脸上的泪,果汁很好喝,只是口味,不是习惯的那一种。冷漠是我现下保有主动性的唯一办法,我也想听听,洛雍文会怎么评判昨晚的事。他无奈的放下抬起的手,转而扶住了我的双臂,

    “看来昨晚的热情,只限定于醉后的你,”

    “总是这样,拒人于千里,”

    “让人即便想靠近,也不知道如何靠近……”

    我推开了他的手,

    “足够想靠近,自然就能做到,顾朝就可以。”

    洛雍文看向自己悬停在半空的手,隐藏着他的情绪,我知道,他也在夺取主动权,

    “清夜,我很好奇,”

    “能告诉我吗,为什么昨晚,你喊着我的名字,”

    “是……酒醉吐真言?”

    “你都知道是醉了,怎能当真,不过是唤错了,”我冷冷撇过头,

    “唤错了?”

    他颦眉,呼吸却重了,

    “在酒吧的时候?还是在床上的时候?”

    那双好看的眼睛垂眸一瞬后又盯住我,带着审视的意味,声线磁性低沉,我的反应却不是他想象中的害羞,

    “顾朝,也听见了?”

    泪又一次汹涌夺眶而出,我哭得梨花带雨,谁见了都会觉得我是悔不当初,见状眼前人立即起身,他站起来很高,又转头看向窗外,透着泪光,我努力也无法确认他的神色,

    “你在……为顾朝伤心?”

    这一句,语气是诧异,

    “还是,为了他,不愿意和我结婚,”

    而这一句,语气是不悦,我止住泪,抽泣着,

    “顾朝倒没什么,现在,我心里很乱,”

    “我只是,没做好结婚的准备,”

    洛雍文的身上又流动起轻松的气息,转回身,他面带微笑,

    “做,准,备?”

    “还要做什么准备?”

    “你与我已经有了夫妻之实,难道,还差个表面的婚礼么?”

    即便说着这样的话,依然是一身与生俱来的贵气。他的眼底有蛊惑的深意,看我摇头,他继续,

    “放心,只是形式,婚后,我们互不妨碍。”

    我抬眸看着他,他却是面色坦然,仿佛说的不是结婚,而是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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