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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长岛北岸。

    夏穆在应付警察。

    理查德警长清晨来敲他的家门,为了处理昨天的绑架投诉。绑架不至于严重到要警长登门,是理查德要来瞧瞧朋友。

    夏穆也有需要了解的事。

    “暗网的ip地址无法调查吗?我指的是有没有公众不知道的方法?”

    “有。前提是事情足够严重,”理查德耸肩耸,“比如需要动用FBI,你出什么事了吗?”

    “是昨天的事,照片从暗网流出来。”

    “哇哦,”理查德假装夸张,“你还是忘不掉你的小妹妹。”

    “不是小妹妹。”

    “ok,你还是忘不掉你的小女孩。”

    夏穆自学生时代过来的朋友都知道他曾经有个继妹,小他五岁,亚洲血统,明媚可爱,他从不让狐朋狗友染指,最后他自己染指。

    监守自盗,贼喊捉贼,是一种不体面不绅士的禽兽行为。

    五年前为保儿子声誉,夏穆父亲把她遣送回国了。

    此后五年,夏穆没有交往任何女友。

    夏穆是个从小就被要求克制的小孩。

    他是长子,是继承人,继承人不能冒险。

    不冒险的小孩永远学不乖,处处克制的小孩长大以后最会惹麻烦。

    ‘□□’就是他惹出的最大麻烦。

    她是被迫的。

    事情发生的时候夏穆没有那么不清醒。他问心无愧,一点也不清白。

    她遭遇的是无妄之灾。

    个人的无妄之灾,上升不到动用FBI。

    夏穆在一瞬间里想到了很多个可以说动联邦调查局帮忙的手段,阿美莉卡多的是备受暗网困扰的显赫家族。

    只能在台面下进行的方法在他脑海中浮现,浮现后又隐去,再开口只剩两节单词。

    Never mind。

    算了。

    *

    辛玫跟秦晏吵架了,因为老生常谈的过去式问题。

    秦晏不是第一次因为这个跟辛玫吵,五年来他们吵架的大部分原因都是辛玫什么都不跟他说而造成的。

    吵完架隔天,他带着行李飞去帝都出差,辛玫按部就班地去剧院排练。

    徐芝微也来,偶尔来。

    她受了伤也不想在家休病假。

    她在家是一个人,父母不在身边,所以天生喜欢跟朋友待在一块,e到没边的人都是这样,手指骨折只影响弹琴,不影响她天天出去玩。

    找不到人出去玩的时候,她就会跑来剧院,有时还会指点辛玫的箜篌指法,还会帮着给她翻乐谱。

    “这页弹完了,我翻啦?”

    “嗯。”

    翻到后一页就没有了,上午的练习结束,辛玫松开手,双手交叉活络关节,徐芝微拖了个椅子到她身边。

    “你干嘛?”

    “想问你要个耳环链接。”

    辛玫一顿沉默。

    “你不是讨厌我吗?”

    “谁讨厌你了?”

    徐芝微瞪大眼睛,而后才回想起上次的事,赧颜羞红,语气也磕巴起来。

    “上次那个……我刚受伤,痛的要死,确实对不住……我下午请你喝奶茶?”

    “我不喝奶茶。”

    “那我给你点咖啡?”

    “随你。”

    徐芝微喜欢竞争,也喜欢做人群里的最佳中心Queen。从小到大,她的竞争对象不分男女,是纯粹的争强好胜要赢过别人。

    这类人除非是得到她的认可,否则相处起来都会很累。

    辛玫就是很容易累的低电量星人,自己本身性格也难搞,所以能交心的朋友不多。

    徐芝微往她跟前凑,不是搞雌竞,是这两天闲下来,逐渐对辛玫产生好奇了。她之前都在关注自己的演奏,从没仔细观察过这个空降兼职生。

    她发现辛玫长相好看,穿搭有品味,还经常佩戴点缀美貌的小巧思首饰,就有些眼馋。女孩子嘛,有雌竞就会有欣赏,正负面都是相对的。

    她也好奇,辛玫这样的人为什么会排斥独奏。

    “为什么你不喜欢独奏?”

    “是不喜欢镜头。”

    “那为什么你不喜欢镜头?”

    辛玫答的含糊。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有原因。”

    “肯定有原因。”

    徐芝微话匣子开了。

    “我小时候也不喜欢镜头,因为舞台经验不足,老怕出岔子,独奏舞台上那么大的特写镜头,出岔子谁都看得出来。”

    “后来有次我真出岔子了,正弹着琴呢,化妆师挽的头发全散了,女鬼一样弹完全程,最后只是多了个女鬼徐小倩的外号。大家都不是神仙,谁还能保证回回不出错呢?”

    “耳环链接发你了。”

    “哦好,我看看。”

    趁着徐芝微被链接吸引去的注意力,辛玫走到外头透气。

    她去了便利店,想买点喝的。

    她本身没有抽烟嗜好,只是结账的时候,余光瞥到另一处香烟货架。

    年少时把香烟塞进书包里赶去上课的场景像是一幅旧时代的电影,突兀闯入大脑。

    再回过神,她已经出了便利店,手里是一瓶饮料,一盒女士香烟,还有一只打火机。

    她的少女时代长在西方,上的是私立贵族女校。

    白女群体少有不抽烟的人,霸凌外国人的几率很高。每一个打扮时髦的高挑金发女孩儿都长着一张mean到极致的脸。

    辛玫不蠢,不想显得那么不合群,一早就学会了在手提书包里准备女士香烟。一开始只是方便别的女孩抽,后来别的女孩也让她抽,最后她莫名其妙就学会了。

    回国以后她基本不碰香烟了,新买的这盒,是水果味道,口感相较以前似有变化,又或许变化的只是她的味蕾。

    她只抽了一口就失了兴趣。

    葱白手指夹着细细长长的烟蒂,在公园旁的花坛大理石上捻灭火光。

    不管过去多久,她都无法习惯这种烟味充斥鼻腔的感受,所以也没有真正融入白女姐妹会。

    退学前夕,她被堵在门口追问采访的时候,周围所有的同学都在隔岸观火。

    她没有倒霉到遭遇热暴力,冷暴力却见过无数次了。

    学校不是象牙塔。

    学校是世上最小的角斗场。

    她五岁随母亲去美国,长到十八岁还是讨厌那个国家,讨厌那地方的所有人。

    午餐过后。

    辛玫回到排练厅。

    放包的椅子上多了一杯咖啡和一支果味护手霜。

    *

    法穆在他的私人工作室里摆烂。

    他一定是在摆烂。

    格林相信自己的判断,他给法穆当了这么多年的艺术经纪人,每次新的委托款到账后三天,法穆肯定要窝在工作室里睡大觉。

    ——反正委托款已经到账了,让委托人等着吧,艺术需要时间打磨。当古希腊掌管灵感的伟大女神缪斯来到我的梦乡里谱写完诗歌,我就会醒来投入创作,我相信用不了一个星期。

    ——这饼你上个月就画过了,你上个月用的是上帝的借口。上个月委托你写曲子的那家唱片公司至今都没有吃到你画的饼。

    格林和法穆之间经常出现这类对话,都是在格林被委托人催曲子催疯了的情况下跑去跟法穆发疯,而法穆雷打不动照旧摆烂的情景里出现。

    法穆是养尊处优的贵公子,从事作曲只是兴趣使然,断然不会为了那么一两笔委托款挑灯夜战写曲子,本身就是作曲圈里出了名的摆烂王,但是偏偏有很多人愿意找上门来让他写曲子。

    一是他确实有点东西,毕竟从小接触顶级乐器和精英教育长大;二是他姓温特,能跟温特家搭上关系,对大多数人来说都是利大于弊。

    委托人表面不介意他拖拖拉拉,实际还是会向他的经纪人催稿,倒霉的格林每次都要遭殃。

    格林果然在工作室的休息沙发里找到了熟睡的法穆。金蜜色卷发失去造型,乱成一团猫窝,睡着的模样俊逸恬静,比艺术品还像艺术品。

    写好的曲子放在茶几上,纸篓里废纸团满到一半。空掉的马克杯底部残留着冰块融化后淌下的水,咖啡机还没收拾好。

    曲子应该是昨晚熬夜写的。

    格林收好曲子,又看了看法穆身上睡的皱巴巴的T恤衫,认命地替雇主收拾起凌乱的屋子。

    温特家的双胞胎,温特哥哥是资本家,温特弟弟是作曲家,一个两个都是家,一个两个都过的仿佛没有家。

    格林动静不大,但还是吵醒了法穆。他睁开惺忪蓝眸,隐隐约约认出来,日光笼罩的作曲室里,格林的身影熟悉又忙碌。

    “格林,你从童话里走出来了吗?我看见你身边有小精灵在飞,pulingpuling~”

    一团毛巾没好气地被丢到法穆脸上,遮盖住他那张完美无瑕的俊俏脸蛋。

    “洗洗脸吧,你简直像逃难来的乞丐。”

    Fine。

    待到法穆从盥洗室里出来,动作麻利的格林也已经收拾好了他的工作室,两人一块儿点了披萨外卖当午餐。

    格林就势提起来找法穆的另一个原因。

    “Fam,你想不想去中国?”

    法穆嚼着披萨,嚼嚼嚼一口吞下。

    “中国?香港吗?我为什么要去哪里?”

    “不是香港,是中国内地。”

    格林是家中独子,对待法穆就像对待自己凭空多出来的弟弟,大多时候,他比夏穆更像法穆的兄长。

    “是Sum前几天让我问你的,有个音乐方面的外交任务。我的意思是,你不是总说没有灵感吗?要不要换个环境试试?”

    格林的建议很朴素。

    法穆笑了,笑容里透着点孩子气。

    他给格林画的饼真的只是饼,并不是真的在等待灵感到来。

    从事创意工作的人都知道,创造不是等待上天降下启示的宕机状态,创造者是在创造过程中吸引灵感到来的人——不过这话他是不会轻易告诉格林的,不然以后还怎么找睡大觉的借口?

    “到时候再说吧,”他喝了口可乐,“我到时候找sum问问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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