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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莱斯离开别墅,将近午夜十二点。

    他清空账号里所有影射温特丑闻的文章,并提供了信息来源和照片出处。

    他没有底片,随文附上的照片是他从暗网里买到的,暗网什么都能买到,什么都是匿名交易。

    莱斯不清楚底片在哪,照片总共被卖给多少人也无从得知,数量只会多不会少。

    照片里的女孩儿玲珑雪白,秾纤合度的东方身材,喜欢的人会非常喜欢,不喜欢的人也很难拒绝。

    如果他有这么一位继妹——莱斯承认,他也控制不住把她搞上床的欲望。

    男人的劣根性都一样。

    *

    周一休假,辛玫不需要排练,跟着秦晏去了会所。

    会所里多了个观赏鱼缸,养暹罗斗鱼。

    暹罗斗鱼,鱼如其名,性好打斗,雄性尾鳍华丽如公主裙摆,雌性则平平无奇。

    动物界大部分生物都是雄性比雌性艳丽,雄性的艳丽是为了吸引雌性繁殖。

    斗鱼掐架的时候,尾鳍上下翻舞,观感缤纷美丽,水中起舞弄清影,生物学定义却是雄性逞凶斗狠,不死不休。

    辛玫捧着鱼食盒一点点投喂,缸里的小鱼时而浮上来享用食物,时而沉下去与配偶舞蹈。

    她问秦晏,“怎么突然想养鱼了?”

    秦晏回答,“之前跟老张谈水族馆项目的时候看到,觉得漂亮,就养几缸欣赏。”

    他当时想到的是辛玫。

    辛玫在舞台上弹琴,总要穿裙摆很大的公主裙,因为竖琴姿势是□□坐,遮盖腿部的大裙摆更显端庄美观,一经灯光流淌,裙摆璀璨如天边银河。

    秦晏看见斗鱼的华丽尾鳍,一下子就联想到她的裙摆。

    一开始不懂怎么养,他把雄性都放在同一个缸里。雄性一见面就打架,尾鳍上下翻涌,华丽到极致,华丽到最后,每一条都打的非死即伤,水缸里血雾弥漫。

    雄性鱼不能同时养在同一个缸里。

    他有了经验,又订一批鱼苗,把鱼缸立成一排,分割成数个独立小缸,小缸里分配一雄一雌,自此小鱼们就相濡以沫了。

    二人正说着话,会所今日的客人就来了,是秦晏的一个堂兄,名叫秦俞,负责本市的外交联络工作,外交相关的一切项目都少不了他们部门牵线搭桥。

    秦俞显然是来谈项目的。

    秦晏朝堂兄点点头,让人泡茶过来。辛玫想回避,堂兄却开口道,“玫玫也听一听吧,跟那个外宾音乐会有点关系。”

    秦家人都见过辛玫。

    她去年春节是在秦家过的,还从几个堂姐口中得知,秦晏小时候有个小名叫安安。

    据说他母亲怀上他的那十个月,特别喜欢吃辣椒。老话说酸儿辣女,大家都以为最后出来的会是个闺女,不料是个带把的。秦安这个名字,在他出生之前就上过族谱,出生之后硬生生改成秦晏。

    秦家人都是好相处的性子,对辛玫无父无母无背景的身份没有偏见。什么都没有的姑娘有主见,有主见的人都差不到哪里去。

    若是将来,秦晏想娶辛玫做妻子,秦家也不会阻拦。

    辛玫帮忙伴奏的那个音乐会,外宾来自美国。

    美方赴华商讨明年春天横跨太平洋两地的音乐庆典。

    庆典在中国要办一场,在美国也要办一场。

    美国的交响乐团去帝都大剧院,中国的民族乐团去纽约卡内基。

    活动定在明年开春,乐团组建今年就得开始,不选用国内现成的乐团是因为活动的另一个主题叫‘新生’。

    新生是万物新生的新生,也是新生开学的新生。

    从名字就能看出来,这是特意给年轻人准备的亮相机会,所有成员都会是艺术世界的新面孔。这也是庆典时间为什么定在明年春天,春天是万物新生的新生。

    今年上半年组建乐团,下半年投入集训,明年登场演奏,这就是一整套庆典流程。

    辛玫会弹箜篌,而且弹的很好。

    茶上来了。

    洞庭湖的君山银针。

    秦俞抿了一口润嗓,继续道,“上头把找人的事交给我了,我想起玫玫,玫玫年龄正合适,所以来问问你,愿不愿意让玫玫过来。”

    秦晏叩下瓷杯。

    “我做不了这个主,得问玫玫自己。”

    他看向辛玫。

    辛玫面前的茶一口没动,她不爱喝,缩在沙发里,裹一件挡空调冷气的披肩,百无聊赖地玩游戏。

    从秦俞坐下开始,她就一直窝在沙发里,完整听完活动流程,看不出是想去,还是不想去。

    她细声细气,“我怎么样都行。”

    她不是怎么样都行的人。

    秦晏了解她的乖戾脾性,怎么样都行就是怎么样都不行,之所以这样说,是不想当场驳了他堂兄的面子,堂兄不清楚她无法独奏。

    庆典上里的箜篌独奏不是曲目里参杂的某段独奏,而是箜篌专场独奏。

    秦晏不说话。

    辛玫不说话。

    静谧流淌在空气,气氛不对。

    二人你来我往,都不表态。

    怪哉乎。

    秦俞左右看看,读懂了沉默的空气,空气告诉他,他这会儿应该回避,把事情留给两人自己商量。

    “我把企划书给你们留一份。”

    秦俞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白皮书,又喝了两口茶就打算告辞。

    “商量好了就告诉我,去不去都随你们,名额留到7月份,8月份就集训了,等你们回答。”

    秦俞离开了。

    辛玫还在玩游戏。

    游戏不是什么费神的竞技游戏,是特别无聊的贪吃蛇玩法,套的是鱼的游戏模型。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虾米没得吃。游戏设定虾米是生物链最底端,是生来就注定被一口吞掉的消耗道具。

    秦晏面前是一桌残茶。

    君山银针。

    辛玫的心思就是那根银针,大海捞针捞的那根银针。

    秦晏叫人把茶撤掉,换了冰水进来。

    冰水带吸管,送到辛玫嘴边,她瞅也没瞅就扭头喝了一口,被秦晏捏住了腮帮,大眼睛瞪圆,红唇被他捏的嘟起来,像吐泡泡的鱼。

    贪吃鱼撞到边框,Game over当场完败。

    秦晏:“完了?”

    辛玫:“完了。”

    秦晏:“这里完了,那里完了没?”

    辛玫:“都完了。”

    “——错了。”

    秦晏把冰水放回茶几,声音很淡,“没完,你没完。”

    辛玫扭开脸,摆脱他捏腮帮子的那只手。

    她知道他要说什么,接下来的话题她不喜欢,起身就想离开,不得秦晏允许。

    “你不要每次都逃避。”

    他提高声音,脸上难得严肃正经。

    “五年了,每次我想问你为什么不敢独奏,你就老是要逃跑,你要逃避一辈子吗?”

    “——不要你管。”

    “我能不管吗?我管你五年了,以后还要管你很多个五年。”

    他把她扯过来,裹着小披肩的辛玫卷发散落,像个洋娃娃一样乖巧听话——实际她跟听话沾不上边。

    “到底是什么原因?”

    秦晏捧起她的脸,英眉下瞳仁漆黑。他不是南方人,长相也不柔和,他的长相英挺如天上鹰隼。

    “你连我都不愿意说,以后又能跟谁说?”

    辛玫沉默。

    她只在床上感受过他的掌控欲,第一次在床下也感受到他扑面而来的压迫。

    他是五年来唯一能走进她心底的人。

    靠着不计回报的真心对待和绝对偏爱。

    他对她百依百顺。

    辛玫知道她可以完全信任他,她唯一信任的就是他。

    假如某天天真的塌了,她身边有一个人替她顶住,那这个人一定是秦晏。

    但她的感情观念总是自我挣扎。

    不相信一个人的时候,她不敢告诉他自己的过去,因为害怕受到伤害。

    太相信一个人的时候,她也不敢告诉对方自己的过去,因为害怕对方无法接受。

    她的心灵,感情,灵魂,都很虚弱,同时也脆弱。现实给她造成的伤害顽固到可怕,牵连一生成了挥之不去的宿疾。

    真的要告诉他吗?

    真的要相信他吗?

    她在心底问自己,又在心底反驳自己。

    为什么要告诉他?

    你们只是相处了五年又不是五十年。

    五十年也不值得信任。

    不告诉他,你们也可以过的很好很愉快。

    她的心依旧在颤抖,像五年前一样颤抖,颤抖到渗出血来。

    和从前循环过千万次的自我剖析一样。

    心灵里反驳的声音牢牢占据上风。

    辛玫还是不愿意做出改变。

    她趴在秦晏肩头,声音下意识带上了撒娇意味。

    “我肚子饿了,我想吃下午茶。”

    秦晏没有被她的撒娇取悦到。

    她又一次‘溜’过去了,像泥鳅一样溜过去,一股脑钻进他无法涉足的烂泥沼泽潭。

    他们在一起的时间是五年,从对面陌生到绝对亲密,该做的全做了,不该做的也可以天天做。

    可每次谈到她禁忌的过去,他总觉得这五年时间根本不存在。

    他不是一个非要对过去执着的人,他接受她一辈子都不提过去,可他无法接受她把自己的一辈子都困在过去。

    他第一次在会所见到辛玫的时候,她来面试,穿的又土又朴素。

    泛旧的裙子,皱皱的裙摆,他疑心她的衣服从她姥姥家里翻出来。要不是有那张脸撑着,她连会所的门都进不来,她整个人黯淡地就像落灰的箜篌。可她弹起落灰箜篌的时候,整个人明亮如白昼。

    昆仑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

    秦晏作为一个没有丝毫音乐修养的土包子都听懂了高山流水觅知音的弦外之意。他觅了,只觅得一半,另一半让她给藏起来了。

    他们在白昼里相遇。

    白昼里看不到月亮,也看不到月亮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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