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一中传承百年的优良传统,即使压力再大,也要健康学习、快乐学习。

    午餐过后,有近半小时的娱乐时间,之后便是长达一小时的午睡。

    两点半,下午的学习正式拉开帷幕。

    一节语文课,两节数学课后就是安全讲座。

    高二年级的位置很是巧妙,坐在体院馆最中央,前有高一学弟学妹如屏障相护,后有高三学长学姐似壁垒环绕,此般位置,仿若天赐,妙不可言。

    放眼望去,人群攒动间,几乎人手一书,场面蔚为壮观。

    孟嘉余与贺稚京等人居于高二年级中间靠后的位置,专注地写着英语卷子,旁边的蒋姓同学则在奋力地抄着答案。

    五点三十分左右,讲座已然过半,体育馆里开始响起此起彼伏的肚子“咕咕叫”声。

    孟嘉余刚好写完卷子,许是被周围的饿意感染了,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也感觉有些饥饿。

    贺稚京几乎同时收起卷子,然后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递过来一块巧克力。孟嘉余接过,拆开包装,巧克力入口即化,苦甜交织的味道瞬间在口腔里蔓延开来,是她最爱的黑巧。

    她微微侧目,望向贺稚京,少年就像夏日里茁壮成长的梧桐树,身形虽然略显清瘦,但很可靠。体育馆的顶部是厚厚的玻璃,阳光透过玻璃洒下来,星星点点地落在身上,暖烘烘的。

    蒋理尚未抄完答案,便见二人收卷,刚想转头控诉,结果一眼就看到了那块巧克力。

    他立马把试卷的事忘到了九霄云外,啧啧称奇:“这就是童养媳的待遇吗?”

    孟嘉余坐直了身子,耳朵尖微微泛红,和她的“童养夫”贺稚京默契十足,齐声送给他一个字。

    “滚!”

    讲座虽然围绕早晨时事展开,不过内容还是那些老一套的“九不准”,不准乘坐没有载人资质的车辆、不准携带管制刀具进校园、不准独自到水库或者河边玩耍等等。

    六点十分,讲座终于结束了。

    此时正值八月中下旬,还没有正式开学。

    高一新生集合去吃饭,然后还要接着进行晚间军训;高三的学长学姐们讲座一结束就冲向食堂,一个小时后还有晚自习。

    只有高二的学生比较悠闲自在,夹在中间没人管。住校生吃完饭可以选择去上晚自习或者回寝室休息,走读生就直接回家。

    孟嘉余和贺稚京都是走读生,他们和蒋理在食堂分开后,就朝着校门口走去。

    路上,新闻已经传的满城飞了。

    “唉,年年有人溺水,那块真是不干净啊。”

    旁边有人跟着叹了口气,却否认道,“没溺水,听说是从斜坡滚下去磕到石头上了,直接死了。”

    “可怜哦。”

    听着周遭的议论声,孟嘉余心里莫名有些慌乱,思绪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四处乱飞。她突然说,“我们这周末去看看安幸吧。上次说好给她带数学资料。”

    “好。”

    之后一路无话,直到他们走进单元楼,进了电梯,看着电梯里亮起的楼层数字,孟嘉余似是走出了刚才的莫名出现的情绪,开口说道:“今天我妈做牛肉饼。”

    孟母和贺母是几十年的好姐妹,两家不仅住在同一个小区,还在同一栋楼,两人经常互相串门蹭饭,孩子也都互相认了干妈。

    孟嘉余和贺稚京的娃娃亲就是这两位母亲给定下来的。

    听到牛肉饼,贺稚京没吭声,却十分自觉地抬手把自家楼层的按钮按灭了。

    孟家,电视里正播放着晚间新闻,报道警方已与死者家属取得联系。

    孟母和贺母正在厨房里忙活着做饭。

    “水库那块,斜坡又多又滑,这些年出了多少事了。”贺母一边擀着面皮,一边把手里擀好的面皮放到边上。

    “那么好的孩子,才十七,这一辈子就这么结束了。”孟母把电视关了,忍不住叹息。

    她拿起贺母刚擀的面皮,包了一大块牛肉馅进去。

    “那孩子——”

    她刚想说点什么,就听到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瞬间噤声,然后朝外面喊道。

    “嘉嘉回来了?”

    “妈。”

    “干妈。”

    贺母在厨房听到另一道声音,走出来一看,笑着打趣道:“学习学傻了?九楼和十楼都分不清了?”

    孟家在九楼,贺家在十楼。

    “嘉嘉说干妈做了牛肉饼,我来蹭饭。”

    孟母知道他们俩都爱吃,笑着说:“今天做了好多,管够。”

    贺母白了自家儿子一眼,“你这蹭饭还蹭得理直气壮的?”

    “妈,您不也经常来蹭饭嘛。”

    “嘿,臭小子!”

    贺母刚想怼回去,孟母连忙打圆场:“好了好了,想让两孩子去洗手,饭马上就好了。”

    看着两人走进洗手间,孟母把烤好的牛肉饼取出,又放进一盘刚包好的继续烤。

    “听说那孩子下周就要下葬了,我想去看看。”孟母轻声说道。

    “行,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去。”

    贺母把烤好的牛肉饼摆到盘子里,一扭头就看到孟母还站在烤箱旁边发呆。

    “还杵着呢?就你这演技,还想瞒着他们。”贺母话音一转,“不过静琦,咱们总不能一直瞒着,孩子们也都大了,有些事该自己去面对,而且几个孩子从小一块玩,出了这事,到时候去看看也是应该的。”

    “我就想着该怎么和他们说。你也知道,嘉嘉和那孩子关系好,而且之前又……”孟母回过神来,又叹了口气,“我再想想该怎么说吧。”

    “和我们说什么呀?”

    孟嘉余和贺稚京洗完手回来,正好听到后半句。

    “说今天牛肉饼里加了香菜。”

    贺母生硬地转移话题,把盘子摆到餐桌上,“有三个饼加了香菜,我们忘了做记号,一会儿就看你们运气好不好了。”

    孟嘉余和贺稚京对视一眼。

    “……”

    瞒了什么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

    孟嘉余和贺稚京基本上不挑食,唯独接受不了香菜。而两位母亲却恰恰相反,对香菜情有独钟。于是,这一顿饭,成了一场运气博弈。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到了周五的开学考。公园水库案已经过去快一周了,议论声也渐渐少了。可是因为一篇新闻报道,这个案子又重新被推出来,把学生对考试的那一点仅存的恐惧抛到九霄云外,一进教室都在讨论新闻内容。

    【水库少女究竟是失足还是谋杀?】

    这篇报道出自一家小媒体,大概是想趁着时事的噱头炒作。文章用词犀利,角度新颖,而且配的几张照片拍得特别刁钻,和文章放在一起看,倒真的像是一场谋杀案。

    孟嘉余也看了那些照片,和其他人对于一个失足案快要发展成谋杀案的震惊不同,她总觉得这些照片好像在哪里见过,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可是一直到考试预备铃响了,她都没想起来。

    开学考第一门考数学,是孟嘉余的强项。

    一个小时的题量,她只用了半个多小时就做完了,剩下的二十几分钟把几个计算比较复杂的地方检查了一遍,然后就开始神游。

    人在发呆的时候,总是会先想到最近发生的事情。

    孟嘉余的脑海里不断地浮现出考试前看到的那些照片,到底是哪里熟悉呢?

    市政公园、水库、女生、照片。

    一个个元素在她的脑海里闪过,最后,定格在某一处。

    衣服!是那个女生身上穿的衣服!

    她见过那身衣服!

    上次见到安幸的时候……

    这个想法刚一冒出来,孟嘉余就立刻想把它驱出脑海。

    这种款式的衣服满大街都是,就算衣服一样,那也只是巧合,撞衫而已。

    孟嘉余失笑,她简直是疯了!

    但这个想法就像一个挥之不去的影子,一整天都在她的脑海里打转。她一边觉得自己有点荒唐,一边又忍不住在心里把安幸和照片里的女生仔细地比较。

    衣服很像,身形更像。

    直到最后一门考试结束,孟嘉余走出考场,晚风吹在身上微微发冷,她打了个哆嗦,才发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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