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容没有选择起诉,而是自己付清了医药费,把户口迁了出来。
她在城东买了套50平的一居室,用的是参加《蜜意37.2》的报酬,130万一次性付清。
这里离世界近,以后工作会方便不少。
世界专攻生物医药研究,也算是和容容的专业相符合,她的导师也推荐她毕业后入职世界,毕竟她并不打算攻读研究生。
户籍办理处的工作人员问她,为什么不迁去她丈夫那里。
容容没有回答。
——
容容买了新的手机,用自己的身份证办了手机卡。
容乐从家里收拾了容容需要的一些东西,虽然就容容原本睡的那狭小的阳台根本没什么能放的。
实在是上次吓坏了,容乐一连做了好些天的噩梦,一闭上眼梦里全是满头血的容容和面容狰狞的容父。
容容住院期间容父还找过来试图挽回些什么,软硬兼施地要钱。
容乐看得都觉得离谱,她也是才知道容父在赌石。
买车什么的也都是谎言。
最开始的几万,后来的几十万,家里的存款花完了,就去借贷,拿房子抵押,然后倒欠了一千多万。
用断绝关系为交换条件,拿到了容容卖房子的两千万,还了债之后迅速投入赌石事业中,又输个精光。
此时已经趋于魔怔,赌徒心理让他觉得下一把肯定能回本。
于是便发生了要钱不成推女儿下楼的惨剧,说起来都天怒人怨。
不知道段渊用了什么方法,帮容容向法院申请了人身安全保护令,至少六个月内容父和丁曼都无法接触到容容。
——
叮咚——
容乐抱着箱子按响门铃,段渊拎着大包小包跟在她后面。
“都说了我一个人来就行,你高三生还天天跑你姐这里来。”段渊说道。
容乐拒绝:“那可不行,好不容易我和姐姐的关系好一点了,不得多跟她亲近亲近。她一个人在这里肯定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
段渊倒也同意。
容容来开了门。
她今天穿了件乳白色的毛衣,头发松散地扎成低马尾,露出巴掌大的小脸。
她瘦了差不多有十斤,看起来轻飘飘的,一阵风就能吹走似的。
跟半年前差不多的程度。
“姐早上好!”容乐笑着打招呼,十分有活力的样子,“你吃东西了吗,我和段医生买了好多东西呢,中午给你烧好吃的!”
容容要去接容乐手里的箱子,后者一扭身就躲过了,“你别动!我可以!”
段渊自如地换了拖鞋,笑道:“你手还在恢复期,就别拿重物了。”
段渊将食材拿去厨房,分类放进冰箱,容乐则给容容展示他们买的各种吃的。
段渊边放边笑:“她非要买榴莲,我说味道太大了而且你还不一定爱吃,容乐说她爱吃你肯定也喜欢的。”
容乐直接给开了,容容拿了个盘子来,一共开出了五房,肉还挺多的。
容容默默去开了窗,又把房间门给关上,免得味道飘进去。
容乐一手一块,顺便给正在忙活的段渊嘴里投喂一块。
段渊躲闪不及直接张嘴咬住,余光好像看到容乐胳膊上有一片青色打完文身,但下一秒又被衣袖挡住,他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就没甚在意。
——
下午下起了雨,还刮了风。
容容给两人拿了伞,让他们路上小心。
容乐张张嘴欲言又止,最后只道:“拜拜姐,过两天再来!”
等上了车,段渊才问:“你刚才是想跟容容说什么,看起来这么纠结?”
容乐有些苦恼,垂头丧气的,“我想和姐姐一起睡。”
“嗯?”段渊疑惑,“为什么?”
“但我觉得姐肯定不想别人打扰她,所以还是算了。”
“这有什么,你又不是八岁,还跟姐姐一起睡?”
容乐白他一眼,噘着嘴道:“你不懂,我是不想回家。”
段渊睨了她一眼。
容乐抠抠手指,“我爸没钱,天天在家发火骂人,我妈肚子大了,害怕,早回娘家养胎去了。就我和我爸在家,我每天上完课回家还得给他做饭,还得挨他骂。”
提起容父段渊就一肚子火,从没见过这么猪狗不如的家伙。
眼看着快到家了,容乐便伸手去拿后座的书包,结果这么一倾身,被不经意转头的段渊瞧见了不少东西。
他猛地刹住车,看着容乐。
容乐拿到书包抱在怀里,看了眼四周,问道:“不是还没到吗,你停路边干什么?”
段渊拉过她的手,撸起袖子,指着上面的淤青,问:“这是怎么回事?”
容乐不语,段渊见她不说话,强硬地去撸她另一只袖子,果然,上面也有伤痕。
“谁打的?”段渊声音低沉,含着怒气,“你爸?”
容乐的态度说明了一切。
段渊气得骂人,直接掉头回自己家,“他还是人吗,自己亲女儿也下得去手?也是,推跟发妻生的女儿下楼都敢,更别说打二婚生的女儿几下了。”
容乐拽下袖子,挡住伤痕。
段渊气得车速都快飙到120了,“你先住我那儿去。”
容乐偷偷看他一眼,问道:“可以吗?”
段渊回道:“你又不是没住过,问什么?等会儿去趟超市,需要什么你自己买。”
容乐哦了一声,装作若无其事歪头看外面的风景,却藏不住嘴角的笑意。
第二天容父就被人套麻袋揍得鼻青脸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