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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9  天差地别

    白溪和白雨二人都垂下了头,不敢再言,她们心知肚明,身份地位天差地别,不敢和宋熙硬碰硬。

    真是一点儿都没变,只会欺负没有后台的。

    许楠伊站出来,上前维护:“你吼她俩做什么?有什么冲我来?”

    她自然也毫不退让。

    宋熙冷笑:“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替别人出头?不如先想想你自己怎么收场吧。”

    眼神笃,面色从容的站在原地看好戏。

    灵峰书院上一任山长是自己的舅母,现任山长是自己的亲兄长,在这里,无论她做出什么,旁人也只会睁只眼闭只眼,不敢为难她。

    若她不想动手,只需站着,自会有人替她拔刀。

    许楠伊轻哼,不屑道:“仗着身份狐假虎威,也不过如此。”

    接下来还不知道将会面临什么惩罚,先逞了口舌之快再说。

    她之所以敢如此明目张胆的与宋熙争论,是她早就摸透了宋熙的性子,此人自负傲娇,心思浅薄,蠢笨不自知,就会摆个公主架子。

    自幼至今,她和宋熙交锋无数,输赢各半,谁也没从对方身上讨过便宜。

    俩人唯一的默契就是:这场恩怨只限于两人之间,她俩不管怎么斗,从来不会牵扯外人,也绝不会声张,毕竟两个人都好面子。

    都嫌丢人。

    宋熙眼神轻蔑,反驳道:“那又如何?你若有能耐,也去仗势欺人啊。可惜,你没那个命。”

    针尖对麦芒。

    两人一来一回,就像是两个无知小儿斗嘴,谁也不肯让步。

    宋辙缓声开口,语气不轻不重,却带着几分威压:“许楠伊,本殿再给你一次解释的机会。”

    许楠伊抬眸望去,眸光清冷,淡淡开口:“解释?若二殿下信我,又何须我多言;若不信,纵然我说破天,也只是徒劳罢了。”

    言下之意,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

    此事,想必他早已有了定论。

    宋辙眼中寒光一闪,道:“本殿还以为你有几分能耐,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你这般态度,是认了错,甘愿受罚?”

    许楠伊并未应声。

    可她心中却已下定决心,今日之事,不是她一人之过,她若要被罚,旁人也别想着全身而退。她许楠伊,从不做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大不了鱼死网破。

    今日就赌一把,不信宋辙只罚她一人。

    宋熙站在一旁,见她不吱声,心中忽地泛起一丝不安。

    以她对许楠伊的了解,这人从来不吃亏,若是肯低头认错,反倒不正常了,眼下这副冷静自若的模样,反倒像是蓄势待发,憋着什么阴谋诡计。

    宋辙语气不急不缓:“罚你抄写院规十遍,可有异议?”

    许楠伊毫不犹豫:“学生不服。”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是她最常用的招数。

    宋辙眼皮一掀,看出了她打的小算盘,语气一沉:“那就二十遍。”

    许楠伊心里默数着:“一、二......”

    果不其然,宋辙的声音接着落下:“宋熙同罚。”

    一旁的宋熙还正洋洋得意,听到宋辙的话面色拧成一团,嘴巴鼓起,娇声喊道:“兄长——”

    宋辙眉梢一挑,淡淡道:“再多说一句话,加罚十遍。”

    许楠伊哪能放过这个时机,轻轻勾唇,扬眉望向他:“学生还是不服。”

    宋辙道:“三十遍,抄不完,不准吃饭。”

    宋熙这才反应过来,气得直跺脚,转头怒视:“你是故意的,居心叵测,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许楠伊眼角弯弯,笑得没心没肺:“好处就是......看你难受啊,你不开心,我就高兴。”

    说罢,她还故意俏皮地撇了撇嘴角,朝她扮了个鬼脸,那表情活灵活现,像是顽劣孩童得了便宜还卖乖,眼角眉梢皆透着得意和挑衅。

    宋熙哪受得了这个,当即扬眉欲起,语气也冷了几分:“你再做一遍试试?”

    许楠伊却笑得花枝乱颤,身子微微前倾,作势要再来一个。

    眼见两人又要吵闹起来,宋辙沉声出言喝止:“肃静,把她俩关进藏蕴阁。”

    “藏蕴阁?”

    这话一出,堂内气氛陡然一滞。

    众人面面相觑,脸上皆浮现出担忧之色,谁不知道那是书院重地,汇聚了多少人的心血,容不得半点胡闹。

    唯恐这对冤家把藏蕴阁搅得天翻地覆,就此毁于一旦。

    顾石赶紧上前,语气恳切的劝阻:“山长,藏蕴阁中珍藏的典籍涵盖万象,既有历代国史编修之稿、又有朝堂时政纪要之录、还有重臣陈言献策之言、荐贤举能之书,可谓博古通今,事关书院命脉,万不可作为惩戒之地,儿戏不得。”

    两位年长的先生也赶紧出列,拱手相劝,神情尤为严肃:“请山长三思,书院根基,全系于此,万不可儿戏。”

    宋辙未言语,只负手而立,目光幽深,似已成竹在胸。

    而此时,许楠伊与宋熙却打起了藏蕴阁的主意,反倒在众人凝重的神情中互望了一眼,含着几分默契,几分狡黠,更有几分跃跃欲试的兴致。

    宋辙道:“此事不必再议,关起来。”

    许楠伊却丝毫不见惧色,反而朝身后三人顽皮地眨了眨眼,眼神里分明透着兴奋,仿佛不是被押去受罚,而是要去探秘寻宝。

    随后她大步一转,背脊挺得笔直,迈着轻快的步子跟在顾石身后离开,步伐悠然自若。

    白雨望着她的背影,神色愈发忧虑,小声问道:“柳姐姐,许姐姐没事吧?”

    柳疑宁抱臂而立,哼了一声,语气中竟听不出担忧,反倒带着一丝羡慕:“她能有什么事?该自求多福的,是那座藏蕴阁才对。”

    说到这儿,她一跺脚,眼中闪着不甘与懊悔,“哎,我好恨啊,好恨没有跟她一起去。”

    柳疑宁道:“她能有什么事,该自求多福的是藏蕴阁,哎,我好恨啊,好恨没有跟她一起去。”

    白溪看的一头雾水,蹙起眉头:“许姐姐不是去藏书阁受罚吗?难道柳姐姐你也想受罚?去抄写院规?”

    柳疑宁瞥了她一眼,嘴角微微上扬,一脸神秘道:“这你们就不了解了吧。”

    她语气一转,慢悠悠地说:“我和伊伊,根本不是来求学的,跟你们俩不一样。”

    藏蕴阁。

    厚重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里面是一片幽静。

    阳光透过高高的窗棂洒落进来,落在地上、书架上,像是给万卷典籍披上一层金纱。偌大的藏蕴阁内书架林立,层层叠叠如密林般向深处延伸。每一列书架皆整齐无比,典籍分类清晰,书脊上还贴着朱红色的签标,显然经过了细致整理。

    许楠伊背着手走进去,目光好奇地四下扫视,顺手从一排靠边的架子上抽出一本书。

    她拇指一挑,翻开几页,纸张带着淡淡墨香,还隐隐有些新纸未散尽的浆味。她轻轻嗤了一声,低声道:“新成这样,连翻页的折痕都没有,估计也没几个人看过。”

    顾石走在后头,正巧瞥见她这不规矩的举动,脸色一沉,疾步上前:“许楠伊,放下!这是你能碰的东西吗?”

    许楠伊手一抖,动作浮夸地把书松了,装出一副受惊的模样:“哎呀,石管事,我胆子小,你莫要吓我。”

    书本掉落在地,发出轻响,带起一缕尘灰。

    顾石一听她那满是油滑的口气,气得吹胡子瞪眼,嘴角直抽。

    他赶忙将那本书拾起,轻轻拍了拍书面,好像捧着一件稀世珍宝:“这是《贤人三十六篇》,早年从故地散藏中搜回来的孤本,你知不知道有多难得?”

    许楠伊凑上去瞟了一眼,不屑地撇嘴:“能写出三十六篇废话,还真是够闲的,不如改成悠‘闲’的‘闲’,如何?就叫《闲人三十六篇》,更为贴切。”

    她扬起眉梢,一脸幸灾乐祸,“再说了,是石管事你让我放下的,难道我听话也不行?”

    顾石怒极反笑,干脆懒得再与她纠缠,指着不远处角落里的一张小木桌,道:“行了,山长罚你抄写院规,那就是你的位置,快去吧。”

    那张桌子勉强能称作案几,摇摇晃晃地立在书架边,桌面斑驳,积了一层厚灰,全是踩过的脚印,桌脚处还有些歪斜,看样子是平日用来垫脚拿高书的,连个像样的坐垫都没有。

    周围光线昏暗,空气中混着旧纸的味道。

    许楠伊扫了一眼,再看看身侧正被引去的宋熙,那边可完全是另一个待遇。

    一张宽敞光亮的书桌上摆着茶盏与点心,香气缕缕,椅背上还安放着绒垫,仿佛不是抄院规,更像是来享受的。

    “好啊,果然差别待遇。”

    她喃喃一声,还是认命地走向角落,在地上随便拂了拂便席地而坐。

    顾石拿着笔墨走过来,随手丢在木桌上,双手负在背后,沉声道:“开始吧。”

    许楠伊撅撅嘴,从桌上拿起笔,蘸墨后大字写道:“灵山书院院规,其一……”

    墨香未散,顾石立即皱眉,低声喝道:“肃静!藏蕴阁不可大声喧哗。”

    许楠伊手一顿,侧头瞥他,故作天真地揉揉耳朵:“石管事,不可喧哗是你说的,那你方才吼得比钟声都响,是作甚?”

    顾石被她噎住,一时语塞,正想再训她几句,忽听远处传来一阵清悠的钟声,声声回荡在书阁之间。

    他摸摸肚子,神色一转,道:“学子们要下课,我得去巡查纪律。”

    说着,他回头补了一句,“你在这里好好抄,莫得偷懒。”

    许楠伊看了看床边的日头,这分明是午膳的钟声,眼下被他说得冠冕堂皇,道:“石管事,你再啰嗦下去,怕是连菜汤都喝不上了。”

    被她戳穿,顾石不好直接走了。

    又絮絮叨叨交代了一大串注意事项,从“不许打盹”到“写字姿势要端正”,一副古板老先生的架势。

    许楠伊支着脸,眼珠转了转,等他前脚刚出藏蕴阁门槛,便忍不住开始摇头晃脑地学起他刚才的模样,嘴里还模仿着:“许楠伊,不许喧哗,许楠伊,坐姿端正。”

    宋熙品尝着精心准备的点心,突然开口:“喂,许楠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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