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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  搬弄是非

    三日后。

    灵峰书院。

    书院前停放了三辆马车。

    一名白发青衫老者,自门内踱步而出,声如洪钟:“肃静。老夫顾石,乃灵峰书院的管事,从今日起,尔等入院事宜皆由我主理,日后唤我一声‘顾管事’便可。”

    几人严肃的立于石阶之下,依次站成一排。

    随后,顾石展开手中的名册,眉目一扫,清声念道:“丞相之女许楠伊,通政司之女柳疑宁,将仕佐郎之女白溪、白雨。名册所列,到者几人?”

    一声齐应:“均已到齐。”

    许楠伊听他点名后又重复问话,觉得颇为多余,笑着抬头:“顾管事,眼前就我们四人,您莫不是眼花了?”

    “扑哧”一声,柳疑宁笑了出来,紧跟其后附和道:“伊伊,这你就不懂了,石管事一把年纪,怕是老糊涂了。”

    白雨与白溪则一脸紧张,低垂着头不敢插嘴。

    顾石眉头微皱,沉声问道:“方才说话之人是何名讳?”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许楠伊。”

    “柳疑宁。”

    顾石目光一凛,盯着她们二人缓缓道:“自入灵峰书院起,诸位皆为书院的学生,尊卑身份尽除,亦无任何优待。还望诸位收起妄念,各安其分。切记,日后唤我‘顾管事’。”

    这时,身后传来一声通报:“三公主到——”

    四人面面相觑。

    许楠伊和柳疑宁对视一眼,几乎同时惊呼出声:“她怎么来了?”

    顾石神色一变,立刻丢下几人,快步迎了上去,来到车辇前时,脸上已堆满笑意:“三公主,您的伴读皆已到齐,日后若有差遣,尽管吩咐。”

    车帘一掀,宋熙缓缓下车,神色冷淡:“有劳顾管事。”

    空气倏然沉静。

    狗腿子。

    打脸来的就是这么快。

    许楠伊冷眼看着顾石前倨后恭的模样,毫不掩饰心中不屑,淡淡开口:“顾管事,学生有话要说。您方才斩钉截铁地说此地人人平等、不得优待。可眼下这番模样,又是作何解释?”

    一副无所谓的神态。

    顾石在书院任职十余载,所带的学生无不恭敬谨慎,从未有人当面顶撞,今日突遭质疑,他一时语塞,脸色涨得通红,怒道:“你——”

    宋熙忽然开口:“你便是许楠伊?”

    许楠伊抬眼,神色自若:“正是。”

    宋熙微微眯眼,眸光凌厉,唇角挂着一抹讥笑:“许小姐,看来你还没弄清楚,为何你们会被列在同一张名册上。”

    许楠伊不卑不亢,回道:“自然是入书院修学。”

    温雪儿在一旁抿唇一笑,语气中满是得意:“能被选为公主的陪读,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还不快些谢恩?”

    “陪读?”

    说得好听,实际上不就是伺候人的?比丫鬟体面点儿,却也高不到哪儿去。

    还没有伴读地位高。

    这摆明了是要我们几个围着她转,服侍她不成?

    许楠伊挑了挑眉,冷声问道:“可二殿下从未告知我们,是来做‘陪读’的。”

    宋熙盯着她,语气不耐:“现在我说是,那便是,怎么,你有异议?”

    “肃静。”

    顾石喝了一声,继续道,“若是有疑意,不服从安排的,不必在此浪费时间,尽管回去就是。”

    这显然是在点她。

    许楠伊道:“师者,不就是授业解惑,眼下学生有问题,石管事怎可让学生带着疑惑离去?”

    “你.....”

    顾石见许楠伊三番四次顶撞,纵然修养再好,此刻也压不住怒气。

    他神色一肃:“自古以来,我灵峰书院以“惟凌毓秀,斯地生辉;英才荟萃,威仪四方。”为训,广纳英才,端正风仪,而你顽劣成性、忤逆长者,实在是有悖书院的宗旨,不配为书院弟的学生,你,不收。”

    见许楠伊尚未跨入书院的大门,便被顾管事当场退回,温雪儿心里暗自得意,冷嘲道:"真是丢人现眼。"

    许楠伊可不惯着他,毫不在意道“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她原本以为这场安排天衣无缝。

    谁料,昨夜却突然得到消息,说楚砚朝来书院报到时,只因他出身白衣,竟被拿狗眼看人的顾石当众羞辱,不仅如此,竟还罚他扫了一天的茅厕。

    今日一见,果然是个见风使舵、捧高踩低的货色。

    “这大凌朝赫赫有名的官办学府,也不过如此。”许楠伊伊冷哼一声,正欲转身离去。

    忽然,书院里面传来一道低沉有力的声音:“进来。”

    她脚步一顿,回头望去,只见一人立于书院门檐之下,身着红色袍服,气度从容,正是宋辙。

    顾石一见,立刻躬身行礼,声音恭敬:“见过山长。”

    “兄长!”宋熙神情亲昵,喜形于色,快步迎上前去。

    温雪儿紧随其后,身姿轻盈地进了书院。

    而其余几人依旧原地未动,神情各异。

    宋辙目光一扫,落在许楠伊身上,语气淡然却不容置疑:“许楠伊,别让本殿说第二遍。”

    又威胁他?

    真不知道他哪儿来的脸?

    许楠伊皱眉,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满:“二殿下,您这是何意?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当初若是言明我们是来做陪读的,别说进书院,大门我都不会靠近。”

    宋辙瞥了一眼顾石和宋熙,方才他将几人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声音平稳:“并非陪读。”

    他语气不重,却掷地有声。

    原来是宋熙在背后搞鬼。

    险些就上了她的当。

    许楠伊眨了眨眼,表情一变,轻轻“哦”了一声,随即大步走进书院,步履从容,神情自若:“早说嘛。”

    白溪、白雨、柳疑宁三人见状,也默不作声地紧跟其后。

    几人被引入敬贤堂,堂内肃穆庄重,前方供奉着历代先贤牌位,两侧白蜡高燃,烛火摇曳生辉,映得祠堂更加庄严。

    顾石立于右侧,手持杖击钟,清音回荡,随即高声道:“拜师礼,始。”

    “一拜先贤英灵,庇佑我辈求学不怠,问道不缀。”

    “二拜山长德范,持教纲纪,引学子以修身明理。”

    “三拜尊师教诲,授道解惑,铭于心间,践于行止。”

    三人一行,神情肃然,纷纷执香而拜,烟雾袅袅升腾于堂上。

    顾石朗声再道:“礼成。”

    堂内肃静。

    宋辙于上首落座,其侧依次为两位白须老者,皆是德高望重、气度不凡的讲席先生。

    许楠伊目光落在两位白须先生身上,神情渐敛,眉宇间多了几分凝重,她本就性子桀骜,此刻也不由收敛了轻佻之态,心中泛起一丝敬意,不敢怠慢。

    然而,就在这一刻。

    左侧猛地一股力道袭来,她猝不及防,身形一晃,竟失了重心,直接扑向前方的贡品台。

    “砰”的一声,桌上摆放的瓜果尽数滚落一地,香炉也随之摔得粉碎,香灰四散,烟气顿止。

    堂内哗然。

    顾石登时勃然大怒,厉声呵斥:“许楠伊!”

    那位身着藏蓝长袍的讲席先生也随之起身,眉目凌厉,面色沉沉:“顽劣小儿,当众失仪,还请山长即刻将其逐出书院。”

    另一位着白袍的老先生紧跟而起,面色铁青:“无知小儿,心无敬畏,惊扰先贤灵位,此乃大凶之兆,还请山长即刻将其逐出书院。”

    “逐出书院。”

    “逐出书院。”

    呼声四起,回音震荡在敬贤堂内,气氛剑拔弩张。

    都想将她赶出书院。

    许楠伊从地上站起,拍了拍衣摆,目光扫了一眼身旁的宋熙,心中冷笑,想要白白算计她?

    还是太嫩了。

    她拱手一步上前道:“先生,学生有话要讲。”

    那位藏蓝长袍老者冷哼,袖袍一甩:“谁是你先生?老夫可不敢当。”

    “休得狡辩,老夫不听。”白色长袍的先生气的转过头,背对着她,显然不想再搭理她。

    宋辙依旧端坐于首位,神情冷漠如水,未发一言,眼中亦无喜怒流露。

    一个面瘫脸,三个老玩顾,还有两个手段下作的无耻小人。

    这些人,身为书院讲席,既传道授业,又自持身份高贵,倒也不怕被自己的清高折了脊梁骨。

    许楠伊心下讥讽不已,方才分明看得一清二楚,如今却选择装聋作哑、缄口无言,不过是看人下菜、趋炎附势罢了。

    才进书院第一日,便给她一个这么大的下马威。

    真是好手段。

    眼下是四面楚歌。

    “你们不想听,我偏要说。”

    许楠伊倔强开口,字字清晰,声声入耳:“我许楠伊是顽劣了些,但也分时候分场合。灵峰书院乃朝廷重地,育才之所,我心怀敬仰尚且不及,又怎会冲撞先贤英灵?今日之事,我绝无不敬之举,是三公主推我所致。”

    宋熙眉目无辜,语气柔和:“我没有推她。”

    温雪儿瞥了她一眼,断定她必会被赶出书院,唇角含笑,语气轻蔑:“山长、两位先生、顾管事,许楠伊一向巧舌如簧,擅长颠倒黑白,还望几位明察,莫要被她一番花言巧语蒙骗了。”

    见她血口喷人。

    柳疑宁,怒道:“分明是你心术不正,反倒还敢倒打一耙,真是到了哪儿都不忘挑拨离间、搅弄是非。”

    白溪和白雨也站了出来,神色焦急:“许姐姐心地善良,方才之事定有误会,她不可能......”

    话未说完,宋熙冷冷打断道:"放肆,这里有你们说话的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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