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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间真意

    院内,萧清欢坐在石凳上,手不自觉地摩挲着杯沿,南宫见已经在里头呆了两个时辰了,眼下不见出来,她需点事情转移注意。

    “百寒山第二批铁矿还没有下落?”萧清欢问身旁的川乌。

    川乌摇了摇头,常年冷漠的神色露出两分惭愧来。

    萧清欢轻轻捻动着手指,眸光微寒。

    “殿下,昨日请来的大夫在闹着要回去……”春分走上前,低声问。

    萧清欢抬眼问:“现下何处?”

    “呆在客房里,派了专人守着,可要奴婢带他过来?”

    萧清欢点头,春分立刻下去将人带了上来。

    院内站着一干侍卫侍从,脸上木的能冻人。

    老大夫被带上来,看到院里这架势后,原先闹着要出府的情绪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也更了然几分这些人的身份不一般来,他双腿不免打上颤,磕磕绊绊道:“贵人,老朽只是个普通大夫,实在没能力医治……”

    “您放心,我出去后一定守口如瓶,对这里的事决计半点不提。”

    老大夫到底年长,确实有眼色,萧清欢本无意为难他,听完这话,挥手示意春分。

    春分递上去一沓银票,老大夫觑着萧清欢,一时不敢接过去。

    “大夫就收下吧,这是合该有的诊金啊。”春分笑吟吟的推了过去。

    老大夫这才颤着手接过,略略一看,眼睛立时瞪大了,每张一百两,足有十张。念及医舍破旧,药童幼小,他突然就觉得继续在这里呆着也不是很为难的事了。

    “大夫就请在这院子里再待一段时日吧?”春分笑问,语气却是肯定的。

    “方才听下人说您在房内有些气性,想来是院中下人招待不周,我亲自去为您煮杯黄连水,去去火气。”春分满脸带笑的暗中敲打。

    “好说,好说。”老大夫如鸡啄米般点着头,“老朽这就回房间。”说罢立刻转身回了房间,腿脚很是利索。

    房门被打开,南宫见走了出来,行针时间久,他难免疲惫。

    萧清欢站起身,问他:“如何了?”

    “不太好。”南宫见语气恹恹,瞧见萧清欢的脸色,一顿,“我是说我。”

    萧清欢点了点头:“我已让春分备了吃食,你先歇歇。”说罢抬脚往房内去。

    南宫见将她拦住,递过去一张纸:“照着这方子先药浴,醒不醒就看天意了。”

    萧清欢抬手接过,一目十行:“上头的药材……”

    话未说完,便被南宫见打断:“找张家去,我可没有。”

    萧清欢心知他埋怨,睨了他一眼,随后走进屋内。

    榻上的楚牧川面色好了不少,只是仍在昏迷中,后肩的伤处也被处理妥当,没有了往外溢的黑血。

    萧清欢稍稍松了一口气,在他榻旁坐了下来,连同送来的公事也在榻旁处理了。

    南宫见话虽如此说,但还是准备好了药浴所需的药材。

    戌时,楚牧川赤裸着上半身坐在浴桶内,

    萧清欢大马金刀坐在一旁的凳几上,不时查看一番楚牧川的情况,偶尔将他拎上来些,以防他滑落水中,不觉间被呛到。

    眼下楚牧川的情况让她担心,百寒山锻造的铁器也没有消息,此刻这满室的宁神药香根本不能抚平萧清欢心里的思绪,她瞧着楚牧川,凝眉想着襄王会将百寒山锻造的铁器运往何处。

    南宫见打着哈欠走了进来,估算了下时辰。

    于是伸手探了探楚牧川的脉搏:“邪毒至深,气血凝滞,好在身强体壮,又及时拔除毒器和封住了筋脉。”

    南宫见惊叹一声,夸道:“别说,这身体是真好啊,中这□□两日,药浴之后还能立竿见影,毒素清除的如此之快,实在罕见。”

    南宫见直起身,看向萧清欢:“若是他熬不住,你就把他给我吧?”

    “你说什么?”萧清欢蹙眉,以为自己听错了。

    南宫见回的理直气壮:“我说,若是他熬不住没了,你就把他给我。”这般身强体壮,好好研究一下不过分吧?和他谷里那些放在一起比较,一定极具价值,能位列第一。

    萧清欢自然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一双美眸冷冷瞧着他。

    “你此番助我,我送你个大礼怎么样?”

    南宫见一喜,丝毫没看见萧清欢愈发冷的神色,追问道:“送我什么大礼?”

    “送你块风水宝地。”

    萧清欢神色冷硬,全然看不出开玩笑的意思。

    南宫见一噎,面色古怪,但他很快伸手晃着萧清欢的双肩:“这很难吗?给我很难吗?”

    “人死一场空,尸体给了我还能发挥价值,说不定以后能救更多的人,很难吗?很难吗?”

    萧清欢被他晃着肩膀,只冷冷看他。

    南宫见作垂泪状,有如被萧清欢冰冷的神色伤到,语气十分幽怨:“你同花搂里的薄情郎有什么两样?你忘了我们在临水城的情谊了吗?”

    萧清欢心觉好笑,一脸神色莫名地瞧着南宫见的作态,并不出声。

    浴桶里突然传出一声轻咳,萧清欢忙甩开南宫见的手,探身过去看,便见楚牧川睁着幽深的眸子看着自己,眼底是深藏的晦暗。

    “你醒了?”萧清欢一喜。

    楚牧川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是啊,他不醒,就当他是死的不成,在他旁边和别的男人打情骂俏,方才那情况,他同话本子里无能的丈夫有什么两样?

    “啊?这么快就醒了吗?”南宫见听到声音,心中直叹萧清欢这情郎的身体确实极具研究价值,凑过去,便见楚牧川一张阴冷的脸,他打了个寒颤,给萧清欢使了个眼色,识趣的出了房门。

    萧清欢凑近,探看楚牧川的后背:“感觉如何?”

    温热的呼吸喷洒下来,楚牧川后背不自觉紧绷一瞬,但他仍没忘方才那个男人。

    “他是谁?”

    “医仙谷谷主南宫见,好在有他及时赶到,解了你的□□,你感觉身子好些了吗?”

    “是当年临水城那个被张家下令追杀的人?”

    “是啊。”萧清欢顺口回了话,仔细看他后肩的伤口,“是好很多了,可还有其他异常?”

    楚牧川敛眸,状似不经意问:“你竟还同他随时联络?”否则怎会这般快赶到此地。

    “前段时日因着羡王一事,他本就在来东临的路上吗?”萧清欢如实回。

    “你们方才在说什么?”

    萧清欢一噎,眸光微闪,这叫她如何说,难道说他指着他没气,好快些将他的尸首带回去研究。

    眼见萧清欢犹疑,楚牧川心底一沉,他咳了两声,脸色更加苍白。

    “是我不该问,你们那么早就认识了,情谊深厚也是情理之中,有些话不愿同我说也是人之常情。”

    萧清欢抿了抿唇,解释道:“倒也不是这个意思。”

    楚牧川抬眼望向她,黝黑的眸子因着水汽泛着潋滟:“那是什么意思?不能同我说说吗?”

    语罢,他手握成拳,抵在唇间,克制的咳了两声,似是很不想让萧清欢知道自己的伤情。

    萧清欢只能将方才南宫见的话简单说了。

    楚牧川敛眸,羽睫轻颤,苍白的脸色在烛火忽明忽暗的照映下好似一碰即碎。

    “那假若我真的……你会答应他吗?”

    萧清欢蹙眉:“你说什么胡话呢?怎这般想。”心中却不禁叹这病中思绪厉害,竟叫一个铁血将军多愁善感起来了。

    “我自是不会答应他,你别多想了,眼下将身子养好才是。”萧清欢眼见他脸色,难得软了声音安慰。

    楚牧川一瞬不瞬的看着萧清欢,轻声道:“如果我死后也能为枝枝做点什么的话,我愿意。”

    萧清欢顿住,看向楚牧川深邃眸底的炙热,半晌后,她轻叹了一声:“楚牧川,你不该将一颗心全挂在我身上,至少得为自己图点什么。”

    水声响动,是楚牧川坐直了身子,一把将萧清欢拉进了浴桶内,随后,低哑的声音在萧清欢耳畔响起:“唤我的字。”

    许是这夜色太撩人,亦或者这阑珊烛火下,楚牧川破碎的尤其惹人心疼。

    她听到自己缱绻的声音轻声唤道:“子昭。”

    也许是怕碰到楚牧川的伤口,也许是其他的,萧清欢并未反抗。

    寻着熟悉的幽香,楚牧川凑近,寻那抹殷红绵软。

    萧清欢跨坐在楚牧川腿上,双手勾住他的后颈,本能的闭上双眼,迎上楚牧川。

    楚牧川吻的很凶,如要将二人牢牢钉在一起,揉入骨血般再也不分离,恨不能天地间只他二人。

    昏迷的时候,他做了个好长好长的梦,梦里金戈铁马换丰功伟绩,葡萄美酒推杯换盏,银光猎猎无上尊荣,万里疆土尽在马下,这天下人追求的人生巅峰莫过如是。

    可是梦里没有枝枝。

    纵少年得志功勋卓著又如何?他只想要他的枝枝。

    浴桶内本该冷下来的水极速升温。

    炙热的唇瓣紧紧相贴在一起,语中未尽的爱意尽数在此刻展露。

    楚牧川的唇越吻越深,灵巧的索取着萧清欢的点滴,多些,在多些。

    他如虔诚的信徒,渴望着神女赐下的琼脂甘霖。

    缠绵悱恻的、奉若珍宝的、视如拱璧的。

    他的。

    房外,南宫见顶着夜色足足等了两盏茶,见里面一声水声后久久没有动静,不由直翻白眼:“走吧。”说着,甩开衣袖转身就走。

    小医童颠着小短腿跑在后面:“师傅,师傅,不是还要瞧瞧病情吗?”

    南宫见没好气回:“要你瞧,人生龙活虎的很。”才解毒多久,这就龙马精神起来了。

    小医童虽不懂,但拉长尾音哦了一声,听话地跟着南宫见回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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