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濯从没觉得自己有这么急的时候。
心脏在狂跳着,血管扩张整个人都在发热。
但他还是要和荆衡装作相安无事的样子,走回沈家别墅里,和老吴打了招呼,走上楼梯终于要到达终点时,又来了不速之客。
沈青烟从一旁过来,叫住他们,“等一下……”他站到两人身前,目光游移之后落在荆衡身上。
“荆衡……周六的时候我想去看看荆爷爷,但是我不认识路,你能不能带我去……”他说话带着委屈和微微的期望。
沈玉濯觉得自己心率降下来了点。可能是他眼神不自觉地很凶,像在冒火。
沈青烟看了他一眼,有点害怕地躲了一下,“要是不行就算了……”
“没关系。”荆衡很友善地说,“我可以带你去。”
沈玉濯心率又升了上来。
沈青烟很惊喜,“真的吗,谢谢你!”他又看了一眼沈玉濯,“那我就先走了……去的时候我叫你。”
“嗯。”荆衡点头。
沈青烟三步一回头地加快步伐走了,沈玉濯却站在原地没动,偏头目光不善地盯着荆衡。
荆衡推了一下他的腰,隔着他打开门把人带进去。
沈玉濯走到床里侧,关门落锁后荆衡过来,刚说出一个字,“我……”沈玉濯一把抓住他,偏过来咬在他喉结上。
这人说的话就没一句能信的,咬死算了!
荆衡喉结滚动,对于生物来说最重要、最有威胁感的部位被别人咬住,是不能轻易接受的。
但如果是沈玉濯,他不可能推开他。
沈玉濯咬够了放开,怒视着他,然而此时他被荆衡紧紧抱着,退都退不开。荆衡手从他下摆伸进去,抚摸后掐住他细瘦的手臂。
“别浪费时间了。”
……
沈玉濯勉强留出一点思绪,想着,原文里的他真是会享受的……
荆衡吻住他,堵住他口中的呜咽声。
沈玉濯迷迷糊糊以为要歇了的时候,荆衡却没给他喘息的机会,将他抱起来带进洗浴间放进浴缸里。
自从上次差点在浴缸溺水后,沈玉濯就对没过他身体的水有了心理阴影,他抓着荆衡不放,几乎半坐在他身上,水很干净,从来没见过如此干净的水。
或许是被水挤压得无法呼吸,沈玉濯脑袋越来越懵,意识越来越空白。
期间有人敲门,沈青烟的声音微微传来:“玉濯,你们能听到吗?”
没人回答,沈玉濯咬着自己的手指。
“我有件事想和你们说。”沈青烟道。
荆衡把他的手指拿出来,托起他走向门口,沈玉濯差点心脏要跳出来,这个疯子要干什么。
他身体没有支撑,手臂圈着荆衡抓得很紧,一动他差点叫出声来。
沈青烟隐约听到点动静,又问道,“玉濯,是你过来了吗?”
沈玉濯死咬着嘴不说话,荆衡便故意弄他,他口中泻出些声音,沈青烟还是没走,似乎非要等到他回答。
沈玉濯压下气息,装作无事的样子说:“有什么事明天说。”
他语气很急,沈青烟一听更不走了,解释道,“你不要生气,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只是想看看荆爷爷,没有别的意思,你要是不高兴可以和我们一起去……”
唠唠叨叨的……沈玉濯耳朵听到了声音,大脑却无法处理他的意思,他憋得久了喘息声又从嘴里溢出来。
他抓着荆衡的肩膀,“过去……去床上……”这个姿势他真的受不住了。
“玉濯,你在说话吗?”沈青烟贴近了问他,还是没有回答。
荆衡难得好心顺从他,沈青烟又说了什么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他们也不知道,后来好像又换了地方,沈玉濯实在是撑不住,完全被荆衡掌控着。
“我,不要……”他断断续续地说话,荆衡停下在他耳边问,“什么?”
“唔……休息一下……”沈玉濯用非常正直的语气说。
荆衡回答,“听不到。”
他是故意的。
沈玉濯用残留的理智想,他身上汗津津的,恼羞成怒,一口咬在对方侧颈上,深深地留下一道齿痕……
半夜两点,清洗过后沈玉濯沉沉睡过去,荆衡整理好房间和衣服走出门,就看到沈青烟拿着一盏灯从对面跑过来,急切又失落地说:“我喊了你们很久,你们为什么都不理我。”
“他睡了。”荆衡简短回答。
“那你……”沈青烟一抬头,视线忽然被什么东西吸引,在荆衡侧颈上,有一处很明显的异样。
他之前就看到过,那是牙印,是沈玉濯咬的。
是因为荆衡答应了自己吗?
他心中苦涩又难以释怀,“对不起,是我的错,但是,他怎么能这么对你……我陪你一起离开吧,逃出去……”他说着,情不自禁地抬手想要抚上去。
荆衡后退一步躲过,光影下他的神情和目光显得极为冷漠。
沈青烟怔了一下,手僵在原地,听到他说:“我为什么要逃,这就是我想要的。”
…
因为折腾得不行,第二天沈玉濯睡到中午才转醒,一睁眼就看到荆衡坐在床下,直接对视上目光。
他这次居然没走。
沈玉濯捂住自己的脸转过去,后面他感到荆衡靠近过来,吻在他肩头,本来是很纯洁的,但当荆衡的手进入被子里,一路抚摸过他时,沈玉濯顿了一下转过头来,“你是不是变态?”
大早上,不……大中午的干什么呢。
荆衡认下这个称号,亲了亲他,“你要不要重新考虑一下我们的关系。”
沈玉濯没料到他会说这个,想起原文的情节和荆衡对沈青烟的态度,他觉得他不想考虑这个问题。
他移开眼,“还能是什么关系。”话语里满是嘲讽,像是带着刺,“炮友嘛。”
荆衡捏了他一下,沈玉濯恼怒瞪着他,“放手!”却对上对方黑色眸子中沉沉的目光。
“好。”荆衡缓缓点头,扯掉他的被子,起身拉上半边窗帘,室内光线瞬间暗下来。
沈玉濯身上一凉,有些不好的预感,“你干什么?”他撑起身体往床另一侧退,却被荆衡一把握住了脚踝,他头皮发麻,荆衡将他扯了回来,两条腿弯起,倾身压上去,“做炮友该做的事……”
“我不……唔……”沈玉濯拒绝着,声音却逐渐变了调。
这次更痛,感觉更清晰了,沈玉濯强忍着不求饶,喘息声又带了些哭腔。
总之一切就像沉浸在一片绿色的海洋中,是以往从未有过的和谐与平静。
过了不知道多久,沈玉濯彻底不反抗时,着实疑惑地问他,“嗯,你是不是,吃药了?”
怎么能这么久……
“你就是药。”荆衡说完这句。
“别太过了,我怕,你以后,对身体不好……”沈玉濯趴在他肩上,有气无力但很好心地劝他。
但以后他就会知道,他担心的情况不会发生。
荆衡揉着他,答应,“好。”
当天晚上他沉沉地睡了一觉,一醒过来有了意识,不顾自己还腰酸腿疼浑身发软,挣扎着爬起来把衣服穿上才放心。
荆衡带了早饭回来,看到他穿得整整齐齐横着躺在床上又闭上眼,不由得笑了一下。
他把早饭放下,拉着沈玉濯的手臂把人拽起来。
沈玉濯闭着眼迷迷糊糊地说:“让我再睡一会……”
“吃完再睡。”荆衡强迫他起来,把人喂饱后才放了他。
沈玉濯回笼觉睡完神清气爽,上学看谁都觉得顺眼了不少。他隔三差五不去学校,老师和同学都习惯了,但韩兆先很好奇。
他把沈玉濯叫出去问道,“你最近怎么老是请假?”
沈玉濯:“因为有别的事。”
韩兆先很怀疑,他皱眉盯着问,“那个荆衡,是荆家的人,你怎么跟他扯上关系的。”
荆家继承人回归,同个圈子的人都知道了,但跟在沈玉濯旁边的就是他,显然让知情的人大为不解。
沈玉濯:“就是我之前说的那样,他出事失忆了被我捡到了,就这么简单。”
“那他现在要走了,你……”
明眼人但能看出他们走得很近,他一走沈玉濯会不会不适应。
“我什么,不关我的事。”沈玉濯回答得很干脆。
“好吧……”韩兆先说,“不过你那个女朋友到底是谁啊,这么久都没见过,也没看你跟哪个女生在一起啊。”甚至连跟女生说话都几乎没有。
“马上就分了,你也不用知道了。”沈玉濯说。
“……”
分手还有预告的呢。
韩兆先琢磨着“马上就”这三个字,想起那天荆衡要说沈玉濯女朋友是谁,被他连捂带拽的弄走,脑子里忽然有一道电流窜过。
“你不会是和……”他瞪大眼睛,顿时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别乱猜。”沈玉濯瞥了韩兆先一眼,把他要说的话给摁了回去。
韩兆先更觉得自己想的没错,颇为感叹地摇头,“你真够厉害的啊……”
沈玉濯很不满,“什么叫我厉害,我干什么了。”
韩兆先啧啧两声,“我可不知道。”他是没告诉沈玉濯,自从上次带他玩撞破那人的意图之后,那个人反而更积极了,好几次暗戳戳地说要和他谈谈,都被韩兆先拒绝了。
他看那人的表现大概知道沈玉濯这种在他们那是很受欢迎的,把人迷的五迷三道,连荆家继承人都能拿下,死心塌地的。
沈玉濯不知道他一脸怪异的表情都在想什么,总之不会是什么好事,他最后警告道,“你想的都是错的,敢乱说出去你就完了。”
“好好,我不说。”韩兆先点点头回答。
沈玉濯这两天过得格外滋润,另一种意义上的“滋润”。一有机会荆衡逮住他,他就跑不了了,确实是没有浪费。
最后一天是周六,下午沈青烟来找荆衡,说可以去疗养院了。
沈玉濯本来没说什么,他们要去就去了,但是荆衡非要把他一起带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车上沈青烟时不时地看向他,似乎又要说什么,沈玉濯眼不见心不烦,头转向车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