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亮相

    虽已赐婚,可毕竟还不是准驸马,现在若是表现的过于愤懑,恐令公主不悦。

    宁临丰阴沉的脸色转而平静下来,心想待查明原委再做打算,此刻多说无益。

    他已恢复往日从容,欠身施礼道:“臣先告辞。”

    容长青神色不动,深深看了他一眼,而后坦然笑道:“臣先告退,不耽误殿下与宁世子的事了。”说罢已转身大步离去,好似早已忍耐不了身上湿冷。

    赵云舒目光微微一凝,语气颇为冷淡,面容也尽显淡漠,“世子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

    宁临丰来时的踌躇满志已烟消云散,此刻看着公主如此疏离,满心酸涩,更是左想右想冒出无数个想法,却不能轻易问出口,所以宁临丰的脸色也维持不住来时的欣喜,有些沮丧。

    此时更是说不出那些情意绵绵的话了,他轻声道:“婚事上殿下的要求尽管告知臣,臣必办妥,定让殿下满意。”

    赵云舒目光慢慢落到了宁临丰的脸上,此时的他垂眉耷眼,精气神好似散了一半,以他的家世修养必是骄傲之人,却也忍了下来委曲求全。

    她心里叹气,一番试探倒是把自己给气着了,她板着脸冷声道:“本公主知道了,世子请回吧。”

    赵云舒说完便往来时路走去,走出两步又掉头往容长青的方向而去,她翘着嘴角,眼睛往上一翻,冷哼一声。

    任谁都能看出公主生气了,何况骄傲又敏感的宁世子,他轻轻拧着眉盯着公主离去的背影半晌才离去,回到家中便立刻安排人去查公主的一切事物,尤其是和容长青相关的事。

    宁临丰走后,赵云舒倒也没有去找容长青,而是移步湖边坐到刚才容长青垂钓的位置,将他的鱼钩下到水中,又招手让人端来瓜果,悠哉的吃着。

    清晨下了雨,午后又放晴了。

    空气里弥漫着青草香,花蕊绿植显得清新,坐下后舒展着心里也松快了,望着湖面,赵云舒不由轻笑一声。

    身后的脚步声渐渐靠近,不用回头,她就知是哪个大胆的家伙。

    这家伙刚才在她耳边说:“殿下,看来这回是揍不了人了。”

    容长青已伫立在一侧,伸手捻了一颗葡萄扔进嘴里,姿态松散的好似在自己家中,赵云舒看他一眼。

    容长青眉梢眼角带着喜色,棱角分明的脸柔和的清俊了几分,更有几分潇洒意态。

    容长青此刻也正垂首凝视着她,看到她眸中似秋波一闪,他的目光也跟着一跳,而后颔首笑道:“殿下看起来也并无愁绪,看来对宁世子是有几分好感的。”

    轻飘飘一句话倒是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让赵云舒想起连日来的婚事纷扰,目光倏地阴鸷而威严的瞪了他一眼。

    这一眼倒叫他扬起了嘴角。

    赵云舒对于他过于不拘礼节的行径并未质疑,毕竟这家伙跟她的三哥在一起多数时候就是这个样子,有时候还痞子一样敢戏耍她。

    难道还真跟他说自己没打算嫁人,要叫全天下男人死心,算了,说出来大家都会觉得她是疯了。

    赵云舒语调高扬,傲气森森的道:“难道你觉得他能配得上本公主!”

    容长青轻笑出声,“人人都知公主美若天仙,却不知公主也自命不凡。”

    呵!他怎么不直接说她很自恋很自以为是呢。

    不过她不在意这些。

    赵云舒开门见山的说:“前几日,你们跟我说宁临丰一年前醉酒宠幸了一名丫鬟,后来把人送走了。”

    容长青叹息:“殿下,是三殿下跟您说的。”

    赵云舒扬眉道:“赵乾景定不会帮我,他不去母后面前告状就不错了,倒是你从一开始就参与其中,岂能置身事外。”

    容长青抿唇,手里摩挲着腰间玉坠,颇显为难。

    赵云舒又道:“你若是能帮本公主成事,定有你的好处。”

    容长青拧紧眉头,深深看了她一眼,慨叹道:“论家世,我与宁世子相当。论才学,都一般。论武功,不相上下。唯有官身,他有我无,单论这一项我就不能过于得罪他。”

    赵云舒轻笑一声:“你怕他不成?”

    容长青无奈的摇头一笑,深深看着她道:“看来上了公主的船便轻易下不得了。”

    两人一笑不约而同看向湖面。

    那鱼竿静悄悄,想到容长青竟然能耐住性子干坐了半日,看来是个坚毅的。

    她湖里的鱼有多少有多肥自己岂会不知,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还未上钩,她起身拿起钓具看了看。

    “长青,你这钓具或鱼饵怕是有问题。”

    听到这话,他睫毛轻轻一颤,目光轻晃了一下,静静地看着公主。

    赵云舒递出鱼竿,“你自个检查吧。”说罢便越过他去。

    赵云舒走出一段路后还听到容长青的随从告罪:“您日常又不钓鱼,我是从周公子那里借来的钓具,鱼饵也是他的。”

    “难怪,他若知我是去公主府钓鱼定给我下绊子。”

    赵云舒的身影消失在枝繁叶茂的小路上时,容长青坐在了她的位置上思绪万千。

    宁临丰,这个名字在他所生活的勋贵之地经常被人提起,从小就出类拔萃,他小时候爬树攀墙时就见过此人的用功,随着成长,倒是差距越来越大了。

    宁临丰在朝为官还与太子亲近,自个无官身无文才,整日与一些纨绔子弟逍遥自在,想到此容长青突然觉得逍遥自在就是一道枷锁呐。

    容国公府行事低调,但根基深厚,人脉广。当容长青提出要找个正事干的时候,国公爷是十分乐意的,于是两日后容长青就正式入职了京都巡防营,任巡防营执事。

    三皇子等人得知此事后惊掉下巴,纷纷来劝说,被容长青一一拒之门外,并言明自个志向远大,望各位好友支持,此事倒是引起三皇子等人的深思,本都是见识匪浅,有些人也让家里寻了差事,倒是帮这些勋贵之家解决了一件头疼的要事。

    不过宁临丰就十分烦忧了。

    两日来,他在太子府议事时时常魂不守舍引起了太子的注意,太子一番询问下,宁临丰道出实情,太子不禁大笑,打趣他一番并言明帮他,五日后太子在郊外马球场举办宴会,给宁临丰和公主制造机会。

    宁临丰笑着道谢:“多谢殿下。”

    容长青虽入了巡防营,但作为新人,长官又多加照拂,甚是清闲,上三休二,职务才是其他执事的十分之一,容长青未多言,表现较为勤快,行事上灵便大方,很快与众人打成一片。

    休沐时,正巧太子府送来了请帖,勋贵公子哥和各府贵女都收到了邀约。

    赵云舒的一项爱好就是打马球,收了帖子便询问盛瑶是否收了帖子,还派人去传话让盛瑶一定同去。

    到了当日,京都城的街上是一片繁忙,各府邸的马车前后脚都挤在城门处,好一通安排才理顺畅,只因个别矜贵的公子或小姐各有异议,出个城门还要挣个先,惹的一众百姓看了笑话。

    不过,论排场和气派当然还得是公主殿下。

    公主府的车辇装饰得十分华丽,湘妃竹帘半垂着,金色流苏随风飞舞。从半垂的竹帘缝隙望去,可以看见两个优雅的身影,一坐一卧相得益彰。

    城门处的一众马车立马让开了道,纷纷驻步凝望着车辇队伍缓缓驶过。

    赵云舒无心观望众人,正关怀盛瑶:“柳原书近来对你如何?”

    提到柳原书,盛瑶的心情变得很沉重,脸色阴郁,端坐的身姿微微佝偻,显得极为哀伤。

    自从上次听了赵云舒的话,她常常坐在院子发呆,听到隔壁的欢声笑语,竟觉得生活一日比一日难过。

    “还是老样子。”

    “表姐何必固步自封。”

    盛瑶心不在焉,赵云舒倒也不再多说,这事全在自个想明白。

    到了郊外皇室园林,自有人领着到营帐歇息,晌午歇息睡了一觉,醒来时,外面已热闹起来。

    太子妃已着人来问了两回,赵云舒梳洗一番后,和盛瑶一起去寻太子妃。

    太子年长,三年前已成婚,太子妃是京都有名的才女,与赵云舒交好。

    球场看台上。

    见到公主来了,太子妃周围的贵女们皆起身退却一旁,赵云舒移步坐到了太子妃身旁,盛瑶挨着她坐下,太子妃笑着说:“出来游玩竟睡起了懒觉,也不怕叫人说了去。”

    赵云舒懒洋洋地靠到太子妃肩上,嗫喏道:“只怕我已是名扬满京都,人人谈论的主角,家中已无人疼惜我,嫂嫂竟也要笑话我。”说着抽噎两声,“再无人爱惜我了。”

    太子妃笑着拍她,“怎会无人疼惜,快看那是谁。”

    赵云舒抬起美目,柔若无骨的身子被太子妃推直,一眼望去,球场上宁临丰挥杆击球,气势如虹,球疾速飞进对方的门洞,场外响起热烈的欢呼,宁临丰的视线直直的望来,目光炙热。

    赵云舒轻飘飘移开视线,看到了三皇子和容长青,她冲着容长青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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