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晚来雪玉香 > 第三章 噩梦?惊醒!

第三章 噩梦?惊醒!

    很累很累,茱萸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始终在一个房间里打转,打不开的门窗透露着诡异。

    沉迷着探索,屋内陈设的家具上光亮的桌面上突然布满了蛛网灰尘。

    一抬头,一片雪白中灵幡遍布,门窗竟破败的挂着半扇,被西风吹过,呼啸着,像是奏起一曲安魂。

    一团黑影若隐若现,四处布满了诡异的符号,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腥味夹杂着甜腻,不容拒绝的话语一字一句传入耳中。

    “生,给我生。”

    “谁家女子不生孩子,就你矫情。”

    “传宗接代就是你的使命,让你生就偷着乐吧!”

    黑影转身竟是产婆的老脸,转瞬间又化成了阎罗模样,大口一张能整整咬下一颗人头,稀疏的牙齿化成獠牙,直逼面门。

    “放过我,求求你、求求你…”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茱萸满身恐惧,手脚像是被钉在了原地,浑身热的像铁炉,没有能够躲藏的地方,整个身子蜷缩着成了虾米,希望黑影放过她。

    在产婆逼来时,用尽全力,挥舞着胳膊,企图对抗,越对抗,黑影越来越兴奋,不知收敛的攻击加快,也不一口吞下美味,一下下逗弄着。

    桀~桀~桀~的怪笑声,声声入耳。

    转瞬间侧身又有一个白衣女鬼袭来,淋漓的鲜血顺着□□点滴而下。

    滴答~滴答~

    催命的弯刀一般,所见、所听、所闻冲击着头颅,一下一下拉扯着茱萸的精神防线。

    长发突然飘起高高挽起,化作一个紧紧的发髻,灰白的面庞露出,来人正是恶鬼白姒锦。

    “你不要过来啊!我没有对不起你。”身后尽是一片黑暗,又能躲到哪里,筛糠似的抱紧身体,想要求得一丝安全。

    “难道不是你害我被夫君厌弃!”

    “你个毒妇!”

    “不该是这样的…不…”尾音扫荡过东厢,猛然坐起的人儿映入眼帘的正是大红色的一片,和黑白世界陡然不同,此处正是婚房。

    茱萸拍着自己的前胸。

    从内传来扑通~扑通~的声响。

    原来是一场梦,虚惊一场。

    滴答滴答的声音却依旧存在,还夹杂着步伐的哒哒声响起,一点点靠近,茱萸再次紧张,扯紧了被角。

    吱呀的木门被推开,先飘来的是一股米香。

    “醒啦!先来点白粥垫垫。”

    红色的蝴蝶结绑在左腿上晃悠着,男子右手端着一碗香甜的白粥,刀刻釜凿似的脸上充满温情。

    试问哪个女子不曾肖想过俊俏郎君,茱萸脑子里闪过的恐怖梦境暂时被放置到脑后。

    她自是不能让伤患端粥的,三两步就跳到了男子面前,将白粥接了过去放置在桌子上,丝毫没有注意男子的目光瞬间幽深。

    安心享用白粥的女子,靠近房门。

    带着土腥味的风吹进厢房,自然逃不过鼻子。

    “外面下雨了,几时了?”

    “下了一夜的雨,明日就该回门了。”

    还不等她吃惊,已经有人半条腿伸直,一条腿屈膝,将贴近地面上的莹白轻轻握起,掸去灰尘,贴近心口捂热,将莹白送入绣花鞋内。

    灿若星辰的眸子灼烧着空气的温度,炙烤着凳子上的女子,茱萸已经坐不下去了,却也不能夹着尾巴狼狈逃窜,坐立难安在这一刻终于具象化。

    “母亲早上唤我,我看你睡的安稳了些,这才去了母亲院子,你可有怪我不在你身边。”

    脸皮厚有脸皮厚的好处,至少张从伍抬头就能看到女子为他颊上泛上的红妆,就是最好的嘉赏。

    怕撩过火,急忙扯来母亲救场。

    “母亲这两日特别高兴,还说等你醒了,一家人一起坐在一张桌上吃个团圆饭,还带着我一起挑选了明日回门带的礼物,你可欢喜。”

    茱萸十分希望结束这个带着暧昧的尴尬处境,连连点头,躲着避着视线的侵扰,借口早已准备好。

    “等我先沐个浴,再拜见父亲、母亲。”

    单腿蹲下的男子猛的起身,向前直扑,女子额头上瞬间贴上了两片柔软,鸿毛般的掠过。

    余温传来,厢门已合。

    氤氲着的雾气包裹着一方天地。

    在水里泡了不知多久的女子,心头纷乱如丝,头颅内充斥着各种信息,不稳的气息推动血液的运行,一遍遍冲刷着大脑。

    下一刻,女子被热水全全包裹,狰狞似阎罗的产婆、死的凄惨的白姒锦,以及百草堂里,以前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求医女子要求单独看诊,不敢细想的曾经都一一浮出来。

    水面上也浮现出缕缕青丝,顺着中心展开。

    为何求医的女子要求旁人回避?

    为何身为医者的自己也要被轰出门外?

    “影响夫妻感情。

    以后怎么办!

    是…男孩…吗?”

    又想起刚刚的一吻,真假早已不清。

    水挤压着耳膜,消耗掉胸腔中最后的一点氧气,茱萸终于破水而出。

    大步跨出浴桶,水沿着流出,溅出的水珠四散,处在浴桶里的水面又安静下去,茱萸脑中的一根弦猛然挣断,有一个可怕的想法在脑子里陡然形成——女子的价值在哪?

    一寸寸如玉肌肤□□毛巾裹挟,水液被卷吸走。脑海里生子、争宠的想法一寸寸展露在空气中,一呼一吸中都带着痛与伤。

    又想起那一吻,夹杂着看不见的碎片划痕,迷蒙中敲门声响起。

    “五少夫人,水凉了,奴婢进来给您换水。”

    “进来。”

    规规矩矩的四个丫头罗列在两侧,两个空桶女子去收拾屋子,另外两个已经站在了茱萸面前打算为女子梳妆。

    不等两位女子靠近,茱萸顺着脑子里的想法,打算进一步探求。

    “你们一个月多少银钱?”茱萸的话问的直白,两个丫头却不敢作答,膝盖下没黄金的似了跪下去。

    “唉唉唉,别这样,就是想了解了解,你们为什么在这里做工,干了多久。”

    水杏眼中浮现的是和蔼的神色,两个丫鬟对视了一眼,略胖一点的丫鬟明显性子更大胆一点。

    神色骄傲的说“奴婢刚入府一月,乡下贱名狗尾,我爹给我找到的伙计,我每个月都能攒点,还能孝敬他老人家。”

    另一个女子脸上瞬间浮过难堪,艰难张嘴“奴婢八丫,克死未婚夫,村里的汉子嫌弃,爹爹嫌我吃干饭,差点将我卖进窑子,母亲以身替我谋得的这份差事。”

    滚滚的热泪成线,砸在地板上无言。

    “来尝尝这碗珍珠翡翠羹。”大娘子递过来的汤羹打断了思绪。

    放在茱萸跟前儿,亲昵之态尽显。

    一桌上,没有外人,从伍是大娘子亲子,自是年年往百草堂送礼,一来二去之下,和茱萸的关系反倒是比自幼离家学武的儿子好上不少。

    张从廉亲自用副筷夹了鱼身上最鲜美的一口鳃下肉,放置在大娘子碗中。

    之后就没有一句交流了,众人默默的吃着饭,张从伍倒是殷勤,夹了好几筷子菜放在新妇碗里。

    如此静谧的氛围,碗里摞起的饭菜,反倒是吃撑了。茱萸挺不习惯的,倒是饭后,众人坐在檐下厅堂,这才交谈起来。

    跪在地上的茱萸敬过茶,奉上了自己的礼物。

    一剑、一枕、一水色平安扣。

    大老爷拔剑,抽出剑身,弹了一下剑身,嗡鸣轻振,作为地方的兵马指挥使,瞬间就意识到这是好东西,不吝开怀。

    软枕在此时就显得格外廉价了,可是大娘子却命自己的心腹嬷嬷好好收起。

    平安扣是临时找出来的,水色相当不错,包裹严密递给了张从廉,张从廉从商,识货,揣进怀里准备带给孩子。

    要说起来张从廉反倒是大娘子一手带大的。

    为什么?

    大老爷有个男子通有的毛病——色字头上一把刀。

    在娶了大娘子一年后,大娘子怀孕,还未生下嫡女,大老爷就迎进来几房小妾,那两年庶子庶女一个接一个的生,张从廉就是唯一的一个庶子,其余的都是姐妹,个个远嫁,夫家管的又严,几年不回一趟家。

    随后就没了声响,反倒是大老爷府上阔绰不少。

    大娘子突然发作,属实令人意想不到。

    “从廉,跪下。”

    对着正堂下右首,男子扑通跪地,吓得茱萸一激灵站了起来。

    “弟妹,多谢你的救命之恩,从廉无以为报,准备了一份薄礼,请你笑纳。”

    丫鬟拖着托盘里沉甸甸的银子颤巍巍的放到一侧。

    “还有一间上好的酒楼,就当我这个做兄长的心意,到时候地契我亲自送到弟妹手上。”

    管着家里的财政的张从廉大手一挥就是外面平民百姓十辈子都够不着的程度。

    在场的没有人沉默,大老爷首先发表了一家之主的意见。

    “都是一家人,何必拿钱说两家话。”蹙眉的样子带着大家长的威严。

    “从廉,你若是真心给就告诉你父亲,不真心,刚才的话大家就当你没说过。”

    瞬间,张从廉就被架在了火上。

    张从伍挺身而出道“父亲,我一直没钱,少了兄长的接济,你让我喝西北风啊。”

    顺势捞起跪在地上的七尺男儿,眼神安抚下去,张从廉那个开心哟,别提了。

    回答这厅堂里的是大老爷的一声冷哼。

    反倒是茱萸在大老爷否定自己的时候。

    回想起昨日重重,今日重重,心口破了一个洞,春风一吹,竟凌冽如寒冬。

    憋着一口气,她娘家陪嫁不少,却仍是坦然接受了这个‘报酬’。

    和蔼的中年女声响起,又是一个大瓜落下。

    “我记得在西四街头咱家还有一个连年亏损的药铺,鹤春堂你也打理不好,一并给了你弟媳,要不然你一年还要往上面搭些钱。”

    一瞬间,茱萸反倒是想问丈夫:真是你亲妈吗?

    小夫妻俩对视,精神理念传达:包是的。

    半个哑巴的大老爷开口:“妇道人家,怎么可能打理好药铺,你没看见打理药铺的都是男的,茱萸她祖父就是男的。”

    在座各位,首先就惹住了唯一的嫡子,呛口反问。

    “茱萸她祖父不是男的难道还是女的,父亲,你真是年老糊涂了。”

    转手就搂着身体发僵的茱萸,一脸气愤的说道“那地方我知道,场地不小,一年亏损折合下来,三哥给的银子还不够这地方半年的支出,夫人,可烂摊子咱可千万别接。”

    半真半假的还真糊弄住人了,张从廉病急乱投医,纵他有万般本事,这地方多次整修投入,一点不见成效,早就有股尾大不掉的憋屈。

    急忙上前拉过兄弟,灿笑的不值钱样子着实有股奸商的气息。

    “别呀,五弟你在这里任职还要五年,弟妹多年学医,总得有个大展拳脚的地方,你这当丈夫的不能光想着自己,多少心疼心疼自家夫人。”

    话里透着关爱之意,管他是真是假,张从伍夫妻两个也不想衡量,一个是太了解了,另一个是太难受了。

    茱萸有丈夫帮忙出头,一顿相对愉快的家庭聚会结束,心里的风暴却久久不能停下。

    为什么是女子不能开好药铺?

    次日,茱萸归宁,大娘子带着庶子亲子目送两辆马车远走。

    第一匹马车小夫妻挤塞在一起,张从伍身子高大,蜷不开腿。

    春日衣衫单薄,不免碰擦,肌肤相触,总是惹的两人频频回忆起昨个夜里的春色。

新书推荐: 秘密 咒术师的我与只信奉理性的月亮 万人迷的故事书 小红花末日诡屋[无限] 荆棘之墙 身在地府不得不从 选A还是选B 公主上位记 被病娇弄死后决定和他硬刚 为你再次心动[糙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