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后街的奶茶店二楼，几个人正围在一桌讨论着什么，但是这次，池余身边少了个身影。
“池哥，礼物这些的不应该去问问顾哥想要什么吗？干嘛把我们拉上？”章昀趁着陈泽浩去卫生间，吸溜了一口他的奶茶。
“那直接问的话不就没有惊喜感了吗？”沈婷白了章昀一眼，转头又对池余建议道。“可以给他织一条围巾，虽然在我们这里没什么用，但好歹是一份心意呀！”
“后天就是他生日了，你觉得时间上来得及吗？”池余沉思着。
“好像……来不及了。”
“欸池哥池哥！我刚刚在厕所想到个点子！”陈泽浩从厕所飞奔回来，一屁股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什么？”
“你去专柜给顾哥挑个表不就好了。”
表？这个池余确实没有想到，他点点头：“可以考虑一下。”
“是吧。”陈泽浩喝了一口奶茶，顿时瞪大了眼睛，用力地打了一下章昀。“我草你妈的死章鱼，你又偷喝我奶茶！”
“你怎么知道是我？”
“你几分钟前吃的辣条，现在味道还在吸管上嘞！”
“池余，你真的可以考虑一下给顾渊买块手表，我觉得也不用什么大牌，只要不是小天才就行。”沈婷在这头和池余咬耳朵，完全没有注意到章昀和陈泽浩马上就要打起来了。“我知道一个牌子的手表，性价比巨高！要不要带你去看看？”
“真的？那我们走吧。”池余回头看了眼还在拌嘴的两个人，敲了一下章昀的脑袋。“请人家枕套再喝一杯不就好了。”
“这不怪我池哥，都怪这家的奶茶太好喝了，虽然没有学校好喝……章鱼你还跟我抢！”
“我去，我喝你一口怎么了？枕套你咋这么小气？”
池余头也不回的出了店，跟着沈婷往手表店走去。
“你看这款怎么样？高驰pace3，1699元，性能好，性价比也高。”沈婷拿着一块表对池余说。“我觉得顾渊一定会喜欢的！”
“这……会不会有点贵呀？”池余犹豫道。“我没有那么多钱。”
“没事，为了你们的幸福，我和章鱼还有陈泽浩自愿为你支出900块钱！别拒绝啊！这块表就当作是我们一起给顾渊的就行，别有太大的心理负担。”
“那……谢谢你们了。”
毫不知情的章昀和陈泽浩正在奶茶店抢最后一口珍珠。
小雨在这夜里淅淅沥沥的下着，顾渊家里倒是热闹一片，章昀偷偷摸摸地从包里拿出两瓶裹得紧紧的白酒，被陈泽浩看到了：“章鱼你又偷你爸的酒！”
“不是偷！是借！而且顾哥18岁生日怎么能没有酒呢？”
“我可没说我要酒。”顾渊和池余提着刚拿到的蛋糕走了进来。
池余听到“酒”这个词的时候不小心绊到了门槛，顾渊连忙扶住他，提醒道：“小心点。”
“我去，顾哥你咋买了这么大的一个蛋糕？”
“你们不吃？”
“吃吃吃！包吃的！”
“来来来，拆礼物环节。噔噔噔噔！”陈泽浩掏出了一个被他裹得严严实实的正方体，说：“顾哥，猜猜这是什么？”
“别猜了，直接拆吧。这是我的，生日快乐，顾渊。”沈婷拿出来一条用无尽夏假花串出的手链，笑了一下。“我不知道送这个合不合适，但这个花一定对你很重要。”
“谢谢。”顾渊将手链戴到左手。“我很喜欢。”
一个人高马大的男生戴着一条手链，着实有些怪异。
谭楚安联合谭怀安送了一袋被死死订住封口的东西，谭楚安憋红着一张脸，让顾渊不要现在打开。
“欸顾哥，你还没拆我的！”陈泽浩面露委屈。
“别吵吵，我帮他拆。”池余受不了陈泽浩的矫揉造作，直接撕开了包装袋。“扩……扩香石？”
“怎么了？不行吗？我选的还是小苍兰味的。”
“行行行。”
等顾渊吹了蜡烛后，灯一开，池余就往顾渊脸上抹了奶油，笑着道：“生日快乐，大寿星。”
顾渊笑得露出了深藏的小虎牙：“原来你买这么大的蛋糕是为了这个。”
“抹完了也能吃啊，多好。”
“哟哟哟，顾哥笑了。同志们冲啊！”章昀看池余抹了奶油，在顾渊脸上又抹了一道。“顾哥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顾哥，祝你前程似锦！”
“生日快乐，岁岁平安！”
“生日快乐呀顾渊，祝你万事顺心。”
“生日快乐，祝你俩百年好合！”
池余被枕套逗笑了，骂了一句：“这算什么祝福语？”
章昀等不及了，催促着顾渊抓紧切蛋糕，边催着边往每个人的杯子里倒酒，沈婷眼疾手快，先一步倒了一杯橙汁，才没有让章昀得逞。
“老规矩，寿星先喝！”
顾渊看着被章昀倒满的杯子，给章昀切了一块小一点的蛋糕，然后给池余切了一块最大的蛋糕。
池余看着不堪重负的纸碟子递到了自己手里，才呆愣地说：“我……我吃不完。”
“吃不完我帮你吃。”
顾渊轻抿了一口白酒，章昀再把目标转移到其他人身上：“我们来掷骰子吧，输的喝一口酒，不然我带的这两大瓶就浪费了。”
“谁让你带那么多的。”陈泽浩白了他一眼，拿出早就买好的骰子。“比大小？”
“来！”池余一撸袖子，正准备坐过去，手臂被顾渊攥住。
顾渊垂下眼，轻声提醒道：“少喝点。”
“哦……哦好。”
但是池余的运气实在不好，半小时下来就输了好几局，原本被章昀倒满的杯子也见了底。
章昀又给池余倒满了一杯，道：“池哥，你运气也太差了吧！”
“还……还好吧。”池余迷迷糊糊地端起杯子，正要喝一口，杯子就被顾渊夺去，仰起头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后，把杯子放回桌上。
“你……你干嘛？”池余看着空荡荡的杯子，问顾渊。
“帮你挡酒。”
“哇！顾哥太霸气了！来来来，我们继续。”章昀摇着骰蛊道。
“还想玩吗？”顾渊在桌底下把玩着池余的手，眼睛却盯着池余雾蒙蒙的双眼。
“玩！”池余用另一只手拿着骰蛊，举过头顶摇了几下，放到桌上后，低头看了眼，随后抬起头大声地说。“4个4！”
“开！开！池哥我告诉你，你这把必喝！”陈泽浩大叫道，打开了池余的骰蛊，结果如他所料，连忙给池余倒了一杯。
“这样喝真的没事吗？”谭楚安在角落里喃喃着，但除了坐在他身旁的谭怀安，没人听到他的声音。
章昀隐约有些发酒疯的势头，他举着一杯酒走到顾渊旁边，大着舌头对顾渊说：“顾哥，真男人……我说实话，真男人，18岁就要喝白酒，我章鱼今天就陪你干一杯！”
说完，章昀一仰头，喝尽了杯子里的酒，随后醉醺醺地倒在陈泽浩旁边的沙发上，头靠着陈泽浩的肩膀。
陈泽浩嫌弃得不行，托着章昀的脑袋起身对顾渊说：“顾哥，这小子醉了，我先带他回家。”顾渊点点头，两个人先离开了。
两个活宝离开后，沈婷嫌这里太冷清，拎着雨伞也走了。
“我俩走了，顾哥你一定要照顾好池哥！”门“嘭”的一声被兄弟俩关上了。
见人都走后，顾渊转头摸了摸池余发烫的脸颊，问：“还好吗？”
池余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弄得顾渊哭笑不得。
池余将双手环到顾渊的脖颈上，用目光仔仔细细地将顾渊的脸描绘了出来，呆愣了几秒，傻笑道：“顾渊，你怎么这么好看啊？”
不用想都知道池余又喝醉了，顾渊喉结滚动了一下，似乎在忍耐着什么：“你醉了，要不要喝点蜂蜜水？”
在听见“蜂蜜水”三个字后，池余的眼神变化了一瞬，眼尾染上了一抹红，摇着脑袋说：“不要蜂蜜水，蜂蜜水……难喝，想吐。”
“那……那我给你点水。”
“不要不要……要喝橙汁。”
“橙汁……”顾渊腿上坐着池余，池余又紧紧抱着他，顾渊有点勉强地勾到了角落里干净的空杯子，给池余倒完了剩下的橙汁。
把杯子放到池余嘴边后，池余又紧抿着双唇不肯喝了，脑袋埋在顾渊颈间，晃着头说：“你喂我。”
顾渊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将杯子里的橙汁含一半到嘴里，双手将池余的头摆正，嘴对嘴地将橙汁渡到池余嘴里。
池余喝完了橙汁，转头又看向了谭怀安送给他们的礼物，没等顾渊阻止，便听见“嘶啦”一声，池余把封口的钉子拆开了。
“怀安刚刚和我说这里面有好东西。”说着，拿出了一个看起来像外卖盒内送的手套袋的东西。
池余眼神不聚焦地举了起来，想把它看清楚，顾渊却看得一清二楚，一把夺了过去。
他们怎么会给他送b.y.t！
池余看见顾渊的表情，顿时明白了什么，笑着抽出绑蛋糕盒的丝带，在自己的左手上绑了个蝴蝶结，然后对顾渊伸出了手。
“生日快乐，顾渊。
“这是我送你的第一个18岁生日礼物，你不拆开看看吗？”
……
这场初春的细雨直到凌晨才隐约有了停歇的迹象。
顾渊最后是抱着全身瘫软的池余到浴室清洗的。
清理干净后，顾渊轻轻地将池余放到床上，问：“难受吗？”
池余摇了摇头，在枕头底下摸索着什么，掏出了一个扁扁的盒子，沿着边缘将盖子打开，露出了盒子里面的黑色手表。
“这是……我送你的第二个18岁生日礼物，你喜欢吗？”
“喜欢。”
池余抓住顾渊的左手，将手表戴到手链的下方，仔仔细细地看了一会儿，笑着说：“真好看。”
池余用双眼与顾渊对视着，依旧笑着对他说：“你真好看。”
“没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