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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向透镜1

    撞击窗户的声音响起的第一声就迫使我睁开干涩的双眼,我大脑混乱的警戒四周,不自觉吐着信子感受周遭魔力的波动。  随后传来快速的脚步声,我仿佛连呼吸都就此停止了,心脏的跳动声伴随着隐隐约约的耳鸣,我的本能让全身做好了随时厮杀的准备......  而那脚步声走过我的头顶,头顶?对......我记起来了,我如今顺着西西弗的安排住在了吉利屋,这里是爱源的房子。  其实仔细分辨就能够认出来这是爱源的步调,落脚不够轻,步子距离小且快速。她似乎是拉下了梯子什么的,是准备前往阁楼吧,现在脚步声变得缓慢且有规律,是在攀爬那梯子......  我伸手抹了一把脸,坐起身掏出一旁放在椅子上的外套口袋里的怀表,现在甚至不到八点,我不太擅长早起。  困倦感在集中的精神放松下来后再一次席卷,我随手把怀表放在枕边,听着那不间断的指针脚步声再一次陷入沉睡。  ......  等我恍恍惚惚的醒来时一下子慌张起了时间,老天,现在可不是我一个人随心所欲的日子。慌乱的穿好衣服又仔细的抚平褶皱,用手抓了几下头发让它们至少不要太显得糟糕,我推开房间门时又担心给爱源留下怠惰的印象。  爱源就坐在沙发上,前面的茶几上摆着茶与糕点,她看见我来立马放下手中的书和才吹凉的茶。我笑着点点头又示意她不必在意我,随后扭身拐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  我和镜子中的自己对视着,就那么痴痴的僵持着,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才猛地回过神关上一直流着水的水龙头。那是一场无意义的,仅仅是在浪费时间的举动,我在那一刻似乎忘却了一切,连自己是谁都分不清楚了。  又快速的洗了把脸,水珠打湿了我脸颊周围的头发又趁我抬起头时顺着下巴滑落,抽出口袋中的手帕擦拭掉滴落的一切,连同那无意识时袒露出的茫然无措。  我在脑子里不断告诫自己,你是‘欧帕兹’,你该为了那‘理想’献出一切,将一切献给‘欧帕兹’,那你便是那‘欧帕兹’。  等我出来后爱源已经在厨房处理起中午的食物,我发现她手法生疏,好几次差点用分割咒割掉自己的手指。  没办法,作为借宿者与更熟练者,我主动承担起这项工作,但在我告诉她我可以胜任时她却似乎闹了脾气羞红了脸。我们无言的对视了几秒,随后我便在她创造出来的那怪异的氛围中打定主意无视她。我最擅长的咒语便是分割咒,但是我稍做了些许改变,普通的分割咒只能够根据施咒者的魔力强弱分割些不同坚硬程度的物品,当然,太过不可思议的东西不管多么强大的施咒者都无法成功分割完毕。因为它仅仅只是个不入流的小咒语,连中级咒语词典都不会进,毕竟那里面都是些足以让人自保的咒语,而人们无法利用只能近距离施加,并且不一定能击破对方防护咒的分割咒来自保。  但这只是那些忠诚于‘光明咒’的家伙们的一面之词,分割咒足以分割任何物品,但是必须要施咒者抛弃那些藏在咒语里的限定词。  当你足够了解咒语的形成要素就能明白为什么那些光明咒咒语又长又存在许多相似之处,而诅咒却简介且变化多端,甚至不需要使用咒语。因为那些限制咒语力量程度,有或者说是‘防止人不小心干坏事’的词汇都被加了进去,由此推导,只需要除去那些限制,分割咒足以分割任何你想要分割的,甚至不用咒语,那也就是所谓的——万物分割咒。  我擅长于贴近对手来对付他们,甚至施咒媒介用的也不是戒指或者专用手套,我有两把很轻巧的匕首,是用龙炎锻造出来的。我很喜欢配合着速移咒一同使用,那样可以让我观看到那些被我出其不意分割开来的人们的表情,我总喜欢在那时同他们对视。  但此刻我不可能为了处理四个番茄,五个土豆还有一块五花肉而抽刀,我四处寻找着没找到合适的媒介,于是满口带摸索着拿出了个戒指。那是好久以前的款式了,还是我从那里出来前使用过的,我将它戴在手上随意一挥,那些食材就静悄悄的被处理好了。  其实我也不清楚具体要处理成什么样,但按照常规来讲这就足够,等我用手背抵着下巴暗暗思考时,爱源向我搭话。  “我想我忘记准备酸奶了。”  她目光闪躲不与我对视。  “嗯哦,好的......或许我可以去跑一趟腿,你知道的,我目前也无事可做。”  我在瞎说,其实我更想继续收集关于‘那些东西’的信息,但西西弗前一天晚上告诉我不要轻举妄动,而且他说到做到,今天晚餐时间会给我尽量带来消息。可我不怎么相信‘尽量’这个词,也更喜欢自己动手,既然主动外出不被看好,那就找个借口,顺道打听打听。  “真的吗?哦,谢谢您,信允先生......或许您能允许我直接称呼您为信允?”  “当然,为什么不可以呢。”  我扬起嘴角,身体靠在门框上,爱源已经有点语言混乱了,她一会向我道谢,一会赞美起我分割咒运用的多么完美。  终于,在我耐着性子听她无规律的自言自语半天后拿到了目标店铺的明星片,我也懒得拖沓,伸手拍了拍她的头就出门去了。  ‘约翰奶酪店,专注于魔法奶酪’,那张明星片的正面写着这样的话,再底下是他们的配送专用咒语,假如不是因为吉利屋算是西西弗的私下根据点,那压根不用在乎用不用提前准备了,需要时直接让那些无处不在的妖精们送来就好。我把它翻个面,仔细研究着上面印刻的地图,闪着光的脚印纹路为我介绍起最近的线路,而就是这么一不留神,我撞上了个比我矮上不少的人。  他手中的东西一下子掉落,以防万一因为赔偿问题被纠缠上,我快速屈膝伸手接住那东西。那是一个相机,配置看上去不是新款式,同时也不算是最轻便的。随后我又抬头摆出个微笑,迎接我的是伴随着‘咔——’的一声快门音与照得我晃眼的闪光灯。我的眼前一下子出现黑斑,随即立刻用一只手捂住眼,脸上的笑容更多了几分狰狞。  “抱歉!先生,你还好吗?”  那刚刚用闪光灯偷袭我的家伙询问我到,我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回复他了一句没事,随后猛地看向他想瞧瞧是谁这么大本事。  但随之我就愣住了,因为我认识这张脸,我不可能忘记这张脸。  他那深紫色的头发间夹杂着几缕白发,墨绿色的仿佛是长满海草的湖泊的眼睛,头上带着个不知道用于什么的魔法产品,脖子上还挂着刚刚拍摄我的小型相机。  哦—小型相机,难不成那闪光灯是某个光明咒......在认出来他是谁之后我的怒气一下子就消退了,连带着也一同颓废不少,不管怎样,幸亏我没有弄坏他的东西,我可不想和他有什么纠纷。  把手里的相机塞还给他,我快速转过身离开。  “那个,先生!”  天啊,他小跑着追上我,我的脚步没有停下而他就一直跟在我身后,终于,我不得不夸奖这真是有勇气的执着,于是我扭头问他到底有什么事情。  “不好意识先生,我擅自拍了你,但是你的动作实在是太帅了!”  他尽聊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脸因为刚才尽力跟上我步伐的行为变得发红,他的眼睛对着光,显得亮晶晶的就和从前的一样,只不过那时是因为哭泣,他小时候真的很爱哭,每一次菲亚卡都哄不好他......我在想些什么呢,我的心像是烙铁一般沉重,我不该提菲亚卡的,即使是因为我遇见了他—菲亚卡的宝贝儿子。  ‘法沃拉’。  “说正事吧,假如是为了拍照道歉,那也已经足够了......对了,那张照片能够请你销毁吗?”法沃拉变得局促不安起来,随后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匆匆忙忙对我开口。  “我,我找不到回去的路了,我爸爸让我通过法阵转移过来,但是中间稍微出了点问题。”  老天啊,他爸爸,切利卡威,我早就说过他有多不靠谱。不过或许菲亚卡也一样没改掉不会告诉孩子世上有多少危险的毛病,看看这个,一个只觉得世界上所有人都会是热心肠老好人的小家伙,要是他把刚才的话说给别人听,要是刚好那个人心怀不轨。  我冷眼瞧着法沃拉,他在我的注视下咽了口吐沫。  “你要去哪里?”  “红喜鹊巷。”  “你的传送出了什么问题?”  “他被迫中断了,因为我在那过程中施咒了。”  “哦......那,为什么你爸爸要让你通过法阵移动?”  我靠近盯着他的眼睛,在这种时候我就羡慕起来西西弗这种深读者了,我也想方便又轻松的知道这孩子那看上去不聪明的脑子里想了什么了,这肯定是遗传他爸爸的缘故才不聪明的。  我退后一副等着他回答的样子。  “这……抱歉先生,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看上去委屈极了,又有些尴尬和愤怒,抬起头惊讶的望着我片刻又眉头一皱和我相互对着眼看。  那眼神里包含着的是什么?我不由得咽了口唾沫,手不自觉的颤抖起来,肌肉像是抽搐般不受控制。那眼睛里仿佛伸出无形之手将我的意识抽离,我的眼前浮现出菲亚卡的模样。  等我猛地回过神才震惊的发现我竟然因为一个,他应该多大了来着?我同菲亚卡决裂前他应该才一岁,在那之后过了几年?  或许这不是我应该想的问题了,我没理由去关心菲亚卡,也没脸再去提起她。但或许还存在着我不得不帮助这孩子的理由,我强迫自己露出凶狠的目光和法沃拉继续对峙,毕竟输给一个大概只有十五六岁的孩子可真是丢人。  最后我们同时扭头,谁都不服谁的互相冷哼一声。  “......先生,你能告诉我怎么去红喜鹊巷吗?看在我们都不想折磨对方的份上。”  “折磨对方?我想一个半大的小鬼还做不到这些。”  “神圣的约克瑟啊......先生,我从来没听说过你这种脾气。”  “我这种脾气?你没听说过的可......你打哪听说过我的?”  该死的,那种让我熟悉的焦虑感,那种被人背后议论的感觉又来了。我可不觉得谁会讲述我的什么好事,假如是那些低贱的杂血种,他们不管听说过什么都好,但是至少是这孩子!老天啊,我该拿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这孩子?虽然我好像已经搞砸了什么,但我在那时发过誓的......  所以他真的幸运极了,不管怎么样,只要在我看得见的地方,我就一定会照顾并且保全他。  “我妈妈,先生,我妈妈说过你,金发,和一些松果颜色一样的眼睛,请不要介意我的妈妈喜欢用这样的形容词。”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  “而且你是蛇人族,拿着龙炎锻造的匕首。”  法沃拉的眼神往我腰间看去。  “两把......呃,这个先生。”  他伸手拉下头上戴着的那个魔法产品。  “这是魔力探测器,它让我看见了你的匕首里有龙炎的魔力反应,和—你是个蛇人族。并且你在不经意间吐信子了。”  他真诚的样子该死的让我想给他两下子。  可我还是得忍住,我努力让那个誓言占据我的脑子,‘你必须要保护他,信允,你!必!须!’  谢天谢地我的脾气足够好,我努力的从紧咬的牙齿缝隙里哼出个‘行’的字音,随后伸出手等待他。  他一动不动,眼神里还充斥着不解,我不免在心底又翻了个白眼,别担心,这是致他和他爸爸一样的蠢。  既然他不想好好牵手,我就一把揪住他脖子后面的衣领,至少不让孩子走丢这是最好的方法,但似乎他不是很乐意,被我揪着往前走时不断发出怪声。我的本意是回到爱源那里,可等我都快走到吉利屋了才想起来我似乎忘记了什么,那该死的食材,老让人记不住的滑溜溜的‘酸奶’。  总之我可不想空手而归显得不守信用,找到路的方法多着呢,于是我脚步一顿,又扯着他往反方向走去。  法沃尔看上去已经习惯了,这孩子强大的适应能力让我刮目相看,总之,我放开了他,只要我跟在他的身边,我想大多数人是压根不可能伤害到他的。我可真是比他那个没脑子的爸爸更负责任!  我继续往地图所指方向前进,我想到了商业地区问到路的概率会提高的多。这里不是个好地方,几乎没有人瞎逛或者打开自己的房门相互问候,我吐着信子,警惕着周遭的魔力驱动,果不其然让我感受到了不寻常的地方。  我们的周围至少隐藏着四个使用了隐身咒的家伙,我伸手揽过法沃拉的肩膀,另一只手握上腰间的匕首。  我不介意让充满恶意的家伙被分割成几份,但法沃拉在这,我想我有保护小孩子心灵不受伤的责任。  “嘿,法沃拉,你恐高吗?”  我问他,而他迷茫的看着我摇摇头。  “那就好,我恐高。”  随后我便拔出匕首,脚踏实地的施了个加速咒拉着他快速奔跑着离开这不透气的小巷子。  ……

    人的适应能力有时候还是太局限了,法沃拉已经抱着胃铁青着脸沉默寡言好久了,我明明告诉他吐一下就好,他却只是挥着手叫我别搭理他。方才的那些人肯定跟不上来了,我也暂时没有审问他们的想法,为了安全起见我也暂停了不断吐信子的行为,反手用手背敲了敲法沃拉头上的魔力探测器,我想我有一个好主意。  “借我用用怎么样?”  “呕......好的先生......带到一只眼睛上,结合另一只眼去看就好。”  他看上去真的快要吐了,我心虚的不与他对视伸手接过那个魔力探测器,带到头上别扭的向四周看去。  等我低下头和法沃拉对上视一下子就被他那副看智商有问题的人的表情气到了,绵长的气息被我从鼻子里呼出,我半笑不笑地看着他顶着那依旧不怎么好看的脸色,用轻点下我那戴着魔法器的眼。  他用微微发颤的声音说。  “踪迹尽显。”  于是一道道不同颜色,深浅,移动轨迹的魔法踪迹就显现在了我的眼前。  真是神奇,明明我无法透过被仪器遮挡的那只眼看到什么。  “这是视觉的小把戏,呕......先生,你该不会没见过吧?”  他像是看透了我一样,勾起嘴角扯出个讨打的笑容,于是我也顺着他的愿往他背上拍了一巴掌,然后抱着胳膊看他扶着墙吐了出去。  “不用谢。”  这下我是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  四周没有和我们来时路相同的魔力,等法沃拉缓得差不多后我向他递过去手帕,怕他实在是受不住又用手抚摸着他的背顺气。  这时我发现了,法沃拉的魔力是同他眼睛一样的湖绿色,但纹路却同花梗般。这是多么方便的仪器啊,在我那个年代想要勘查一个人的魔力费劲的很,登记也都又漫长又繁琐,察觉到这些后我就不免感叹时代的变化。  我是不折不扣的被时间遗忘了12年的人,而在那12年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论是自我的回忆还是他人的改变让我去细细看清都太过于残忍了。法沃拉也是提醒我时间流逝的一个重要印证,他只是一个孩子,一个处于对身边的一切一定会好奇不已的孩子。假如菲亚卡向他提起过我,那么总有一天他会向我询问出那个问题,就和我才从那里出来时那群人常问的一样。  ‘你为什么和12年前没有一丝改变。’  我的大脑自动用法沃拉的声音模拟了这一询问了。  “先生?”  我的袖子被轻轻拉扯,真正的法沃拉说话了,他看着我,用那种我不熟悉的目光。  将魔力探测器取下,胃部那股紧缩感让我生厌,为了我的身心健康,果然还是尽快把他送回他爸爸那去的好。  我尽自己最大努力地忽略法沃拉投来的目光,通过目前的情况看来不去思考就是我思考出来的最佳办法,希望那小孩能读懂我的意思别再向我搭话什么了。  可现实总让人意想不到,毕竟人就是意外的载体不是吗?法沃拉在我始终回避的情况下选择自己扭头拐进一旁的店铺里,在我匆忙跟进去后见到的就是已经点好餐坐到柜台旁边的高脚凳上等待的他。站在柜台前的那人瞧见我来脸上立刻浮现出谄媚的笑容,我冷眼撇过他快步走到法沃拉身旁,而那人见我与法沃拉一伙转头收起笑容就忙活去了,我很惊讶于他竟没有给我个白眼什么的。  “你还真是,好吧,我想不管怎样,至少可怜可怜在照顾你的我?好吗,男孩?”  “你又不理我,先生,我想告诉你我需要去买杯水压压我难受的胃,但是你不理我!”  他像个孩子一样的向我生了气,不过想想他的年龄,他确实是个孩子。于是无可奈何的我抬手摸摸鼻子,装作不经意的咳嗽了下。  这尴尬的气氛是第几次出现了,我总是不断反问自己是不是太过于严肃,我明白不该将自己的糟糕情绪迁怒于他人......至少是这个男孩,他是无辜的,我们唯一的实际接触就仅仅只是在不到二十分钟前的偶遇,这当然是忽略从前他还是个不能自理的婴儿的前提。  在我还在自我鞭策时柜台后面的那人声音不小的将两个玻璃杯放在我们面前,然后他看着我,直到我僵硬的拉出个高脚凳坐下,才怪异的点点头离开。  “选一杯吧先生,你刚刚的脸色也不怎么样。”  法沃拉竟然为我也点了一杯,这良好的教养让我不免对他改观,这可真是个好孩子会拥有的举动。我惊讶之余还是让他先选择。  最后他拿走了杯紫色的带着泡沫的饮料,我收下了剩下的那杯,但不得不说,或许是我已经太久没有尝试过年轻人的小乐趣。对于这杯——看起来是粘稠的,正有气泡慢吞吞浮上去。也许,我咽了口吐沫,对于我这种年龄的人不太适合这样的饮品了。  ‘砰——’的一声让我全身一颤,转头就见法沃拉已经豪爽的的喝完他那一杯,又听一声,顺着扭头就见柜台后那人捶起桌面伸出拇指对法沃拉表示赞赏。  老天啊,我实在是无法理解这种情况,年轻人的乐趣真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变得怪异无比。下一个瞬间我就没了那感叹的心思,这两个行为古怪的家伙直勾勾的盯着我看,仿佛我不像法沃拉那样一口气把面前这杯奇怪的液体喝下去就犯了什么大忌。  可是我真的要喝它吗?它看上去像是什么史莱姆的身体......我不情愿的端起杯子递到嘴边,一股子青草混合檀香的味道钻入我的鼻腔,或许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总之我被那两束直勾勾的目光搞的浑身难受,为了不节外生枝,我一鼓作气的仰头喝了下去。  随后下一秒我又吐了出去。  “老天,这是什么?简直是一种......”毒垃圾,当然我没把这三个字说出口。  “噗哈哈哈哈哈哈!”  法沃拉捂着肚子大笑,柜台后那人也捶着桌子乐的开心,随后法沃拉递给我了他的手帕。  “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敢一下子喝那么一大口多脚蜜虫汁的,酷!”  柜台后那人在空中挥挥拳头,看上去完全没因为地上的污渍生气。  “什么汁?”  我尖叫着问他。  “那只是最近流行的饮料了,先生,我喝的那杯是银蓝洲尖叫花汁,这都是最近流行的新品!我一直想试试的。”  “那你的口味真是独特,我一辈子都不会理解你,但是我尊重你。”  蠢男孩。  “你们真是我见过第二有意思的组合,我叫做邦,不是这店铺的老板,但是我相信有一天会是。”  邦看上去自信满满,他挺起胸膛,骄傲极了。  “法沃拉。你做的银蓝洲尖叫花汁真的很好喝,哦对了,这位是科......”  我眼疾手快的揪住他的后领一拉打断他的话,这蠢男孩还可真是没脑子!我现在的身份可不是这个。  “信允,呃,信允.西西弗,祝你早日买下这家店。”  “哦哦哦,不,买下?哈哈,当然不。”  邦伸出一只手指在我面前摇晃。  “告诉你们吧,我在追求这家店的老板,已经8年了,在我上学的时候我就爱上她了。”  他把声音压的低沉,我相信这有一定的问题,但是我完全不想参与这漫长的爱情攻坚战。  “哦,真是浪漫,祝福你们!”  法沃拉看上去也没多激动,但他还是和邦像好兄弟一样握手,拥抱,聊天到等我喝完那杯饮品后离开。期间我一直在观察邦,他看上去就只是个年轻气盛的打工仔,最擅长的大概也就是站在柜台后收银顺带和他那小情人调情了。  “嘿邦,你知道红喜鹊巷在哪吗?”  抚平衣服的褶皱,我站起后堆着笑向邦询问,将高脚凳推回柜台下,我心存防备的又开始思考之后需不需要给他一个遗忘咒。  “你可以从古妙坊旁边的小路到那,瞧,就是这条街最后的那家店,挂着人头旗子。”  我向他道谢,随后继续无奈的看着法沃拉和他开始告别的不舍。  我简直快吐了......  等法沃拉完事后,我推开店门确认四周的安全,再检查一遍法这男孩身上是否有留存的什么咒语,等一切至少属于安全范围后我拉着他继续前往目的地。  约翰奶酪店离这里不算远了,有商业交易的地方人就密集起来了,小巷子里有醉倒的醉汉和正在发生冲突的人,但是不一会就冲过来几个身穿制服的人,看袖子上的袖章这应该是属于哪个民间组织。  倒着的三角形中夹着一片羽毛的图案,我还没有听说过它,或许是当地势力组织或者新兴不久的?还在我暗自思考时法沃拉也注意到那阵动静了,他拉住我的袖子,表现的有些紧张。  “是那些人。”  “哪些?”  “爸爸让我通过法阵转移就是这些人找到家里来了,他们在转移的时候向我扔了不知道是什么成分的爆炸瓶,我为了抵挡住那东西扩散的粉尘施了呼风唤雨咒。”  我将法沃拉尽量拉进怀里,注意着那边的动静加快脚步离开,所幸约翰奶酪店已经到了,透过橱窗的玻璃可以看见里面只有店主和一位金发女郎。  推开门的迎客铃声是一句活泼的‘你好’,我让法沃拉站在我的身边快速向店主下了单。  趁店主在忙活时,我偷偷观察起那位金发女郎,她穿着华丽的绿色长裙,戴着串珍珠项链,被黑色蕾丝手套包裹的手提着个小皮包。  似乎只是个普通的美丽人儿,假如她没有向我搭话的话......  “我亲爱的先生。”  她的声音夹起,娇滴滴的又拖长尾音。  我斜眼看着她,而她却更进一步向我靠来,在我这么多年的经历中可以总结出一句话——当有人莫名其妙跟你搭话,那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我正过身子面对她,尽可能的将法沃拉藏在后面。  “有什么事吗?女士。”  “哦,当然,我希望你能够允许我占用你几分钟。”  她害羞一样低下头又抬眼看我,这可和爱源那发自心中的腼腆性格不太一样,这尽力让自己看上去俏皮的举动让我厌烦。  “看看,看看,多可爱的孩子。”  我抬手打断她勾着头去看法沃拉的动作,她双手缩到胸口口中发出怪异的‘嘻嘻’笑声。真让人无法理解,但我现在可以确定她的目的就是法沃拉了。所以我恶狠狠的瞪着她,而她又作出可怜兮兮的样子。  店主将那酸奶打包好,放在了那玻璃柜上,法沃拉伸手去拿时那女人也伸出手想抓住他的胳膊。这几乎是肌肉反应,我俯身向前逼那女人往后退了几步,手指住她的心脏开口道。  “别做多余的动作女士,我想我们都不希望谁炸开花。”  随后又回到法沃拉身边,护着他离开这。  “你是他的什么人?”  那女人在我推开门时问道。  “目前看来是可以为了他让你们所有人闭嘴或者永远合不上嘴的人。”  门在我身后关上了,伴随着送客铃声的‘再见’,我吐着信子发现周遭的魔力不断增加。  “先生,刚刚那人是谁?”  “我不知道,但有一半几率是和之前那个组织一伙。”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法沃拉在我怀里肉眼可见的慌张起来,他不断向四周看去,我们的脚步也不自觉越来越快。  骚动在周遭悄悄产生,不论如何,我想目前必须要尽快离开人群密集处。等前方路段面对着走来的人和我对上过视线时,我猛的转身拉着法沃拉进入小巷。  那群人立马跟在我们身后进来了,我想对于地形上的优势怕是占不到了,于是我拔出一把匕首,扭头斩出一击。  跟在我们身后的那些人被击中后立刻像是被人掐着脖子提起,脚离地悬浮起来,眼睛向上翻。  我拉着法沃拉又原路返回出了巷子,奔跑着冲向古妙坊,躲避街上的人实在让我心烦,同时不小心产生的动静果然引起其余人的注意,在这里其中我想肯定不会缺少那组织的人。  法沃拉到底是经历了什么?  这个问题一出现就让我察觉到不对劲,一个孩子能有什么值得一个组织派这么多人来逮捕,那么或许是菲亚卡或者切利卡威......  菲亚卡吗......  ‘我应该要杀了他们,这很简单。’  我的脑子里猛的窜出这个想法,不过我并不惊讶,我知道我的精神稍微有些不对劲。而且现在或许真的可以考虑考虑了。  我们跑过古妙坊,又拐进那小巷,随着离商业地区越来越远人流量也明显减少。  但那些人还在,我能从吐信子时感受到几个方才出现过的魔力,这真是糟糕。我想拉着法沃拉再使用加速咒,但转念一想这或许是个审讯的好机会,我要找到那个至少是管理大部分人的家伙,这样便可以直接获取更多信息。  可是法沃拉在这里,我看着他因为一段时间的奔跑气喘吁吁的样子,我打消了这个念头。  “到了红喜鹊巷后,要去哪里?”  我看着标牌上写的大大的‘红喜鹊巷’,默默想着接下来不管是去哪里都得绕一段路了,可好一会法沃拉都没有回话,只是支支吾吾的。  “我,呃,我不知道......”  “看出来了。”  “爸爸只是提到了这里,我想到这里就可以找到他们。”  我心中顿时有了个不妙的想法。  “呃就是,假如说你爸爸提起这是因为这是那烦的要死的组织的老巢的可能性有多大。”  “我神圣的约克瑟啊......”  暂时的,我为我自己的愚蠢道歉,是我的错,我不该轻易相信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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