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么快就回来了。”文野正擦着心爱的小吉他,齐风推门而进。
“是啊,”他很没形象地往沙发上一摔,“谁想得到呢。”
“风哥啊,我问你个事儿。”文野突然搓着双手朝他走过来。
齐风额角微跳,好像预感到了即将发生的对话。
“没想到你就是传说中的太子妃啊!”文野冲他眨眼,一副一人升天鸡犬得道与有荣焉的样子,“你家那位那天来找我的时候给我吓惨了呀!”
“咋,觉得自己配不上我了?”齐风斜睨他一眼。
文野谄媚地笑笑:“巴结您还来不及呢。”
“没想到你是这种人。”齐风起身,作势就要走。
“哪儿能呢。”文野忙拉住他,“跟你开玩笑的。”
齐风又坐了回去。
文野相当猥琐地左右看看,凑到他耳朵旁边问:“那你知道楚家那小子不?就之前经常参加咱活动那个。”
齐风点点头,示意他接着说。
“那小子对你有意思,这你知道吧?”说这话的时候,文野眉毛高扬,面色红润,简直不要太激动。
“嗯。”齐风继续点头,“这又咋了?”
“这还没什么啊!”文野大叫,“您可真是蓝颜祸水害人不浅。”
他嘟嘟囔囔地继续说:“楚随安前段时间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整个人性情大变,现在听说还参与进了争家产。”
“就这啊,”齐风掏掏耳朵,“我以为什么呢。”
类似的消息在豪门中屡见不鲜,别说性情大变了,就是真换了个人也不是没可能。
“这还不稀奇?”文野对他的淡定感到不理解,“楚随安你又不是没见过,就他那忧郁文青样,跟人争家产?被怎么吃了都不知道吧!”
齐风想起那天宴会上楚随安的眼神:“万一呢?”
万一他真的成功了呢?
文野好奇心一下子就上来了,往齐风身上蹭:“你是不是知道点啥?”
“边儿去。”齐风用力把他推开,不想多说。
“切......”文野眼睛忽地一亮,“不会跟你有关系吧!”
齐风又狠狠推他一下:“别造谣。”
到底有没有关系,齐风自己也不确定,他不是那种可以直接承认这种事情的人。
另一个人的人生轨迹因为自己而改变,负担也太重了。
他宁愿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行了行了。”文野顿觉没意思,回到原位继续擦自己心爱的小吉他了。
齐风撑着下巴,颔首:“你打算擦多久?”
“咋,你要约我?”文野头也不抬地回。
齐风上下扫了他两眼,一脸嫌弃:“那我真是猪油蒙了心。”
“那你问求。”文野翻个白眼,“我可是很忙的。”
齐风嗤笑出声:“没看出来啊,大忙人。”
“那肯定啊。”文野神情幽怨,“这不是忙着伺候您吗。”
“去去去。”齐风摆手,脸上的笑容是一点没减。
文野忙不忙不知道,齐风是真闲,类似的对话他能和文野扯八百个来回不带停。
“你要是真没事儿干,”文野把吉他轻轻放好,“那走吧。”
“去哪儿?”他怎么不知道文野还有安排?
“吃饭。”
齐风掏出手机,正正好下午六点。
他挠挠头:“看来我来得不巧啊。”
“是啊是啊,您最后才想起来咱这儿,可不是不赶巧嘛。”
这话给他听出一身鸡皮疙瘩:“别说了,走走走。”
好巧不巧,是张亦凡那家东南亚菜馆。
更巧的是,张亦凡今天刚刚好就在店里。
“欸,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张亦凡眼睛一亮,大步迎来。
“他带我来的。”齐风把文野拽到身前挡枪。
“这位是?”张亦凡适时露出疑惑的表情。
文野立马恢复在外的人模狗样,面带微笑地自我介绍:“我是文野,一名文艺工作者,齐风的朋友。”
“幸会幸会。”
齐风懒得听他们两个你来我往,自己先进菜馆找了角落的一处隔间坐好。
张亦凡和文野对视一眼,如同王八看绿豆,两个人精早就看出对方的真实属性,第一次见面就确立了可靠的革命友谊。
等待上菜的过程是漫长的,张亦凡作为老板留在隔间里陪客,自然不能让尊贵的顾客感到无聊不耐烦。
于是他挑起话头:“齐风,听说你前两天出国了?”
还有谁不知道这件事?
“嗯呢。”齐风回答得很敷衍。
“具体是个什么事儿啊?”
合着你留下来陪客就是为了打听八卦?
“别问了,”齐风装作生气,冷着脸看上去很有威慑力,“想知道自己去问顾青云。”
那三个字一出来,两个人眼里的光芒都黯淡了不少,显然,没有一个敢的。
“我这不是担心你嘛,”张亦凡凑上去搂住齐风肩膀,“听说那天顾青云急坏了。”
“哦?”齐风一下来了兴趣,“详细说说?”
张亦凡一脸无奈:“我也只是听说,你要不自己去问问顾青云?”
他们不敢可是有的人敢啊,比如现在跃跃欲试的齐风。
隔间里沉默数秒,菜端上来了,张亦凡也站起来:“你们慢慢吃。”
走之前看了眼齐风,还是那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他心里轻快带着得意,齐风要是真去问了,顾青云还得谢谢他呢!
“所以听说你那天急坏了,是不是真的?”齐风盘腿坐在床上问,顾青云最近又忙得只有晚上能见着人。
正扯领带的男人动作一顿:“怎么想起问这个?”
齐风听他语气,知道有戏:“所以是真的喽?”
当时顾青云正在办公室里看文件,齐风购票成功的瞬间,手机特殊提醒的铃声就响了起来。
看到消息的那一刻,他握着钢笔的手慢慢收紧,连衬衫下的肌肉也鼓胀起来。
早上对顾青云表白时他并没有错过对方眼中的惊慌,只是他没想到齐风最终选择的方式是逃避。他想他还不够了解齐风,以为对方会就此接受,以前的齐风就是这么做的。
他需要因为自己的不同而感到欣喜吗?或是因为齐风各个前任的轻松上位而感到嫉妒?抑或是因为事情脱离自己的掌控而生出愤怒?
他习惯于压抑自己的情绪,一时按下没有表现,看了眼目的地后用不容置喙的语气派人去跟着齐风保护他的安全。
就在几小时后,他收到了最新消息——
“齐先生正在和罗萨举行婚礼。”
紧跟着的是罗萨的个人信息。
顾青云没有理会,只是盯着那条消息,眼中似有风暴。
他听见自己用力到关节发出咔哒的脆响,加重的呼吸声以及最后下的指令:“给我派一架飞机。”
“喂,你在想什么?”
齐风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顾青云从回忆里回过神来。
“是。”
没什么不能承认的,不就是顾总盛宠:娇妻哪里逃么。
顾青云的直率反将了齐风一军,齐风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感觉自己的耳垂开始发烫。
他看着顾青云敞着领子向自己走来,伸手摸上他的脸颊,温凉的触感传来,他才发现是自己的脸温度太高了。
可恶啊,对方的一句肯定就让自己红温了吗。
他照不到镜子,否则绝对会大吃一惊——他就像一颗熟透了的蜜桃,整个人粉里透红,看上去相当美味可口。
当然顾青云也是这么想的,于是他一口咬在了齐风的脸颊,像要尝尝如此薄嫩诱人的皮下是多么美味的果肉。
令人惊喜的是,这桃子比看上去的还要让人着迷,香甜的气息仿佛萦绕在鼻尖,口感极佳,果肉进入口腔犹如世界上最有韧性的果冻。
“你是狗吗?”齐风嘴巴嘀嘀嘟嘟,身体很老实的没有动作。就算有,也会被顾青云无情压下。
顾青云的抚摸如同蟒蛇爬行,就要把桃子皮轻柔地抹开,同时轻轻地用牙齿碾磨他的脸颊肉。
顾青云松口,在咬痕上落下一吻,不安分的嘴就去找方才发出声音的地方,用舌头汲取甜蜜的汁液,就像舔舐着融化的冰淇淋。
桃子今晚被当作食物的作用不止有饱腹,顾青云在桃子成熟的那一刻就选择摘下,自然不会如此没有水准。
直接食用虽然解馋,但会丧失一定的乐趣和精神享受,顾青云打算先把手中的桃子制成香甜的蜜桃慕斯,再好好享受。
经验丰富的顾先生手中的动作熟练,很快就将烦人的果皮脱下扔到一边不再理会。
果肉在他的手下逐渐软化,热度升到合适的敏感程度便倾身向前。
一名合格的甜品师要时刻保持着装的整洁,顾青云身上的衬衫却在挤压摩擦中变得皱皱巴巴。
桃子很是不满制作自己的人如此不专业,奋起反抗,两只手抓住顾青云的衬衫就扯,成功地让对方的上半身和自己一样赤裸。
制作蜜桃慕斯重要的一步就是将果肉压成泥状,顾青云舍不得下如此重手,于是便彻底停在这一步。
当食客过于在意美食时,说不定就会被美食蛊惑,做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来,反被控制在原本的食物手中。
春色醉人,顾青云就这样沉溺于欲望之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