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重』
柳莺带着冬至缩在车的角落,抹掉脸上的泪水,装出悲切的样子,低声叮嘱道:“冬至,小心点。我们打不过他们。”
冬至谨记自己现在扮演的是个傻瓜,不给与任何回应。
柳莺把冬至抱在怀里,“保持清醒,一到地方就下车。现在装睡。”
冬至听话的闭上眼睛。心里有个小人在开心的跳舞,柳莺真好,好温暖。这是继阿婆以后,唯一为她着想,待她好的人了。阿婆死了,没能报答。但柳莺没有,所以要连着阿婆的那一份一起给柳莺。
做人要知恩图报,这是阿婆教她的。
想到这冬至眼中一丝金光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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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甲车在辽意停下,几个壮汉连人带包把柳莺她们丢下,嘴上还假惺惺的客套着:“妹子,下次再来昂,咱先走了!”
柳莺瞅着连话音都没落下就扬尘而去的车尾礼貌地扯扯嘴角,谢谢,不是很想再见到你们。
柳莺捞过冬至被她养得稍微有些肉的胳膊,抬步往辽意走去。
“欢迎您,亲爱的主人。”破损的机器音响起。
辽意内仅存的几人听见声响,高兴地冲出来,
“小姐,您终于回来了!”
老人掩面痛哭,“您看看您,怎么变得破破烂烂的了!”
柳莺无奈扶额,“好了好了,天冷快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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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莺环顾四周,眉眼间满是思念。虽只独自外出了一年,但又有谁是不时时刻刻挂念着家的呢?
柳莺把冬至推到身前,为她一一介绍道,
“只是杨叔。”50多岁的老人冲她和蔼的点头微笑。
“她叫方燕宁,冬至你叫她方姐就行。”
冬至乖乖开口喊人:“方姐姐好。”
斜靠在墙上的女人上下挥掷着一枚生锈的硬币,闻言扯了扯嘴角,敷衍的点头表明自己听到了。
柳莺指着一个看起来思维就跳脱的青年,“这位哥哥呢叫陈小,冬至你就叫他……”
面对活宝柳莺存心要逗逗他,故意停顿状似犹豫。
毫无意外,陈小上当了。
他不满的嘟囔:“什么意思啊,怎么轮到我就这样!”他扒拉脸冲柳莺做个鬼脸,扭头往冬至那笑,“冬至,叫哥哥。记得要叫哥哥喔。”
冬至默默地躲柳莺身后,试图藏住自己。
陈小大为伤心,往地上一躺,开始撒泼打滚:“杨叔,你看看都欺负我!呜呜呜,我好惨啊,快来可怜可怜我!!!”
方燕宁的婶婶方玉央推手直接给陈小一个他最爱的核桃包,“好了,别演了。冬至想叫什么就叫什么,这是人家的自由。”
“冬至,我叫方玉央,按辈分你可以叫我方婶。”她笑眯眯道。
冬至揪紧衣角卷到一起,心里边涌起一股暖流,流向流向各个部位,冷得微微发僵的身体好像都因此灵活起来了。她浅浅笑起,弯着眼睛像一对小月牙,重重点头。
脆生生的喊道:“方婶”,接着再次喊人,“陈哥哥!”
“诶!”方玉央都还没说什么呢,陈小先乐滋滋喜洋洋的应了。
方玉央瞪了陈小一眼,蹲身轻轻抚摸冬至脑袋,“好乖好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