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三个人都回了招待所,江献一个人出去了,就剩下他们两个人对坐无言,梁怀心大,直接就在床上横七竖八的睡了,可她睡不着也不想睡。

    她有一种奇怪的直觉,当年杨纭的小叔叔是个傻子,怎么也不会去欺负小瑞的,所以她那个时候看见的应该是杨纭的爸爸,那这就说的通了,杨纭的爸爸让他自己的弟弟替她去死,他应该是从当时死去的人里察觉到了是复仇了,心里着急,正好那个找过村长的人也找了他,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让他弟弟替了他,挡了灾,后来又填进去了一个儿子。

    而杨纭这次拐她来,会不会就是察觉到了她爹想要对她下手,故而借她的手除掉她爹,而杨纭爸爸未尝也没有借她的手去解决水库这个大雷的想法,能做到最好,做不到也不要紧,反正还有孩子。可杨纭为什么要找她呢,她原先在学校里只给人看八字和面相啊,可反过来想想她是杨纭,到处找不到靠谱的先生,只能先抓了她来,死马当活马医……至于之前的死了两个孩子的另一个人,她还是得记下来,万一以后遇见了呢……

    池钥的思路开始无限发散,渐渐的阴谋化起来……

    但有一点是不会错的,她这次是被人当了刀了……

    想到这里,她突然有点后悔没跟着江献一起去,毕竟杨纭小叔叔和她哥哥的事儿到底是不是她爸爸做的还不一定呢,她之前想的都只不过是她的推测,还是得证实一下才行。

    她刚出招待所,就看见晨光熹微里,江献从街上走过来,天亮了。

    池钥走过去,看着江献青黑的眼圈,心里一软,赶紧迎上去,“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什么东西?粥怎么样?”

    江献大概也是累了,走的很慢,听她这么说就看了她一眼,微不可查的点点头,连话都懒得说了。

    她得了回应赶紧去了小饭庄,挑了两碗好克化的粥买了,又要了几个烧饼,看见有豆腐脑,也拿了两份,至于她自己,还得去杨纭家里拿行池,想着到时候安排好了他们两个再过来吃也不晚。

    就这样,池钥拎了一堆吃的去了招待所,敲门之后是江献开的门,可能是刚洗过脸,头发上还带着水珠儿,体恤上也有几滴水渍。

    江献看她递过东西就要走,“你不跟我们一起吃?”

    她觉得解释起来麻烦,干脆随便搪塞了个理由,“不了,我还不饿。”

    然后就去了杨纭家里。

    整个家里都冷冷清清的,只有杨纭一个人在奠仪前烧纸,不过面上倒是没什么悲色,见她来了,颇为复杂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跟着她去了客房。

    杨纭看着她迅速的收拾着行池,张了几次嘴,还是沉默着看着她拉着行池箱走了,路过她的时候说了句,“等回学校我就从宿舍搬出去。”

    她看着杨纭点了点头,也没说话就走了。

    经过这事儿,她们两个人是不可能再住一个宿舍了的,杨纭搬出去是最好的结果了,她本来来的路上都想好了,如果杨纭不搬,她也会跟辅导员申请换宿舍的。

    她随便吃了点东西,把行池放在招待所里,直接和衣睡了一觉,这回可真是要睡到地老天荒的架势了。

    等睡醒已经是下午了,也没人叫她,她洗了把脸,重新抹了防晒霜,出去敲江献和梁怀的门。

    没人应,下去问了招待所的大妈,结果大妈也不在,又转了一圈,街上一个人都没有,连小饭庄都没有人,池钥大奇。

    她就又去了水库,想着昨天他们在那里折腾了那么久,也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了。

    结果她越是走进机器的声音就越响,她赶紧一路小跑过去,水库边上围满了人,乌泱泱一大片,大概村子里的人都在这儿了。

    江献和梁怀站在离水库最近的地方,水库里已经几乎没水了,大概有四分之三的地方完□□露在外,能看到一截一截白白的骨头散落在池底,就像一截一截白白的藕,有几个工人穿着打鱼服一个接一个的排着队下去去捡骨头,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大概会以为他们是去挖藕。

    即便是这样的时刻,你指望村里人完全安静也是不可能的,总有人说话,不是你说,就是他说,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一点风都没有,太阳也晒得厉害,她有点庆幸自己抹了防晒霜,又有点后悔没打遮阳伞。

    就在这样闷的厉害不知去哪儿发泄的时刻,一个老太太拨开人群,从水库边上稍微和缓点的地方穿着自己的布鞋下了池子。

    所有人都知道她是谁。

    每一个人都看着她,但没一个人阻止她。

    淤泥太多了,在那里面走抬腿很费劲,老太太慢慢的走,得手脚并用才能把自己的脚拔出来,走到离她最近的一个骨头边,拿起来,先是闻了闻,然后凑近看了看,又拿远了看,然后扔掉,继续去抓下一个……

    里面捡骨头的人见了,只是一脸犹疑的看着江献,池钥注意到江献冲他摇了摇头,示意不用管,里面的人这才接着捡骨头。

    就这样,两拨人,泾渭分明。

    等那个老太太在她这边看骨头的时候,她隐约听到她一直在嘟囔着什么,碍于是方言她听不太懂,就问旁边的大婶,那给她翻译的大婶神情复杂的看了她一眼,“她说,儿啊,娘都认不出来你了……这都是做的什么孽哟!”

    时隔多年,那个失去儿子的女人,如今连哭都没有力气了。

    整个工程进行到天黑,那些收拾出来的骨头都一根根排列整齐的放在了村里的广场上,夜光下,盈盈的泛着白光,等着人来认领。

    她先回来的,刚进招待所,就被村长逮了个正着,急慌慌的拉着她就要去城里见他儿子。

    她心里不太踏实,想要等等江献,结果久等不来,看着村长急得要上火的样子,就直接跟村长走了,走之前她跟招待所的大妈说了一声,让她等他们两个回来告诉一声她的去向。

    去的路上,村长一直在擦汗。

    她没做副驾驶,而是选择了后座,一直从后视镜里看着村长,可村长几次跟她对视都迅速的躲开了。

    她心里一直不安的感觉终于落到了实处,心直直的沉了下去。

    “那个人来找你了?”

    村长似乎没想到她会直接问,本来就高度紧张,一张嘴就说错了话。

    “对……不是,不是说了吗,去救我儿子?”

    池钥心里也发虚,不过随即就是一股气冲了上来,大不了一起死,这样子想又有什么好怕的,“哈!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我最恨有人骗我!”

    她也懒得搞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那一套,毕竟这世上大多人都是畏威不畏德,想到这里,她扫了一圈手边的东西,然后发现没东西可用,最后只能脱了短袖,拧了两三次,然后抓着两头,突然从后头套住了他的脖子。

    村长本来就高度紧张,见她脱衣服的时候哪里想得到这个,结果就被她套了个准,就这样,她一边抬脚踩着椅背,一边往死里勒,而她眼睛从后视镜里盯着村长的脸。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他勒的半死不活既是失去行动能力又不至于死去,所以只能从他的脸色判断,就见他一开始还挣扎的很厉害,后来眼球都突出来了,嘴里一直发出“赫赫”的声音,双手从一开始的剧烈挣扎到慢慢垂下,池钥松开了体恤。

    这期间这辆车从这条双向八车道的路上四处打滑,最后撞到了路边的绿化带而停下。

    一秒钟都不能耽误,她铁青着脸强撑着自己立刻打开车门下了车,然后探了探村长的颈动脉,把人拉了下来,自己坐到了车里启动汽车,然后看准地方倒车推了上去,直接把村长下半身挤在汽车轱辘和绿化防护栏之间动弹不得,她试着拉了几次没拉动,然后打了急救电话照着对面的话做了急救,不到三分钟,那个老头儿咳嗽了两声直接醒了,大概是她勒的太狠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站在他面前,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个不安好心的老头在她面前哭的涕泪泗流,想了想,还是回了车上。

    又等了二十分钟,救护车到了,她挪开了车,看着众人把村长抬到了车上,一路远去。

    她开了导航,一路跟着导航往回走,开到一半,导航突然没了声音,再去看,就只能看到不断加载刷新的圆圈,试着往前走了一会儿,然后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起雾。

    “妈的!”池钥这下是真的有点抓狂了,这是没完没了了是吧!不过池钥有点预感,这次来的恐怕就是正主儿了。

    所以也不敢懈怠,但是她觉得这可能是个比较爱好装逼的人,要不然干嘛一套又一套,所以有很大可能会从她车前面的雾里走出来,然后她想象了一下鬼怪里的名场面……结果没想到,来的是一个……丧尸。

    她实在不知道眼前的这个直立行走的玩意儿是经历了什么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面上看着还好,可身上的皮肤到处都已经裂开,露出里面红彤彤的肉来,不断的从接缝处流出鲜血和脓水的混合物来。

    这就是那个人,怎么这副样子出场?

    池钥这么想着,眼睛却死死的盯着来人。

    和想象中的敌意与愤怒不同,来人的眼睛里满是满意和迫不及待。

    没有来由的,她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一句话——他不会是想要换个身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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