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钥想了一晚上,还是决定趁剩下的几天回家一趟,在家充充电,还能跟奶奶打听打听那个姑婆的事儿。
为了感谢他们两个这几天一直忙前忙后,走之前特意请他们吃了一顿,江献吃完,直接表示为了还这顿饭,可以送她去火车站,反正他们有车。
池钥没推辞,毕竟村里不好打车,而接她来的杨纭爸爸死了。
池钥做了火车又做公交,最后在镇子上下车,把行李交给妈妈,这才觉得自己的心落到了实处。
这两天在家里过起了吃了睡睡了吃的日子,活像一只小猪,又拿出江献在她下车前给她的一个扇形的墨玉,他的原话是,“如果那个东西来找你,这个东西可保你一命。”
她对着太阳看了看,暗自寻思,这东西真有这么厉害?
其实在回来的当天她就去了奶奶家里,奶奶也不负众望的拍了她一巴掌,“你个死丫头,越大越不让人省心,天天搞封建迷信,这下子踢到铁板了吧,这回看你还敢不敢找事儿!”
她废了好大的劲儿才把她奶奶哄回来,先是问了她知不知道这块扇形的白玉是个什么玩意,然后又提到这是那个江献给她的,当然,她没把他们可能在拿她当饵,而这个算是给她保命的赔礼的事儿说出来,只是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她高二那年见到的那个老太太到底是个什么来头,江献的身份又是啥,她到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呢。江献只说不让她查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的玩意儿,可没说不让她查他自己,要不然自己这儿总有信息差,以后说不定吃亏。
结果她奶奶一脸我就知道你个小兔崽子还不老实的表情,“别问我,我也不清楚。”
池钥:“……我信个鬼。”
最后没办法,她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在百度里搜了江献的名字,不出意外,词条很多,她一个一个看过去,结果都不是,然后她又想起梁怀跟她说的江献抓鬼的那些事儿,然后又关联了一个最出名的普度山事件搜索了一下,又一个个点开看一遍。
但是这些词条一个个都是营销号,直接写成鬼故事了,跟写小说似的,真实程度大大降低,就是没写怎么解决。更有可能的是,江献的信息被人为的隐去了。
她根据这一个个词条总结了一下,普度山事件大概就是富豪集体养小鬼的故事,普度山在这件事情出现之前是个著名的富豪聚居地,里面很多都是南洋那边的华侨华人回来居住,因为那边的人普遍迷信,所以当时这事儿虽然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
而且养小鬼,这是咱们这边的说法,按照泰国那边的说法,应该是古曼童,大多是为了求财,改运。
没办法,她又去贴吧和豆瓣搜索加发帖,问有人知道普度山事件是怎么解决的吗?她现在也遇到了一样的问题,想要找寻一下当初的高人。
然后想了一下,又注册了个号,去发了一个——解决灵异事件,薪酬好商量——的帖子,这是她唯一能想出来的办法,就跟她当初考大学似的,疯狂的做题刷题,现在她在那个鬼东西找上门来之前,一定要做好充分的准备,拿出当初备战高考的精神——去解决尽可能多的灵异事件,积累经验,争取完成反杀。
事关小命,不得不重视。
但是池钥等了两天,寻人帖子里一条有用的消息都没有,不过楼很高,一开始还有人让楼主,也就是她说一下她遇到的事件的起末,但是大概有个小白问了一句普度山事件是啥,然后成功带偏,之后就大多在散播所谓的普度山事件内幕消息,然后因为消息不一致,各说各话,吵得昏天黑地。
她一层一层的看过去,发现这楼里说的普度山事件跟她之前搜索的还有些出入。
不过里面有个人直接说她说的是假的,至于原因,无可奉告,池钥看到这条消息,心里一个咯噔,直觉感觉网络对面的人可能知道点啥,就点了一下头像,0级号,里面什么也没有,等她再刷新一遍之后重新看,已经没了这个人的发言。
不过池钥记下了这个头像的名字——青海的鱼。
还有个人直接让她等死,气的池钥直接禁了他的言。
但是得益于楼里的口水骂战,她算是更细致的了解了普度山事件,虽然那也有很大可能是假的。
然后她去搜了这起事件里的核心人物——也是普度山富豪区的地产开发人,南阳集团的创始人乔国华,做地产起家,后来涉及各行各业,名下公司无数,用池钥这个穷人的眼光来看,那就是她八百辈子都花不完的钱。而且他不仅钱多,老婆也多,孩子更多,当然,还有别的私生子啥的。
然后她又去看了自己的解决灵异事件的帖子,这个更惨,几乎全都是嘲笑她大仙儿半仙儿的,因为但凡有点名气的先生都不可能从这上面发帖找活儿干,都是别人求着他们,而且要价很高。即使有几个所谓的“灵异事件”也是一眼假。
池钥就这么蔫蔫嗒嗒的回了学校,到宿舍的时候已经下午四点了,随便点了个外卖,然后就瘫在床上不动了。
等了大概半个小时,池钥拿外卖的时候正好碰到隔壁班的冯安辰,后者穿了个短袖短裤,没打遮阳伞,池钥打了个招呼,对方只是掀了掀眼皮,没说话就走了。
等她回去,就看见一个宿舍的周蔓已经回来了,看见她就跟看见亲人一样,跟无尾熊一样扑了上来,两个人笑一阵,然后她说了冯安辰的奇怪反应。
冯安辰是个东北人,嘴巴甜,而且还自来熟,跟谁都能说上两句,可她今天连话都没说……还没等她说完,就看见周蔓一脸复杂的面色。
“啊?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
周蔓看着她呆呆的目光简直要抓狂,她只想拎着池钥的衣领疯狂摇晃,她也的确这么做了。
“池钥——你是什么野人吗?!你都不上网的吗?!你连消息都不看的吗?!”
池钥被她晃得头晕,直接做了个干呕的动作,不出所料,周蔓果然窜出去三米远。
“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周蔓回来坐下,又往前搬了搬凳子,跟她凑在一起,声音也压的很低。
“咱们学校死人了你知道吗?!”
池钥也是一惊,眼睛瞪的溜儿圆,“啊?我不知道,谁啊!”
周蔓叹了口气,带着点可惜,“李炳辉,你知道吧,就是冯安辰的男朋友,听说当时他们两个在一块来着,李炳辉当时就没气了,而且……听说尸检报告显示是惊吓过度死的。冯安辰也吓得不轻,那天以后她的精神就……”
说到这里,周蔓缓缓的摇了摇头。
至于池钥,消息太多,她脑子已经死机了。而等她缓和过来,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杨庄水库里唯一一个被吓死的人。
但是她问出来的第一句话却是——“那冯安辰她爸妈不接她回去休养?”
周蔓点点头,“大概是快了,这几天呆在这儿一是等警局传唤,二是为了办休学手续,你今天看见她可能就是回学校办手续的。”
然后她就想起了李炳辉,她只见过他两次,都是在宿舍楼下面,只记得脸儿圆圆的,有两个小酒窝,带了个黑框眼镜。
池钥心里扭巴巴空落落的,但是却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突然想起什么,却欲言又止。
周蔓看了她的样子就知道她心里想了什么,两个人都有点于心不安,但是又实在好奇,最后还是池钥开的口,“你说,冯安辰能保研吗?”
两个人相顾无言,唯余沉默。
“嗐,管它呢,反正跟咱们没关系。”
池钥点了点头,然后就看见杨纭的床上空了,整个人一愣,“杨纭呢?”
“搬走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周蔓以为她是惊讶于杨纭竟然搬走了,其实池钥只是吃惊杨纭的动作可真麻利。
接下来的日子里池钥一边上课一边练习术法,与其说是术法,不过说如何更好的借力,借五行之力,借自然之力,借天地之力,如果身体可以允许的话,那飞出太阳系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与江献梁怀这种传统学院派的修行方式不同,她所使用的,都是“别人的力量”。而江献梁怀这种的,都是把身体当做容器存储“力量”。池钥也想过,她的身体大概是完全无法运用传统方法修行的,因为先天条件太差,换句话说,她的身体可以看作是一个筛子,“力量”积攒的快,流失的也快,完全无法储存。
这叫什么?叫借别人的力,装自己的逼。
与此同时,她也一直盯着那两个帖子,虽然不能说颗粒无收,也能算得上一无所获了。
那天她回了宿舍听周蔓说这个周六隔壁寝室的几个人约了去玩剧本杀,听说是个新本子,之前没人玩过,问她去不去,池钥直接摇头拒绝,一来她是个彻彻底底的宅女,能躺着就不坐着,能坐着就不站着,能不出门就不出门,二来她其实很讨厌费脑子的东西,而且剧本杀这种需要代入剧情考验演技的东西她玩不来。
“你呢,你去不去?”
周蔓摇头,“不了,我得去上自习,高数差就得从现在开始,要不然考哪门子的研!”
池钥听她这么说也有点焦虑,她也是一定要考研的,可现在迫在眉睫的事儿是她的人身安全,考研就只能先往后放,她也只能祈祷着回家过年之前能解决这事儿,毕竟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