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蓝的天空之下,几株桃树伸长枝条向天际,鸟鸣嘤嘤,春草勃勃,正是春日一番美景。
凌霄仙府内,仆从们正忙碌着日常琐碎。凌霄有三个少爷,秦大秦二都已着手着撑起家业,而秦三却不务正业。
这几日,传他在卧房中有悟,就地闭关一小段时日。
突然,秦三的卧房被人由内向外推开。
出来的是一位公子,听闻他便是传说与秦小公子有桃色事件的鲛。只见他衣衫皱乱,像是刚刚把不整的衣服勉强收拾好的样子。
他和颜悦色地叫住一个小厮,慢悠悠道:“劳驾,打桶水来。少爷要沐浴。”
被叫住的小厮一愣,也来不及思考为何鲛人会出现在少爷的房中,他问道:“少爷不是在闭关吗?为何要水?
“功法所需罢。”鲛渊正色道。
说完,他便倚在门处等水。半晌,水打好了,鲛渊用法术将它移回房内,一共进回房中。
听见声响,床上那团鼓起的被子,从边缘伸出一条白净的手臂,手臂卷起一点被子,露出一双打探的桃花眼。
秦宋把头探了出来,略不满道:“不是让你出去吗?”
鲛渊原本笑意盈盈的双眼瞬间黯淡了,“阿宋腻我了是么?要赶我。”
秦宋原来很吃这一套,但这时也受不了了,昨晚被发情的鲛人连哄带骗做了多久,后来秦宋罕见地对他发怒了。
虽秦少爷发怒在府中不是什么稀奇事,但这却是他第一次这么待鲛渊,尽管他怒骂得如哽咽求饶。
秦宋没有回答他,从床上坐起,大半被子滑落,一幅布满欢爱痕迹的上半身暴露在空气中。
鲛渊眼神变了。
“不行不行!”秦宋慌张地把被子拉起来,“不行了……”他摇头,睫毛上可怜地挂着未干的水珠,“真的不行了……”
鲛渊慢条斯里地踱向秦宋,用手圈住他的手腕,语气温柔下带着危险:“秦宋,你说过要帮我的。”
一模一样的话,他不知听过多少遍了,但他仍内心掀起一阵波动。
“求求你……”秦少爷服软,泪汪汪地望着他,在这种时候,少爷只会这种招数了。
“去泡一下水,去去剩出来的灵气。”鲛渊柔和一笑,“我雨露期传给你的还是太多了,不排解去多余的会有损灵脉。”
他完全收起了方才虎视眈眈的语气,神色真切地为他考虑。
妖族的雨露期本是妖族特有的合乎天道之事,修仙行天道乃顺,因此当妖族与合乎心意的伴侣度过雨露期,会有宜于修为。*
越高级别的妖雨露期灵气越旺盛,到鲛渊这种境界的修为,雨露期的增益数百仙丹都比不及。
明明都压制灵气了,但还是……鲛渊笑盈盈地望一眼秦宋,后者正蹑手蹑脚钻进浴桶。被他发现我不是筑基期怎么办?啊,他发现的话……
鲛渊舔舔唇,在浴桶旁支起脑袋看他的人类伴侣,绑回海里?他们家挺难对付的……
突然,一只湿漉漉的手扣上了他的手臂,烫人的体温丝丝缕缕地传来,一双难耐地转来转去的桃花眼停下来望住他,秦宋小声说:“太多了,出不来,帮我。”
鲛渊低下头,人鱼此刻是人类的模样,却俯下身来扣住水中的人类的后脑,暖昧地交换了一个缱绻的吻。
秦少爷没有流连情场的丰富经验,也不如鲛渊数百年痴迷人类文学的见识,很快被吻地晕乎乎的找不着北。
体内满溢的灵气很快从经脉中流动涌出,归入水里,有如它们的鲛人主人一样亲近水。
随着那些多余的灵气散去,秦宋感觉一时有如拨云见日,他的丹田充盈,全身一阵清明。
鲛渊摸了摸他的腹部,笑眯眯地说:“金丹中期了。”
这么快?!秦宋惊喜中又有狐疑,鲛渊筑基期怎么会有如此强的灵力……
敏感地察觉到秦宋困惑的视线,鲛渊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起谎:“楼主说我是顶顶好的炉鼎体,阿宋觉得怎么样?”
炉鼎?!
“你是炉鼎体?”秦宋忍不住将手攀上他的臂,震惊又心疼。
“半炉鼎吧……打了点药……”鲛渊眯着眼,无所谓地说,暗暗地观察着人类每一寸因他而关切地变动的脸部肌肉。
有时谎说太多了,只能说更多谎去补全那片缥缈,一个又一个的谎,如丝网般将他们包裹在时间、身份、应该与不应该之外。
鲛渊为何雨露期有如此多灵气,其原因很简单,他本身的修为远远高于说出来的筑基期。
但他不想说。
鲛渊自知原本的身份太过张扬,或害怕,或警惕,或定论为道不同的无奈,总有一样可以毁了他们现在的相处方式,尽管这是对秦宋不负责的。
鲛渊从来不讲什么应该不应该,即使这段感情岂岂可危易散如烟,他也会毫无考虑地圈住,他也确实强大至此。
谁又知灵活的鱼会不会撞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