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

    或许是越婵多虑了,自临城回来以后她都没再见过叶冕,也没有收到任何来信,他要收回自己的衣服。

    越婵想,或许是叶冕早就忘了这回事,又或者那天晚上只是个意外,男人意外的遇见同在外地的前任起了怜悯之心,过后也就忘记了。

    虽说这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越婵回来以后出席活动也还算勤快,时不时就要跟姐妹小聚一番,但就是没再与男人有过一面之缘。

    听朋友说,叶冕近年来是越来越忙了,神龙见尾不见首,几乎不会参加任何私下的聚会。

    “你别看裴雅芝跟他和和美美,甜甜蜜蜜的,私下里我估计叶冕都没时间陪她,你看上回画展不就只有她一个人来?要我说,跟叶冕在一起也真是难挨!那么忙跟守活寡有什么区别?”陈梓一咬着吸管对桌前的几人说道,手里还在不停摆弄着刚摸到的牌犹豫不决。

    棋牌室里,越婵和几个友人约出来打牌放松,陈梓一的话她没听进耳,眼睛还在盯着眼前的一排麻将,心里算计着。

    还缺对将牌,她心想道。

    “哦~是吗?胡了——......”郑颖接着说道,陈梓一打出的废牌给她点了炮,将手里的麻将整齐推翻,展现给大家看。

    她接着说道:“我怎么听说他们是分手了?”

    越婵扫了那副牌一眼,没有炸胡,只得认命的翻了牌,乖乖掏钱,听到郑颖的话,她又撩起了眼睛竖起了耳朵。

    “真的假的?”陈梓一还没来得及骂,也被她的话吸引了过去,惊奇的问道:“我还以为他俩要订婚了呢?裴雅芝不是很得叶夫人喜欢吗?”

    “叶夫人喜欢有什么用?”这时还在摸手机的越溪没头没尾的回了一句,她注意力还放在手机上,输了牌也不在意。

    众人默然,回想起当初宴慧宇也很喜欢越溪来着,不过越溪现在已经全然不在意,自己都可以拿起过去的事开自己的玩笑了。

    郑颖顿了一下,还是选择回答陈梓一的问题:“我也不知道就是听说的,最近都没见他俩走一块,都是裴雅芝一个人参加活动,自然就......”

    谣言四起了!

    她话没说完,做了懂得都懂的表情。

    “啊?合着是捕风捉影啊!”陈梓一由衷地感叹了句,耸了耸肩按了下麻将机上的按钮,操作盘升起,几个人把麻将推了进去,新的麻将码好升了上来。

    越婵见越溪还在敲键盘,给她拿去一磅麻将,问道:“你在和谁说话?”

    “前边是在和谟仟,现在在和玲玲说。”越溪单手立起麻将,调好顺序。

    越婵想起了上回的事,周玲玲跟黎澈光速和好了,大跌眼镜,她问道:“怎么样?”

    越溪猛的抬起头来,看着越婵说道:“情况很复杂,现在还在保密阶段,回头你就知道了!”

    神态十分诡异,眼中透着精光。

    越婵暗道不好,一般越溪露出这种表情一定没好事,但她也猜不出来会出什么事,只是神色怪异的皱了皱眉头。

    “什么事什么事?”一旁的陈梓一眼冒金星,眼见得兴奋了起来,向二人问道。

    越溪没有回她,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

    陈梓一只好像是斗败的公鸡败兴的低了头。

    几个人继续玩起了麻将。

    ......

    几个人玩的很晚,将近凌晨的时候才陆陆续续离开,其他三人都有对象来接,只有越婵一个要自己开车回家。

    夜里晚风微凉,此情此景总难免让人感到落寞。

    “啧,你别看她平时说订婚烦,现在不也挺乐的?”越溪站在越婵身旁看着远处和未婚夫走远的陈梓一说道,虽然是商业联姻,但两人似乎感情不错。

    “嗯......”越婵重重的点了点头。

    越溪又说道:“你看你我们都有人接,你是不是也应该找一个?也不是说非得结婚,但有人陪至少不孤单?”

    要换早几年她肯定说不出来这种话,可越溪现在身旁有了赵谟仟,感受到了非单身人士的快乐,总难免要多劝几句。

    “这可不像你说出来的话?你以前不还要单身至死吗?”越婵调侃她道,这还是前几年越溪跟叶冕分手时候发疯说的,那时越婵还安慰她如果她不结婚自己也不会结婚。

    “唉,世事难料,世事难料!”越溪一时脸红,身旁站着的赵谟仟还在看着她,她摆手说道:“这不是转角遇到爱了吗?不是有句话说了吗?这世界上总有一个人在等着你!”

    这又是哪来的毒鸡汤!

    越婵扶额一笑,与二人道别后自己便独自开车回了银中。

    一路上,她还想着越溪的话,虽然觉得是毒鸡汤,但人闲的时候难免也会好奇到底有没有这么一个人?

    越婵一时有些怅惘,也许是长路夜漫的缘故,到底有没有这一个人呢?自情窦初开以来,这些年遇见的不少,爱过也恨过,她似乎还没找到那个可以一直留在身边的人。

    “  ...Some just when everything

    But everything means nothing...”

    车载的音响里放着动人的心律,让这慢慢的长路少了些许寂寥。

    大约凌晨一点,越婵才回到银中,会所里市中心很远,约莫一个小时的车程。

    索性,越婵惆怅的心情没有持续多久,毕竟虽然都有人陪,但她这个 Single lady今天在牌桌上也赢了不少钱,红气逼人。

    回到家,温暖的灯室驱散她身上沾染的夜的凉气,暖和了心自然也就不难过了。

    在二层洗漱过后,越婵又裹着银粉色的丝绸浴衣蹑手蹑脚的走了下来,似乎是怕吵醒鱼缸里沉睡的那两尾斗鱼。

    抬眼看了眼墙壁上的闹钟,已经是接近凌晨两点了,夜深人静,可惜越婵今夜精神抖擞,并没有什么困意,她在吧台给自己到了杯威士忌,端着酒杯来到了沙发上。

    轻抿了口冰凉的酒液,杯里的冰球在悄然融化,越婵将酒杯放到一旁,从身旁随手拿起了一本杂志,翻了起来。

    客厅只开了盏明亮的落地灯,静谧美好,客厅通往观景台的玻璃推拉门还开着,不是送来一阵晚风,晚风里夹杂些许树叶沙沙声。

    今夜孤独而惬意。

    ......

    可惜这份惬意没有保持多久,寂静很快便被耳边传来门铃声打破了。

    “叮咚——”

    越婵惊疑的回头朝门口看去,放下了手中的杂志,起身朝门口走了过去。

    这大半夜,是谁会忽然上门?

    心里有些害怕,越婵皱着眉头打开了门口来接的监控和通话。

    “谁?”她问道。

    “是我!”熟悉的声音闯入,监控里的画面也在一瞬间印入眼帘。

    是叶冕!

    越婵惊疑的看着眼前的监控录像,嘴里不自觉的吐道:“叶冕?怎么是你?”

    “开门,越婵,给我开门!”叶冕回道,他的嗓音似乎有些嘶哑,说话含糊不清。

    越婵下意识的回道:“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男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沉默不语。

    眉头皱的更紧了,越婵盯着屏幕上的监控画面,走廊里的声控灯被男人刚才发出的声响弄亮了,借着灯光只见叶冕一只手抬起倚在门上,头抵着手臂,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态,越婵只依稀看到他的脸颊有些发红。

    这是喝酒了来找她发酒疯?越婵心想道。

    她抿了抿唇说道:“这么晚了,要是没什么事的话你还是走吧!”

    男人还是没有言语,只是低头倚在门上,走廊里的声控灯暗了下来,只依稀能看到他左手腕上名表里镶嵌的钻石还在熠熠生辉 。

    越婵也没再说话,心情更加复杂,心一狠结束了视频通话,没再理会走回了客厅,又重新坐在沙发上翻起了杂志。

    可杂志没翻几页,心里还是忐忑不安,她不时回头看向门边,不知道叶冕是否离开。

    “叮咚——”

    果然,不多久耳边又传来了门铃的声音。

    越婵又走了过去,抿着唇接通视频电话,电话里传来了男人低沉的声音:“越婵,放我进去!”

    视频还是一片漆黑,也许是他的声音太低了的缘故,越婵只借着监控发白的灯亮看见男人高挺的鼻梁。

    他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咬着唇,越婵想了又想,知道叶冕这下是不会轻易离开的,她了解他,他一贯如此。

    最终还是心软了一点,想着毕竟他在临城帮过她,越婵还是打开门,将叶冕放了进来。

    扑面而来就是浓重酒气夹杂着些许馥奇香,他似乎是刚从什么酒会上下来,越婵想起今天陈梓一说过的话,叶冕近年来越发忙碌,也就在一些生意场合上能看见他。

    他进来的时候踉跄了一下,越婵下意识的伸手要去扶他,却被他一手拍开,整个人直愣愣的往沙发上涌去。

    越婵蹙着眉头跟在叶冕身后,看着他来到沙发边上,大手拨开一旁的杂志,杂志险些掉落,然后整个人便大大呲呲往上边一趟,动作十分熟练。

    “你......”她刚想说些什么。

    男人却冷声打断了她:“水,我头疼要喝水!”

    叶冕捂着头说道,脸颊到耳朵两侧泛红,眼神迷离,似乎不大清醒。

    越婵红唇微张,脑袋发直有些愣怔,一时没反应过来。

    “水,给我倒杯水!”叶冕半天见无人反应,眯着的眼睛露出了一条缝隙,漆黑的眸子水光潋滟,指着越婵说道。

    那语调神态趾高气昂,傲慢至极,不知道还以为越婵是他家的帮佣来着。

    越婵一时心里有些羞恼,不满叶冕指挥她的语气,说道:“你到底来我家有什么事,这不是你发疯的地方。”

    叶冕表情似懂非懂,眯着眼睛看了眼越婵转头便要往茶几上那杯威士忌抓,嘴里嘟囔道:“连倒个水都不明白!”

    “诶?那不是!”越婵惊吓的伸手阻拦道,她快一步抓过桌子上的威士忌,高高举起低头看着叶冕。

    手上有水滴滑落,是冰块融化时所凝结的水珠,水珠滴到叶冕的身上,他皱着眉头说道:“我让你给我倒水不是让你拿水泼我!”

    这什么跟什么啊?越婵被他的话搞的哭笑不得,心里又气又搞笑,不知该气这人胡搅蛮缠还是该庆幸他还带没把这当做下雨。

    却又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将酒杯拿到一边,又到吧台上给他到了杯纯净水。

    ......

    叶冕喝了白水,似乎清醒了许多,可好像还是头疼,扶着额头坐在沙发上休憩。

    越婵抱着胳膊看着他道:“你到底找我有什么事?如果没事的话我就打电话来叫孙明把你接走了!”

    叶冕却没理她,越婵以为他是发完疯要走了,却没想到男人的身影却走向楼梯。

    “你要干什么?”她惊呼道,下意识的走过去要拦住他。

    可手刚抓到男人的一角衣袖的时候又被他挥手抽离了,那后坐力险些让越婵摔倒在地,等抬起头来是人已经走了快走到卧室门口了。

    越婵赶忙追了上去,却不想叶冕打开他卧室房门时又回过头来,她听他说道:“我要休息了!”

    下一秒,他便走进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越婵被拒在自己的卧室门外,她心头的怒火更胜了,直接甩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砰——”

    巨响响彻了整个房间。

    越婵才刚走进去,就看到叶冕已经拖去外套满身酒气的躺在了她心爱的床上,盖上了她的被子。

    听到声响,他微微抬头说道:“你的声音不能小点吗?不知道大半夜的有人要休息!”

    越婵目瞪口呆,想不到这人脸皮这么厚,不知道是真醉还是装傻,竟然有脸说出这种话,到底是谁大半夜打扰别人,他心里没数吗?

    她怒不可遏的指着叶冕说道:“你到底要干嘛?这是我家,你现在马上滚出去!”

    任谁这样大半夜被前任闯入家门,还被对方当作了自家都会失去风度。

    叶冕却没有说话,翻身蒙上了被子。

    越婵气的要去拉他起来,可醉酒的人身重,力道也大,她刚要扯开他身上的被子,却反被叶冕拉倒跌在床上。

    他一把将她搂紧怀中,怀抱温暖舒适,越婵却下意识的想要挣扎,可力道不比,挣扎摆弄间两人的距离反倒贴的更近。

    耳边的发丝凌乱,脸颊涨红,越婵被叶冕强行搂在怀中,耳边有男人呼出的温热鼻息,他揽着她说道:“别闹,夜好深了,睡吧!”

    他的嗓音低沉,语气亲昵,一如三年以前。

    越婵在一瞬间恍惚回到过去,在从前的日子里他们也曾像这样同床共枕。

    但很快她就清醒了过了,尽管体力消失殆尽,但她还是拼命的挣扎出了叶冕的怀抱。

    “起来”!她用力掰开他的手起身下了床,腰间的浴衣系带险些脱落。

    越婵又重新打了个结,静静看着眼前的半梦半醒的男人,他似乎真的醉了,趴俯在床面,身上散发着浓重的酒气,不多时,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还当这是三年前!

    她一时有些无措,但最终还是没有叫醒叶冕,将卧室留给了他,去了楼下的客房休息,至于那床被酒气污染的床品,也只好等明日再换了。

    走时,眼睛有些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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