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响

    ——“叮咚”,电梯的提示音贯穿了医院的长廊。

    周多鱼走进电梯,按下五楼,他的指尖滑动着手机屏幕,细细地看着十五年前的那次医疗事故:马赛克遮住了水泥地上的腥红,图片上死者的家属正在和警察以及医护人员闹得不可开交,上面的文字标题是——《护心医院妇产科惨案》。

    ——“叮咚”,电梯的提示音再次响起。

    周多鱼的目光从手机屏幕转向电梯门口,但被一道铁栅栏拦住了视线。

    “这不是三楼吗”他纳闷地想。周多鱼对三楼还是挺抵触的,毕竟他是人,心中难免会有些忌惮这些鬼神之说,不过比起害怕,他更喜欢秉承“遇事不要慌,拍照发朋友圈”的理念,于是他用手机正对着电梯门口的铁栅栏拍了几张照片,再配上文案:“家人们,意外来到了我们医院的灵异三楼哦。”然后继续乘坐电梯去往五楼。

    “胡主任,您的报告。”周多鱼毕恭毕敬地将手头资料交与眼前肥头大耳的地中海。

    “嗯~鱼,我一直很喜欢你,我下周去省里开会一定重重表扬你,让大家好好学习你的敬业敬职和医者仁心!”

    “哪里哪里,还得向您和前辈们多请教呢。”周多鱼嘴上说着恭维的话,实际上早在心里朝这个油腻的地中海翻了个白眼:老登画饼,自作聪明。

    返回途中,电梯再次停在了三楼,周多鱼心中像是有一个跳水运动员,一下子就蹦进了水中,此时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但还是故作镇定,心中一直默念: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吱——呀——”,电梯门口的铁栅栏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拉开了一条缝,周多鱼的身形刚好可以钻过去,依照恐怖片的套路,主角大多会去作死,但周多鱼,绝!不!但命运弄人,一股无形的力量拉了他一把。

    “啊呀!”周多鱼被硬生生地拖拽出去,与此同时,铁栅栏和电梯门关闭。好家伙,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周多鱼惊慌失措,哆嗦着打电话给秦臆:“老秦,救救我,我被关在我们医院的三楼了!!!”

    秦臆没有挂断电话,他知道周多鱼爱开玩笑,但长期的相处使他对他的第六感很强烈,他明白这不是儿戏。

    “你现在在三楼的哪个位置,离电梯近不近?”

    秦臆的声音让六神无主的周多鱼情绪稳定了些。

    “我在电梯旁,但不在电梯里,我……我在电……电梯的铁栅栏外……外头,电梯门关了,楼……楼梯被……被封了。”周多鱼说得有些语无伦次。

    秦臆了解了大概情况,虽然他是个无神论者,但还是选择和周多鱼同声相应。

    然而意外总会来临,周多鱼的手机关键时刻掉链子,因电量过低关机了。周多鱼用手拍打屏幕,内心咆哮:不是吧?!哥们儿,振作起来呀!

    落日的余晖透过窗户闯进走廊,将电梯的铁栅栏映在破败的水泥地上,三楼的长期停用,使空气中弥漫着尸体腐败的气息,脱落的墙膏,裸露出有尸斑的墙壁,三楼死了,和外界的繁华格格不入。走廊的尽头消失在昏暗的阴影中,让人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正潜伏在那里。

    周多鱼觉得,现在停留在原地是明智的选择,等再次有人乘坐电梯时说不定会发现他。鬼不会只针对我一个人吧,他想。

    呃~还真是,电梯门和铁栅栏紧闭,整个三楼像个独立的异空间,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地板上平白无故地出现了一连串的血掌印,绵延到走廊的深渊中。周多鱼闭眼,默念道:眼不见心不烦,敌不动我不动。

    “主人,您的晚班时间到了。主人,您的晚班时间到了。主人,您……”

    周多鱼停止电子手表的提示音,心中升起一团火:晚班时间了,这鬼是成心让我被扣工资啊!

    社畜周多鱼在工资和惜命之间,选择了工资。

    顺着血掌印,他来到了走廊的尽头,一扇巨大的黄木门,顶上的提示灯上赫然写着三个大字儿——“分娩室”。

    周多鱼深吸一口气,一脚踹开木门,年久失修的木门被踹开,屋顶的灰尘和沙子像是积怨已久的亡灵,迎面袭来。

    走进产房,与周多鱼心目中破败的景象截然不同,产房内一尘不染,屋顶的尘埃与产房内的设施毫不相干。

    血掌印出现在产房内,周多鱼只看见这些不断在产房内打转的血掌印,却不见血掌印的主人。忽然,一滴冰凉的液体滴在他的额头上,周多鱼缓缓抬头,是个倒挂着的婴孩,很小很小,浑身干净,只有双手布满献血,她发出尖锐的哭声,周多鱼被震晕过去。

    再睁眼,秦臆和顾胜南在他眼前,他正舒适地躺在自己的午休床上,梅姨给他端来姜汤,秦臆坐在床边扶起他,接过姜汤喂入周多鱼口中。

    “鱼,送个资料的功夫,你居然在电梯里昏倒了,”顾胜南说:“你该不会肾虚吧。”

    “咳咳咳,咳咳。”周多鱼被呛着了,秦臆立马轻拍他已被汗水浸透的背。

    “鱼,今天夜班你不用去了,我和南南替你上,院长听说你晕倒了,就给你批了七天的假,反正医院最近没什么事,好好休息,”梅姨一边拉着顾胜南走一边嘱咐:“小秦,照顾好你兄弟。”

    回到家,周多鱼洗了个热水澡躺在床上,脑中不断浮现产房的那一幕,只感觉晕头转向。

    “好生睡觉。”秦臆关掉台灯,在他旁边睡下。

    “晚安。”

    年轻就是好,倒头就睡。

    秦臆是被吸尘机的声音吵醒的,他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看见周多鱼正在干活。

    “哈~(打哈欠)”秦臆:“太阳从西边出来了,难得见你打扫一次。”

    周多鱼低头不语。

    秦臆察觉到他的异常,立马下床问:“你不舒服?”

    周多鱼揉了揉眼睛:“老秦,我们家多了个人。”

    秦臆眉骨紧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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