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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薛定谔的进化哥哥们的事情

    看到骆知远跑到后座休息,骆星星别别扭扭地坐过来,看着白渊欲言又止。

    白渊问:“怎么了?”

    骆星星羞红了脸,想起之前煤瑙兹给他看的画本,他不敢相信他最敬重的白渊和他最亲近的墨哥是这种关系,一咬牙说:“哥,你和墨哥是……是那种关系吗?”

    白渊明知故问:“哪种?”

    骆星星磕磕巴巴地说:“那种……就那种啊。”

    白渊一挑眉,末了说:“不是。”

    骆星星松了口气,他相信白渊不会骗他,又说:“那他亲你……”

    白渊说:“他脑子不清楚。”

    他也没说错,当时是副人格占据墨深的身体,不是真正的墨深。

    见白渊给出肯定的答案,骆星星彻底放心,转头和刚靠过来的煤瑙兹聊天。白渊将一张纸盖在脸上假寐。

    “我都说不是了。”骆星星说。

    “好吧好吧。”煤瑙兹不甘地闭上嘴。

    煤瑙兹沉默了一会儿,又说:“对不起啊。”

    “对不起什么?”骆星星问。

    “都怪我太软弱了,当初你让我拦住李无思,但是我害怕。好几次都是你救了我,结果我看到你被李明理抓住什么也不敢做。”煤瑙兹哭哭啼啼地说。

    “好了好了,都过去了。”骆星星当时也很生气,但是现在也缓过来了,安慰哭泣的煤瑙兹。

    “可我、可我也不想来的,我本来就是一个废物,谁知道我爸非要我来这,不然我也不用面对这些,”说着说着煤瑙兹更止不住泪,“我根本就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些怪物,他们太恐怖了,我一看到就紧张,浑身发抖。”

    “好了,我爸也把我送过来了,现在还不是好好的,都是为了我们好。”骆星星安慰说。

    “我爸……”煤瑙兹梦吸溜一下鼻涕说,“我爸非说来这能治我的病,一脚把我踹到这里。现在神器也破了,就我这小垃圾,别说治病了,下次指不定就死了。”

    一张纸递到煤瑙兹面前,他一把抢过,胡乱地擦着。

    “你爸把你送过来治病,治什么病?”一道温和的声音说。

    煤瑙兹就是一个17岁的小孩,从小被家里娇生惯养,啥东西都没见过,要真算起来心智就十岁,经历那么多恐怖的事情,终于遇到骆星星这个肯真正保护他的,他一股脑把憋在心里的话都说出来了。

    他说:“我得了脑癌,晚期。本来不出几个月就要死了,但是我爸说要我去一个地方,这个地方可以治病,说只要我在这里拿到730分就可以痊愈离开了,我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来到这我的犯病次数确实变少了,之前只能卧病在床,但是现在能跑能跳。”

    “第一次听说送进来的,你爸没告诉你这里很危险吗?稍不留意就会送命的,他还真舍得。”又一张纸递过来,声音继续温柔地说。

    煤瑙兹又道了一声谢,一抬头看见白渊正看着他。灿灿暖黄的光温柔了他的轮廓,微微垂着双眸,泛蓝的眼睛波光粼粼,配上嘴角微微勾起的笑,给人一种儒雅和煦的感觉。

    煤瑙兹才知道刚刚那温柔的声音正是白渊的声音。

    “我爸知道很危险,所以他给我托关系帮我考试。”煤瑙兹说。

    “这还能托关系?”骆星星说。

    “考试还是要考试的,只是买一大堆装备保护我。”煤瑙兹说。

    “你好有分。”骆星星说。

    “有分的不是我,是我叔叔,所有东西都是他帮我买的。”煤瑙兹说。

    “你叔叔是谁?”白渊问。

    “我也不知道,我没见过他,我爸只告诉我他姓葛。”煤瑙兹说。

    “那没听说过。”骆星星说。

    “葛?”这让白渊联想到一个人,一个拼命想要在世上苟延残喘的人。

    “哦,好像是是叫葛清河。”煤瑙兹说。

    “葛清淮。”白渊说。

    “对对对,就是这个名字。”煤瑙兹小鸡点头般点头。

    后座的骆知远猛地睁开眼,缓了片刻又闭上,静静听着几人的交谈。

    虽然煤瑙兹在塔利亚的吃穿住行都是葛清淮安排的,但煤瑙兹没怎么见过他。葛清淮在东大街给煤瑙兹安排固定住所,煤瑙兹准考证里的分都是自动出现的,一但他缺了它就会自动充分,像那些抽卡和装备都是葛清淮托人送给煤瑙兹的。

    托葛清淮的福,煤瑙兹在塔利亚待了那么长时间还是一副天真烂漫的摸样。

    白渊重新闭上眼睛假寐,心里却思绪万千。葛清淮这个打不死的癞皮狗,当年都病成那样了,白渊都以为他死了,结果他不仅没死,还在塔利亚谋了一个好差事。

    煤瑙兹的吃穿住行、打怪装备都不便宜,想要维持这些供用是一笔不小的支出。葛清淮可不是那么好心的人,那么大费周章地照顾煤瑙兹,一定有他的目的。

    白渊眼睛眯开一个缝,上下扫了煤瑙兹一眼,这小孩虽然眉目清秀,但也不是绝色之人,再看他对葛清淮的态度,葛清淮一定没对他下手。

    白渊又仔细看了看煤瑙兹,脸、穿着、用品、行事都有一个特点,将这些特点集结在一起,就一个字——钱。

    煤瑙兹每月零花钱几百万,说他爸是个亿万富翁都算谦虚了。煤瑙兹有的、能给的只有钱,但是那些钱在塔利亚又没用,除非……

    白渊不经意地问:“你爸把你送进来的,怎么来的?”

    煤瑙兹说:“不记得了,当初我被蒙住头关在一个地方,有人进来把牵着我的手走了一段路,然后我就来到塔利亚了。”

    白渊波澜不惊地闭上眼睛,微微蹙起的眉却暴露了他的烦躁。

    钱在这里没用,但是在现实世界有用。葛清淮没法把现实世界带进塔利亚,但是他可以离开塔利亚,就像当初他把煤瑙兹带进来一样。如果真的有一扇门连接现实世界和塔利亚,那扇门就像潘多拉魔盒,率先放出的一定是灾难。

    四个小时后直升机到达七区。刚下直升机就看到几个穿制服的监考官在不远处等着。

    一个身材高大的西方人和骆知远握了手,说:“感谢骆队能及时控制暴走的神兽,一路辛苦了。现在人我们带走了,之后的事情就交给我们七区的人处理。”

    骆知远一挑眉,爽朗地笑了:“才多久没见,殷副监察官就和我生疏了。”

    殷行皮笑肉不笑地说:“公事公办嘛,免得再惹人怀疑。”

    骆知远也回敬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转身对骆星星招手,对殷行说:“这是犬子。”

    又拍了拍骆星星的头说:“这是第七区的副监察官殷行,叫殷叔。”

    骆星星乖巧地叫了一声“殷叔”。

    殷行拍拍骆星星的肩膀,说:“好小子,虽然还小,但看起来很有你爸当年的风范。以后你有什么事就找殷叔,你殷叔虽然没什么能力,但是七区之内的事情还是帮得上忙的。”

    两人又随便虚伪地互相恭维几句,殷行就把考生带走了。

    骆知远看着殷行把白渊单独带上一辆小轿车。汽车扬长而去,骆知远的脸立马沉下去。刚刚殷行话里的潜在意思是在威胁骆知远。

    当年白渊死后骆知远一直在追查这件事,一是他觉得事有蹊跷,二是为了报答白渊。当初白渊把他从这件事里摘干净,他才能继续当异能组组长。

    他怀疑当年跟随白渊的那群人里有人背叛白渊,他查了很多人,有些事情有了眉目,顺藤摸瓜他居然查到当年白渊要保的两个人。从此一直派耳目盯着他们,但是显然当上七区区长的这位更加警惕,很快察觉到骆知远的监查。

    两方沟通了几次,骆知远不肯退,对方也不肯让人近。时间长了,虽然没有翻脸,但是看对方都不顺眼。

    白渊被殷行带入第七区的办公大楼。每个区都有办公大楼,但是总部设在发展最为先进的第五区。

    殷行在路上不断拿余光瞟白渊,白渊叹了口气,毕竟死了十年的人又突然复活,是人都好奇。

    但是殷行最后也没有多嘴,把白渊带进区长办公室。

    推开门,就看到房间里面坐着一个穿中国袍子的长发东亚人,他眉头紧蹙,一脸阴沉地看着进来两人。

    暴玉珺一挥手殷行就老实退下,房间只剩两人。

    暴玉珺两只黑漆漆的眼睛直直盯着白渊,里面好像有两把烈火,射出的温度却是冰冷的,像是失去了耐心,开门见山地问:“装死的这些年去哪了?”

    白渊心想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暴脾气,他说:“变成植物人在床上躺着。”

    暴玉珺不屑地冷哼一声:“把塔利亚搅得昏天黑地,你倒是躺在床上躲清闲。”

    白渊对暴玉珺是亏欠的。当年他保下了暴玉珺,却害死他唯一的亲人暴玉兮。

    暴玉兮从小女娃的时候就老跟在几个哥哥屁股后面玩,长大后比起亲哥暴玉珺,她更喜欢对她温柔的白渊。可就是这份好害死了暴玉兮。

    暴玉兮不知道从哪得到消息,知道白渊要办大事,嚷嚷着要帮白渊。白渊知道她是暴玉珺最重视的妹妹,断然拒绝。暴玉珺知道后也不让她跟着白渊混。但是小女孩偏偏在这件事上意志坚定,软磨硬泡,暴玉珺就默许了。

    等到东窗事发,白渊被抓,暴玉兮被指认是白渊的亲走狗。

    暴玉兮不肯服软,竟然被他们生生折磨死了。

    从此两人形同陌路,白渊死的时候暴玉珺也不曾看过一眼。

    “怎么不说话了?想起自己做的那些畜生事了?害死了那么多人,白渊你半夜睡觉的时候都不怕他们来找你吗?”暴玉珺不断冷嘲热讽。

    白渊几次张开口还是说不出话,只能低声说:“对不起。”

    暴玉珺突然暴起,推椅站起,几步跨到白渊面前,他一把揪住白渊的衣领,眼里的仇恨就像火山岩浆,随时爆发覆灭白渊,他厉声说:“你知道她怎么死的吗?她被人打得血肉模糊,十根手指生生折断,疼得痛哭不止,她还坚持说你没错。结果她被酷刑加身,利剑穿身,双腿粉碎。她被疼死了。你知道吗,她是被生生疼死的!”

    暴玉珺咬牙说:“这一切都是你的错。是你害死她的。”说罢猛地将白渊甩在地上,他站在原地,胸膛剧烈起伏,双手用力握拳,骨骼咯咯作响。

    白渊摔到地上,后背被撞得生疼,脑袋嗡嗡作响,但是这不及他内心万分之一的痛苦。

    白渊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住所的,他浑浑噩噩地站在房间门口,麻木地刷卡开门。

    房间里的墨深看到他猛地站起,似乎要说什么。白渊不在乎他是怎么进来的,只是无力地摆摆手,眼神空洞地说:“我累了。”

    说罢不管房间里的墨深,径直上床在被子里缩成一团。

    因为骆知远不喜欢墨深,所以他和其他人一起被扔到另一架比较大的直升机上。虽然以前墨深总是和骆知远对着干,但是现在他心里很焦急,恨不得直接飞到前面那架飞机上。

    墨深有人格分裂后副人格的记忆。他被故逢春激起了太多痛苦的记忆,挣扎间被副人格占据了身体,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伤害白渊。

    等他重新掌控身体的时候他已经在直升机上了,他只想跑到白渊面前去解释,他害怕白渊生气,害怕白渊像之前一样疏远他。

    惶恐不安一路,好不容易到了七区,刚下地就有人来接白渊,他连白渊的面都没见人就被带走了。现在等到白渊回来,他却一脸的疲惫麻木。

    墨深轻手轻脚地爬上床,隔着被子将蜷缩起来的白渊抱在怀里,手搭在白渊的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着,说:“睡吧。”

    白渊想哭,但是哭不出来。他只能将自己抱得更紧,似乎这样他就可以消失一段时间。

    他太累了。从他出生的那一刻起,他的人生就被人控制,他只能步履不停地向前奔跑。他的前方没有目标,身后是仇视他的人,他的身边从来就没人陪伴,他只能把血和泪都往肚子里吞,独自一人不停地向前跑。

    他的身体很冰,冰到即使墨深把他抱个满怀也暖不热。

    噩梦接踵而至。

    墨深感觉怀里冰冷的身躯在发抖。他抬起白渊的脸,苍白到几乎透明,密集的冷汗滑下,落入紧蹙的眉头。挂泪的睫毛颤抖,双眼似睁不睁。

    墨深轻声唤着他,白渊没有反应。

    白渊觉得自己溺在水里,水下伸出千双惨白的长手,他无力挣扎。

    却听到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她脆声声地说:“谢谢你,大哥哥。”

    余音消散,白渊浮出水面。

    慢慢睁开眼睛,是墨深担忧的面庞。

    白渊微闭眼帘,再次睁开眼一片清明,问:“你之前有话要说?”

    墨深看着略显疲惫却又再次带上面具的白渊,他将白渊往怀里搂了搂,说:“没了。天还没亮,继续睡吧。”

    墨深本想对解释白渊副人格的事情,现在却不想了。哪个人格都好,都是他墨深。他不要辩解,他不要原谅,他要改变,绝不让副人格再次伤害白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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