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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华希望张寒星做丞相,做她的丞相

    “我要富养女儿,我要建这么大的一所宅院,金砖玉瓦,奴仆成群,又常常办宴席,哪样不要花大钱?凭什么我花钱就是贪了,那些勋爵之家呢?躺在祖上的功劳簿上,奢侈享乐几代人了?更别提皇宫里,那些娘娘主子那才叫挥金如土!而她们为大梁做出什么贡献了?那么多没生出皇家子嗣的,不是照样炊金馔玉。而我,钟舒琴,是从八品女官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位置的!我兢兢业业,谨小慎微,侍奉了大梁四代君主,快三十年,我的功绩不比丞相,也敢往功名阁上提上一提!”

    “但师父你面临的是要坐牢很多年!”

    陈疏桐也太过心急了,声音大了些,惹得刚刚就偷听的钟冰环,忍不住跑出来,问母亲是不是真的。

    “娘,既然窟窿填不上,那我们走吧,今晚就走。”

    还能走去哪儿啊,钟舒琴也清楚了,都是命数。

    “冰环,你收拾一下,每天一早就拿着我的印信,出城沿着运河到浙水,去林记钱庄取钱,去浙水投奔你外婆。疏桐,谢谢你来提醒我,但你最好把我的事汇报给皇后,皇后也许已经在等着你处理我了。”

    陈疏桐从钟冰环的哭声中赶快离开了,她不能沉溺于悲伤,既然师父注定自食恶果,她怎么也要把冰环妹妹保住。

    陈疏桐还是向皇后坦白了师父贪墨的情况,曹灿修其实挺诧异的,陈疏桐一句为钟女官求情的话都没说,只是求皇后放过钟冰环。但此事的决策权不在皇后,数额巨大,皇帝下了圣旨抄家。虽然钟女官在皇帝小时候对他很好,但如今大梁同时在建这么多的项目,国库空了很多,贪污便成了皇帝第一大忌。钟舒琴被押入狱中,刑期未定,但这样的数额,起码要二十年。

    陈疏桐说为钟冰环暂时提供栖身之所,待风头过了,送她回浙水。但钟冰环偷偷跑去了兵部,拦住冯膺的马车,求她的亲生父亲救救母亲。

    “别在这儿说,你跟我上车。”

    冯膺是冯叙的长子,与钟舒琴和离了十六年,还是女方主动提的和离,这让他在朝中一度抬不起头。当年和离也闹得不太愉快,父亲又很快为他撮合了吏部尚书的女儿,冯膺没过几年就儿女双全,所以也很少很少见到钟冰环。

    “求您救救母亲,我听说把钱补上就可以,祖父之前是户部尚书......”

    “现在知道是你祖父了,这么多年,不是也没来看过一次,你祖父六十大寿的时候还说想你来着。”

    可娘说,祖父明明是嫌弃自己生不出儿子,撺掇父亲纳妾,母亲才不堪受辱,带着自己离开冯家的。

    可钟冰环现在需要求人,她还不知道父亲早就决定与母亲划清界限了,听着女儿的认错求情,甚至暗爽了一路,因为他终于觉得自己胜过钟舒琴了,终于证明这母女俩离开自己就完蛋了。

    天知道冯膺得知钟舒琴在奢华气派的宅子,宴请了诸多他攀附不上的宾客时,他心里有多嫉恨。天知道钟冰环乐观开朗,怼人那么狠却还有一帮世家公子追求,而续弦妻生的女儿相貌丑陋时,冯膺有多愤怒。

    钟冰环确实想不到父亲有可能那么坏,故意给她希望,带她到冯府详谈,实际上却给他另外的一对儿女羞辱钟冰环的机会。钟冰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被冷嘲热讽却不能回怼。最后她自己也懂了,头也不回走出冯家大门,一肚子骂人的话却在此刻说不出来。

    说出来又能怎么样,高贵的大小姐突然没了家,没了母亲,便是所有人眼中的丧家之犬,骂人或不骂人,只是吠或者不吠的区别。

    但站在冯府门外,钟冰环盯着气派的匾额看了很久,似乎想要看穿了它。她转身,却笑着离开了,因为突然想到这里被大火烧成废墟的样子,今日耀武扬威的弟弟妹妹,和不敢承认自己一肚子坏水的爹,到时候都会在火场中哭着喊着嘶哑着,想想就爽。

    子时,鸿雁台的架阁库,只有昭华和张寒星二人。

    “林东的这些工事花了国库不少钱,我弟弟很可能会保冯叙,他还需要冯叙为自己搞钱。”

    把冯家钉为铁证的证据还是缺失,昭华有点着急,若不把运河收在自己手里,统一大梁的交通会有很大的阻碍。

    “公主,我有个办法。冯叙的长子冯膺在早朝上明里暗里强调要遵守与赫柏的和平盟约,实际上就是嫌您最近花钱太多,您追问,他又不敢点明了说,但这事儿,就必须由您捅破。六部都要花钱,但现在钱都流向兵部和工部,其他人有微词是一定的,公主,这个时候就需要您当着百官的面,郑重其事强调一遍我们在做什么,大梁未来的目标是什么。”

    昭华同意,皇帝不可能反对把大梁建设得更强大繁荣,倒是顺理成章要严惩一切违逆者,冯家,可就不是皇帝能保得了的。

    昭华同意,“为了全局,任何人都不能拖整个大梁的后腿。寒星,我还有一事想和你商量,你在监察院多久了?”

    “大概三年半了。”

    “我想把你调去兵部做参政。”

    张寒星完全没有准备,“可鸿雁台才刚刚步入正轨。”

    “正是因为鸿雁台在你的建设下很有威信了,寒星,你在兵部待过,虽然那时只是整理文书的小官,但本宫需要你全盘掌握兵部事务。本宫向陛下申请,让你跨职,鸿雁台的监察使仍然是你,但分权给谁,你自己定。参政是平调,也是起点,每日兵部的议会你要参加,而且不要怕发表见解。”

    昭华对张寒星的期许是律令司长史,然后是鸿胪寺卿,接着是兵部尚书,再然后是吏部尚书,最后是丞相。

    昭华的丞相。

    张寒星消化了一会儿,还是接受了挑战。但昭华对鸿雁台还有其他任务,“赫柏的这批间谍虽然遣送回国了,但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皇帝可能不允许我成立一个新府衙了,那鸿雁台就要多出一项,搜集间谍情报的功能,你自己定人组成部门,别让我失望。”

    第二日的早朝,不是冯膺,而是另一位德高望重的吴学士向皇帝上书。

    “陛下,我们大梁一向崇尚以德治国,现在昭华公主提出在林东大建工事,赫柏会怎样想?会认为我们时刻准备出兵,这不符合我们泱泱大国以德服人的姿态,也破坏了太祖帝签订的和平盟约。”

    皇帝是想解释的,但长公主先站了起来,以铁骨铮铮的姿态。

    “武艺在身,利刃在手,才有资格提以德服人。吴大人,您是世人都崇敬的大儒,但您生在浙水,长居京城,都是富庶繁华之地,您有过农耕的经验吗?打过铁,挖过矿吗?都没有,更别说每日都重复这样的劳作中,还有时常担忧北境赫柏的侵扰,是怎样的提心吊胆了。十七年前赫柏对林东的入侵可是屠村,可是无论老幼妇孺全部活埋!您,还有在场诸位爱卿,都应该比本宫更清楚当年是怎样的惨状!试问这样的民族,时时都将林东视为盘中肥肉的民族,他们的主战派能静下心听吴大人的和平演说吗?”

    但吴大人仍不放弃,“我悠悠大梁建制百余年,邻国纷纷主动来朝称臣,学习大梁文化,研究孔圣之道,难道不是因为被我们的文化所折服,因此用大梁的德育教化百姓,才维持了这么多年的互不侵扰吗?”

    昭华从凤位走下来,“大错特错!邻国有哪一个疆土有大梁广阔?人口有大梁众多?国力有大梁富庶?兵器有大梁精锐?你竟会以为光凭德育教化,就能掌握话语权。等赫柏大兵压境来犯的时候,本宫就派吴大人您去前线,看你空口能劝退多少敌军!”

    朝堂一阵哗然,他们知道长公主激进,没想到已然不顾吴大人这样的重臣的面子了。

    那昭华就趁此机会,向百官宣布大梁接下来的计划。

    “北有赫柏,东岛有黄滨,西南有月河,都和大梁开放了通商,但哪个不是年年惹点是非,挑衅大梁的底线?从现在开始,大梁十年内要集中举国之力,建设巨大的,牢不可破的强国!我们要建成最大的通商港口,除邻国外,万里之外的西洋的钱,我们也要赚。我们要拥有最先进的武器,长枪利剑一次只能杀一人,远远不够,大梁要拥有一次能杀百敌的武器。要有最精锐的军队,最高素质的国民,最有凝聚力的官员。任何违逆大梁利益的,将按照律法最严苛一级处理。尤其军中将领,出卖大梁者,最高......将诛九族。”

    诛九族,只有大梁开国时才发生过,那是开国皇帝诛杀政敌的雷霆手段。

    皇帝起身,质疑群臣,“诸位爱卿,是不认同这样的强国目标吗?”

    张寒星率先跪拜,“臣愿追随陛下,长公主,为建设大梁肝脑涂地!”

    满朝文武瞬间跪了满地,“臣愿追随陛下,长公主,共建强盛大梁!”

    只有吴大人有点气昏了头,但昭华丝毫没动摇,今日就算是吴大人在朝堂上吐血身亡,也没有人能阻挡大梁的滚滚前行。

    “咳咳咳,老臣吴友行,仍不认同长公主此项决策,政见不合,请允许臣......告老还乡。”

    朝堂一阵哗然,张寒星却心如止水。老吴头这是打定主意,皇帝和长公主总不会伤他这个文坛大儒的心。

    “朕允准吴大人请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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