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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复验翻疑案 钦差闻传言

    接到白玉堂传书的左锋,丝毫不敢耽搁,火速召集了钦差卫队赶往延州。范雍得知消息,连忙摆开阵势,列队相迎,张德和也拖着那条“残腿”踉踉跄跄跟了出来。可在得知来的只是卫队之后,他心道不妙,连忙以身体不适为由,躲回了房中。

    “范大人,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此次老太师授命为钦差奔赴西北,就是为了彻查展昭击杀卢守勤一案,此案关系重大,不仅涉及到朝廷命官的生死,还可能牵连三川口一战,你也就别搞这些虚的了,直接带我去看卷宗。”面对范雍的讨好奉承,左锋是半点面子也不给,带着卫队就直接进了府衙,只留下范雍与一众官吏在冷风中面面相觑。

    掌灯时分,亲自在校场监督练兵的范仲淹,刚刚回到府衙,就闻说日间来了钦差卫队,于是甲胄都未曾换下就急忙朝花厅赶去。

    “不知左将军到访,有失远迎了。”还在低头翻看着卷宗的左锋,听到说话声后抬起头,见范仲淹领着亲卫疾步走来,左锋连忙起身相迎,拱手还礼。这二人在京里时就是旧识,见了面也没过多寒暄,开口就直切要题。

    “范大人对展护卫击杀卢钤辖一案,有何看法?”

    范仲淹接过亲卫递上的热茶,押了一口后叹息道:“唉,迷雾重重啊。这展护卫,于我是在杭州相识,此人行事稳重,心系苍生,绝不可能做出背君叛国之事,卢守勤被杀一案,要么就是有人嫁祸栽赃,要么,就是这位永兴军马钤辖其罪当诛。”

    左锋点点头,拿过桌案上的卷宗递与范仲淹,“这卷宗之上,对于此案写的不清不楚,仅有卢守勤尸首和原后军都监张德和的证词,孤证不立啊,如何便草草定案,将展护卫视为了杀人凶手。”范仲淹自赴延州,仅接管了军事防御,关于延州境内发生的案子,他却是无权过问,故而这卷宗,他今日也是第一次见,尚在翻看中,又听左锋道:“还有这验尸格录,卢守勤死因写的模棱两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约莫利器所伤’?”

    听到验尸格录四字的范仲淹,突然一拍大腿,“对了,前段时间,有位御前禁军深夜来访,带来了展护卫的令牌,只说展护卫在西门遇险,要我派人相救,可那位小将军还没来得及将事情和盘托出就被灭口了,凶器是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淬了剧毒。”叹了一口气后,范仲淹接着说道:“仅仅只有那根银针便再无线索,这延州城内外,不干净啊,或许卢守勤一案也是个幌子,是有人不想展护卫活着走过延州。”

    “照这么说,展护卫是腹背受敌了,想害他的人不仅在明处,也在暗处。”

    “是啊,可本官派遣手下将士多方查探都不曾寻得展护卫踪迹,这个展护卫,也不知躲到了何处……”范仲淹看着左锋踱来踱去的背影,若有所思,既然都没有展昭的消息,是不是可以说明他隐匿的极好,还有没性命之忧?其实早在周昉来求援又被暗杀以后,范仲淹便大概猜到了展昭远赴西北的目的,一定是官家为了堵住朝中文武的嘴,才会降罪与刘平、郭遵二位将军,可三川口一役又实在败的蹊跷,这才派遣展昭暗查。出发点虽好,可官家却忘了,天高皇帝远啊,在这西北境地,想要神不知鬼不觉杀死几个没有昭告天下旨意在手的禁军,简直犹如探囊取物。

    第二日,左锋不顾范雍阻拦,执意领着仵作来到卢守勤坟前,支起顶棚,又在空地上铺上草席,这才命手下人掘开了坟墓。尽管西北地区气候干燥,且已经入冬,可距卢守勤下葬已有四月,尸体还是腐化的厉害,刚刚撬开棺盖,腐臭味便扑鼻而来,衙役不敢违抗左锋,只得硬着头皮将卢守勤的尸骨缓缓从棺中移了出来。

    等仵作收拾妥当拿着验尸格录前来向左锋等人汇报之时,范雍的脸色肉眼可见的越来越难看,心道:早知道,当时就应该直接把这尸体烧了!

    “死者后脑凹陷,枕骨粉碎,实为重型钝器击打所致,且一击致命。根据死者伤口形状,大致可以推测致命凶器该是球状重物,或为骨朵,或为槌枪,亦或者流星锤一类。”

    不同于范雍的愁眉苦脸,左锋在听到验尸结果后,渐渐勾起了嘴角,这朝中谁人不知展昭的兵器乃是一柄长剑,其所练武功轻快敏捷,善发巧力,常以速度致胜,与这重器所习功法全然相悖,若是再能找到杀人凶器,那替展昭洗刷罪名就指日可待了。

    “范大人。”听到左锋唤自己的范雍连忙举袖擦了擦汗,迎上前去,“当日贵府接张督军报案后,可是在嘉岭山发现的尸首?”

    “正是。”

    “可曾勘验现场?”

    “呃……验,验了,当时,卢钤辖面部朝下,趴在地上,后脑一片血肉模糊,现场也确有打斗痕迹……”

    不等范雍支支吾吾说完,左锋便道:“你可曾见房屋左侧檐柱上留下一排印记,状似铁链击打?你可曾见右侧檐柱上一道似刀剑所砍的痕迹?你可知僧房内还藏有暗阁?”

    “啊,这,这……”一连串问题的抛出,使得范雍瞳孔骤然收缩,额角渗出密密汗珠,他嘴角抽搐着,不知如何作答,他是如何也没想到左锋会在前一天夜里,亲自去到了案发现场,将那僧房里里外外查了一遍,今日开棺验尸也只是为了佐证他勘验现场之后的猜想。

    事已至此,范雍也知今天是逃不过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满口都是自遣怠忽之罪,左锋没搭理他,只是名人将卢守勤尸首重新入殓,直到清理好现场,才走到范雍身旁,冷冷问了一句:“范大人,现在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范雍回城,火速撤下了通缉展昭的告示,翻案重审,而庞吉这边,也带着满腹疑惑来到了距离三川口最近的招安镇。

    夜里,二人借住在一户村民家中,在微弱的灯光下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自出延州,一路之上,你我也听说了不少传言,归结起来,无非就是朝廷冤枉了刘平、郭遵二位将军,今夜借宿的这户人家,还说以镇上的秀才为首,几日以前就召集了十里八乡的读书人,写下了请愿书,要联名上京告御状,可这么大的事,延州城中如何便不见风声,想必是有人刻意压制,想要阻止民众说出真相,既然能压制民意,这个人在延州城内必然身居要位……”

    庞吉正分析地头头是道,白玉堂却冷不防冒出一句:“太师不觉得奇怪么?”庞吉被白玉堂这话弄得没头没脑,忙转过头,满眼疑惑地看着那人,白玉堂接着说道:“两国交战,无论是行军线路还是排兵布阵,皆属军中机密,可我们一路行来听到的这些传言,都描述的合情合理,试问,若没有亲身经历过,普通民众怎么能将行军打仗说得有鼻子有眼?”

    “你的意思是,要么三川口一战中还留有活口,要么,就是有人刻意煽动民意,营造声势。”见白玉堂点头,庞吉放下擦脚布,又陷入了沉思,许久,才出声道:“明日,我们就去拜访一下领头联名上书的几名秀才。”

    第二日,在村民的指引下,庞吉二人来到了读书人汇聚议事的姜家小院。还没进门,就听到院中有人振臂高呼。

    “诸位同窗,我等乃一介书生,本可埋头经史,求个功名富贵,可这世道,读书人若只求自保,又与禽兽何异?”他的声音突然拔高,惊起了枯树上几只寒鸦,“我们读过圣贤书,知道什么叫‘匈奴未灭,何以家为’,如今西夏日渐猖獗,朝中却有人昧着良心构陷忠臣良将!本是为国尽忠的万千将士,竟落得抄家降爵,背负不白之冤,这难道就是圣人教导我们遵从的世道吗?今日这御状,我们是非告不可!”

    白玉堂推开房门,见院中聚集了上百人,一个临时搭建的木台上,站着方才高声演说的秀才。见门被推开,演说戛然而止,院中之人纷纷扭头看向门口。庞吉一步步走进来,看着一张张稚气未脱的面孔,心中不知是喜是忧,这不是一路上所见的第一波聚众演说,可却是人数最多的。

    “你们难道不知煽动民意,肆毁朝政,是死罪吗?”

    面对庞吉的质问,领头那人朗声笑道:“是死罪又怎样?难道要我们眼睁睁看着为大宋流血流汗的将士蒙受覆盆之冤吗?”

    庞吉竟被这一腔热血的青年给震住了,青年强则国家强,如此的朝气蓬勃,如此的胸怀天下,这不正是大宋朝冉冉升起的太阳么?庞吉一时间没出言以对,倒是白玉堂,又发现了端倪,只见他跳上高台,来到那名秀才身边,问道:“你们日日在此演说?”得到肯定答复的白玉堂接着道:“既然你们明白三川口内幕,为何不到官府击鼓鸣冤?”

    “我们去了,可让官府的人赶了回来!那人却说,官府既然有意阻拦就不要再去硬碰,只让我们将三川口内幕四散传播,说是法不责众,官府也拿我们没办法,若是有幸碰上官差出巡,那便拦轿喊冤。”

    白玉堂耳尖,听到了“那人”两字,忙问:“那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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