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展昭·青山依旧 > 第一百五十八章 疑冤鬼索命 识南侠妙计

第一百五十八章 疑冤鬼索命 识南侠妙计

    “你打听他做什么?”

    还不等白玉堂回答,这秀才就接着说道:“他没留下名字,脸上也带着面具,来无影去无踪的。”

    “那三川口阵亡将士含冤负屈是他告诉你们的?”

    “这倒不是。”那人摇摇头,将白玉堂拉到一旁,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是冤魂索命。”见白玉堂不信,那人也不愿再多说什么,正当他打算回到台上继续演说时,被白玉堂一把拉住。白玉堂将他拉倒角落中,缓缓摸出了赵祯所赐的令牌,那人打眼一看,金闪闪的令牌上赫然刻着“御前行走”四字,他登时一惊,大张着嘴不知说些什么,白玉堂连忙示意不要声张,并朝着庞吉所在方向抬了抬下巴,低声道:“那位是当朝太师,是奉皇命前来查案的。”

    虽说这秀才没进过京,也没见过大官儿,可到底是读书人,这点眼力还是有的,他赶紧遣散了一众人员,恭恭敬敬将庞吉请进了正堂。

    这人名叫姜岳,祖上也曾富甲一方,到了他父亲那代家道变中落了,只留下这座小院传给了他,家里也仅剩他和年幼的妹妹,等小姑娘上了茶,他招呼着她出去玩儿之后,才对庞吉行了礼,将近一月以来发生的怪事细细讲来。

    “此去西北十里,有一条河,名唤延水,三川口一战后,有人将郭遵将军遗骸收殓下葬,就葬在了延水边上,本来倒也相安无事,可一个月前,怪事就发生了。起先,是镇中有村民时常在夜里听到马蹄声,可天一亮,道路上却根本看不见马蹄印;而后的几日,便陆续有人在夜间见到一位身披重甲,手持双鞭的将军,那身形,足有一仞高!人人都说,那是郭将军死不瞑目,化作厉鬼,前来寻仇啊!再往后,就是见到过鬼将军的几户人家,每天早晨睡醒,枕头边上便放有一块白布,上面血淋淋的写着一个‘冤’字!”

    姜岳说到这,忽然一阵冷风顺着门缝窜了进来,激得他一个哆嗦,他拿起杯子押一口茶,勉力压住心中恐惧,接着说道:“自打出了这怪事,镇上人人自危,后来有胆大的人带着香烛纸钱前往郭将军坟前祭奠,发现郭将军坟前,四处都散落着写着‘冤’字的白布,学生更是……哎呀,说来二位大人可别不信,有一天夜里,学生早早便熄灯歇息,夜里被冻醒,起身一看,我竟然睡到了延水河畔,身旁就是郭将军的坟墓!我也确实见到了那位身高一仞的将军,他……他没有头啊!”

    听到没有头时,庞吉眉头越皱越深,白玉堂则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示意姜岳接着说。“学生当场就被吓晕了,醒来以后又回到了自家小院,舍妹却说我已经失踪三天了,再后来,学生便在身上发现了这个。”

    姜岳说着,从一旁的书匣中拿出了一卷纸,呈与庞吉,庞吉接过一看,这原是一份陈情表,是以郭遵将军的口吻向官家阐述三川口之战的陈情表。

    “学生回来之后,越想越觉疑惑,便召集了三五同窗,哪知他们也与学生有一样的境遇,我等几人,便写下了一份请愿书,去到郭将军坟前烧了,并立下重誓,一定为郭将军讨回公道。说来也怪,自那以后,一切又回归平静,夜里没有了马蹄声,也再没人见过无头将军。”

    描述到这儿,白玉堂心里已经猜了个大概,庞吉不了解展昭,他还不知道么?那只臭猫,又不是第一次装神弄鬼了,这样的主意,也就他那个猫脑子想得出来。

    “哎,小兄弟,那你方才说的那人……”

    姜岳刚刚端起茶杯,又听白玉堂发问,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他又放下杯子接着道:“哦,是这样,我们刚开始网络同窗就是去衙里击鼓鸣冤,可太爷不信这些个鬼神之说,非说我们是蛊惑人心,将我们一人赏了几个板子给打了出来,我们正愁无计可施,那人便来了,他让我们不要一事二告,又说法不责众,我们这才到处宣讲,想让更多的老百姓知道郭将军的冤屈,引起官府的重视。”

    沉默了许久的庞吉,终于在此刻露出了点点笑意,他抬眼看向白玉堂,发现那耗子也正笑盈盈地看向自己,二人心照不宣地缄口不言,在嘱咐姜岳不要泄露他们身份之后带上陈情表便起身告辞。

    “我朝律令明文规定,凡是一案二告者,视为扰乱公堂,不论情由,先杖刑二十,嘱咐一事不要二告,是怕这几个书生再受皮肉之苦,说明此人熟知律法,来去无踪,又带着面具,想来是恐人见其面貌,泄其行踪,那这个人,十有八九便是展护卫了。只是……这无头将军一事,甚为诡异啊。”

    白玉堂接过庞吉递来的陈情表,笑着应道:“太师有所不知,早在五年以前,这开封府的展护卫便曾带着一众衙役在东京城外的三台庄装神弄鬼,演出了一场阎君审凶,破获了一桩疑案,想必这个化作厉鬼的无头将军,又是展昭的一招攻心之计。”

    庞吉抬手细细捻着胡须,心中不由得感慨,这可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难怪官家对展护卫多有器重,他确实心思通透,思维缜密,先以鬼神之说攻心为上,而后又借助民众之口诉说冤屈,他不用露面,便可引起官府重视,只不过,煽动民意,罪名可不轻啊,若非被逼到绝境,恐怕他也不会出此下策。

    当白玉堂问起下一步计划时,庞吉才回过神来,他颔首思索了一番,应道:“去吴起县衙,先稳住民意。这个县太爷,得知民意汹涌,不思上报,反而刻意阻止,于公也好,于私也罢,都该问他个行事不周之罪。对了,左锋那边可曾传来消息?”

    白玉堂应声答道:“有,左将军说他复验案发现场及卢守勤尸身,发现漏洞百出,已经勒令范雍撤去通缉展昭的告示,翻案重申。”

    庞吉闻言,喜笑颜开,抬手拍拍白玉堂肩膀,应道:“好好好,没了官府的通缉令,展护卫也就不必再东躲西藏,我们与他会面便近在眼前了,只要得见展护卫,那三川口一案究竟孰是孰非,就该有所定论了。”

    自从延州城贴出通缉告示,展昭一行可谓是过起了暗无天日的日子,既要避开官兵,又要防范那伙黑衣人,风餐露宿,东躲西藏。

    “展大人,果然不出你所料,朝廷派人来了。”正在闭目养神的展昭在听到动静之时就已经睁开了眼睛,他神色淡然地看向刚刚钻进洞来的罗振,听那人接着说道:“延州城中的通缉告示已经全部撤下,卢守勤一案翻案重申。”

    卢政接过罗振手中的野果,问道:“可曾打听到来的是什么人?”罗振摇摇头,坐到展昭身边后,顺手将一个野果拿在衣摆擦拭,“那小孩也不知道,只听说来的是什么钦差卫队,打前站的,还不曾见朝中大员。”

    自从来到招安镇,展昭三人担心泄露行踪,不敢轻易露面,白日里都躲在山洞中,托几个放牧的小童打探消息,他们几人则只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敢出去,一月以来,尽吃些山果果腹,运气好的话,也能捕到些许野味,就是在这种昼伏夜出的情况下,展昭才想出了装鬼吓人这么个办法。他看着那一身重甲,若有所思,若是吴起县的县官稍稍留意些,便不难发现库房中有战甲遗失,一旦追究起来,那他们寻人制作胶泥人颈的事情自然也就瞒不住,可从始至终,县官都不曾过问,更是在得知“冤鬼索命”之后将击鼓人轰出了公堂,才助推了舆论愈演愈烈,如今延州城告示已撤,那他们是不是可以借助这几个读书人将事情捅到州府,趁机会见钦差卫队?

    展昭本欲亲自前往姜家小院,可却被罗振拦住,“展大人,你毒伤未愈,贸然出去万一遇上歹人如何是好,还是我去吧。”展昭眨眨眼却没有说话,他的武功自然在罗振之上,可自从一月前被那铁蒺藜打中以后,内力便日渐消散,刚开始还能运功逼毒,后来却是连丹田之气也聚不起来,这几日在卢政的协助下才勉勉强强恢复了些元气,照罗振的话说,这点元气可是留给展昭关键时刻救命用的。

    见展昭面上流露出些许怅然,卢政连忙安慰道:“展大人不需懊恼,你既有伤,安心将养便是,我与小将军虽不及你武艺高强,可应付眼下这些事情还是绰绰有余,更何况,展大人可是帐中军师,哪有亲自出面迎敌的道理?”卢政这话倒也不错,一路之上尽是展昭在出谋划策,可不就是个实打实的军师么。

    罗振被卢政一席话逗笑,连声应下:“哈哈哈,是是是,军师只管安坐帐中,运筹帷幄,自有我等为马前先锋出去拼杀,如今民意汹涌,朝廷又派大员西进,凯旋之日,近在咫尺了!”

    说着就将刚刚起身的展昭又按了回去,展昭刚想开口嘱咐,便被罗振堵了回去,“我知道我知道,大人肯定是要说‘离真相越近也就越危险,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万万不可大意’。”看着罗振学着自己的口吻教训起自己,展昭忍俊不禁,他也知现在的处境虽比之前要好,却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这个头号通缉犯,最好还是不要露面,于是也没再说什么,点头默许罗振去了姜家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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