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嚷嚷着现在就要吃，孙小媛哄了哄她，可惜没有什么用途，小女孩还是哭个不停。
李想：“那边有桌子和凳子，坐那儿吃吧。”
孙小媛无奈点了点头，牵着小外甥女在他说的桌子前坐下。
李想跟着她也顺势拉出凳子在她旁边坐下。
孙小媛见了没说话。
谁也没想过，两人再次见面之时竟然如此尴尬，过去那些打闹亲切的瞬间早已随着时间消散在了风中。
李想看着孙小媛，“你……你过得还好吗？”
孙小媛点点头，“我当年A大毕业之后就进了华昌，现在也还在。”
她毕业的那年，正是社会上急缺计算机人才的时候，也算吃到了一波时代的红利，现在过的不错。
孙小媛：“你呢？”
李想也点点头：“也还可以。”
其实孙小媛知道，他是他们那一届的理科状元，一举一动自然被同学们关注着，经常有人就在群里调侃他现在俨然已经成为了小时候电视里的金融精英。
就算他们不说，小镇就这么大，孙小媛时不时也会听她的父母提起，说李家那孩子现在不得了，已经靠着自己在B市买了房子。
B市那儿的房价，可是他们这种小镇上的人几辈子都不敢奢想的。
两人面对面坐着，小外甥女在旁边埋头吃着关东煮。
李想似是开玩笑的语气问她，“如果再来一次，还会和当年的选择相同吗？”
孙小媛毫不犹豫：“会。”然后又笑着说：“你不也是。”
李想笑的开怀：“确实。”
孙小媛知道，两人从来没后悔过自己的选择。
去年妈妈生病，她凭着自己的人脉将妈妈转到了B市最好的医院，挂了最好的专家的号。如果她还只是个小镇女孩，恐怕能做的就只有哭和四处筹钱。
对于他们这种没有家庭托底的人来说，上大学就是改变命运的唯一机会。即使再来一次，她仍然会做出同样的选择，而且她相信他也是。
只不过唯一后悔的，就是当年赌气说出了那句话，“以后再也别见。”
没想到竟然一语成谶，这十年里，两人再也没见过一面。
孙小媛：“对不起。”
“卡！秦素雅，你情绪不对。”程南表情凝重。
秦素雅之前的校园戏演的不错，但碰上了这种情绪复杂的戏不足之处就立马凸显出来了。
程南拍了几次，秦素雅都没表现出来该有的情绪。
进度不上不下被卡在了这儿，他心里也着急，只得把秦素雅叫到身边来。
程南耐心帮他剖析这孙小媛的内心：“你看，她和当年喜欢的人多年之后重逢眼中应该有什么，惊喜对不对……”
秦素雅在他身边似懂非懂的样子。
程南：“……没事，我们再来看。”
这次秦素雅听完好像恍然大悟了，“学长你好厉害。不过我是不是很笨，早知道我就不来参加这个节目了，给你添了这么大的麻烦，我一紧张就发挥不好。”
说着说着，秦素雅低下头肩膀小幅度的抖动，似乎十分低落还落了几滴泪。
程南也没想到她这就哭了，自己也没说什么啊。
他抬头看了看，李布还尴尬地一个人站在那里等着秦素雅，顿时有些头疼。
赵与抱着肩站在杨曼舒身边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他正好有空来来看个热闹，没想到又看见了这精彩的一幕。
赵与：“舒姐，你说程南是眼瞎吗，他看不出来秦素雅是故意的吗？”
杨曼舒意外地挑了挑眉。程南纵使资历再浅也是导演，现场的工作人员都得称一句南哥或者程导，没想到这赵与当着自己面就直接直呼其名。
赵与也挑了挑眼尾，“他又没比我大几岁，叫他大名怎么了。”
杨曼舒走到程南的身边，打断两人的谈话：“既然素雅情绪不太高，不如先休息一会儿，李布和片场的大家都等了挺久了。”
“程导事情比较多，素雅对于剧本要是再有问题，也可以来问问我。毕竟我是编剧，你说呢。”
程南向她投来了一个感激的目光，他是在是不擅长应付秦素雅这种人。
秦素雅顿时身体一僵，想起洗手间那尴尬的一幕：“学……程导，曼舒姐，我先去休息休息。”
杨曼舒凑近程南，在摄像机的镜头下，看起来就像是两人正凑在一起讨论着剧本。
实则不然，她贴近他的耳边：“程导，我占有欲很强的哟，不喜欢被别人沾染过的，无论是东西还是……人。”
程南眼中惊诧，她这是什么意思。
杨曼舒：“我不喜欢秦素雅总围在你的身边。”
有吗？程南抽了抽嘴角：“我是导演，她是主角，找我问问题很正常。”
“我比较任性。”杨曼舒收起刚才轻松的笑容，转头看着正在努力背台词的李布，“如果再让我看见秦素雅离你那么近，我会很不爽的，我不爽反正是没心情管剧本了。”
这人真是……真是过分任性。程南完全没想到她竟然会在节目上用剧本来威胁自己，实在是不可理喻。但镜头怼着，他即使不愉快也不能表现出来，实在是有苦难言。
杨曼舒就是喜欢看他敢怒不敢言的模样，瞬间又开心起来。她轻轻靠在椅背上面，一只手摸上了他的肩膀，眼底泛着得意，“记住我说的话哦。”
程南被她手搭着的那处传来一阵战栗。杨曼舒的话侵略性太强，他也不赞同，所以并不打算回应。
他不动声色将杨曼舒的手从自己身上拿下来，不由得低头看了一眼。她白皙的手腕上带着一条红玉髓手链，如此刺眼。
那双手握在手中的触感，冰凉又滑腻。
“你要是累了，也去休息一会儿。”程南巧妙地避开了她的话。
“舒姐，程导，你们在聊剧本吗？”李布迈着长腿走到两人面前，和他一起来的还有林妙和赵与。
杨曼舒不动声色地微微拉开了自己和程南的距离。其中林妙的眼神在她和程南的身上转来转去。
程南答道：“嗯，在和舒姐聊一下看看还有没有哪里需要改动。”
两人刚才聊天的内容自然不能被他们知道，只好顺着他们的话说下去。
林妙：“我感觉这个本子写的很好，没有什么需要改动的地方。”
“精益求精啊。”程南说完站起身。
“不过舒姐你好厉害，刚才都忘问你了，是怎么写出这么多优秀的作品的。”赵与提到杨曼舒的作品，眼神发亮。
林妙和程南正在谈论着剧本和合作对象的重要性。程南说道：“像舒姐的作品就属于可遇不可求的那一类，和舒姐这样的编剧合作起来也很舒服，业务能力很硬还很细心。”
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下意识已经把杨曼舒当成了搭档。
“舒姐，你还有没有别的戏我能去试一试的，你放心我肯定不走后门。”
“行啊，后面有戏的话，我肯定叫你。或者有时间的话，我给你写一个专属剧本。”
杨曼舒笑容明艳，说出的话慵懒中夹杂着自信，完全就是赵与这种小男孩最爱的姐姐类型。
写一个专属剧本，还挺撩人的，程南下意识地看着杨曼舒。
看来她还碰见一个好看的小男孩就会勾一下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