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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面春风

    一夜无梦,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落房间,阮嘉钰不觉惊醒。她抓起手机扫一眼时间,见不到七点,放下心来。有意再睡一会儿,奈何尚未摸清许悉钦的作息,保险起见,还是起身洗漱。

    待会要见许家爷爷,梳洗罢,阮嘉钰打开昨晚归置妥当的衣柜,指尖拂过一排衣裙,思索片刻,选定一件淡黄衬衫同一条米色直筒裤。母亲留给她的白玉镯依旧荡在腕间,除此之外,再无其他配饰。

    下楼发现秦阿姨正在准备早餐,阮嘉钰挽起衣袖准备帮忙,被她拦下:“这都是我分内的事情,怎么好意思劳烦您。”

    “许先生呢?”阮嘉钰依言垂手坐下,随口问道。

    “钦钦在晨跑,估摸再过十分钟就回来。”秦阿姨瞥一眼墙上的挂钟,笑盈盈给出答案。

    十分钟过去,许悉钦推门进来。不同于昨日规整的装束,现在的他身穿一套速干衣裤,紧实的肌肉一览无余。

    阮嘉钰下意识挪开眼,耳尖微红,幸而藏在发间,不怎么显眼。

    许悉钦浑然未觉,同她道过早安,快步上楼打理自己,再下来时三明治和麦片已然摆在餐桌。

    “阮小姐还吃得惯吧?”见阮嘉钰咬下一口三明治,秦阿姨关切道:“要是不怎么喜欢,我去煮一碗阳春面。放心,很快的,不费事。”

    阮嘉钰摇头:“多谢秦阿姨,我吃得惯。”

    秦阿姨闻言不再坚持,转而盘算该准备什么晚饭。午饭不必操心,两个孩子肯定会在医院和许老先生一起吃。

    果不其然,临出门前,许悉钦吩咐道:“秦阿姨不用给我……我们准备午饭,晚上才回来。”

    “好的,钦钦再见,阮小姐再见。”秦阿姨了然,含笑目送二人上车。

    车子驶向医院,许悉钦打开几只礼盒,告诉阮嘉钰:“待会除过爷爷,应该还有三位长辈,分别是我父母和姑姑。绿茶给爷爷,茶盏给我父母,葡萄酒给我姑姑。都不名贵,多少算个心意。”

    绿茶是汉州的,茶盏产于耀州,葡萄酒来自丹州,都是丰镐省特产,许悉钦的安排十分妥帖,挑不出任何错处。阮嘉钰接过三只礼盒,心尖微动,想问他之前是不是常来丰镐,又觉得多余,于是将脑袋转向车窗,漫无目的地注视窗外。

    一个小时之后,车子驶入医院地下停车场。助理从阮嘉钰手中接过礼盒,在五步开外引路。

    三人走进直达九楼的电梯,右转第三间便是许赫霆的病房。

    这是一个三进的套间,进门依次是客厅、茶室和卧房。阮嘉钰手提礼盒,随许悉钦穿过客厅和茶室,走进卧房。

    许赫霆正靠坐在病床上同一双儿女闲话,瞧见许悉钦和他身后漂亮可爱的女孩子,喜得满面春风。

    “爷爷,父亲,姑姑,我把人带回来了。”许悉钦说道:“这就是阮嘉钰。”

    “好孩子,快到爷爷身边来。”许赫霆伸手招呼。

    阮嘉钰依言来许赫霆身边坐下,瞧他的模样,不觉想起外公。论起来两人有不少相似之处,只是许爷爷更显威严,外公慈爱可亲。

    许赫霆仔细端详阮嘉钰,须臾,由衷叹道:“可真像你母亲。”

    “您见过我妈妈?”阮嘉钰下意识问道。

    “当然,见过许多次。”许赫霆点头,双眸微眯,陷入回忆:“第一次她才三岁,粉雕玉琢,可爱得紧。后面只要我去丰市,准能见到她。你和钦钦的婚事,便是你快出生的时候,我和你外公、你母亲定下来的。当然,你父亲和钦钦的父母也都没什么意见。”

    “只是谁能想到,转眼就剩下我一个……”许赫霆喟然长叹,眼底泪光微漾。

    许悉钦见状上前握住他的手,温声宽慰:“爷爷别难过,我和嘉钰这周就去领证,下个月请您吃喜酒。”

    “好!”许赫霆点头,顺势拉过许悉钦的手,覆在阮嘉钰手上:“你们两个很般配,我再放心不过。”

    阮嘉钰浑身一僵,下意识想抽出自己的手,不料被许悉钦反手握住,暼她一眼,暗含警告,阮嘉钰只好任由他牵。

    还好不多时,许悉钦便起身拿起一旁的礼盒,交到阮嘉钰手中。

    阮嘉钰了然,先将绿茶交给许赫霆:“多谢爷爷记挂,这是汉州的绿茶,您感兴趣可以尝一尝。”

    “汉州绿茶滋味好啊!”许赫霆含笑接过茶叶,暼见她腕间的白玉镯,复又染上几抹哀伤:“这只镯子还真在你手上。”

    阮嘉钰不明所以,许赫霆望向一旁的许彦至:“彦至你应该知道,这白玉镯原本一对,是许家祖上传下来的。当初你莫叔叔申请返乡调至丰市,我将其中一只赠与他,另一只……”

    许彦至闻言从包里取出一个锦盒,笑道:“另一只在这里——绛呈听说阮家孩子今天过来,让我代她把镯子给她。”

    阮嘉钰在许赫霆的示意下接过锦盒,小心打开,果然瞧见一只同自己腕上别无二致的白玉镯。

    这样一来,该怎么区分哪只才是妈妈.的遗物?更何况它显而易见是交给许家儿媳的,自己这样的身份,于情于理,都不适合收下。阮嘉钰有些苦恼,打算趁早找机会把它还给许悉钦。

    许赫霆见阮嘉钰并无佩戴的意思,指点道:“它们还是有些不同的,你手上这只内侧镌有盘龙,盒子里这只内侧则是飞凤。戴上,让爷爷瞧一瞧。”

    阮嘉钰放下心来,依言将其戴在右手。她肤白胜雪,与玉镯相得益彰。

    许赫霆十分满意,从床头柜上取来一对如意形制的龙凤对牌,分别交于阮嘉钰和许悉钦,同样瞧他们戴上,眯眼笑道:“这是我为你们准备的新婚贺礼,提前给到,祝夫妻同心,诸事如意!”

    阮嘉钰随许悉钦躬身道谢,将茶盏和葡萄酒分别交给许彦至和许晤宁。

    许晤宁很是喜欢这个明艳温柔的侄媳,好奇道:“钰钰听说你今年刚毕业,学什么专业呀?”

    “珠宝设计。”阮嘉钰答道。

    “二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咱们年初刚收购一家原创设计品牌,不如让钰钰过去练一练手?”许晤宁望向许彦至,左右是一家人,先让小姑娘熟悉一下,说不定还能为他们开出一条新路子。

    “过段时间再说吧,眼下婚事要紧。”许彦至扫一眼腕间手表,从椅子上起身,借口去洗手间来到吸烟区,点燃一支香烟,蹙眉思索。

    他和妻子对这桩婚事并不怎么满意,作为未来的许氏掌权人,儿子娶阮嘉钰做妻子,远不如娶一位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来得合算。

    这么些年也不是没有人选,可惜儿子再三推辞,只能一直空缺。即便如此,悬空的位置也引得不少人家心存幻想,这对许家来说,无疑是极大的便利。可眼下这个便利即将破碎,他心里实在不是滋味。奈何这是父亲的意思,纵使再不满意,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在他看来,妹妹刚才的提议纯属添乱。他巴不得阮嘉钰与许氏的交集越少越好,倘若两人不合,自行离婚,更是天大的好事。

    儿子出发之前,他担心阮家或阮嘉钰本人不同意这桩婚事,让父亲心存遗憾,于是主动提出给五百万的聘礼,赌他们一个见钱眼开。虽说不知道具体细节,但阮嘉钰愿意当天过来,保不齐是这张卡片的功效。

    既然如此,再给一笔钱,让她主动离开,似乎也未尝不可?只不过该办的还得办,省得父亲起疑。如此一来,一个月之后,一切就能回到原点。想到这里,许彦至茅塞顿开,通身舒泰。

    中午几人一起在病房用餐,菜色清淡却各有滋味。阮嘉钰和许悉钦分坐许赫霆两旁,喜得他每上一道菜便给两个孩子各分一勺,任谁都能瞧出他是真心欢喜。

    吃完午餐闲话片刻,许悉钦带阮嘉钰起身告辞。

    回去依旧需要一个小时出头的车程,待车子渐趋平稳,阮嘉钰褪下右手的白玉镯,放回锦盒递向许悉钦:“这个太贵重,我不能收。”

    许悉钦的目光落在她莹润的指尖,蓦地想起刚才握住她手时酥麻的触感,心头轻跳,不敢再看:“爷爷给你的,你就收下。在他面前,保不齐要戴。”

    “嗯。”阮嘉钰应声,将锦盒收进包里,轻晃左腕,不知怎的,竟觉得它同另一只合在一处,好似一副镣铐。

    “许先生,您觉得咱们什么时候离婚比较合适?”许悉钦正在沉默中反思自己的失态,冷不防听她问道。

    说实话,截至目前,他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

    一个月?半年?一年?对他来说似乎并无太大区别,可对这个女孩子来说,意义重大。

    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并非谁的附庸。

    “对不起,暂时无法确定。”凝神思索片刻,许悉钦歉然开口,顿过一顿,又道:“不过你工作的事情,我可以帮忙。”

    “多谢许先生,我自己能行。”阮嘉钰仰倒在椅背上,颓然闭上两眼。

    许悉钦轻叹一口气,突然有些后悔如此鲁莽地将她带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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