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嘉钰倒在地上,眼见沈寄月扑过来,完全处于劣势,近乎毫无还手之力。
幸而秦阿姨的怒喝及时响起,趁沈寄月迟疑的工夫,阮嘉钰赶忙推开她站起身来。
“沈小姐您这是做什么?!”秦阿姨将阮嘉钰护在身后,厉声质问:“许先生的话您究竟是忘性大没记住,还是压根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您在婚宴上给许太太难堪,知道的说您家教不好没个规矩,不知道的还以为您专门找许家的不痛快。刚才的事许先生和许太太勉强不同您计较,只是不想惊扰许老先生,仅此而已。别自作多情,以为许家怕你们沈家!”
秦阿姨正在气头,帽子扣得极大,沈寄月哑口无言,须臾缓过神来,忙不迭为自己辩解:“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瞧她坐上许太太的位置,实在气不过……”
话音未落,被阮嘉钰一个巴掌从中截断。
沈寄月捂住脸,满眼的不可思议:“你竟然敢打我!”
“我怎么不敢?”阮嘉钰活动一下手腕,嗓音冷冽:“你先是故意弄脏我精心准备的敬酒服,又差一点弄坏母亲留给我的遗物。既然你诚心让我不痛快,就别怪我也让你不痛快。”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敬酒服将近十五万吧?”阮嘉钰顿过一顿,问秦阿姨。
方才她一再隐忍,不想生出事端给许爷爷添堵。可沈寄月得寸进尺,险些让母亲留给自己的白玉镯受损,实在叫人忍无可忍。
秦阿姨了然应道:“是的,十五万八千多。”
阮嘉钰望向沈寄月:“沈小姐既然是悉钦的好友,这笔钱转给他就行。”
她自然知道沈寄月不缺钱,不过存心叫她长个记性。
“钰钰咱们回去吧,当心误事。”秦阿姨弯腰拍落阮嘉钰身上的些许微尘,柔声提醒。
阮嘉钰点头,绕过兀自生气的沈寄月,走向厅堂。陡一迈步便觉出左脚的不适,走出几步愈发难受,阮嘉钰没怎么放在心上,匆忙赶回厅堂。
许悉钦见她回来,不动声色地迎上前来:“抱歉,让你见笑。”
阮嘉钰轻笑:“不碍事,我刚才叫她把敬酒服的钱转您,记得查收。”
“刚才?”许悉钦愕然:“她又去找你?”
“嗯,守在竹林。”阮嘉钰点头。
许悉钦蹙眉,正要说些什么,有人上前道喜,只得相迎。
“先继续敬酒吧,其他事随后再说。”等送走来人,阮嘉钰低声提议。
“好。”许悉钦颔首。
敬完酒时近下午,阮嘉钰和许悉钦同许赫霆和其他长辈道别,准备回婚房休息片刻。
秦阿姨随两人走出厅堂,见阮嘉钰脚步虚浮,满眼担忧:“您的脚还好吗……”
阮嘉钰依言望向方才受伤的左脚,确实不时隐痛。
许悉钦停下步子:“鞋不合脚吗?”
阮嘉钰摇头,秦阿姨道:“哪里是鞋子的问题,还不是沈小姐,她刚才把钰钰推倒在地上,多半是当时崴伤的。”
“这个沈寄月!”许悉钦凛然,弯腰抱起阮嘉钰:“我抱你回去。”
阮嘉钰惊呼一声,伸手勾住他的脖子。
午后日光柔煦,两人贴得极近,气息交缠间,阮嘉钰近乎听见许悉钦有力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