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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黄栌刚出地铁,便听到身后传来李冬冬的喊声,“师妹。”

    须弥开着车,车上除了李冬冬还有三位公司同事。李冬冬趴在车窗上说,“我们回学校打羽毛球,师妹一起呀。”

    黄栌指了指自己的连衣裙和休闲鞋,拒绝道,“我这身衣服不适合打球。”

    须弥隔着副驾和车窗也看向了黄栌。她实习期间在公司总是穿衬衫和西裤,偶尔周五才会用牛仔裤代替西裤。不去公司的周末,她难得穿了一条黄色连衣裙。裙子很普通,她穿得很漂亮。

    李冬冬继续游说,“这还不容易。你回宿舍换上运动服运动鞋再与我们汇合。对了,你在哪栋宿舍楼住?”

    黄栌现在住的宿舍需要横穿整个校园以及一条马路,步行至少需要二十分钟才能到达,开车的话或许只需三五分钟。

    须弥侧身倾在方向盘上跟黄栌说,“我送你过去。”

    车内李冬冬等四人下车,一起做了请上车的手势。这是不给黄栌拒绝的机会。

    “谢谢须总。”黄栌上车后利落地系好安全带。

    “你去看李琳,她的状态怎么样?”须弥问。

    黄栌离开后,李琳发了朋友圈,晒了鲜花和咖啡,文案是感谢小师妹。须弥看到了那条朋友圈,黄栌也看到了。他们都点了赞。

    “琳姐的状态不错。她还说想八月中旬回公司复工呢。”黄栌说。

    须弥笑了,“她想,我还不想呢。她提前复工显得我跟无良资本家似的。”

    黄栌赶紧道歉,“抱歉,我说错话了,我想琳姐也不是这个意思。”

    须弥侧头瞟了黄栌一眼,“黄栌,非工作时间、非工作场合放轻松一些。我们只是闲聊。闲聊的话,只看字面意思,不要做延申。”

    “好。”黄栌扭过头答应了。

    开车右转,再右转,不到三分钟便到达研究生博士生宿舍区大门口。须弥将车停靠在路边,打了双闪,在黄栌下车前特意叮嘱了她一句,“不着急,慢慢来。”

    黄栌下车后没有奔跑,不过走路的幅度比散步时还是大了不少。她回到宿舍,将头发盘了起来,换上平时跑步穿的运动服和跑步鞋。她很少打羽毛球,没有球拍自然也不会有专门保护脚踝的羽毛球专用鞋。出门前,她在穿衣镜前上下瞅了瞅,只好这样将就了。

    她走出宿舍区的大门,一眼看到站在车旁边的须弥。他身上的白色运动短袖和黑色运动裤衬得他的手臂和双腿格外修长。

    须弥在车外面抽烟,看到黄栌出来,灭了手中的烟,往嘴里丢了一颗薄荷糖。他嘴角挂上了淡淡的笑意看了过去,自然也是望向黄栌的位置。

    须弥温柔的时候真的有春风化雨般的魅力。

    黄栌突然感觉一阵心悸,一阵紧张。她低头掩饰住自己的表情,在往车子挪动时平复了心绪。

    “须总,我好了。”黄栌走近后说道。

    “不经常打球?”须弥见她没带球拍问道。

    “对。我运动偏少。平时的运动量也就是上下课去图书馆的走路和上下班骑自行车。”黄栌解释说,“我选过羽毛球课,结果班上都是羽毛球高手。我把课给退了,重选了健美操。”

    黄栌退羽毛球课选健美操课是为了保住高绩点。她以前虽然不喜欢古琴和舞蹈兴趣班,但当初的底子还是扎下了,在健美操课上没压力。

    “发球和挥动球拍会吗?”须弥盯着她又问道。

    黄栌实事求是地说,“学过,不知道还记不记得。”

    “上车。一会儿我教你。”须弥说。

    李冬冬和另外一位同事打球,没有技巧只有力量。他俩打球的目的十分功利,就是要使出浑身的蛮劲儿来出汗,从而达到减肥的效果。

    黄栌这样的新手,完全不适合跟那些人打球。

    须弥参与李冬冬他们的羽毛球局目的并不单纯。从预订大学的场地到引导李冬冬想让他叫黄栌一起参与,须弥耍了些心机。比起心机,他可能更为幸运。车子刚行驶到大学东门附近,他们一行人便遇到了黄栌。

    李冬冬订了两块场地。先下车的四人,分成两组,已经疯狂单打了二十分钟。须弥和黄栌走进球场,便看到其中一块场地空着,李冬冬和他的球友正坐在场地边喝运动饮料。

    “我与黄栌一块场地,你们四人先双打。”须弥分配完场地,瞧了一眼歇息俩两人组,“坐板凳上可成不了李无忌、郭无忌。”

    黄栌问,“无忌在这个语境下的意思是最出名的那个无忌吗?”

    “对。”须弥点头。

    “他们是想练九阳真功,还是想被赵敏看上?”黄栌又问。

    “想象力不妨更丰富一些。”须弥鼓励道。

    “噢,还有周芷若、小昭、殷离……”

    黄栌和须弥旁若无人地调侃着,两位未来的无忌们闻言立刻又动了起来。

    黄栌简单热身后先与须弥打了几个球,用的是须弥的球拍。须弥从球网的另一侧走了过来,站在她身后,握住她的手腕纠正她握球拍的姿势。

    尽管须弥在指导她握手拍姿势时提前打了招呼,但他冷不丁的凑近以及握住她手背传递来的温度,还是让黄栌条件反射般地身体僵硬了一下。

    须弥低头凑在她脖颈边,轻声说道,“放松。”

    黄栌深吸一口气,然后呼了出去,右手被须弥握着纠正正手和反手的动作。在她感觉手心开始冒汗时,须弥松了手,从她身后重新回到她的前方。

    身后的热源离开了,黄栌的右手趁着肌肉记忆还没消失机械地挥动着。只不过,她一开始打算回避须弥的目光,可球场上如何能回避地开。她越是想要回避,须弥越是非要截住她避闪的眼神。

    既然躲闪不得,黄栌便咬唇迎了上去。

    须弥笑了起来,“看我干嘛,看球拍,看球。”

    黄栌大胆地瞪了他一眼,用力地挥了挥球拍。她曾经在羽毛球的课堂上挥舞过半堂课的球拍,也练习过发球,因此重新捡起来并不困难。至于技巧、球感以及脚下跑动的动作需要在打球过程中慢慢积累,急不得。

    须弥在球网对面做起了莫得技巧、不用费力的陪练员。黄栌有两次被球场上方的灯光闪到眼睛,须弥觉察到后提议俩人调换场地。

    黄栌拿起球拍坚持了半个多小时才喊停休息,韧劲比李冬冬强了那么一点点。

    *

    休息时,李冬冬提议下一场他来当陪练。

    黄栌想也没想便拒绝了,“不行。你没须总有耐心。”

    “老大以前是人狠话不多、抽冷子开一腔的形象。他可不耐心。”李冬冬纠正黄栌,言语里藏着玄机。

    “嗯?”须弥放下水瓶,捡起球拍说道,“花冬,我们打一场。”

    打就打,只不过李冬冬打不过须弥。

    李冬冬不仅仅在技巧上不如,他的体力也因为前一个小时消耗太多比不上须弥。李冬冬很快便喊着要下场,另一位同事丁原捡起球拍上场接替他。

    丁原的花名叫AT,差一个M,就能组成ATM了。丁原的羽毛球技术不错,与须弥打出了不少精彩的回合。他最后侥幸赢了须弥,不是因为须弥体力不济,而是须弥分了神。

    *

    黄栌在场边正看球看得专注,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她扭头回看发现是凌川。

    “你怎么来打球了?这些人是?”凌川问黄栌,眼睛余光看的是球场上的须弥。他在黄栌身后站了有一会,认出来了球场上的那位男士,也看到了黄栌盯着那人打球的专注神情。

    “我跟公司的同事们一起来的。”黄栌说着瞧了瞧凌川的周围,“你呢?”

    凌川伸手指了指隔了十几米远的两块场地。“我们实验室的师兄师姐们约的场地。你要不要过去跟他们打个招呼?”

    黄栌摇摇头。如果她和凌川没分手,越过几块场地过去与他的师门打招呼没问题。现在他们只是前任关系,是老同学关系,不适合。

    凌川见她拒绝,又问道,“你不介绍一下你同事们?”

    黄栌指了指他们两块场地上四位正在打球的同事们,说道,“正在打球的四位都是我实习单位的同事。穿灰色上衣的那位是你们物理学院的师兄,另外三位不是咱们学校的。”

    正巧这时,李冬冬从洗手间回来,黄栌接着介绍说,“这位是咱们学校数院的师兄,拿过IMO的银牌。”

    李冬冬挥手说道,“陈年旧事不值一提。师妹,这位是?”

    凌川主动自我介绍起来,“师兄,我是小鹿的高中同学和好朋友。”

    李冬冬扭头看向黄栌说道,“师妹你这个昵称不错。”

    “小鹿的家人和好朋友都这么称呼她。”凌川接话说,“师兄,你们这两位同事的球打得真不错。”他不经意地又把话题拉到了打球的男子身上。

    “是吧。丁原以前是校队的,代表他们学校参加过大学生运动会。老大的羽毛球水平,一般一般公司第三。”

    “老大是?”

    “穿白T的那位,我们老板。”

    黄栌觉察出了凌川对须弥的格外关注。她不知道凌川打听这些做什么,拽了拽他的T恤袖子。凌川低头,黄栌仰头,俩人默默无声地交换着眼神。

    须弥便是从这一幕开始彻底分心的。他接连三个失误后喊了声花冬,示意李冬冬去替他。

    “你跟实验室的师兄师姐们一起来的,赶紧回去参加你们的集体活动。”黄栌催凌川走。

    “今晚我们实验室有聚餐。明晚我们一起吃饭,我有事跟你说。”凌川说道。

    黄栌想了想,点了头。

    凌川离开时与从球场上下来的须弥的眼神碰到了一起,他避开了对方释放出来的压迫感极强的视线。

    须弥走到黄栌旁边,挨着她坐下,拿着水瓶边喝水边漫不经心地问道,“你男朋友?”

    “前男友。”黄栌重新感受到身边的热源,嘴巴先于脑袋选择了回答。

    须弥扭头又看了一眼凌川离开的背影,“你甩的他?”

    他终于明白那晚见到黄栌前男友照片时为何觉得眼熟了。他见过这个男生,就在她们学校西侧门那里。当时男生盯着他看了许久,但他并未多想。毕竟那会儿,男生身边还有一位姑娘。

    黄栌看了须弥一眼,疑惑他怎么看出来的。“确实是我提的分手。您怎么知道的?”

    须弥推理出来的。如果是她前男友提的分手,黄栌不会跟前男友和平相处继续做朋友。不过,这只是最表层的推理。第二层的推理是须弥从年轻男孩的眼睛里看到了心有不甘和踟蹰犹豫。男生只有被甩了才会心有不甘,也只有在有了备胎后才会左顾右盼。当然,更深层的原因有待以后黄栌自己揭晓。

    他没回答黄栌的问题,而是接着又问,“你什么时候提的?”

    “今年春节。”黄栌回。

    须弥听到这个答案后若有所思。

    黄栌低头心中暗自嘀咕:怎么须弥问什么自己就答什么呢?须弥不允许别人讨论他的隐私,却对别人的隐私如此好奇。再有他坐得离自己太近,近到能感受到他主动释放出的那种压迫感。

    此时,另一个场地的两位同事打累了,下场休息。

    须弥拿起羽毛球拍,跟黄栌说道,“继续打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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