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条

    雷声轰鸣,豆大的雨水冲刷着大地,又一道闪电劈云而下,于水洼中掠过。

    虽然才下午三点,但天空早被乌云泼墨般染黑。

    一处落地窗前的女人垂眸,看着被雨水敲打的栾树,枝丫摇摇晃晃,抖落的水滴混在雨里。

    风卷着雨偏向,身着家居长裙,披了条暖色披肩的女人后退一步,看看明净透明的窗玻璃上挂上了水迹,抬手拉上了窗帘。

    回头看向沙发上安安静静的女孩,温声询问:“下雨了,还去学校么?”

    女孩闻言抬眸看向被窗帘挡住的窗,好似透过窗帘看见雨,无声蹙眉,及腰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微动:“我不……"话至一半好似想到什么,以女人能听到的音量嘟囔:“算了,再不去会落下课程。”又看向女人,“妈妈,我会去的。”

    女人点点头,未置一词。

    楼以柔背着包走下楼,耳机里放着不知第几单元的英语听力,看着门外的雨毫不停顿的向前走,在踏出门口时一把大伞稳稳悬在头顶。

    “小姐,司机的车停在那边。”黑衣的保镖为楼以柔撑着伞,出言提醒要自己走出大门的楼以柔。

    楼以柔面无表情,点了下头。

    女人站在二楼目送着楼以柔上车离开,身旁的女佣道:“夫人,小姐已经出发了,您也该喝药了。”

    女人点头,往茶几走了几步,又开口道:“在这个家里不要叫我夫人,以柔会不高兴的。”

    车上,新来的司机看了眼打发了保镖坐在后座的小姐,随口扯了一个话题:“夫人很爱小姐呢。”

    楼以柔把头发扎起,偏头看向窗外:“你们都这么觉得,包括我。”

    司机没理解楼以柔的意思,满脑子都是一众保镖簇拥着女孩的场景,这应该也是个在娇宠下长大的小姐吧。

    楼以柔不再开口,只无言看着车窗上不断滑落的雨滴。

    一路无话。

    一辆低调的黑色小车停在校门口的浅水洼上,楼以柔制止了司机下车要为她开门的举动,自己开车门撑伞走向校门。

    反观高二二班内,下课铃一响,教室中的学生们一改上课时埋头苦写的模样,热热闹闹地吵成一团,个个手舞足蹈,活力十足。

    季予枝随便挑了个单机小游戏玩,边支着脑袋听自已身旁的学委满腹豪情地发表自已的励志学习计划演讲。

    事实证明分心有代价,季予枝戳戳屏幕里死掉的主控,看着六十秒的复活倒计时,无奈地按下某姓岑名灺的学委舞到自已脸边的手:“行了,有时间和我说这个,你都能记多少个单词了。”

    岑灺恍然大悟,坐在季予枝前桌的位置上,准备扯八卦。

    演讲当然要站着讲,不演讲了一定要坐着,不能累了自己。但岑灺坐的不是自己位置,心中有愧,就开口提了一句这位据说是心理问题没来的同学。

    “楼同学请假两周了哎,自选科分班到现在,我都没见过她。”

    季予枝看着复活倒计时,十分敷衍:“没事,我也没见过我这位素未谋面的前桌。”

    岑灺正想接话,就听有人敲了下桌面,陌生的声音响起:“那个,同学,这好像是我的座位。”

    季予枝抬头,愣了一下,看到了扎着低马尾的女生,她还戴着无线耳机,马尾应是随意扎成的,柔顺乌黑的发辫顺左肩垂下,掩住了夏季校服上的校徽。

    楼以柔垂着纤长的眼睫,浅色的眼里藏了点对岑灺愣着不动的不耐。

    季予枝抬脚踢了下岑灺,岑灺终于从看到美女的心理尖叫世界中回神,不顾小腿上的鞋印,忙站起来抽纸擦了擦自己刚坐的椅子,没看到楼以柔眼底的不耐,对这位看起来就很乖很温柔的同学道:"抱歉,楼同学,我以为你这星期也不来,所以才坐的。”

    “没事的,我不介意。”说完楼以柔放下了书包,同时数学老师周测也踩着上课铃进来,边走边道:“上课了不知道么,回坐位回坐位,赶课呢,快,来打开书,今天我们推个公式。”

    季予枝低头看了眼复活后又死了的主控,收起手机,翻开书抬头,空落落了两个星期的座位上坐着楼以柔。

    楼以柔翻开书,抬头看向台上也手舞足蹈的数学老师,刚按停了听力把耳机摘下,就感到右肩被人戳了戳,偏头脸颊蹭到柔软的纸巾,不解接过,展开看到洁白的纸巾上一行黑色的字迹,明显出自刚才一直盯着自己的后桌。

    “下午好啊,前桌。”

    拿纸巾当纸条?

    换作平时楼以柔会扔在一边不予理会,但今天下雨了,她心情好,于是选择回一下这个略显稀奇的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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